“放手,我要走了。”他要喊什么事他的自由,狙杀任务失败,甚至还帮狙杀对象包扎伤口,伊夏沫严重受到了打击,她是最优秀的杀手,如今却连一个菜鸟级杀手都不会犯得错误都犯了,即使盟主不惩罚她,她也要惩罚自己,这样的她,根本不像一个杀手竟然会心痛,会手软,会下不了手,导师若是活着,必定会失望他曾经最看重的学生。
“书房后面有房间。”似乎明白伊夏沫内心的想法,裴傲再次低沉一笑,起身拉住她的书,带着一股坚定,“本王是不会再让你离开了。”
“你不担心我半夜杀了你!”她虽然是杀手,日子过的单纯,除了训练就是杀人,可是此刻看着裴傲那闪烁的目光,伊夏沫面容一沉,他当她是什么人?应招陪睡女?她倒是当过应招陪睡女,不过那个男人在浴室的时候就停止了呼吸,鲜血染红了满满一池的温水。
“本王的命只许你一人。”抬手熄灭了蜡烛,黑暗里,裴傲这才放纵着自己压抑不住的感情,她忘记了他,所以他不想借由过往束缚她,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都会让她爱上自己,更何况她的心已经早她的记忆认出了他。
“你!”一个字刚出口,却已经被一个拉扯给拽到了床上,伊夏沫噌的一下坐起身来,掌心里的匕首冷冷的抵上裴傲的咽喉,只要一个用力,就算苍紫王朝皇宫御医的医术在高明,也无法救活一个咽喉被割断的人
黑暗里,那双原本该清冷,该锐利,该冷漠的眸子此刻却是温柔,甚至带着不该有的宠溺,如同放纵着她一般,一股烦躁噌的涌上了心头,伊夏沫手动了动,可是却还是没有办法将匕首推进半分。
“睡吧。”裴傲纵容的低喃着,一手突然迅速的点住了伊夏沫的穴道,你!刹那,清冷的目光冰冷下来,可是不容伊夏沫反抗,黑暗在瞬间席卷而来,下一次,她一定割断他的喉咙。
“笨丫头。”接过倒在自己怀抱里的身体,裴傲沙哑的低喃着,低下头温柔万分的吻上伊夏沫唇,那般的柔软,带着属于她的微凉感觉,四年了,常常,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太执着,她或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可是偶尔的脆弱却瞬间被坚定的感情打败,他相信她。她说过会回来,必然会回来,虽然很久很久,可是她终究回来了。
原本裴傲曾经恨恨的说过,她若回来了,他要好好地爱着她一番,让她在床上半个月都下不了床,惩罚她突然的离去,可是此刻,她真的躺在自己怀抱里时,那原本的生理欲望却消退了,只想这样亲吻着她,抱着她入眠,让她就这样躺在他的怀抱里就足够了。
不想让她睡的不安稳,所以裴傲的点穴的力度很轻微,一个时辰后,伊夏沫就从昏睡里醒过来,没有睁开眼,却立刻警觉的感觉到一只温暖的大手粗错的抚摸着她的脸,从眉头开始,轻轻的,异常的温柔,如同在抚摸珍视世间最宝贵的宝藏一般。、
那手指一点一点的游移着,从眉头到双眼,到鼻翼,到唇,昏睡前的一幕浮现在了伊夏沫脑海里,他竟然点了她的穴道,可是为什么她却不睁开眼,却依旧这样闭着眼装睡。
“笨丫头,回来就好,本王甚至担心这只是南柯一梦。”深情的低喃着,并没有察觉到伊夏沫已经苏醒,裴傲收回手重新的将伊夏沫抱进了怀抱里,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而他的手则坚定的抱着她的纤腰,是男女之间最温情而亲密的姿势。
他的肩膀受伤了,竟然还敢让她枕在他的手臂上,突然被搂入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伊夏沫第一想到的却不是挣脱,竟然担心起裴傲那受伤的手臂来。
可是,耳边听着那沉稳的心跳声,脸更是亲昵贴在他的胸膛上,肌肤相亲,她该反感的,一个杀手,她从不和任何人有过肢体接触,更不用说这样亲呢的贴合姿势,可是或许是那深情的低喃声里有着可以感知的脆弱,她那终年冰冷的心扉第一次柔软下来,他不该是痴情的男人,可是却那般的痴情,甚至连她都感动了,虽然那个他还是认错人了。
原本伊夏沫以为自己不会睡着,被一个陌生的男人,甚至是她要狙杀的目标抱着入眠,她怎么可能睡下,可是等伊夏沫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却已经是天色明亮,而她竟然那般安稳的睡了一夜。
“怎么了?这样呆呆的样子?”一夜无眠,裴傲侧目轻笑着,视线宠爱的看着睁开眼,却面无表情的伊夏沫,再次的低沉一笑,薄唇微扬起得意的弧度,大手亲昵的抚上伊夏沫的脸颊,“夜儿你可以放心,在本王的身边时最安全的,所以你才会睡的如此安稳。”
他会读心术吗?听着那说不出是深情,还是戏谑的话,伊夏沫眉头一皱,可是心头却不得不承认,她竟然真的睡的如此安稳,杀手的警觉早根本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笨丫头。”依旧喜欢这样的称呼,看着心有不甘的伊夏沫,裴傲突然的倾身快速的吻住她的红唇,四年了,这个丫头,终于回到他身边了。
轰的一下,血液冲进了脑海,他竟然敢吻她!刹那,伊夏沫猛的愣住,随后动作迅速的推开裴傲,清冷的视线戒备的看着偷吻得逞而偷笑的裴傲,抬手狠狠的擦过自己的嘴角,他当她是什么了!
原本的笑容在目睹了伊夏沫擦拭唇角的动作而黯沉下来,看来他还要有一段路要走,幽幽一叹道:“好了,别擦了。”
他怎么敢!可是看着裴傲那突然熄灭的笑容,伊夏沫突然在脑海里浮现出残忍两个字,而做出残忍的谋杀他笑容的人似乎正是自己。
安静里,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突然的,原本闭合的木门被一脚大力的踹开,在同时,一把锐利的长剑猛的向着伊夏沫刺杀过来,杀机浓郁,刺破了空气,似乎有着生死大仇一般。
她此刻正跪坐在床上,被子盖住了双腿,最最不利的姿势,要躲闪首先要起身,可是那剑太快太狠,根本不给她半点多余的时间,所以她只能硬拼,用自己的匕首却挡住那凶狠的一剑。
可是就在伊夏沫还没有来得及行动时,一只温暖大手却坚定的揽过了她的腰,刹那,原本跪坐在床上的身体被带到了裴傲的身后,而他健硕的身体同时一个侧身上前,给她挡住危险的同时,右手迅速的出击,食指和中指如同铁钳一般稳稳的夹住刺过来的长剑。
这一剑的力道很大,所以即使被裴傲的手指夹住之后,剑身依旧在抖动着,发出闷沉的嗡嗡声,而持剑的却是一个白色衣裳的男子,阴柔俊美的脸庞酷似女子般的美艳,可是那白皙脸颊之上的一双桃花眼此刻却阴冷的眯着,看向伊夏沫的目光里带着愤怒的恨。
“你竟然还护着她。”阙云嘲讽的冷笑着,噌的一笑抽回了长剑,邪魅的脸上是冷酷的堆积,他竟然这样亲密的抱着另一个女人上床,那夏沫又算什么?
“本王念着她的时候,你们都一次一次的告诉本王说她已经死了,早在四年前就该入土为安,可如今本王重新接受另一个女人,你们又来质问本王。”薄唇处带着玩味的冷笑,裴傲懒散的开口,只是结实的后背却依旧坚定的挡住了身后的伊夏沫,忘记了也好,这样这些男人都没办法再和他抢人了,一想到此,裴傲不由露出狐狸般的奸猾笑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笨丫头。
“你!”想要辩驳什么,可是话到了口中却怎么也说不出来,阙云狰狞着一脸美艳的脸,猛的回身如同来时一般向着书房外飞掠而去,当初看着裴王爷一直思念着她,他们都想让他知道事实,夏沫已经死了,四年前在生下晨曦之后就因为大出血死了,可是如今,裴王爷真的要接受另一个女人时,自己却感到愤怒,连裴王爷都忘记她了,那还要谁会一直记着她呢?
看着风一般离开的阙云,裴傲嘴角笑容又加深了几分,她不是夏沫,不管是凤修,还是阙云,甚至毕少白都将不是她挂念的人了,于是,那冷峻的脸再次露出璀璨的笑,得意而奸诈,(万恶的裴大叔,太贼了,竟然连这个也能想到,狂汗!)
“你在算计什么?”侧过身,盯着裴傲那飞扬着浅浅笑容的侧面,原本他就是一个极其好看的男人,刚毅的五官深刻而俊朗,配上睿智的目光,诡秘的神思,可以吸引任何一个女人的目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伊夏沫突然感觉到他笑的非常的奸诈,狡猾,似乎在谋算着什么,所以才露出这样的诡异浅笑。
“秘密!”对上伊夏沫那探寻的视线,裴傲懒散的一耸肩膀,惬意的倒回了床上,眯眼瞅着伊夏沫快速闪过挫败的小脸,“夜儿,陪本王再睡一会如何?”
“无聊!”不说就就算了,笑的宛如狐狸,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伊夏沫冷哼一声,白眼瞪了一眼笑的诡秘的裴傲,直接的起身下床。
穿好鞋子,伊夏沫迈步向着门口走了去,清冷的小脸上闪过一丝不解,他竟然就这样放任着她的离开,甚至没有半点的阻拦,这样也好,她也该回去了,速度不减的向着门外走了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头却蓦然的闪过一丝的失望。
笨丫头,既然回来了,你以为自己还可以走的了吗?深情的目光目送着伊夏沫出了房门,裴傲懒散一笑,手一挥,刹那,殷莫非黑色的身影已经快速的出现在了窗户口,安静的等待着裴傲的指令。
“抽调十二名精英暗卫保护她的安全,将昨夜暗杀的幕后人给本王找回来了,不用赶尽杀绝。”低沉的嗓音幽幽的回荡在了书房里,裴傲总是锐利冷酷的黑眸此刻却闪烁着温柔的光芒,甚至大度到对刺杀他的幕后黑手也仁慈了几分。
“是,属下立刻去办。”没有任何的疑惑,没有任何的犹豫,殷莫非永远都是最优秀的暗卫,领下命令的同时,人却已经飞身离开了窗户边去贯彻裴傲下达的命令。
偌大的裴王府只有两个地方防守最森严,一个就是他居住的长风院,四周都是层层的暗卫,想要从那里刺杀裴傲却根本不可能,还有一处就是书房,虽然也有暗卫把守着,可是相对于长风 院的森严戒备,书房可谓防守疏漏许多了。
所以探清楚地形之后,伊夏沫是从北边一个最简陋的院子潜进来的,一直到躲避开暗卫的监测的视线进入了书房的院子,然后也就有了昨天夜里的一幕幕。
阳光下,伊夏沫再次退回了北院,准备从那里离开裴王府,而此刻,明亮的阳光里,一个小小的身影却正在舞剑,黑色的身影亦是行云流水般的畅快自若,可是那一张脸,却没有任何的表情,漠然漠然的,乌黑的瞳眸里露出不属于一个孩子该有的漠然沉静。
“谁?”似乎察觉到暗中有人,裴晨曦略带稚嫩的嗓音里却有着过早的成熟,话音出口的瞬间,长剑却已经如同一把银亮的光束向着阴暗处的伊夏沫刺了过去。
他像极了裴傲,不,确切的说根本是缩小版的裴傲,英俊的眉宇,深邃的目光,小小的鼻子刚毅而挺立,一张红唇紧抿着,漠然的视线看着闯入的自己,剑锋对准了伊夏沫,却没有再逼近。
“你是我娘吗?”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的人,裴晨曦突然感觉一股格外的亲切的感觉,虽然她的脸是清冷,甚至连眼神都带着疏离的冷漠,可是突然的,裴晨曦却想要亲近她。
“娘?”终年都是幽淡的语调第一次有些的拔尖,这样突然的一句话,让伊夏沫面容急剧的抽动了几下,昨夜才被裴傲认为是他的王妃,这会却多了一个半大的儿子,可只是瞬间的表情变化,伊夏沫却已经恢复了冷漠,“我没有儿子。”
刹那,一丝的期盼从心头熄灭,失望拢上了那张酷酷的小脸,裴晨曦自嘲的一笑,又怎么可能是娘?娘早已经死了四年了,是他害死了娘,他如今还在期盼什么?
转身,不再看伊夏沫一眼,再次攥紧了手里的剑,刹那之间,小小是身影再次继续着刚刚练剑的动作,只是步伐却不似刚刚的稳定,有些急促,似乎在发泄着什么。
嗡的一声,凌厉的身影飞掠而起,长剑猛的钉入树杆,震掉了落叶的同时,那原本握剑的小手也因为这样过大的力道被剑反噬的震的发麻,虎口之间隐隐的渗透出血丝来。
她该转身离开,可是看着那似乎没有察觉到小手已经流血,拔下剑来要再次舞动的裴晨曦,伊夏沫脚却如同被钉住了一般,根本移动不了半分。
“你不是我娘,我看过娘的画像,是凤修干爹画的,娘和你长的不一样,可是昨夜你去刺杀他,却安全的走出来,我以为你会是我娘。”被对着身后的伊夏沫,裴晨曦知道自己从来不多话,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开口说什么。
他等了一夜,因为那个男人一直说娘会回来,所以他也相信着娘会回来,自己不是害死的娘的凶手,所以昨夜听到有人刺杀,自己竟然天真的以为那会是娘,所以那个人才没有展露出他冷血狠辣的一面,反而让她进了书房,甚至睡了一夜。
“手伸过来。”看着那背对着自己站立在阳光里的小小身影,紧绷着,说的云淡风轻,可是伊夏沫却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痛,不由的迈步走了过去,直接的拉过裴晨曦的手,将剑丢在地上。
“男女授受不亲。”看着自己的小手放在她的掌心里,裴晨曦突然的开口,却见伊夏沫原本清冷的脸上突然的漾起一抹按捺不住的笑意,小小的剑眉不由的皱了起来,自己说了什么惹她突然发笑吗?
这么点的小孩竟然和她说男女授受不亲,伊夏沫忍俊不禁的一笑,冰冷的心不由的柔软下来,虽然那笑宛如昙花,来的快,去的也快,“手要包扎。”蹲下身来,随意的扯过自己的衣服的里衣下摆,伊夏沫慢慢的替裴晨曦包扎着虎口流血的小手,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心头,自己若亲了他,他该怎么办?
这样想的同时,伊夏沫心头一惊,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荒唐至极的念头,漠然的,手上的动作加快了几分,随即动身,她该走了!
“他不会让你离开的。”看着自己包扎好的手,裴晨曦突然的开口,他既然昨夜没有伤她,定然不会放她这样离开的。
其实不用裴晨曦提醒,伊夏沫也察觉到暗中有人,可是她没有感觉到杀机,那些人应该只是监视自己的,裴傲,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可以和你一起走吗?”看着伊夏沫要离开的身影,裴晨曦突然再次的开口,语调平静而沉稳。
“你知道我是杀手吗?”原本要离开的脚步再次的停顿下来,伊夏沫回头凝眉看着已经走到身边的裴晨曦,他竟然要跟自己走?这算什么逻辑,为什么她莫名其妙的到古代之后,似乎有些跟不上他们的思想。
“知道。”可是他不想她就这样离开,裴晨曦点了点头,乌黑的眼瞳看向伊夏沫,“我会武功,不会成为你的负担。”
她是一个杀手,一贯都是独来独往,不要说带着一个小孩,甚至连朋友都没有,可是此刻,伊夏沫看着裴晨曦那抬起的酷酷小脸,虽然极力的保持着平静,可是那波动的眼神却还是泄露了他的脆弱。
“走吧。”两个字说出来的同时却已经后悔了,可是看着裴晨曦那脸上突然绽放出的笑容,宛如稚子,不再是他那刻意保持的老成早熟,伊夏沫冷漠的心也因此柔软下来。
能拐到王爷殷莫非已经非常震惊,虽然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可是如今连小公子也被拐走了,殷莫非彻底的黑下脸来,小公子平日冷寂,早熟的让人感觉到心疼,可是为什么就和见过一面的人走了,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谁能告诉他究竟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了吗?
“他派的是暗卫中的十二精英。”虽然多了一个裴晨曦,可是伊夏沫的速度没有减缓,而裴晨曦虽然小,可三岁开始跟着阙云习武,如今已经五岁,速度却也跟的上伊夏沫,虽然他不知道伊夏沫暗中放慢了速度。
一路因为要躲避开暗中跟踪的暗卫,所以伊夏沫绕了很多路,差不多过了正午时分才在一间普通的酒楼停了下来,“我们进去吃饭。”
“恩。”点了点头,裴晨曦看着从一开始就没有回头,也没有等他的伊夏沫,他为什么会突然的要跟着她离开,是想看看那个人在乎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的?原来他的心里还是有着隐隐的期盼,渴望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被他在乎,被他重视。
几样简单的菜肴,伊夏沫和裴晨曦却保持着一度的沉默,无声的吃着饭,直到一个猥琐至极的嗓音突兀的响起,打扰了两人平静的进食。
“美人,怎么吃的这么寒碜,大爷我在雅阁里摆了一桌好酒好菜,美人一起过去享用如何?”肥胖的中年男子抚着肥圆的下巴,胖的差不多看不见的一双老鼠眼里流出贪婪的色欲,一手却已经按捺不住的向着伊夏沫的脸伸了过去。
刹那,一股吃痛的哀嚎声宛如杀猪般的响起,伊夏沫看一眼又低头吃饭的裴晨曦,好快的速度,五岁,他竟然有这样的身手。
“我的手,我的手。”肥胖的男人痛的直跳脚,而刚刚放肆的伸向伊夏沫脸庞的左手此刻被钉入了一根银针,狰狞的脸上此刻扭曲的痛苦。
“好小子,竟然敢对我家老爷下毒手!”一个干瘦的老人缓缓的走了过来,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脸上有着阴毒的冷光,颧骨突出,干瘪的嘴上有着几缕胡须,看起来格外的抽路。
却见他一手快速的按住中年男人的手,一个用力,银针咻的被内力震了出来,向着吃饭的裴晨曦射了出去,十足的力道,却没有半点因为对方是小孩心慈手软。
察觉到那飞射而来的银针,裴晨曦吃饭的动作一顿,身影不急不缓的一个侧闪,那银针就险险的从脸颊般擦过,态度从容而漠然,抬起头,小脸虽然稚气,可是却有着不容小觑的高傲和犀利。
“好小子,有几下!”干瘦的老人沙哑的笑着,脸上迸发出一股异常的光芒,“如何,认了老夫做师傅,收了你这个小儿,日后一身武功悉数传给你。”
“你不配。”裴晨曦的清冷和裴傲却是如出一辙,淡淡的语调里却带着一丝不屑和冷傲,或许是这么多年的生活,原本该活泼的性子此刻却已经转为了死水般的平静。
看着说话地裴晨曦,伊夏沫突然的凝起了眉头,她对他一时的心软,是不是因为看见五岁的他,却想到当初那个在X岛接受残酷训练的自己,刹那,再次看向裴晨曦的目光里多了份不悦,他这么小,原本就该是活泼天真的,而不是如同另一个翻版的裴傲。
察觉到伊夏沫眼神里的不认同,裴晨曦冷漠的小脸突然怔了一下,不喜欢自己,这样的认知让小脸保持不了一贯的平静,带着属于孩子的脆弱担心的看着伊夏沫,他知道自己不讨喜,否则那个人不会如此的恨他,即使是凤修干爹还有师傅,常常看着他会失神,他知道是自己害死了娘,让所有人都伤心失望了。
“小孩该有小孩的样子。”斥责一声,伊夏沫快速的伸过手抚平了那皱起的小小青眉,他才几岁,就知道皱眉了,看着裴晨曦那原本冷寂的小脸上突然转成了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浅笑,伊夏沫感觉舒心多了,他原本就该这样的,少年老成,永远都是最无可奈何的选择。
“知道了。”原来她没有丢下自己,这样的认知让裴晨曦重重的点了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心情会雀跃的想要飞起来,原来这就是有人关心自己的感觉,虽然除了那个人,每个人都会关心自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裴晨曦却异常的珍视伊夏沫的关心,似乎她的一句话,就可以弥补这么多年来的孤单的心境。
(呵呵,晨曦的性子会改变的,不过稍微要等一两章,呵呵,小恶魔很快就会登场的,当然了,有个稍微的过程,抱抱亲们O(∩_∩)O~)
闺趣家斗 177章 浴血打斗
“童老,你还等什么,还不拿下这个贱种!”肥胖男人捂着依旧痛的手愤怒的咆哮着,至于这个女人,就给他带回府邸去暖床,等玩厌了再丢掉。
“小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就不要怪老夫了!”干瘦的老人发出难听至极的笑声,话音落下的同时,却突然的向着裴晨曦伸出手,干瘦的如同鸡爪般的五指却带着一股的狠厉和恶毒,快速的抓向裴晨曦的脸。
五指之上,指甲成黄色的倒钩状,迅速的抓向裴晨曦的脸,伊夏沫收回视线,却见安静里一道银亮的光芒闪过,一把匕首诡异的从干瘦老人的手指间滑过,想要收手,可是伊夏沫出手的速度太快。
却见五道血流滴落下来,紧随而来的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裴晨曦只感觉眼前一暗,正是一只冰凉的手遮挡住了他的眼睛,可是那凉凉的触感却如同温暖的光线照射进了心头,她是真的关心自己,所以才不会想让他看见血腥的一幕。
“饭菜脏了,走吧。”匕首已经收了起来,伊夏沫一手捂住裴晨曦的双眼,起身牵着他离开,半眼都不曾看桌子前颤抖着手,五指从指甲处连根削断的干瘦老者。
“他们说娘虽然冷酷,可是却很善良。”小手被伊夏沫的手一直牵着,裴晨曦抬头看向阳光之下的单薄身影,似乎有些的明白娘究竟是什么样的了,她刚刚明明出手凌厉,可是却会在同时遮挡住他的眼,这就是娘的感觉吧。
“我从不善良。”她是一个杀手,双手却早已经不知道沾满了多少的血腥,就算当初在X岛训练时,她也曾经杀过许多无辜的人,老弱妇孺,善良对一个杀手而言是最大的讽刺。
你的善良我知道就好!无声的在心底补了一句,裴晨曦露出浅浅的笑,酷酷的小脸上死寂之色褪去,此刻的他才像一个稚气的五岁小男孩。
“我们要出皇城吗?”看着伊夏沫牵着自己一直朝着城门口走去,裴晨曦猜测的开口,疑惑的目光看了看四周,却意外的和伊夏沫的视线对上。
“是,出城。”肯定的回答,伊夏沫看向同样有些疑惑不解的裴晨曦,“你也在奇怪为什么裴傲没有追来?”
“是,他绝对不会放你离开的。”可是为什么他没有追来呢,甚至连暗中的暗卫也似乎被他们给甩掉了,就这样顺利的出了皇城,这样的做法根本不像那个人的作风。
“不要想那么多,我们走吧。”出了城门,又走了半个多时辰,伊夏沫取走事先放在农家的骏马,载着裴晨曦狂奔的向着西边的方向疾驰而去。
入夜,树林里,以为路上为了甩掉暗卫而耽搁了时间,所以伊夏沫和裴晨曦只好露宿在树林,夜色之下,篝火明亮而温暖,架在木架之上的野兔给外的美味。
少白舅舅说娘烤的东西最是美味,此刻看着在火光掩映之下的伊夏沫,裴晨曦无声的笑了起来,原来她也像娘一样会烤美味的野兔,可是她说她不是他的娘,只让自己喊她夜。
五月的树林里因为风刮了起来而有些的清冷,伊夏沫看着固执的靠在树杆睡着的裴晨曦,他竟然又搬出了男女授受不亲这个六个字,让伊夏沫冷寂的脸庞差一点破功。
明明就冷的发抖了,无奈的摇着头,伊夏沫将靠在树边睡着的裴晨曦给抱到了自己的身边,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又将柴火烧的旺了一些。
这就是在娘身边的感觉吗?依旧闭着眼,裴晨曦卷缩了一下身体,不让伊夏沫察觉到自己的清醒,而这样的动作却让伊夏沫误以为他还有些的冷,双手不由得抱紧了他小小的身体,自己也靠在身后的树杆上闭目休息。
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树林时,伊夏沫已经醒了过来,看了一眼卷缩在自己怀抱里睡下的裴晨曦,突然的想起当初在现代,在还没有被抓到X岛上时,姐姐也会抱着她入睡,在她醒过来时,给她一个温暖的早安吻。
姐姐,低声一叹,目光不经意的扫过,却见原本熟睡的裴晨曦也睁开了眼,只是还没有完全的睡醒,迷蒙的睁着眼,似乎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
心头一软,突然的,伊夏沫低下头,轻柔的唇吻上裴晨曦的小脸,“醒了。”
她,她,她……刹那,小小的身体震惊的紧绷,裴晨曦猛的睁大眼,错愕的盯着伊夏沫的唇,她刚刚竟然亲了他!刹那,一股羞涩如同红霞一般快速的席卷上俊朗的小脸,什么冷酷,什么早熟,什么老沉都消失了。
“我……”结巴了半天,却没有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裴晨曦脸却已经红的可以滴出血来,手忙脚乱的从伊夏沫的怀抱里爬了出来,跌撞的向着林子左侧的河边跑了去,“我去洗漱。”
他这是在害羞?伊夏沫笑了起来,宠爱的目光看着慌乱抛开的小小身影,终究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如果是裴傲在,只怕他会变本加厉,她干嘛想起裴傲,将突然窜入脑海里的人给甩出了脑海外,伊夏沫也起身向着水边走了去,动了动僵硬麻木的身体,一夜没有动,肌肉都僵硬了。
一路之上,伊夏沫不明白自己一贯都是清冷的,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了逗弄裴晨曦的念头,看着他原本是冷酷的小脸,却转为了尴尬的红,无奈的嘟着唇瞪着自己的摸样,心情竟然出奇的好,而跟在伊夏沫身边,裴晨曦真的变了,变得像一个五岁的小男孩。
“夜,你不可以亲我。”郑重其事的开口,裴晨曦努力的想让自己的脸看起来认真一点,可是那红霞还是一点一点的爬满了他英俊的小脸,甚至连那可爱的耳朵却也红了起来。
“我以为你已经习惯了。”相对于他的窘迫,伊夏沫语调格外的平常,一手握着缰绳,一手揽住身前裴晨曦的腰,防止他小小的身体从骏马上跌下来。
“夜,你是故意的!”虽然小,可是不代表他笨,裴晨曦快速的反应过来,回头,挫败而无力的瞪着面容平静的伊夏沫,酷酷的小脸上写满了抗议。
“晨曦,按照你们的观念,一个女子亲了你,你是不是该负起男人的责任,日后要娶她为妻。”瞅着裴晨曦满是抗议的小脸,伊夏沫清幽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丝的玩味,幽幽的吐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来。
刹那,原本就已经暴红的小脸此刻红的可以烤熟荷包蛋,裴晨曦目瞪口呆的看着说的理所当然的伊夏沫,随后就在伊夏沫笑容浅浅下,裴晨曦突然认真无比的点了点头,“好,等我长大了就娶夜。”
这一下换伊夏沫微微的愣住,瞄了一眼一脸认真的裴晨曦,这才惊觉自己的玩笑是不是开大了,这个五岁的小男孩不会真的日后要娶她吧?可是看着他那俊朗的小脸,之前的死寂和老沉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可这会确实前所未有的认真。
“我和夜闹着玩的。”终于,酷酷的小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裴晨曦得意不已的扬唇笑着,一双黑瞳熠熠生辉,看起来竟然几分稚子的顽劣。
果真是裴傲一样是奸诈的狐狸,骗起人来半点不弱,伊夏沫挫败一愣,不愿意相信自己一个杀手竟然会被一个小孩刚刚的表情给骗到,可是此刻,看着笑的得意的裴晨曦,不由伸手捏了捏他光加的小脸,这才是小孩子的摸样。
杀手盟是几年之前江湖上新起的杀手组织,什么任务都接,只要有银子,只要你肯付钱,即使是尊贵如裴傲,杀手盟也会接下任务,杀手盟的基地异常的机密,如果不是伊夏沫当初一流的身手,她不会见到杀手盟的盟主。
一直在马上狂奔了大半天,终于到了一个秘密的树林,伊夏沫下马和裴晨曦一起走在浓密的林子,瘴气弥漫在四周,高耸入云的乔木枝叶茂盛,遮天蔽日般的带来一股阴影和黑暗,让这个林子显得更加的阴森诡异,而不时的,四周传来隐隐的野兽吼叫声,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怕吗?”侧目看向身侧的裴晨曦,伊夏沫低声的询问,这样诡异而森冷的林子,看起来就恐怖,更不用说走在其中。
“有夜在。”坚定的开口,裴晨曦握紧了伊夏沫的手,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感觉,只要夜在这里,他就不会有危险。
“担心我把你给卖了,这么个漂亮的小孩,卖到小倌馆必定是一大笔银子。”伊夏沫一直都是冰冷和漠然的,可是对裴晨曦,或许只是一个五岁的小孩,或许看见他想到了当初的自己,伊夏沫话也变多了。
“夜,你要将自己未来的相公给卖到小倌馆里去?”轮廓分明的小脸上半点担心没有,乌黑的眼更是眨巴着,裴晨曦悠悠的笑着,一副吃定伊夏沫的可爱模样。
“顽皮。”失策啊,竟然斗不过一个小鬼,伊夏沫忽然那轻松的脸色收敛了下来,快速的走向墓地,四周却都是白色的花钱在风中摇摆,一个个森冷的墓碑看起来异常的惊悚,而伊夏沫却牵着裴晨曦的手走到其中一个墓碑前,用手转动了墓碑前石头狮子口中的圆石,轰隆一声,墓碑竟然向下退去,露出一个幽森的入口。
“任务失败?”此刻,阴暗的墓地里却是别有洞天的宽敞,座椅前,杀手盟的盟主依旧是坐在轮椅上,黑色的玄铁面具遮挡住了他的脸,只余下一双森冷的眼,幽幽的质问着伊夏沫。
“是。”当初莫名其妙的来到这个苍紫王朝,而姐姐也不见了,伊夏沫知道要找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加入古代的情报组织,因为他们会有最系统和最庞大的势力,而因缘巧合之下,她加入了杀手盟,只是如今任务失败。
“三年了,杀手盟自从接下刺杀裴傲的任务整整三年了,所有刺杀的人没有一个回来,失手意味着就是死亡。”空洞的墓穴里,杀手盟盟主沙哑粗噶的声音回荡着,一双眼瞪大,似乎要从那玄铁面具里瞪出来眼珠来一般。
“而你竟然能完好无损的回来,甚至还拐来了裴傲的儿子。”诡异的笑声有些的刺耳,杀手盟盟主倏地将那诡异的视线转向站在伊夏沫身边的裴晨曦身上,目光探寻里满是森冷的诡异,“可惜啊,这个小鬼是个灾星,从一出生,到如今,四年了,裴傲整整四年没有看过他一眼。”
随着那森冷的话音落下,裴晨曦酷寒的小脸却没有任何的表情,似乎并没有听到对方的话一般,倒是一旁伊夏沫冰冷的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的凌厉,冷冷的看着上座的盟主,等待着他接下来的话。
“不过这个小鬼队裴傲是没有半点要挟作用,只怕杀了他裴傲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听说这个小鬼的干爹是突厥的皇帝凤修,如此一来……”森冷的笑声得意的回答在空荡荡的四周,配合着阴沉沉的墓穴环境,只怕胆小的会吓出一声冷汗来。
看着半点没有惧意,甚至隐隐的有着冷傲的裴晨曦,伊夏沫霜冷的脸上快速的划过一丝的欣赏,不愧是裴傲的儿子,突然的又想起那张狂傲而高贵的峻彦,伊夏沫一怔,随即归于平静。
“夜,你虽然任务失败了,不过带了这个小鬼回来,也是功过相抵。”盟主幽然冷笑的开口,可惜脸上带着玄铁面具,否则定然能看到那一张脸庞上的得意和森冷,所有欠他的人,他会给他们最沉痛,最无情的报复!
“多谢盟主不责罚。”伊夏沫冰冷无情的开口,原本握住裴晨曦的手在此刻松了开来,那霜冷的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的温柔,全然都是一派的冷漠。
裴晨曦看了看突然被伊夏沫松开的手,再听着她此刻的回话,原本沉寂的小脸上快速的闪过一丝的怀疑,可随即又归于了平静,似乎明白了什么,这个时候她竟然还闹。
“夜,你不吓我就感觉不舒坦吗?”凝望着伊夏沫的黑眸里似乎带着一股不该有的放纵,裴晨曦略带稚嫩的嗓音里满是无奈,这个时候,她竟然还能开玩笑。
“晨曦,你才五岁!”伊夏沫无奈的开口,霜冷的脸色瞬间褪去,抬手敲上裴晨曦的额头,他会不会太冷静了一点,他才五岁,这个时候不该是害怕,该是愤怒的嘛,即使当初自己被抓到X岛,也是经历了一年,菜渐渐的认命,然后开始沉默,拼命的训练,再一次次的艰难里努力的活下来。
“夜,把这个小鬼交给我。”原本好整以睱的盟主语调倏地冷厉下来,阴森森的看着伊夏沫,刹那,四周有四个黑衣男人快速的闪身而出,如果伊夏沫违抗命令,只怕等待的将是杀手猛最残酷的惩罚。
她可以选择不回杀手盟,毕竟在盟里已经快一个月了,可是姐姐的下落却半点消息都没有,伊夏沫不怀疑盟主根本没有帮她去查找姐姐的下落,可是即使是一个杀手,她也有着自己的职业操守,所以她回来了,只不过这一次却是脱离杀手盟,当初的协议就是她成为杀手盟的一员,他们帮她寻找姐姐的下落。
“我不该带你出来的。”看着四个虎视眈眈的男人,伊夏沫知道这个墓穴只是杀手盟其中一个据点,可正因为如此,为了隐秘,所以这里杀手盟的人也是很少,所以她还是有自信可以带着裴晨曦安全的离开。
“我可以保护自己。”不想被丢下,裴晨曦眉头一皱,可怜兮兮的瞅着伊夏沫,跟着她的这半个月,裴晨曦清楚的明白,她却是吃软不吃硬,所以他也难能可贵的学会了小孩子的撒娇。
果真原本清冷的脸上立刻浮现出无奈,伊夏沫叹息一下,快速的将裴晨曦带到了安全的角落,摸了摸他的头,“待在这里,有些血腥,不过也没有办法了。”
“夜,你不要把我当成小孩子看!”不满的抗议一声,裴晨曦酷酷的小脸纠结在了一起,可是却还是听话的站在角落里。
“夜,你伸手一流,可是你真的以为自己可以从四大护法的手下安全的离开吗?”杀手盟的盟主冷冷的开口,锐利无情的目光看向伊夏沫,“不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小鬼儿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那就试试看吧。”幽淡的语调异常的平津,伊夏沫转身看向眼前四个黑衣男人,掌心里依旧是她一贯用的锐利匕首,清冷如霜的脸上此刻除了平静之外,却多了一抹诡异的冰冷和傲然,眸光渐渐的冷厉凝聚,一股杀机瞬间闪现,此刻的她和平日清冷的她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以往,伊夏沫只是冷只是淡漠,可是此刻,掌心里的匕首凌厉的闪烁着银光,晦暗的眸光迸发出摄人的强势,冰冷里带着血腥的杀机,瞬间,单薄的身影如同鬼魅夜枭般迅速的向着四个黑衣男人袭击而去。
主动进攻永远是一个杀手最有利的防守,墓穴地方不够宽大,这也给伊夏沫制造了有利的条件,杀手盟的四大护法却不是真正的杀手,因为伊夏沫从他们霸气的招式里感觉不到属于杀手的冷艳毒辣,所以她攻击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
雪白的手掌里,匕首却如同有了灵魂一般,随着她诡异的步伐身影,明明看似破绽百出的招式,可是却可以在瞬间化腐朽为神奇,那匕首凌厉的擦过一个黑衣男人的脖子,在他的错愕之下,冷厉的划过他柔软的肌肤,咽喉被割断的同时,刹那,鲜血如同温热的喷泉一般喷涌而出。
“裴晨曦安静的站在角落里,手里是他一贯用的小剑,看着伊夏沫那凌厉而洒落的动作,他突然明白她对自己真的很好,他曾经怀疑她是不是真的杀手,可是此刻,看着她宛如浴血修罗般的身影,他才明白她的冷,她的狠,而对待自己时,她却会开玩笑。
又是一个黑色的身影倒在了地上,刚刚四个人,此刻已经有两个成了冰冷的尸体,而余下的两人虽然还活着,可是身上却有着凌乱的刀伤,那都是伊夏沫匕首划过时留下的,可是反观那个手握匕首的女人,却依旧是一脸的傲然冷血,掌心里的匕首滴落着鲜血,将她白皙的手染红成怵目惊心的血红色。
近身攻击,讲究的是凌厉的身法,和过人的判断,眼前余下的两个黑衣男人,虽然武功不弱,可是他们太过于防守自己,反而给伊夏沫制造了攻击狙杀的机会。
“先抓那个小鬼!”四大护法死了两个,上座的盟主冷冷的吼叫着,愤怒的目光盯着伊夏沫,这个疯女人,竟然敢杀了他的两个护法。
随着那狂怒的话音落下,一个黑衣男人迅速的向着角落里德裴晨曦扑了过去,而余下一人则立刻展开了攻势拖住伊夏沫。
“找死!”清冷的目光倏地一冷,无情而冰冷的两个字如同魔咒一般从口中吐了出来,伊夏沫倏地握紧匕首,立刻向着扑过来的黑衣杀人迎了过去。
而角落,看着迅速飞掠而来的黑衣男人,裴晨曦缓缓的抽出自己的剑,小脸上带着酷酷的冷傲,目光掠过,眼神里甚至有着一丝的不屑和嘲讽。
哐当一声,黑衣男人的长剑刺痛,锐利的击中了裴晨曦身后的石壁,迸发出一阵银亮的光芒,而原本站在原地的小小身影却已经诡异的站到了右侧,而随着那凌厉的一击,剑光闪过,黑衣男人竟然小腹被裴晨曦的剑给划过。
身手不错!打斗里,伊夏沫分心的看向裴晨曦,虽然他力道不够,可是轻巧甚好,小小的身影躲闪的格外精秒,而在躲闪的同时,也会出其不意的攻击,一时之间,倒也没有太大的危险,而自己五岁的时候,在X岛接受的训练根本是惨绝人寰的,不是教授倪攻击,和招式,而是为了抢一个馒头,有手,有脚,用自己的身体去杀掉自己的同伴,即使对方有只是一个小孩,可是杀手需要的就是冷血,就是毒辣无情。
“夜,小心!”看着凝望着自己失神的伊夏沫,裴晨曦大喊的开口,小小的剑眉倏地皱成一团,这么危险的时候,她竟然敢失神。
“无妨!”虽然动作够快,可是这瞬间的失神,却还是让伊夏沫的手腕被对方的剑锋划破,鲜血立刻顺着伤口流淌出来,裴晨曦酷酷的小脸在瞬间冻结成寒霜。
这眼神竟然如同裴傲一模一样,伊夏沫失神一怔,可是胳膊上的痛提醒着她此刻正在战役里,随即,收敛了不该有的情绪,伊夏沫再次的对着黑衣男人发起了猛烈的攻击,打斗声里,却听见一声惨痛至极的叫声,黑衣男人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一双手捂着眼睛,剧痛的嚎叫着,鲜血顺着他的指缝缓缓的流淌出来,一双眼时毁了。
“老二!”原本攻击裴晨曦的黑衣男人一惊,快速的折身返回,护着双眼被毁的弟弟,而伊夏沫却已经收起了匕首,看了一眼不知道何时从密道里溜走的杀手盟盟主,冰冷的扬起嘴角,随后牵着裴晨曦向着墓穴外走了去。
因为杀手盟的据点隐匿,所以防守的人自然少,也让伊夏沫和裴晨曦顺利的出了树林,直到去了一处隐蔽的宅子,那时伊夏沫当时接下杀手盟任务后拿到的佣金买下的一幢小屋。
屋子里,端来了温水,拿来了干净的布巾,裴晨曦冷着一张酷酷的小脸,神色不悦的看着根本不在乎自己手腕上伤口的伊夏沫,“手伸过来。”
这次换成他给包扎了,看着裴晨曦那快要皱的打结的眉头,伊夏沫不由再次的开口,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清幽的语气里有着一丝的讨好,“晨曦,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口。”
手腕只是被剑锋划过,一条血痕伤了手腕的肌肤,并没有多深,可是伊夏沫刚不在意的开口,看着裴晨曦那冷冷瞪着自己的目光,竟然感觉到一股的心虚。
冷冷的瞪着的眼神在看见伊夏沫心虚的表情之后这才收了回来,裴晨曦小心翼翼的给伊夏沫擦拭着手腕上的血迹,然后用干净的纱布一点一点的包扎好。
“晨曦,你学过医。”看着他异常熟练的包扎动作,伊夏沫肯定的开口,他才五岁,究竟学了多少东西。
“嗯,阙云师傅从去年开始教我医术。”知道将伤口完全的包扎好,裴晨曦小脸上的冷色这才完全的褪下。
破身为奴 178章 争风吃醋
因为暂时没有地方可以去,所以伊夏沫和裴晨曦住在了屋子里,入夜,因为之前的杀手盟的事情所以伊夏沫和裴晨曦是睡在同一张床上,而一想到第一晚,裴晨曦那打死也不同床的模样,让伊夏沫的心情大好着,这个小鬼,男女之防,似乎格外的严重。
屋子外有着异常的声响,伊夏沫轻柔的给裴晨曦盖好了被子,虽然他武功还算不错,可终究是个孩子,夜里睡的很熟,伊夏沫动作轻微的起身,看了一眼漆黑的窗户外,清冷的脸上划过一丝的冷酷至极的笑容,看来又多了一批送死的人。
起身下床,伊夏沫刚推开门,院子里已经站满了一批黑衣杀手,一个个目光冰冷而毒辣,看来都是来者不善的高手。
而就在这样紧张对峙的同时,却见黑暗里,一批黑衣杀手快速的从围墙之上现身,手中锐利的箭矢上绑着油布,刹那,随着咻咻声下,火箭向着小屋射了过去。
“找死!”原本还算清冷的目光在瞬间暴怒出火光,伊夏沫从没有如此的愤怒过,可是伊夏沫身影刚一动,瞬间,院子里的黑衣杀手快速的围攻了过来,堵住了伊夏沫要回身去救裴晨曦的动作。
随着火箭的飞射,原本安静的小屋慢慢的燃烧起来,草拨声下,屋子里慢慢的冒出了浓烟和火光,伊夏沫回身看了一眼,霜冷的脸上满是愤怒的阴狠,整个人如同鬼域恶魔一般,一手夺下一个杀手手里的长剑,锐利的剑锋如同狂风一般砍杀着眼前的敌人。
“夜,我没事!”就在伊夏沫的不安里,原本追随她而来的十二精英暗卫却快速的现身,迅速的掠到了伊夏沫的身边,为她阻挡下杀手的攻击,而余下的两人一左一右的护着裴晨曦。
黑暗里,突然传了几声骏马的疾驰声,伊夏沫疑惑的看向院子外,浓郁的火光掩映下,一个高大的身影策马狂奔而来,而身后是一直追随着他左右的护卫殷莫非。
“杀无赦!”低沉冰冷的嗓音是裴傲一贯的语调,马背之上,俊冷的脸上带着风尘仆仆的疲惫,可是那凝望伊夏沫的双眼却带着无尽的温柔和邪魅。
利落的翻身下马,裴傲一步一步的向着伊夏沫走了过去,夜色里,因为杀手是在半夜偷袭,所以她的发丝还凌乱的披散着,裴傲修长的手指带着温暖和温情,悠然的抚上她的脸颊,将那几缕黑发顺到了她的耳后。
“没事吧。”怎么可能放任她离开,他已经等了四年,整整四年,所以裴傲之所以让伊夏沫先离开,是因为他迅速地把皇城的事宜都交代下去了,等安排好,立刻追着之前暗卫留下的路标追了过来。
“放开夜的手!”突兀的,小小的嗓音却带着一股的认真和犀利,裴晨曦冷冷的开口,目光不悦的看了一眼裴傲,随即快速的将伊夏沫的手腕从裴傲的大掌里给抽了出来,小心翼翼的审视了一下,幸好伤口没有再裂开。
那突然挡在伊夏沫身前的小小身影,白色的单衣,酷酷的小脸上五官分明,小小的青眉凝皱而起着,眉下一双眼带着冷漠和疏离瞪着自己,这个孩子,是他和夏沫的孩子,四年了,他从没有正眼的看过他,此刻裴傲才发现他竟然和自己是那么的相像。
原本她总是冷漠的模样,可是此刻,裴傲视线缓缓地看向一脸温柔表情的伊夏沫,她清冷的脸上此刻却带着一丝的软化,似乎对裴晨曦的亲密很是喜欢,这样的认知,让裴傲冷峻的脸上醋意蔓延,大掌快速的抓向伊夏沫的手腕。
“小鬼,谁准你叫她夜的,叫娘!”这样亲昵的称呼像什么样子,裴傲冷冷的开口,一脸看情敌模样的瞪着裴晨曦。
“夜手受伤了,你还要抓到什么时候!”裴晨曦酷脸上满是抱怨,,一手抓住伊夏沫的另一只手,如同一只张着刺的小兽,只可惜身形之上却缺少了一份气势。
“不准叫夜!”裴傲冷哼一声,不过那大手却已经快速的松开了伊夏沫的手腕,改握住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卷起她的衣袖,确定白皙的皓腕之上只是包了纱布,不过没有血迹,看起来没有多大的碍处。
“为了保护你受伤的?”裴傲冷冷的瞪了一眼小刺猬般的裴晨曦,这个小鬼,竟然还敢瞪他!
一股愧色涌上了峻酷的小脸,裴晨曦看着责备的裴傲,突然地,小小的算计快速的划过了心头,原本还是和裴傲剑拔弩张的小脸,在瞬间转为浓郁的愧疚,眸光黯淡下来,低着头,慢慢的,似乎带着极其的不舍松开伊夏沫的手。
“夜,对不起!”没有听错,那总是老沉早熟的嗓音此刻却带着哽咽,甚至有着微微受伤的哭腔,裴晨曦低头盯着地面,双手不安的绞在了一起,是他连累夜受伤了。
“裴傲!”看着突然松手的裴晨曦,伊夏沫冷冷的抬起头,狠狠的给了裴傲一记白眼,快速的收抽回自己的手抱住裴晨曦,“晨曦,我们不理他!”
“嗯。”再次的点了点头,任由伊夏沫抱起自己,裴晨曦将脸亲密的搁在伊夏沫的肩膀上,小手紧密的环住她的脖子,樱红的嘴角有着一丝胜利的笑容,他就知夜也吃软不吃硬。
“小鬼,你给我从夜儿的身上下来!”楞楞的看着自己落空的大手,再看着亲密的抱着伊夏沫的裴晨曦,裴傲挫败的低吼着,整个人宛如发怒的狂狮。
“闭嘴!”眉头一皱,对着面容狰狞的裴傲没好气的瞪了一眼,伊夏沫却已经抱着裴晨曦走向院子外的骏马,难怪晨曦这么的早熟,原来根本是因为裴傲的关系。
笑眯眯的趴在伊夏沫的肩膀上,裴晨曦抬起头,看着被滞留在原地的裴傲,酷酷的小脸上扬起一抹胜利的笑容,乌黑的眼睛里更是得意的光亮,似乎在嘲笑裴傲的失败。
“裴晨曦!”黑暗的夜里,低吼的咆哮声挫败的响起,裴傲看着扬着胜利笑容的裴晨曦,终于按捺不住的一掌劈向身侧的大树,闷沉声里发泄着自己的挫败和隐隐的醋意,这个小鬼,竟然敢想和他来抢笨丫头!
王爷这是在发怒?殷莫非和四周的暗卫皆是被那吼声吼的后背发凉,一个个的将崇拜的目光看向夜色之下,亲密的趴在伊夏沫怀抱里的裴晨曦,小公子果真厉害,一出手,竟然让王爷发飙狂怒,如同沉寂多年的火山又复活了。
可是王爷那狰狞的脸实在吃醋吗?和自己的儿子吃醋?殷莫非很想说是自己多想了,可是看王爷此刻怒目圆瞪的模样,他突然感觉争风吃醋这四个字真是异常的准确。
因为小屋被刺杀烧毁了,所以在暗卫雷厉风行的解决了所有的黑衣杀手之后,一行人准备前往最近的镇子去住一晚上,而此刻,一行人却没有立刻行动,而是僵持在马匹前。
“小鬼,自己骑马!不要告诉我,在突厥阙云没有教会你骑马!”冷哼着,裴傲一脸不屑的看着裴晨曦,那高傲的姿态如同看不起不会骑马的裴晨曦一般。
“谁说我不会骑马!”裴晨曦被一激,快速的向着一旁的骏马走了过去,可是就在裴傲露出得意的冷笑时,小小的身体却停止了动作,转身好整以暇的看了一眼裴傲,黑瞳聪慧闪过,话锋一转,绝对的气死人不偿命,“可是我要和夜共乘一骑”
想用这样拙劣的激将法来骗自己吗?裴晨曦老神在在的开口,原本想要欣赏裴傲气急败坏的一面,可是眼前峻冷的男人却只是勾了勾薄唇,似乎并不在乎他的挑衅。
“莫非,带着这小鬼一起。”裴傲冷声开口,酷寒的视线扫过裴晨曦要抗议的小脸,大手迅速的抓住了他的衣襟,一个用力向着身后抛了去,而在瞬间,殷莫非立刻将裴晨曦接个正着,在裴傲命令的眼神下快速的跃上马背。
随后骏马嘶鸣一声,不等裴晨曦反应过来,殷莫非却已经载着他向着夜色里狂狂奔而去,隐隐的,可以听见裴晨曦那低低的抗议声--卑鄙!
小鬼想和他斗!看着瞬间已经消失的裴晨曦,裴傲慵懒一笑,将深邃的目光转向了一旁的伊夏沫,诡秘的笑着,“走吧,夜儿。”这样清净多了。
“我可以自己骑马!”笑容僵直在裴傲的脸上,伊夏沫直接的跃上马背,迅速扬起马鞭,可是骏马刚撒开四蹄,伊夏沫只感觉眼前黑影一闪,裴傲却已经悠然自得的跃上了马背,一手几乎在同时亲密的揽上了她的腰。
“夜儿,你以为你还可以逃得了吗?”低沉的笑着,裴傲只手抱着伊夏沫,亲昵的将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汲取着属于她的气息,双腿一夹马腹,刹那骏马嘶鸣的向着夜色冲破而去。
随着裴傲的离开,一行的暗卫也都追赶而去,半个时辰之后就到了镇子上,此刻却已经是丑时,古朴的小镇早已经是一片的安宁,只有隐隐的几处灯火闪烁在夜色里。
其余的暗卫早已经各自隐匿了行踪,所以等在客栈门口的只有殷莫非和裴晨曦两个人,远远的看见和伊夏沫共乘一骑而来的裴傲,裴晨曦不屑的冷哼一声,小小的酷脸之上满是不屑。
“公子,其实王爷这么多年来很苦。”一路陪着裴傲走了过来,从一开始王爷对王妃的仇视,到后来的相爱,殷莫非见证了他们感情上所有的波澜。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在所有人最幸福的时候王妃却突然走了,走得那么的仓促,走得那么的决绝,王爷没有崩溃是因为他一直坚信着王妃一定会回来,如今,即使那个杀手夜不是王妃,可是如果王爷将她认成王妃,殷莫非心里她就是裴王妃。
扫过一脸不满看着自己的裴晨曦,裴傲得意的一笑,利落的翻身下马,回头看向已经下马的伊夏沫,低沉的嗓音带着亲密,“我们今天就住这里了。”
客栈的门被叫开,睡眼惺忪的客栈老掌柜看着眼前气势不凡的四个人,立刻笑嘻嘻地迎了过来,“几位,快请进,快请进。”
“爷,几间房?”殷莫非回头请示的看向裴傲,不知道王爷要怎么安排今夜的住宿,毕竟连骑马都要争,殷莫非可以想象接下来只怕又是一场争风吃醋的大战。
“我和夜睡一间。”理所当然的开口,如果没有看见裴傲那冷下的黑眸,裴晨曦快速的走到了伊夏沫的身前,握住她的手,再次的抬起头,勇敢的迎视上裴傲霜冷的峻彦,“一路上,我都是和夜一起睡的,对不对,夜?”
她竟然还敢给他点头,裴傲恼怒的瞪着一脸得意的裴晨曦,快速的对着一旁等候的掌柜道,“两间上房,小鬼,你多大了,竟然还不敢自己睡吗?”想和他抢女人,窗户都没有,别说门了!
“你比我更大,为什么不自己睡?”争锋相对着,裴晨曦昂起头,酷酷的小脸满是讥讽,“我和夜睡!”
“你和莫非睡!”直接的驳回抗议,裴傲寒声下着最后的命令,“如果你不想睡,大街上,还有马棚里。随便!”
“你欺负小孩!”充分占据着身为弱小一群的优点,裴晨曦指控的看向裴傲,果真传言半点不假,苍紫王朝最冷血无情的裴王爷!
“既然知道自己是小孩,就乖乖的认错听话。”裴傲懒懒地开口,锐利的视线落在裴晨曦牵着伊夏沫的手上,十分的碍眼,这个小鬼,竟然还敢当着他的面轻薄他的女人!
“我睡大街,夜也会陪着我!”异常坚定的开口,裴晨曦臭屁十足的哼了一声,转向伊夏沫的小脸里还有刚刚和裴傲争斗的冷傲,分明是一个可怜兮兮,惹人疼爱的小屁孩,“夜,你会和我在一起对不对?”
在墓穴的时候,那么的危险,夜都没有抛弃他,裴晨曦十分的肯定,不管发生了什么,她一定不会丢下自己。
“你们够了没有!”伊夏沫头微微的痛着,看着一大一小两张酷似的脸庞,冷眼看向一旁看戏看的异常入味的老掌柜,“四件上房,一人一间!”
“夫人,我们这里是山野小店,只有两间空房了。”嘿嘿的陪着笑容,老掌柜万分无奈的开口,原本就是个穷乡僻壤的小地方,能有个客栈就很不错了。
老掌柜的话音一落,裴晨曦和裴傲同时将目光盯着伊夏沫,如今只有两间房,她到底会选择跟谁同房同床。
“莫非,我和你睡!”头再次的痛了起来,伊夏沫冷冷扫过裴傲和裴晨曦,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刹那,两声音调不同的抗议声同时响起。
“不行!”小的这个快速的开口,怎么能让夜和殷莫非睡同一间房。
“不准!”大的这个威严十足的开口,甚至冰冷的目光锐利的盯了一眼殷莫非,她竟然选择了莫非,难道莫非背着他做了什么吗?
冤枉那!王爷!被盯的异常无辜的殷莫非无奈的僵硬着麻木的脸庞,心头无力的抱怨着什么提议不说,竟然说要和自己睡的伊夏沫,这分明是陷他于不义之地嘛!
“我和莫非睡一张床太挤。”裴傲理智的分析,他和莫非两个大男人,都是长手长脚的挤同一张床上,根本睡不好,所以自然是他和笨丫头睡,把这个小鬼丢给莫非去处理。
“我不和陌生人睡,我宁愿睡走廊。”马厩不是人睡的,自己睡大街让他去缠着夜吗?所以裴晨曦很鬼的自动换了一个睡觉的地点,可怜兮兮的目光瞅着伊夏沫,小小的酷脸上有着坚定,如果她和这个男人睡,他就去睡走廊,很有骨气的哦。
“你和殷莫非睡!”在裴晨曦那异常坚定的视线里,伊夏沫直接的开口,没有半点拖泥带水抛弃了裴傲,直接牵着裴晨曦的手向着楼梯口走了去,等他们两个谈论好,只怕天都亮了,可她怀疑是等天亮了,这一大一小的两个人都不会讨论出一个结果来。
胜利!裴晨曦屁颠屁颠的跟着伊夏沫快速的走着,三两步后,迅速的一个回头,对着被抛弃的裴傲得意的一甩头,看吧,夜还是选择了我。
“王爷,你没事吧?”看着老掌柜已经去招呼伊夏沫和小公子,殷莫非头皮发麻的问向裴傲,王爷的脸色很是不好。
“本王会被一个小鬼给打败吗?”冷哼一声,倨傲的脸上有着必胜的坚定,裴傲悠闲地迈开步子,不急不缓的向着楼上走了去,小鬼也敢和他斗,还要再磨练几年。
入夜,劳累了一天,裴晨曦再次沉沉的睡了,只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像以往那般缩到床角,而是占有十足的抓着伊夏沫的手,似乎担心半夜她会离开一般。
这对冤家父子!摇了摇头,想着裴傲那挫败不已的模样,伊夏沫也闭上眼睡下了,可是刚闭上眼没有多久,突然门口有着异常的声响传来,伊夏沫快速的睁开眼,警备的看向门口,却见门栓被一把薄薄的匕首给拨了开来,而跨进门的却是一抹熟悉的身影。
“你在等本王吗?”看着伊夏沫那睁开双眸的小脸,裴傲自恋不已的勾着薄唇,黑色的身影快速的走向了床边,在伊夏沫注视的视线里,快速的点住了裴晨曦的穴道,俊彦上奸诈闪过,这个小鬼!
无声无息的抱起裴晨曦向着门口快速的走了过去,直接将他丢到了殷莫非那里,片刻之后,裴傲带着胜利的笑容走进了伊夏沫的房间,重新的关上门,这回就是只剩她和自己了。
“你要睡地板我不反对。”竟然半夜将晨曦给抱走,伊夏沫深深的看了一眼裴傲,随即裹上被子,丝毫不理会站在床边的欣长身影。
他又怎么舍得睡,即使这样看着她一夜也是幸福的,四年了,他常常一坐就是一整夜,总希望着她会突然地醒来,可是四年,一千多个日子,每一次都是希望,每一次都绝望,裴傲如今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熬过那段日子的。
闭着眼,久久的却没有听到一丝的声响,伊夏沫不由的皱了皱眉头,慢慢睁开眼,却对上一双深邃的黑眸,满是缱绻的温柔,那总是犀利冷酷的眼神里此刻甚至带着一丝的脆弱,紧紧的盯着她,甚至连眼也不会眨一下,似乎一眨眼,她就会消失一般。
“快睡,本王守着你。”低沉嗓音在安寂的夜里格外的清晰,裴傲温柔的开口,大手轻柔的抚上伊夏沫的双眼,自己却依旧只是坐在床边,笨丫头,终于回来了。
“放手!”眼上一黑,伊夏沫不习惯的拒绝,抬手拉下裴傲的手却感觉到他手腕之上一道粗糙的伤疤,疑惑一怔,原来她该不会理会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心头却突然的一紧,似乎有一股情绪要倾泻而出,让伊夏沫慢慢的卷起裴傲的衣袖,却见他的手腕之上却有一道陈旧的伤疤。
那不是很被刺杀的疤痕,手腕外侧的伤口深一些,那是自杀时割腕才可能留下的伤疤,一刹那,伊夏沫震惊的愣住,不敢相信的太严看向依旧深情温柔的裴傲,这个男人,骄傲而狂放,怎么可能自杀?
“不是自杀。”似乎明白伊夏沫眼里的震惊,裴傲反手握住伊夏沫落在手腕上的手,拇指带着眷恋摩擦着她光滑的手背,背靠着身后的大床,这才继续道:“当时只是想如果我伤了自己,她会不会醒来,所以就划了一刀。”
什么样刻骨铭心的感情才能让这样一个涓狂冷傲的男人做出这样不理智的举措来,忘记了将自己的手抽回来,伊夏沫仰头看向裴傲,夜色之下,他峻冷的五官之上蒙上了一层阴影,衬托着黑眸更加的熠熠生辉,薄唇带着浅笑,很是平静,似乎那股落寞和哀伤已经远去。
“我不是她!”终于再次的开口,伊夏沫略带着一股的烦躁,他明明该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他等待的那个人,那夜刺杀他的时候,那个伪装的女刺客的模样才是他思念的那个女人吧,为什么他却一直用这样的目光看向自己,如同此刻一般,深邃如辰的眸子里带着无比的放纵和宠溺。
“笨丫头。”倒没有多说什么,裴傲冷沉轻笑着,大手更是握紧了伊夏沫的手,闭目养神着,神情却格外的平静,“快睡吧,明日中午我们去杭州城。”当初说好要带着她游遍天下,四年了,他终于可以实现当初的承诺。
“你要这样坐一夜?”她原本以为将晨曦丢到殷莫非那里之后,他会强行的要上床睡,却不曾想到他竟然只选择半靠在床边,似乎准备就这样靠一夜。
“你要和我同床共眠吗?”闭合的黑眸微微的掀开一条细缝,诡异的目光带着戏谑的暧昧,裴傲偏头看着一脸漠然的伊夏沫,好整以暇的模样看起来格外的欠扁。
她为什么要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对上裴傲那暧昧不已的眼神,伊夏沫挫败的腹诽着自己,随即大力的抽回自己被握住的手,翻身背对着裴傲闭上眼休息着,冰冷冷的嗓音带着威胁十足的冷意传了过来,“不要偷着上床。”否则她不保证他的安全。
“笨丫头,快睡吧,这点自制力本王还是有的。”再次沉声的笑了起来,裴傲抬手为伊夏沫掖好了被子,依旧选择这样背靠着床头休息着,笨丫头,她没有发觉她已经很信任他了吗?否则以她的性格,又怎么可能让一个陌生的男人靠在她的床边。
伊夏沫原本以为自己不会睡着,必定身边有一个陌生男人在,她向来是独来独往,虽然知道他不会有危险,可是自己绝对不可能真的睡着,可是眼皮却越来越沉重,黑暗里,一股温暖的热源靠了过来,安定而温暖的感觉从心底蔓延到了全身,让她彻底的放松着自己。
真的没有上床,只是将她熟睡的身体揽到了自己的腿上,让她可以亲昵的枕在他的大腿上,裴傲轻轻的抱着伊夏沫,峻冷的脸上满是满足的幸福感觉。
闺趣家斗 179章 吃干抹净
窗户外霹雳啪啦的下起了大雨,隐隐的雨声让伊夏沫从睡梦里惊醒,身体一动,突然感觉自己似乎抱着什么,刹那,伊夏沫倏地惊觉的睁开眼,同时要起身防备,可是一只大手却沉沉的制止住她要起身的动作。
“是本王。”她的警觉还是在,清晨,嗓音有些的暗哑,裴傲沉声的开口,峻冷的脸上带着浅笑凝望着伊夏沫,“醒了。”
她什么时候睡到他的腿上了,这也就罢了,她竟然还搂着他的腰,清冷的脸上神色急剧的变化着,挫败,纠结,伊夏沫茫然的看着眼前的裴傲,他竟然让她连一个杀手的本能都忘记了,就这样在他腿上睡了一夜。
“你这个傻傻的模样,让本王真的很想吻你。”睡眼惺忪的她带着一股的娇憨,发丝有些的乱,张着眸,望着自己,薄唇轻启着,裴傲魅惑一笑,话音落下的同时却已经快速的低下头,迅速的吻住伊夏沫的唇,依旧是记忆里的柔软和薄凉,他的笨丫头终于回来了。
“裴傲!”唇上突然多了份触感,伊夏沫倏地从失神里回过神来,手一动,一把匕首冰冷的抵上裴傲的脖子,霜冷的脸上带着一股愤怒,他竟然还敢吻她!
果真是他的笨丫头啊,总是随身携带着匕首,总是出手狠厉,甚至目标都是人身最脆弱的脖子,裴傲依旧没有起身,近在咫尺的峻彦凝望着伊夏沫,距离那么近,彼此的呼吸甚至交融在了一起,他的发丝垂落了几许下来,纠缠着她的青丝。
“好了,本王不逗你了。”他的眼对着她的眼,只是他眼中满是戏谑的宠溺,而她清冷的眼里却是挫败的戒备,裴傲沉声一笑,突然再次的低头,快速的吻住伊夏沫的唇,在她要再次发飙的同时已经直起了身体,惹的伊夏沫大清早就黑了一张小脸。
禁锢一消失,伊夏沫快速的直起身来,从裴傲的腿上移开,心头再次的将自己给抱怨了一遍,她竟然睡在了他的腿上一夜,如果他要杀她,只怕自己早已经死了千百回了。
快速的起身、下床、穿衣,伊夏沫依旧冷着一张脸,而床边,裴傲也直接的起身,可是双腿才一落地,刹那,双腿立刻传来如同虫蚁般啃咬的酸麻,让他刚站起的俊朗身影在瞬间异常狼狈的跌坐在了床上。
“怎么了?”突然的声响下,伊夏沫回头看向裴傲,却见他无奈浅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腿,不用裴傲继续说,伊夏沫也知道那是因为自己枕了一夜,他的双腿血脉堵滞才导致的酸麻,“活该!”
窗户外依旧是淅沥的雨声,天色蒙蒙亮,还很早,回头看看坐在床边揉着双腿的裴傲,那样随意揉捏的手法根本无法迅速的减缓酸座,“我来。”话一出口,伊夏沫就后悔的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头,她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心了?
刹那,裴傲错愕的抬头,漆黑如墨的眼睛里满是喜悦,让伊夏沫再要开口的话就这样卡在了喉咙里,直接的走到了床边,一双手按照着穴位按摩上裴傲的双腿。
片刻之后,一声气急败坏的低吼声从伊夏沫的口中喊了出来,清冷的脸此刻却是铁青成一片,可是隐隐的,却可以看见那愤怒之下脸颊上的点点红晕。
“清晨,任何一个男人都比较容易冲动。”理所当然的开口,裴傲撇了一眼自己双腿之间的凸起,无奈的一耸肩膀,看向气的不轻的伊夏沫,慵懒低笑着,“你不用理会它。”
她当然不会理会!这个色狼!伊夏沫别过脸,可是那白皙的耳垂还是莫名其妙的红了起来,只不过是帮他按摩着双腿,可谁知道他竟然有了生理反应。
“你卑鄙!”突然门外响起一声低低的稚嫩嗓音,带着可以感知的愤怒,裴晨曦拍着门,“开门,我要见夜。”那个卑鄙的男人,竟然敢半夜将他给丢到了殷莫非的床上,酷寒的小脸上满是愤怒。
“等会。”在伊夏沫要起身开门的瞬间,裴傲快速的抓住了她的手,若有所思的再次的扫过自己的腿间,她确定要现在去开门,让他以这副样子见到那小鬼,他是无所谓了,只是她……
“还需要多久?”脚步顿了下来,伊夏沫从牙缝里挤出话来,她从来都不会有多余的情绪,可是却在他身上连连深恐,愤怒,挫败,如今连无力感觉都出来了,他真是吃定她了。
“一会就好。”最好气死门口那小鬼,裴傲极其幼稚的笑着,再次的握着伊夏沫的手的感觉让他薄唇处笑容加深了几分,心头却已经有了算计,最好让莫非将那小鬼给带回皇城去,这样他就可以和笨丫头好好的游杭州城。
“夜,你开门,你怎么了?”门口,裴晨曦突然的感觉到一股不安,小手快速的敲打着关闭的木门,夜为什么不开门,她是不是不要自己了?
“公子。”这么久没开门,殷莫非终究是个男人,不由的想到裴傲和伊夏沫或许正在房里忙着,毕竟王爷已经禁欲四年了,昨夜只怕是干柴烈火的一晚上,这会就算要开门也要整理一下才能出来。
又等了片刻之后,裴傲终于平复了生理的欲望,起身开门,门刚一打开,裴晨曦却已经快速的冲了进去,一把抱住伊夏沫的双腿,急切的语调带着一丝的担心和惶恐不安,“夜,为什么不开门?”
“我刚晒。”总不能说在等某个男人情欲消退,伊夏沫蹲下身来抱住裴晨曦,恶狠狠的目光瞪着站在门口笑的欠扁的裴傲,一夜没睡,加上之前的赶路,即使他此刻面带春风般的浅笑,可是那眼睑之下的疲惫还是遮掩不了,灰黑的一圈,看起来异常的碍眼,他究竟有几天没有睡了。
“莫非,去准备马车,我们吃过早饭就赶路。”收到伊夏沫责备的眼神,裴傲慵懒的一耸肩膀,他昨夜没有兽性大发的吃了她,已经是他自制力极好,再说他总是个男人,她大清早的小手在他腿上揉过来,捏过去,他没有反应日后她才该瞪他呢。
有了昨夜半夜被扔出门的经历之后,裴晨曦立刻学精明了,处处粘着伊夏沫,半点不给裴傲接近她的机会,而裴傲却也似恢复了一直以来对他的漠视,并没有在和他争论什么,只是悠然自得的吃着早饭,然后三人上了马车,殷莫非充当着马车夫,向着杭州城的方向行了去。
五月的小雨淅沥的下着,清晨小镇上还是很清静,马蹄清脆的踏着青石板路面,一路之上,倒是极其的安静而祥和。
自己究竟几夜没有睡了?裴傲靠在马车内壁上,闭目养神着,从见到她的那一夜开始,第二天她离开,裴傲命令十二精英跟了过来,然后自己立刻日以继夜的忙碌着朝政,终于在裴九幽挫败的叫喊声里,和睿儿抱怨的眼神里,将皇城的一切丢给了他们。
随后裴傲马不停蹄的追赶而来,到如今,竟然也有七天七夜了,期间只在马背上小憩过一两个时辰,如果不是自己内力极其雄厚,这样的疲劳之下,或许早已经拿下了,可是这一次他终于等到她回来了,欣慰的感觉从心头溢了出来,裴傲闭着眼,旅途自己进入香甜的睡梦里。
殷莫非马力赶的很是平稳,可是裴傲终于放心闭上眼睡下的身体却还是随着马力的晃动左右颠簸着,“夫人,左边的柜子里有凳子,爷差不多快七天七夜没有睡了。”
听着马车里那隐隐的低沉呼吸声,殷莫非知道裴傲终于承受不住的睡下了,也正是因为知道裴傲这一路的劳累,所以他才会在马车之后,也买了条毯子。
自从王妃走后,王爷常常这样没日没夜的劳碌,直到身体终于承受不住的睡去,只是如今,王爷虽然依旧似乎劳累的,可是殷莫非却清楚的明白四年前的那个王爷回来了,王爷心头不再有阴霾了,即使他也不知道马车里的这个女杀手究竟是不是王妃,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王爷感觉到幸福就好。
伊夏沫看了一眼昏睡的裴傲,拉出马车座椅下的柜子,将薄毯盖上裴傲的身上,七天七夜没有睡!他以为自己是超人吗?不知道为什么,在愤怒的同时却有着一股隐隐的心疼,自己从皇城离开,到这里莫过七天,所以从自己走开始,他就一直没有睡。
“娘走后,他一直都那样。”裴晨曦依旧凝着眉头,酷酷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了一眼沉睡的裴傲,随即将视线转向了窗户外,“娘走了之后,他就这样没日没夜的忙碌朝廷的公务。”
所以裴晨曦连恨他都恨不起来,如果不是自己,娘不会死,他也不会变成这样,可是如果有得选择,他宁愿当初娘没有生下自己,那样不管是他,凤修干爹,阙云师傅,少白舅舅,他们都不会痛苦,即使过了四年,每到娘的忌日,他们都会独自的待在屋子里,整整一天,甚至都没有人出来吃过饭。
他该知道自己根本汪是他等待的那个人,不要说嫁人生子了,伊夏沫知道自己根本不是这个苍紫王朝的人,她从现代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怎么可能是他曾经爱过的女人。
思虑着,马力一个颠簸,裴傲靠在马力内壁和身体一个不稳,向着前面跌了过去,眼明手快之下,伊夏沫快速的按住他的肩膀,稳住了他摇晃的身体,而裴傲原本睡着的身体也借势倒在她的肩膀上。
原本她该推开他的,可是看着裴傲那峻冷的脸上怎么也遮掩不了的疲倦,原本要伸出的手就这么僵直的落了下来,任由裴傲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吁!”原本平稳急驰的马车突然急急的被勒停,随着殷莫非的吆喝声来,骏马也嘶鸣着扬起前蹄,几番暴躁的走动之下这才慢慢的稳了下来。
“你醒着?”原本马力突然的一个晃荡,伊夏沫为了抓住踉跄的裴晨曦,自己身体则被颠簸的往前面跌去,可是还没有跌出半寸,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道给揽回了自己的怀抱。
“刚醒。”外面杀机那么重,即使他在昏睡,可却还是在瞬间醒了过来,也正好将她的身体给拉进怀抱里,裴傲撩起马车帘子,看了眼马车外,渐沥的雨声之下,一圈黑衣杀手将马力团团的围住,而路的中间是一棵倒下的粗壮大树,挡住了马车的去路。
还真是不死心哪,昨夜杀了那么多,现在又如同苍蝇般跟了上来,裴傲幽冷浅笑着,深邃的目光带着一丝的玩味和轻佻看向马车外的黑衣杀手,“真是让人不安宁哪。”
“你要出去。”看着起身的裴傲,伊夏沫不由的皱起了眉头,暗中还有暗卫在,需要他亲自出手吗?
“你在关心本王么?”回眸浅笑,裴傲深邃的目光炯亮的盯着伊夏沫,大掌带着宠溺揉了揉她的发顶,在伊夏沫要避开时却已经收回了手,沉声继续道:“他们要找的人是本王,你坐马车里,外面雨大。”
起身继续向着马车外钻了出去,撩开了帘子,突然再次的回头,只是却是将深沉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裴晨曦。
我会保护夜!似乎明白裴傲那一眼的意思,裴晨曦倔强的昂起头,夜是他的,他自然会保护好夜,不让她再受伤。
“王爷,来者不善!”殷莫非却已经下了马车,对着一旁裴傲低声的开口,恭敬的站在他的身后,永远都是王爷的影子暗卫。
马车外是团团围结的杀手,黑压压的一片,裴傲放眼看了过去,人数不会低于五十,锐利的视线掠过,停留在那些杀手的握剑的手上,杀手的杀气不足,但是那手粗糙异常,看来是常年在日光下照射才形成的肤色。
“之前暗卫已经回禀,那些刺杀王爷的杀手,和之后围攻夫人和小公子的人都不是苍紫王朝的人,因为时间太短,还没有查清楚他们的身份。”殷莫非将之前暗卫回禀的消息向着裴傲再次的转述,来者不善,人数众多,只怕今天要是一场血战。
不是苍紫王朝,裴傲深邃的目光再次的转了一圈,心头却已经有了了解,只怕是他了!当年那场大火果真没有死,蛰伏这些年来回头报仇了。
殷莫非看了一眼裴傲意味深长的面容,心头已经明白王爷只怕已经知道了对方的底细了,刚向着,裴傲低沉的嗓音已经再次响起,“莫非,你赶着马车带着她和小鬼先离开。”
如果是他,裴傲明白,这一场恶战只怕没有那么的简单,裴傲幽然冷笑着,接过殷莫非递过来的青峰剑,如此也好,一劳永逸,彻底断了他所有的部下,也算给凤修清理门户了。
“带五名暗卫一起走。”手一挥,刹那,暗中十二精英暗卫迅速的现身,整齐划一的站到了裴傲的身后,而左边的五人则快速的靠拢在马车边,对裴傲的决定永远都是百分百的听从,没有任何的质疑,即使此刻,裴傲加上余下的七个暗卫,只有八人,可是面对的却是五六十的黑衣杀手。
“你当我是什么。”就在殷莫非领下命令时,伊夏沫却已经快速的出了马车,清冷的目光看了一眼裴傲,这个时候,他竟然让自己先走,而且还拨了五个暗卫和殷莫非给自己,他以为眼前这些黑衣杀手都是吃素的,以一敌十,他真的以为他的身体是铁打的。
“笨丫头,这些事交给本王处理。”原本冷厉如霜的脸庞此刻却转为了温柔缱绻,裴傲低沉开口,目光宠溺的看向脸色不悦的伊夏沫,这样血腥的厮杀,他不想让她参与。
“凭什么?”冷冷的反问,伊夏沫挑眉看向裴傲,他是她什么人吗?凭什么她要听从他的安排,让他保护,可是清幽的目光对上裴傲那宠溺的眼神,伊夏沫冷漠高筑的内心突然感觉到一股异样的感觉,温暖暖的,第一次有一个人要保护她。
“笨丫头。”即使失去了该有的记忆,她永远都是如此的倔强,裴傲温柔浅笑着,温暖掌心放纵的揉上了伊夏沫的头顶,峻冷如霜的脸上带着一抹的肯定,“好,我们不分开。”
这个时候是调情谈爱的时候吗?四周黑衣人对视一眼,刹那,横剑向着裴傲的方向疯狂的厮杀过来,那眼神带着复仇的恨意和愤怒。
第一次,伊夏沫见识到了真正的高手,他黑色的身影宛如苍鹰,凌厉之中带着势如破竹的狂傲,长剑如幻,血色纷飞,一招一式之下,如入无人之境,四周围攻的黑衣杀手在刀光剑影里悉数的倒下,唯独不变的是他那傲然世间的黑色身影。
这是一场血战,黑衣杀手似乎有着压抑多年的愤怒在瞬间爆发出来了,纵然是死,却也是奋力的拼搏着,伊夏沫虽然近身搏杀异常的厉害,可是四周的暗卫却如同一个坚不可摧的墙壁一般,将三面的危险都挡了下来,让被保护中间的伊夏沫心头再次的有了一股动容。
无论是当初在X岛的训练,还是在之后的任务里,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不管多么的危险,不管受了多重的伤,永远不会有人来援助,可是此刻,这些人,明明就与她没有任何关系,只因为裴傲的一句话,他们不顾自己性命的保护在她四周。
这就是依靠的感觉,被珍视的感觉吗?视线再次的在打斗的人群里搜寻裴傲的身影,他为什么要这么保护自己?习惯了他的温柔和保护,日后若是她要离开,必定会不习惯吧。
“笨丫头,小心!”就在伊夏沫失神之际,三支暗箭咻咻的破空而来,从前、后、左边三个方向向着伊夏沫飞射过来。
哐当一声,抬手用匕首斩断一支锐利的羽箭,右侧的利箭也被暗卫给挡了下来,只是从后面射来的利箭却已经在瞬间在她地眼前,身体一个右侧,伊夏沫等待着预期的痛苦,可是在电光火石的瞬间,却见眼前黑色的身影如同疾风般掠过,刹那,腰间多了一只手臂。
错愕的抬头,伊夏沫看向用诡异速度飞掠而来的裴傲,身体被他揽过的一个旋转,瞬间,他颀长的身影却已经在瞬间挡在了箭矢之前,低低的闷沉声响起,那是锐利的箭头插进血肉之中的声音。
“狙杀掉弓箭手。”冷声的命令下,三个暗卫迅速的向着三面飞快的行去,裴傲这才松开怀抱里的伊夏沫,一手快速的拔下后背深入骨肉的利箭,鲜血立刻喷涌而出。
“笨丫头,下次打斗不要发呆了。”看着似乎不可置信的伊夏沫,裴傲何尝不明白她的心里,失去了记忆,她依旧是那个冷血无情的杀手,永远是孤独的一个人,无论生死。
低沉一笑,裴傲迅速的倾身在伊夏沫的微凉的唇上偷得一记香吻,冷毅的脸上笑容加深了几分,如同偷腥得逞的狐狸一般,迅速的横剑再次的杀入黑衣人之中,丢下在原地依旧有些呆愣的伊夏沫,这个时候他竟然还敢偷亲她!
如同裴傲所说这是一场血战,小雨渐沥里,等战役结束时,道路上到处都是斑驳的尸体,鲜血和着雨水流淌汇集成一条血河,所有黑衣杀手悉数被杀,十二精英暗卫没有一个人死亡,只是有三人重伤,七人轻伤。
“王爷,前面有个破庙,暂时可以住一夜。”天色渐渐的暗沉下来,殷莫非早一步带着裴晨曦离开了,所以裴傲等人立刻向着不远处树木里的破庙走了去。
原本以为雨势要停了,可是等裴傲等人到达破庙的时候,小雨竟然转为了倾盆大雨,噼里啪啦之下,快速的将几人的衣服都湿透了。
破陋的庙宇还算不错,至少可以遮挡住雨势,暗卫点燃了庙里的幔帐,又劈了一张供桌,在雨夜里点燃了火。
“让没有受伤的暗卫在四周禁戒,重伤的几人安置好,留下两人照顾,轻伤的几人,派一人去城里通知杭州知府,一人找到莫非,让他保护好那小鬼,在城里等我们,再派一人去五楼的据点,通知杨柳,让刀子立刻查找伊冬雪的下落。”
站在庙门口,裴傲迅速的对着暗卫下着命令,这才接过暗卫递过来的药向着火堆前的伊夏沫走了过去。
“为什么?”抬起头,伊夏沫看着一身湿透的裴傲,他为什么要为自己挡下那一箭,如果箭上如同那一次在裴王府的刺杀一般,涂了剧毒,那他就真的连命都丢了。
“笨丫头。”如果箭矢有毒,那一箭他敢用身体做盾牌,不过是知道没有毒,所以才会用身体,谁让她是吃软不吃硬的个性呢。
裴傲诡魅低笑着,席地坐下来,深邃如潭的视线温情的凝望着伊夏沫清瘦而白暂的面容,“本王不会连自己深爱的女人是谁都认不出来的。”
“可是我……”自己根本不是他爱的那个女人,自己是现代人,虽然意外的来到苍紫王朝,可是她怎么可能是他爱过的女人,伊夏沫还想要开口,可是视线对上裴傲那眷恋缱绻的目光,突然也不知道说什么,“脱衣服。”
“笨丫头,这样会不会进展太快了。”故意曲解着伊夏沫的意思,裴傲锐利的眸光在瞬间转为色情的暧昧,浅笑微扬的薄唇笑的异常的邪恶,“本王后背还有伤呢,不过如果你需要,就算血流而尽,精尽而亡本王也认了。”
这个色狼!伊夏沫小脸急剧的扭曲着,让他流血死掉就清净了,可是心里这样想,那一双手却还是直接的扒下裴傲被雨水湿透的衣服。
“笨丫头,你要霸王硬上弓吗?”放声笑着,裴傲心情异常的好,凝望着伊夏沫的眸光越来越温柔,穷其一生,可以遇见她,他死而无憾了。
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体,可是随着裴傲外衣和里衣的脱下,对上那异常结实的古铜色肌肤,伊夏沫却还是莫名的感觉到一丝的尴尬,肩膀上的伤口已经无碍了,视线不经意的下移,这才发现他的胸口之上竟然有着一个怵目惊心的刀疤,很深穿梭,似乎已经很久远了,可是那伤疤却还是清晰可见。
突然的,一股莫名的痛染上了心头,伊夏沫怔怔的看着裴傲那胸口之上的疤痕,无意识的抬手抚上那看起来异常狰狞的疤痕,一股痛似乎蔓延到了灵魂之中,为什么这道伤痛看起来那么的熟悉,那么的让她感觉到心痛。
“已经五年了。”握住伊夏沫落在胸口上的手,裴傲凝望着她此刻的隐忍着痛意的小脸,疼惜的将她揽入怀抱里,“夏沫,你还认为是本王认错人了吗?”
闺趣家斗 180章 缠绵一夜
一声夏沫让伊夏沫整个人宛如被雷电击中了一般,错愕的僵直在裴傲的怀抱里,他怎么可能知道她的名字?到了苍紫王朝之后,她唯一对外说过的名字只有她在X岛的代号夜。
“本王知道你的一切,在X岛的残酷训练,之后的杀手生涯,夏沫,本王不会连自己深爱的女人也认错的。”大手异常温柔的抚摸着伊夏沫微微垂下的发丝,裴傲疼惜的将她的脸按回了自己的胸膛上,紧紧的抱住她清瘦的身体。
“你没有发现你在这个同你不同的时代里,你对一切都没有感觉到陌生吗?一个现代人怎么可能这么短的时间里融入古代的生活。”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伊夏沫凝着眉头,她该推开他,该问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
可是此刻,她却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闭着眼,清晰的听着耳边那一声接着一声的沉稳心跳声,混乱的心境越来越平静,隐隐的,有着一种幸福的满足感觉,那么的安定,似乎她很早之前就习惯了他的怀抱。
“笨丫头,本王等了你四年,所有人都说你死了,永远不会回来了,可是本王知道,你说过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所以本王一直等待着,虽然用了四年的时间,可是你还是回到本王身边了。”
暗哑的嗓音异常的平静,那四年的痛苦煎熬,四年的等待,四年里一次次的失望都被他平淡的嗓音掩盖了,那些痛,只有他自己知晓就行,如今只要她回来了,还在他身边就足够了。
“我不该相信这样诡异乱神的事情,可是我来到苍紫王朝本身就是怪异的事情。”伊夏沫闭着眼,第一次如此的放任着自己,褪去了一切的戒备和一切正常的思考,那温暖的胸膛,那沉稳的心跳声,一切的一切真的那么熟悉,熟悉的让他眷恋,窝在裴傲怀抱里的身体更是忍不住的蜷缩了一下,寻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
安静里,突然感觉到左手的无名指上被套上了一个冰凉的戒指,伊夏沫疑惑一怔,睁开眼,火光掩映之下,裴傲五指紧紧的扣住了她的五指,而在她的手指上此刻多了一枚古朴的戒指,镶嵌在戒面上的是一个白色莹润的小巧珍珠,和他手指之上的戒指明显的是一对。
孤寂飘荡的心似乎有了归宿一般,伊夏沫慢慢的反握住裴傲的大手,抬起眼,褪去了清冷,只余下一丝的迷茫和疑惑看向裴傲,“真的吗?”这一切,是真的吗?她曾经来到苍紫王朝和他相爱过,甚至有了晨曦这个孩子。
笑容展露在峻朗的面容上,裴傲再次将伊夏沫拉入了怀抱里,沉声一叹,“所以本王不愿意用过去的记忆束缚你,本王会让你重新爱上本王的。”是自信,是更坚信他们之间的感情,即使忘记了一切,她的心已经早她的理智认出了他。
“你的伤。”这才惊觉的想起他后背的箭伤,伊夏沫快速的推开裴傲,让他转过身来,担忧的视线看向他宽阔的后背,还好伤的不深,上了药应该就没事了。
“笨丫头,你衣服湿的穿在身上不难受吗?”破庙外依旧是倾盆磅礴的雨势,裴傲挑眉看向一旁的伊夏沫,只想将她拉入怀抱,好好的恩爱一番。
“想都别想!”冷哼一声,伊夏沫没好气的瞪了一眼裴傲,这个色狼!那什么眼神,真的想要叫她烤干衣服吗?根本是想要借机吃她豆腐。
“本王的衣服借你穿。”失笑着,裴傲一脸宠溺的看着伊夏沫,将自己已经烤干的衣服丢了过去,他就算想要好好的疼她,可也要看地方哪,外面有暗卫在不说,破庙的外间还有几个重伤休息的暗卫,他可没有那么大方的到将她美妙的呻吟声让属下分享。
湿透的衣服黏在身上确实有些的难受,伊夏沫戒备的看了一眼裴傲,却见此刻,他赤着上半身,双手交握的放在脑后当枕头,被雨水湿透的头发已经干了,几缕凌乱的披散下来,冷峻里多了份邪魅和轻狂。
“闭眼!”伊夏沫拿起裴傲已经干透的衣服,冷冷的开口,却见他无奈一笑,却依旧依言闭上了眼睛,伊夏沫这才快速的脱下了自己湿透的衣服,穿上了裴傲的衣裳。
暗夜里,时间似乎静止了,只有窗户外的大雨淅沥声,一声挫败的低吼声带着无奈响了起来,“裴傲,你手往哪里摸!”
伊夏沫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睡到他怀抱里的,可是他那只色狼手伸进她衣服里,又摸又弄的,真当她是死人吗?
“笨丫头,本王已经禁欲四年了。”沙哑的嗓音黯沉的听不真切,裴傲埋首在伊夏沫的肩膀处,温热的气息喷涂在她的脖子上,略带粗糙的大手更是一点一点的抚过她纤细的腰肢,慢慢的笼罩住她柔软的丰腴,异常的软溺感觉让裴傲按压不住的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关我什么事!”伊夏沫咬牙切齿的开口,胸口突然被他用力的一个揉捏,带来一股痛意,让伊夏沫脸色又是铁青了几分,他是禽兽啊!她不会知道痛吗?
“可是本王真的忍不住了。”一个翻身,居高临下的瞅着伊夏沫,裴傲可怜兮兮的开口,四年了,能忍到今夜,真的是他异常好的自制力,可是如今软玉温香,她就这么信任的睡在他的怀抱里,一一突然发现每一次他的理智在面对她的时候就溃不成军。
她虽然有点相信他的话,毕竟来到苍紫王朝,她竟然没有一点陌生的感觉,一切都那么的熟悉,似乎她真的在这里生活过一般,而且一个人古代人,根本不可能知道她在现代的一切,X岛的一些事情,甚至连姐姐都没有说过,可是他知道的一清二楚,说起时,他的眼神是那么的温暖,似乎知道她当年那惨无人道的训练有多么冷酷。
更重要的是,伊夏沫知道她真的舍不得裴傲,从第一次在裴王府暗杀的时候开始,她对他下不了手,似乎在很久很久之前,她就已经将他刻进了灵魂里。
正思虑着,突然胸口处一股酥麻的感觉如同雷电一般迅速的席卷了全身,伊夏沫啊的一声喊出声来,妩媚的嗓音让她自己都错愕的愣住,意识回笼到脑海里,却发现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却已经不知何时被裴傲给褪了下去,火光之下,她全身赤裸着,而他正忙碌在她的胸前。
这个色狼!可惜伊夏沫话还没有出口,裴傲却已经带着邪魅的笑容快速的吻住了她的唇,舌尖快速的窜入了她的口中,暧昧的缠绵上她的小舌,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呼吸越来越急促,根本无法拒绝他的热情,“夏沫,本王知道你必定会回来的。”细碎的吻从伊夏沫的眼睛上一路的落了下来,裴傲轻柔的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一双大手更是没有停息的抚摸上她的身体,粗糙的感觉在细致的肌肤上带来一股异常的快感,让伊夏沫心甘情愿的沉沦了,或许他说的不错,她的心比她的记忆更早的认出了他。
“裴傲……”一股莫名的空虚感觉席卷而来,脸颊红润而嫣红着,伊夏沫意乱情迷的看着眼前冷峻五官的男人,真的沉沦了,他偶然的脆弱,他的深情,他不顾一切的抱住她挡住了利箭,他深情的叙说,一点一点,没有记忆,可是她一直有着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急,让本王好好的爱你。”薄唇轻扬起笑容,裴傲抬手温柔的抚摸伊夏沫染着红潮的脸颊,再次的低下头吻住了她的唇,大手更是带着一把火一般快速的挑逗起她身体的感觉。
身体越来越热,那股从小腹蔓延到全身的空虚感觉愈加的煎熬,伊夏沫不安的动了动身体,细致的肌肤摩擦上裴傲线条刚毅的身体,那突然的摩擦之下,两人皆是按捺不住的喘息着,情人如同火焰一般炽热的燃烧起来。
“夏沫。”深情低喃着,裴傲凝望着伊夏沫略带焦躁的面容,缓缓的抬起她修长的双腿,拇指疼惜的抚摸上她大腿之上的一道圆形的伤疤,这里她说过曾经中过一颗子弹,虽然到现在裴傲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子弹,可是那伤疤清晰可见,可见那时的危险。
眸光愈加的暗沉诡异,裴傲终于也压抑不住身体的欲望,抱紧伊夏沫的身体,一个挺身,原本已经火热的坚挺在瞬间进入了她的身体,刹那,一股被撕裂的痛生硬的席卷而来。
“啊!”突然感觉到身体被撕裂开来,伊夏沫猛的抓紧裴傲的后背,指甲深深的扣进了他的肌肤里,那痛蔓延到了全身,似乎将她的身体给生生撕开来一般,异常难受的感觉在双腿之间,让她忍不住的皱着眉头瞪着得到满足的裴傲。
可是片刻之后,一股诡异的感觉如同闪电一般猛的窜入了脑海里,刹那,伊夏沫眼光一冷,倏地起身,双眸带着冷酷盯着裴傲,“我是第一次!”那她怎么可能生的出晨曦那小鬼?他骗她!
她突然的起身让裴傲彻底的化身为魔了,他原本按压住身体,丝毫不敢动弹半分,怕自己的粗鲁和狂野会伤害到她初经人事的身体,可是却不曾想到伊夏沫会突然的起身,摩擦的感觉带来一股战栗的狂烈快感,裴傲俊彦猛的一紧,再也承受不住的按倒伊夏沫的身体狂野的律动起来,什么问题等以后再说!
原本被撕裂的痛慢慢的消失了,转而成了股磨人的战栗舒适的感觉,一点一点的,如同燎原之火燃烧起来,伊夏沫紧绷的身体越来越柔软下来,意识也有些的弥散,如同裴傲所想,其他问题稍后再说吧。
破庙之外电闪雷鸣的叫嚣声,大雨猛烈的拍打着窗户,原本裴傲干净的衣服被铺在了地上,伊夏沫面颊依旧酡红着,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虚脱的感觉,欢爱之后的身体疲软的如同被榨干了一般,而原本卖力运动的男人此刻却精神奕奕,果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裴傲,你最好给我说清楚!”想要语调更加的严厉些,可是此刻,半盖着自己的衣服蜷缩在一一温热的怀抱里,伊夏沫发现什么气势都没有了,明明是很严肃的质问,可是听在耳中却如同在撒娇一般。
“还痛吗?”粗糙的大掌抱住伊夏沫的纤腰,让她可以亲密无间的靠在他的怀抱里,裴傲如同满足的饕餮,悠然浅笑着,虽然他真的没有什么处女的执迷,可是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依旧让裴傲凤眸里含着笑,得意而骄傲。
“不要转移话题。”转过身来,昂起头,虽然气势不足,伊夏沫只能凶狠狠的瞪着裴傲,他最好给她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是来过苍紫王朝了吗?而且她可不认为他会这么久一直没有碰过她,那晨曦是从哪里蹦出来的。
“笨丫头。”低喃浅笑着,裴傲低头吻住伊夏沫的唇,在她的抗议之下,这才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大致的说了一般,当初她只是魂魄来到了苍紫王朝,而如今连人带身的来了。
原来是她的神经毒素之下昏迷时发生的,伊夏沫终于理清了事情的始末,可是突然,一股炽热猛的顶在了她的身上,让伊夏沫原本沉思的脸上快速的变化着表情,他不会又想了吧!
“你要知道本王等了四年,刚刚那两次根本只是开头。”强势的抱住伊夏沫的身体,裴傲魅惑无比的开口,火热的大手已经先一步的游移上伊夏沫的肌肤,那雪白的身体上却有着很多的伤疤,或深或浅,让裴傲的眸光不由疼惜的黯沉了几分,幸好她来到了苍紫王朝,他可以永远的保护着她,不让她再承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外面还有暗卫在!”这辈子她没有这么冲动过,竟然在这个破烂的庙里,外面大雨磅礴,而她竟然和裴傲在地上翻滚厮混,一想到此,伊夏沫再次的耷拉下头来,这个还是她吗?那个曾经叱咤黑道的杀手夜,冷血无情,独来独往的杀手夜?
“他们都去外面了。”对于自己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还是很有信心的,裴傲低沉一笑,抬起伊夏沫的下颌,不给她逃避的机会,无赖至极的哀求着,可怜兮兮,万般哀怨,“最后一次!”
“为什么这句话我感觉很熟悉?”意外的,伊夏沫对上裴傲那邪魅的却隐隐的带着无赖至极的模样,她突然严重怀疑他口中的最后一次。
“哈哈,笨丫头,你太可爱了。”这话他却是说过了太多次,每一次都无法满足,所以,每一次都对她无赖的承诺最后一次,裴傲忍俊不禁的笑着,抱紧了伊夏沫的纤浓有致的身体,将俊彦埋首在她的肩膀处,低沉闷笑着,模样变了,嗓音变了,可是她的灵魂没有变,依旧是他爱如生命的笨丫头。
可爱,只有他会如此认为,太多的人看向她的眼神是仇恨的,是惧怕,是惊恐,至于他会说她这个满手血腥的杀手可爱,纵然伊夏沫不认为这两个字同自己根本不搭边。
“你的好永远只有本王知道。”太熟悉她,太理解她的表情,裴傲深情的开口,再次轻轻的吻住伊夏沫,不同于开始两次的狂野和急躁,这一次的他带着满满的深情和温柔,那深情的可以漾出水来的目光,让伊夏沫竟然不忍去拒绝,他真的吃定她了。
虽然有些的无奈,却带着一抹隐隐的幸福,伊夏沫懊恼的直接咬上了裴傲的肩膀,浑然不察觉这样亲昵的动作让裴傲目光倏地从温柔转为狂野,所以男人是禽兽终究是真理,即使偶然温柔一下,被一刺激,又立刻化为禽兽本能。
雨停了,正午的阳光从破庙的窗户口柔和的照射进来,已经为伊夏沫穿戴整齐了,裴傲已经也换上了一身炫蓝色的锦袍,只是依旧席地的靠坐在墙壁前,双臂紧紧的圈着昏睡的伊夏沫,昨夜真的累坏了她,所以即使天亮给她穿好了衣服,她也不曾醒过来。
“为什么不能进去!”破庙门口,裴晨曦不放心伊夏沫,天一亮就要回来,那些杀手都被狙杀了,而且杭州知府也领兵清剿了全城,所以殷莫非也就带着裴晨曦赶了回来。
而此刻,看所有的暗卫都在破庙外,甚至重伤的几人也靠在不远处的大树下休息,殷莫非即使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破庙昨夜发生了什么,而且必定战况激烈,以前也是如此,王爷和王妃如果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夜里肯定是和王妃缠绵不休。
“王爷和夫人还在休息。”看着冷寂着小脸的,那酷似裴傲脸庞的裴晨曦,殷莫非再次开口,这个时候最好不要去打扰王爷和夫人。
“夜不是我娘,为什么他会这么在乎夜。”裴晨曦喃喃的开口,酷酷的小脸上有着一丝的落寞之色,夜是他的,为什么那个男人要来和他抢夜。
听着外面隐隐的声音,伊夏沫从香甜的睡梦里清醒过来,身体微微一动,那股酸麻的痛立刻传遍了四肢百骸,让她还不曾坐起的身体再次的跌回了裴傲的怀抱里。
“下次你再敢跟我说什么最后一次,我杀了你!”从裴傲温暖的怀抱里抬起头来,伊夏沫恶狠狠的盯着裴傲放话,也之有她这个笨蛋会相信他的最后一次。
璀璨如同星辰的黑眸里满是暖暖的笑意,裴傲双臂抱紧伊夏沫的身体,埋首在她的肩膀处低沉闷笑着,笨丫头连威胁他的话都是一模一样。
有这么好笑吗?不甘心着,伊夏沫直接抬手,手肘毫不客气的撞上裴傲的胸口,让他得意而满足的笑脸立刻转为吃痛的纠结,哀怨的瞅着伊夏沫,“笨丫头,谋杀亲夫!”
“放手,让我起来。”伊夏沫再次重申的开口,她似乎听到了晨曦的声音,顾不得身后的裴傲,伊夏沫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向着外面走了去。
“夜!”看着从破庙门口走出来的熟悉身影,裴晨曦快速的越过阻挡的殷莫非,小小的黑色身影向着伊夏沫扑了过去。
“晨曦。”接住裴晨曦扑过来的身体,原本只是很轻微的力道,可是某个口口声声最后一次的男人所赐,伊夏沫吃痛的纠结了一下面容,身体承受不住的向后一个踉跄,幸好,一支手臂稳稳的扶住了她的肩膀。
“小鬼,放手!”心疼伊夏沫此刻的吃痛的表情,裴傲冷冷的对着裴晨曦开口,这个小鬼,浑然不认为伊夏沫的虚弱究竟是谁造成的。
“夜是我的!”虽然个子小,可是五岁的裴晨曦却是气势十足的对着裴傲宣战,昂起的酷酷小脸上满是认真和严肃。
可是转向伊夏沫的目光却在瞬间转为五岁小孩的稚气和脆弱,“夜……”刚想要说什么,可是突然看么伊夏沫脖子上一个青紫的痕迹,错愕一怔,惊恐在瞬间染上乌黑的瞳孔,“夜,你的脖子受伤了?”
“没事,蚊子给叮了一口!”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伊夏沫冷哼一声,瞪了一眼身后得意的某只特大号蚊子,直接拍开他落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牵着裴晨曦往前面走了去。
“夜,下次我和你睡,我帮你打蚊子。”认真无比的开口,裴晨曦回头看向庙门口的裴傲一眼,疑惑不解的收回目光,自己说错了什么吗?为什么他的脸色那么的诡异,转过头,才发现不仅殷莫非脸庞扭曲着,其余暗卫也都表情怪怪的。
打蚊子?他先将这个破小鬼拍晕丢门外去,裴傲所以的看着牵手离开的两个身影,非常可怜的是他成了被抛弃的那一个,当初那个对他说他永远是最重要人的笨丫头哪里去了,他就知道不该要孩子,可惜这个小鬼这么大了,还能塞回她的肚子里去吗?
杭州城,在伊夏沫知道裴傲已经派出人在苍紫王朝搜索伊冬雪的下落之后,伊夏沫也终于放心的和他带着裴晨曦一起来到了素有天堂之城的杭州城。
大街之上异常的热闹,叫卖声响成了一片,商贾小贩穿梭其中,街道两旁都是各式的摊子,而走在人群里的三人却成了焦点,那一大一小酷似翻版的峻美脸庞羡煞了许多女人的眼光,尤其是连那酷寒的表情都一样。
“爷,琥珀山庄已经准备好了。”殷莫非脚步一个上前,在裴傲耳边低声的开口回禀,琥珀山庄是王爷的产业,只是这么多年来一直闲置着。
琥珀山庄算的上是一个休息的好去处,山庄里景色怡人,美不胜收,更重要的是山庄北侧有一个天然的温泉,水雾氤氲,正好可以洗去一天的疲惫和长途跋涉的辛苦。
而此刻,浴池的门口,却又是剑拔弩张的凶险,“夜,我们一起洗。”甩都不甩裴傲那张铁青的脸,裴明暗撒娇的拉着伊夏沫的手摇晃着,他就不相信那个男人也能当着四周暗卫的面,和夜这样撒娇!
“小鬼,你敢和本王的女人一起沐浴!”火气蹭蹭的涌上了黑眸,裴傲严重怀疑这个小鬼生来就是和他作对的。
小小的下巴微微上挑,他为什么不敢?裴晨曦从鼻子哼了一声,整个身体直接的靠在了伊夏沫的身上,反正自己只有五岁,和夜一起洗澡又没有什么,大不了长大以后他会娶夜。
“看来你是想要回皇城了,那本王就成全你。”对上裴晨曦挑衅的目光,裴傲峻冷的脸上闪过一丝的奸诈,正好将这个小鬼丢回皇城去,他就可以和笨丫头好好的游一游杭州城。
“那夜和我一起走。”谁怕谁呀,裴晨曦紧紧地抓住伊夏沫的手,刚刚还挑衅的小脸在瞬间转为脆弱的可怜,让人不忍心拒绝,“夜,我们一起回皇城去好不好?”他才不要和这个男人待一起!他有夜就好了。
“本王的女人你也想拐!”阴冷冷的的嗓音从牙缝里挤了出来,裴傲身影迅速的一动,长臂却已经将伊夏沫给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紧紧的锁在怀抱里,对上裴晨曦那错愕的小脸,得意的冷哼一声,“等你功夫学好了再和本王来斗。”
小小的俊朗脸庞垮了下来,裴明暗看了看一旁的伊夏沫,突然的转过身,单薄的身影慢慢的走入阳光之下,背对着身后的伊夏沫和裴傲,那小小的肩膀隐隐的抽动着,似乎在压抑着哭泣。
“裴傲,你不要这么幼稚!”心倏地疼了起来,伊夏沫直接的甩开裴傲的手,大步的追了过去,从背后抱住裴晨曦小小的身体,总是清幽的嗓音此刻却带着一丝的温柔,“晨曦,我们一起洗。”
闺趣家斗 181章 和谁洗澡
“那本王怎么办?”站在浴池的门口,看着阳光之下的伊夏沫和裴晨曦,裴傲心头弥漫出一种满足的幸福感觉,终于她回来了,不再是他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可是这个小鬼!竟然要跟他的女人一起洗澡。
“让殷侍卫帮你。”裴晨曦快速的从伊夏沫怀抱里探出头来,小手已经占有欲十足的搂着伊夏沫的腰,白皙俊朗的小脸上说出解决的办法,反正夜是自己的,至于他要怎么洗澡,也不关自己的事。
该死的小鬼!脸色铁青狰狞,可是那狠厉的表情在伊夏沫回头的瞬间却快速的消失,依旧是那副懒散的模样,甚至连眼神也带着可怜兮兮瞅着伊夏沫,“你答应过本王不和其他男人亲近的。”
“他是你儿子!”收到裴傲那指控的眼神,伊夏沫无力的开口,有这么吃醋的吗?虽然对他之前说的一切都感觉那么的熟悉,那么晨曦就真的是她十个月生下的孩子,很奇怪的感觉,她竟然有一个这么大的孩子,可是即使有着怪异的感觉,伊夏沫却依旧无法对裴晨曦冷情。
“本王的儿子也是男人!”裴傲不满的嘀咕,忿忿不平的目光掠过裴晨曦那占有十足的一双小手,一股冷厉从鹰隼般的黑眸里迅速的闪过,小鬼,他的女人也敢抱!居然还抱了这么久不松手。
“晨曦只有五岁!”这么幼稚的问题,伊夏沫已经无力回答了,难怪曾经在书上看过,儿子和父亲是前世的情敌,所以今生所有儿子和父亲都是死对头,伊夏沫如今算是彻底相信了。
“五岁他也是小男人,变不成女娃。”低沉的语调依旧有着不满。
似乎很奇怪抱着伊夏沫的感觉,裴晨曦小手不由的上下在伊夏沫的腰上移动着,小脸更是亲密的贴在她的小腹上。
“小鬼,将你的手从本王女人腰上移开!”裴傲一贯自傲的自制力彻底瓦解,气急败坏的对着挑衅的裴晨曦低吼一声,黑影迅速的掠过,直接将伊夏沫圈进了自己的怀抱,而刚刚腻在伊夏沫身上的裴晨曦也被他直接当垃圾般给丢了出去。
一个纵身,裴晨曦身体在半空中翻滚了一下,随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愤怒的盯着圈住伊夏沫的裴傲,小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再过十年,他一定能打败这个男人!
“裴傲!”伊夏沫彻底无语,清眸盯着裴傲那张理所当然的峻冷脸庞,一股挫败蔓延到了全身,他居然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似乎在说对于觊觎他女人的男人一律不会手软。
“笨丫头,你掐我。”突然腰上一痛,裴傲吃痛的低呼一声,可是一双长臂却依旧紧紧的圈住伊夏沫的腰,低头轻柔的在她耳边暧昧的开口,“本王还是喜欢你在床上时的狂野。”
慢慢的抬起目光,伊夏沫看着裴傲那冷傲褪去,闪烁着暧昧的俊彦,幽幽的开口,“我今晚和晨曦一起睡。”
刹那,小小的那个黑眸里迸发出喜悦,而大的这个,立即垮下了脸庞,搂在伊夏沫腰间的大手倏地用力,将她的身体紧密的贴合在他健硕的身躯上,紧密的不留一点缝隙,“本王不准!”
小鬼,他还敢笑!裴傲咬牙切齿的瞪着得意的裴晨曦冷哼一声,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搞定怀抱里的这个女人,“本王一个人睡不着。”
“让殷侍卫陪你睡。”典型的幸灾乐祸的嗓音,裴晨曦立即接过话来,稚嫩的语调飞扬,他就知道夜最喜欢的人还是自己。
“莫非不是本王的女人!”凉飕飕的嗓音宛如从地狱之中传出来的一般,裴傲恶狠狠的瞪着开口说话的裴晨曦,以前他们总说这个小鬼多么的聪明,多么的懂事, 裴傲这会才明白,这根本是骗人的鬼话!
“你要娶殷侍卫,我想苍紫王朝也没有人敢有意见。”对上裴傲宛若要杀人般的目光,裴晨曦神色未变的继续开口,反正他娶都没有关系,娘已经死了四年了,只要他不和自己抢夜就可以。
暗中,突然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四周的暗卫同情的看着掉下屋檐的殷莫非,殷侍卫,不是我们不帮你,实在是因为这是王爷的家务事,我们这些小小的暗卫也只有看热闹的份。
“信不信本王现在就将你送到突厥去!”宛如大恶魔,裴傲森寒着一张脸,阴森无比的盯着裴晨曦开口,心头已经快速谋划起来,怎么将眼前这个小鬼给丢到九霄云外去,然后他和笨丫头就不会被人打扰,可以好好的亲热。
“夜,你也不要我了吗?”刹那,小恶魔立刻改变了策略,可怜无比的撇撇嘴,雪白的贝齿咬着薄唇,一双黝黑的眼眸脆弱的看向伊夏沫,隐隐的,似乎有莹润的泪水要落下。
“小鬼,你很卑鄙啊。”看着刚刚还和自己叫板的裴晨曦,突然转为可怜兮兮的小孩模样,裴傲阴森森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
怎么样?有本事也你装可怜呀!挑衅的一扬小小的下巴,裴晨曦直接给裴傲瞪回白眼,他就是装可怜,反正夜最心疼自己。
“你们继续吵,我去洗澡。”他们有完没完,伊夏沫摇摇头,两天没有洗澡,身上粘糊糊的难受,她已经没有力气陪这对争风吃醋的父子俩了。
“一个都不准进来!”听到背后急促的一阵脚步声,伊夏沫头也不回的开口,“等我洗好了,你们再洗!”
“我才不要和他一起洗。”
“本王才不要和这小鬼一起洗。”
一大一小的两声抗议声同时响起,裴傲和裴晨曦异口同声的开口,随即各自将厌恶而不屑的眼神看向对方,几乎又在同时冷哼一声,双双侧过脸不去看对方一眼。
温泉的水异常的舒适,水温适宜,伊夏沫直接的将整个身体潜到了水下,浸泡着,似乎可以洗去一天的疲惫,而相对于雾气氤氲的浴池里,浴池门口,一大一小的两个男人似乎还没有斗够。
“不准进去看夜洗澡!”小小的身体稳稳的挡在了裴傲的面前,裴晨曦面色严肃的开口,大有你想要进去,就踏过我的尸体的强悍气势。
“小鬼,做个交易如何?”长臂突然勾住裴晨曦的肩膀,裴傲宛如深潭的黑眸里算计闪过,而裴晨曦却是第一次和裴傲如此的亲近,震惊和莫名的感觉下,让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裴傲那狐狸般的算计眼神。
“干嘛?”不满的开口,裴晨曦快速的将飞快跳动的心跳压抑下来,用一贯冷淡淡的语调开口,可是却只有他自己明白,那袖子之下,一双小手紧紧地攥成了拳头,颤抖着,似乎依旧无法平静。
“以后她沐浴的时候,你都不可以和本王争,当然了,作为代价,本王答应你,这辈子就只有你一个儿子,绝对不让她生第二个。”裴傲郑重其事的开口,一副为了交易,不得不牺牲的挣扎感觉。
他?裴晨曦抬起头,仰视的看向懒散靠在浴池石壁前的裴傲,阴影之下,他依旧是记忆里那张峻冷的脸庞,可是没有了当初在长风院门口见到的冷酷绝情,他此刻虽然依旧有些的清冷,可是眉宇之间却压抑不了那股幸福的轻松感觉。
“小鬼,你可以想清楚了,如果她再生一个孩子,自然就会疼爱最小的那个,而你长大了,自然就不能再和她撒娇了,本王是无所谓了。”见裴晨曦半天没有回答,裴傲悠哉的开口调侃,一副随便你答应还是不答应的慵懒模样。
“好,你最好不要食言!”心一惊,如果夜再有了一个孩子,自己是不是就成了多余的那一个,一股不安迅速的笼罩在了心头,裴晨曦小小的脸上染上了一层灰白之色,那股不安,那股脆弱就这样清晰的出现在小脸上。
自己真的忽略这个孩子太久了,可是四年前,她突然那么离开,在他以为自己最幸福的时刻,那种痛深入骨骼,痛彻心扉,无法忘记,虽然没有幼稚的将一切都怪罪到这小鬼的身上,可是裴傲却依旧无法去看他一眼。
每次看到小鬼,他就会再次的想起笨丫头在他的怀抱里断气的一幕,太痛太痛,宛如一张黑暗的大网笼罩下来,失去了一切的光明和温暖,只有无尽的痛苦,所以裴傲只有选择了去漠视。
深邃的目光目送着虽然不甘愿,却还是转身离开的裴晨曦,裴傲薄唇悠然一笑,带着一股温和慈爱,可是瞬间,那股慈爱却立刻被奸诈所代替,小鬼想和他斗,终究还是太嫩了一点,不过他这个样子,比起阙云说起的懂事老沉好太多了,五岁的小鬼,就该有五岁孩子的样子!
小公子终究不是王爷的对手啊!暗中,殷莫非无比感叹的摇头,第二个孩子,王爷当初在知道王妃有了孩子之后,除了那一刹那的高兴之后,整个人就悔不当初,王爷占有欲太强,绝对不会傻到再让自己的深爱的女人怀胎十个月,那对王爷而言根本是煎熬。
更不用说孩子出世之后,王爷地位立刻直线下降,这样的事情,王爷做了一次,刀架在脖子上也绝对不会做第二次,可惜小公子还是被骗了,如果他回头,就会发现王爷此刻笑的多么的得意而奸诈,百分百的老狐狸一只。
浴池里,正舒服的泡着澡,突然感觉到一股异常灼热的视线,伊夏沫连眼都没有睁开,他竟然能进来,不会又威胁了晨曦了吧。
“笨丫头,你那什么表情,本王难道连一个小鬼也搞不定吗?”清楚的明白伊夏沫脸上那不屑的表情代表着什么意思,裴傲不满的抗议着,径自的脱下了衣服也滑入了水池中。
“不要过来!”哗啦的水声里,伊夏沫突然想起昨夜破庙里的一切,倏地睁开眼,戒备的盯着一一,对上他那双暧昧不已的有色目光,被蒸汽蒸红的脸上迅速的升起了防备,“我洗好了。”
他是洪水猛兽吗?裴傲惨兮兮的盯着要起身的伊夏沫,虽然他不能在暗卫面前装可怜,可如果只有他和笨丫头两个人的时候,他是不在乎装可怜的,为了压倒她,自然要不惜一切手段。
“不要看我,你不是晨曦。”所以对他虽然同晨曦如出一辙的脸庞,再装可怜,伊夏沫也没有什么心软的感觉。
“笨丫头,不带这么欺负人的!”一刹那,惨兮兮的表情转为狰狞,裴傲嘿嘿的阴笑着,目光暧昧而诡异的盯着伊夏沫,“既然装小白兔不行,那本王就化身为狼!”
哗啦啦的水声里,化身为大野狼的男人迅速的扑向浴池角落的伊夏沫,“裴傲!”虽然很想狠狠的踹他一脚,可是此刻却是赤身裸体的在浴池里,伊夏沫刚抬腿,裴傲那黝黑的眸子突然晦暗下来,让伊夏沫倏地合拢了双腿,而裴傲却也在瞬间扑了过来,抱住她单薄的身体,一脸惋惜不已的叹气着,似乎她没有踹那一脚是多么的可惜。
“色狼!”身体被他的双臂紧紧的圈住,伊夏沫咬牙切齿的开口,这个无耻的男人,初次见他时的冷酷和漠然去哪里了!
“本王只对你一个人色而已。”回答的理所当然,裴傲色迷迷的瞅着怀抱里的伊夏沫,湿湿的黑发披散在她雪白的肩膀上,被雾气蒸红的脸上没有了一贯的清冷,她气急败坏的模样特别的可爱,这样的她,才是一个女子该有的表情,而不是那个在X岛训练多年的冷血杀手,所以他最爱看她失控生气的表情,闪耀着勃勃的生机。
“卑鄙!”伊夏沫刚一挣扎,身前的男人立刻发出一声舒服至极的呻吟声,让伊夏沫倏地停下动作,擦枪走火的蠢事她绝对不会做!所以只能无力的瞪着一脸得意的裴傲。
“笨丫头,本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个小鬼给赶走了,你难道不要奖励一下本王吗?”原本环抱住她的大掌开始不安分的游移上她光洁纤细的后背,裴傲嘴角噙着笑,富有磁性的嗓音格外的沙哑暗沉。
“你故意激怒晨曦。”想到裴晨曦,伊夏沫不由眯起眼,意味深长的看向裴傲,视线里是一张峻冷刚毅的脸庞,浓郁飞扬的剑眉下一双眼宛如星辰般的黑眸,睿智,冷静,那一双眼深邃中透露出洞悉一切的犀利,刚毅的脸颊有些的清瘦,薄唇此刻微扬着,让他原本冰冷的脸庞展露出一股的温柔之色。
这个男人,明明该是冷酷无比的一个人,却总是在她面前显露出他霜冷背后的柔情,或是深情,或是无赖,或是顽劣,让伊夏沫却根本不知道如何去面对,可是却又那么安心的享受着他的每一分感情,无论是对敌时的冷血,还是面对自己时的温情,抑或是对待晨曦时的幼稚,每一种变化在他的身上却都是那么的合宜。
“谁让那小鬼和本王抢女人。”冷哼一声,似乎提起裴晨曦多么的厌恶,裴傲突然邪魅的笑了起来,黑眸如同磁石一般紧紧的盯着伊夏添,“这个时候不要和本王提起其他男人。”他们有更重要的事情可以做。
“想都别想!”昨夜在破庙他是索求无度,所以伊夏沫冷哼一声,直接的拍开裴傲游移上胸口的狼手,浑然不顾裴傲那惨兮兮的可怜模样,她知道只要一时心软,那么她的下场就是被榨干!
“就一次好不好?”他也知道昨夜不该纵欲,可是谁让他一直禁欲了四年,而她又是那么的美好,尤其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这样的喜悦之下,自然一个放纵,就一发不可收拾,才会要了她一次又一次。
“裴傲,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口中的一次?”不屑的哼着,伊夏沫想着昨夜他口中信誓旦旦的最后一次,上当一次不是她的错,如果上当两次,那她就是蠢!
伊夏沫直截了当的拒绝,小手不满的戳上裴傲结实的胸膛,最后一次,她有种感觉,如果她的记忆恢复了,那么她一定会知道他承诺的最后一次必定从没有遵守过!
“笨丫头,本王这样站在你面前,难道你就不想要吗?”诱惑的开口,裴傲目光渐渐的晦暗下来,视线下移看向水面,池水之下,她的身体大半浸泡在水里,隐隐约约的,却更别有一翻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
“不想!”一瓢冷水直接泼了下来,伊夏沫抬手拿起青石板上的布巾,快速的推开裴傲的身体,将自己的身体裹了个严实,“我洗好了。”
“笨丫头,你不厚道!”哀怨的泡在水里,裴傲看了看水下自己已经苏醒的坚挺,再次欲求不满的目光看向伊夏沫。
“要女人,你直接去青楼。”一面快速的走到池边右角落的屏风前,伊夏沫懒懒的开口,他根本是喂不饱的饕餮,而且她更不想一个澡下来,她连走路都困难。
“本王真的去青楼,只怕你会第一个发怒抗议。”好吧,这次就放过笨丫头,谁让她昨夜才初经人事,裴傲一面清洗着身体,一面懒散的开口,邪魅的视线看向屏风后那隐约的曼妙身姿。
“不可能!”斩钉截铁的开口,伊夏沫一面穿衣一面回答,他要去青楼,她绝对不会发怒,最多,心头突然浮现出一股疼痛的感觉,伊夏沫面色一怔,缓缓的抚摸上自己的胸口,她真的那么在乎他吗?只是听到他玩笑去青楼的一句话,竟然感觉到一股不舒服的感觉。
温热的水中,裴傲目光微微的眯了起来,玩味一笑,沉声继续开口道:“那本王今夜就不回来了,听说杭州城的寻芳阁乃是男人的销魂窟。”
寻芳阁,伊夏沫无声的笑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她却是那么相信,他是不会去青楼的,为什么如此的肯定呢?可是当夜色渐渐的暗沉下来,从吃过晚饭就不见裴傲的身影,伊夏沫突然觉得自己竟然开始不安起来。
砰的一下,门突然被推了开来,一刹那,伊夏沫带着期望看向门口,可惜进来的却是裴晨曦,“夜,我们走!”
酷酷的小脸上满是霜寒,紧绷着,裴晨曦愤怒的握着拳头,快步的走到了伊夏沫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夜,我们离开这里,却突厥。”
“怎么了?”很少发现裴晨曦会这么生气,除了每次作裴傲斗气的时候,伊夏沫不解的看向裴晨曦,发生什么事情了?
“他竟然敢去青楼寻欢作乐!”咬牙切齿的几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裴晨曦话一出口就立刻后悔了,快速的抬头看向神情平静的伊夏沫,确定她脸上并没有受伤的表情这才放下心来。
有了夜,他竟然还敢去青楼找女人鬼混!裴晨曦恨恨的想着,他现在就将夜带回突厥去,让那个鬼混的男人去后悔,可是他应该高兴哪,那个男人去青楼里找女人,这样夜就是他一个人的了,为什么他会这么的生气呢?
青楼!“那本王今夜就不回来了,听说杭州城的寻芳阁是男人的销魂窟。”白天在浴池里,裴傲邪魅轻佻的嗓音突然的回响在了耳边,那时原本只是以为他说着玩的,却不曾想他竟然真的去了青楼找女人。
“不,夜,我们先不回突厥,我们去寻芳阁捉奸!”裴晨曦突然目光一狠,虽然他是不明白捉奸这两个字的含义,可是此刻,那酷寒的小脸似乎十分的气愤,看起来如同被抛弃背叛的人不是伊夏沫,而是裴晨曦自己一般。
这张脸和裴傲还真是像!看着冷下脸庞的裴晨曦,俊朗的五官酷寒下来,如同被清霜覆盖住,冷冷的,同裴傲的脸竟是那么的相像。
寻芳阁,杭州城最大的青楼,夜色之下,大红的灯笼在屋檐下随风摇晃着,远远地,琴声萎靡的伟了出来,而寻芳阁的门口,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正放荡的笑着,不时的拉向过往的男人,一身轻纱的衣服随风摆动着,不时的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看起来格外的诱惑。
“庸脂俗粉!”直接将伊夏沫给拉出了门,看着寻芳阁前面衣着暴露的女人,裴晨曦不屑的开口,怎么看都是夜最好。
“呦,这位小公子,我们寻芳阁可不接待女客和小孩。”看着走过来的伊夏沫和裴晨曦,红衣女人咯咯的笑了起来,目光暧昧的看向裴晨曦,真是个漂亮的小孩,可惜太小了,不过那酷酷的小脸,高傲的气势还真的想让人抱在怀里狠狠的蹂躏一番。
“是吗?”虽然小,可是那略带稚嫩的嗓音里却透露着成熟,裴晨曦甩出一张银票,数额不多,一百两,却已经足够,小小的青眉一扬,“现在我可以进去了吧。”
随后不等红衣女人开口,却已经牵着伊夏沫的向着寻芳阁走了进去,“他身份不简单,必定不会在大堂,而是在后面的雅阁。”驾轻就熟的领着伊夏沫一直向着后面的院子走了去,裴晨曦熟稔的如同在自己的家里走动一般。
晨曦是不是太老练了?对青楼是不是太熟悉了?虽然不认为五岁的男孩是百分百不可能逛青楼的,可是看裴晨曦那熟稔的态度,伊夏沫不得不怀疑的皱起眉头。
“这位公子,小姐,这里禁止进入!”寻芳阁后面的雅阁乃是一个三层的小楼,没有了前面大厅的喧闹和嘈杂,后面的雅阁里在密林环绕之下,格外的幽静,只有那淡淡的从窗纱后透露出的灯火让人知道楼里有人,而且正忙碌着。
在伊夏沫和裴晨曦走入的时候,突然黑暗里,迅速的闪身出来了两个黑色劲装的大汉,快速的抬手阻挡住了他们继续前进的动作。
“解决。”裴晨曦轻蔑的目光扫了一眼挡在面前的两个大汉,对着身后的暗卫冷声的吩咐一声,刹那,两个暗卫快速的现身,似乎察觉到来者不善,劲装大汉对视一眼,其中一人迅速的发出了警戒信号。
混战快速的展开,裴晨曦牵着伊夏沫站在安静的角落,瞪着暗卫将眼前二十多个黑衣大汉解决了,才准备带着她一起进入雅阁。
而二楼之上,听到院子里隐隐的打斗声,裴傲邪魅一笑,端起酒杯,悠然的喝了一口上好的醇酒,嘴硬的笨丫头,他还真的以为她不会来呢?
“为什么?你不是只爱伊夏沫一个女人吗?如今外面那个女人又是谁?”站在窗户口的女人缓缓的转过身来,依旧是绝色的面容,带着哀怨的看向桌子边黑色锦袍的俊朗男人。
“本王的事情还容不得你过问。”冰冷的语调,虽然裴傲眼中有着柔情,可是那份柔情是对楼下的伊夏沫,而不是眼前的女人——楚情。
闺趣家斗 182章 青楼勾引
“是,我无权过问,从一开始,我就是突厥的探子,接近你,爱上你,都是我的错。”放肆的大笑着,楚情目光里含着泪水,凄楚万分的看向裴傲,快步走了过来,“可是我如今沦落青楼,被杨柳控制着,也是我罪有应得!”
当初在突厥,为了报复伊夏沫,她投靠了歌狼,将杨柳和音璇交给了歌狼,可惜人在做,天在看,歌狼失败了,她也被杨柳重新带回了青楼,过起了最悲惨的日子,可是她没有死,因为死了就不能再见到他了!
“好了,杨柳打探的消息呢?”懒得再和楚情多说什么,裴傲寒声的开口,他来寻芳阁不过是为了拿五楼的消息,毕竟伊冬雪对简丫头意义非凡,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损伤。
“为什么你就不能正眼看我?”泪水涟涟的从眼眶里落了下来,妩媚之下,纱裙摇曳着,楚情一手快速的拔下头上的发簪,青丝如同雨幕般散落下来,楚情凄楚万分的凝望着裴傲。
当初,她不该爱上了自己的仇人,爱恨交错着,最终被嫉妒吞噬了理智,一失足成千古恨,后来知道伊夏沫死了,有那么一刻,她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有机会了,可是四年了,他从没有跨足过青楼,为了已经死去的伊夏沫守望身如玉,甚至连她的儿子也不曾看一眼,他对她就那么深情吗?
那她的一往情深又有谁来怜惜,缓缓的站到了裴傲面前,楚情双手慢慢的解开了腰带,纱裙如同落叶般滑落下雪白的身体,烛光之下,雪白胴体纤细而柔美,丰挺的胸口,纤细的腰肢,雪白的宛如凝脂,此刻正赤裸的展现在裴傲的面前。
“你一直是不坚定的女人。”对于眼前的美景却如同无视,裴傲悠然的泯着酒,冷漠的开口,“当年你既然选择报仇,就不该对本王动情,你既然动情,就不该再有报仇之心,你既然是凤修的手下,就不该在日后因为嫉妒投靠歌狼,楚情,本王多年之前就不曾亏欠你了,当初本王对你曾用心过。”
“用心?可是不是用情?”仰头狂乱大笑着,楚情颤抖着身体缓缓的跪在了裴傲的腿边,仰起头,目光迷惘的凄惨,“王爷,今日你就当楚情只是青楼里的一个姑娘,男欢女爱,无关情感。”
“本王还不想死。”他若敢在青楼里鬼混,不要说笨丫头了,光是那批情敌只怕就将他给砍了,更何况,除了笨丫头,他对任何女人也没有兴趣。
“可是王爷四年了,你为她已经做的够多了。”水蛇般白皙的手臂缠上了裴傲的腿,楚情幽幽的开口,四年了,有一个男人愿意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守身四年吗?
原本要起身,却不曾想突然门被一脚踢了开来,门口,裴晨曦愤怒的盯着眼前桌子边的一幕,他竟然真的敢找女人鬼混!捉奸在床!不捉奸在地!因为那个女人正跪在地上。
“不要看。”视线漠然的扫向桌边一眼,伊夏沫快速的捂住了裴晨曦的眼睛,毕竟眼前那个女人可是一丝不挂的跪在地上,幸好是背对着门口,所以裴晨曦也只是看到了个雪白的裸背而已。
就是那个女人吗?让他再次的愿意接受的女人,让他不惜丢下皇城的一切事务,从皇城追到了杭州城来,甚至七天七夜不曾好好休息过。
听着背后那淡漠的嗓音,楚情快速的转过头看向门口,那是一张美丽的脸庞,至少比起当初的伊夏沫要美几分,雪白的肌肤似乎常年不见阳光而显得格外的白嫩,可是那五官却没有和伊夏沫相同的地方,如果说唯一有相同的,就只有那双眼,很是清冷,漠然无波,似乎什么都不会让她在乎一般,那是和伊夏沫一样的气息,怪不得裴傲会接纳她,因为撇去模样,她真的很像伊夏沫。
杨柳让他亲自来寻芳阁取情报,却又是让楚情来送情报,根本就是不安好心,裴傲缓缓的起身,并没有看身边的楚情一眼,只是一双眼依旧带着温柔款款的缱绻看向伊夏沫,这个笨丫头,会吃醋吗?
“夜,我们走。”拉开眼睛上微凉的手,裴晨曦恨恨的瞪了一眼裴傲,随即要牵着伊夏沫向着门外走去,既然他不知道珍惜夜,他就带着夜回突厥去,让他一辈子都见不到夜。
你还要继续待在这里?伊夏沫无声的询问着,她是不吃醋,他原本就没有和这个女人发生什么,不过是他坐在椅子上,而身边跪着一个一丝不挂的女人而已,可是为什么胸口闷闷的,似乎有什么在燃烧,炽热炽热的,如同有着岩浆要喷涌而出。
她是不会吃醋,不会生气,可是她如果生起气来,只怕就不是那么容易熄灭的,伊夏沫等待了三秒,确定裴傲没有离开的意向,随即牵住裴晨曦的手转身向着门外走了过去,脸色依旧平静,神情漠然,似乎根本不在乎一般。
浅笑而无奈的目送着离开的两人,裴傲这才沉声开口:“戏已经看够了,也该出来了吧,杨楼主。”
“是她吗?”珠帘拨动的清脆声音响了起来,杨柳走了出来,目光锐利的盯着笑的诡异的裴傲,除了是她回来了,他不可能离开皇城,不可能重新接受另一个女人。
“你说呢。”一耸肩膀,裴傲慵懒的笑眯起眼睛,双手环胸的瞅着深情激动的杨柳,“我让你找的人有下落了吗?”
“裴傲!”略带尖锐的吼叫声响起,他竟然在十多天前就知道她已经回来了,竟然还敢隐瞒着自己!
杨柳俏脸一冷,快速的走到裴傲身边,出其不意的猛的出手,一记重拳狠狠的砸在裴傲的小腹之上,边道之大,让裴傲也忍不住吃痛的低咒一声,这个疯女人,出手这么重,以为他的肚子是铁打的吗?
“你活该。”收回拳头,打的还真痛,连她的手都感觉到痛了,杨柳冷哼一声,嫌恶的扫过地上的楚情,这才和裴傲一起向着厢房外走了去。
夜色之下,裴晨曦忽然停住脚步,不安的抬头看向神色依旧平静的伊夏沫,没有愤怒,没有生气,更没有嫉妒和吃醋,这样平静的伊夏沫,让裴晨曦感觉到了不安。
“夜,你要是生气了,我们回去找他算帐!”裴晨曦幽幽的开口,不安的握紧伊夏沫的手,小小的脸上褪去了酷寒,只余下担心,犹豫了片刻,这才继续道:“其实他也不是会逛青楼的人,这么多年了,他就没有去过青楼一次,甚至有一次九幽哥哥偷偷的要下药,结果被他抓住了,狠狠的揍了九幽哥哥一顿。”
“晨曦,你在帮裴傲解释。”父子连心吧,即使他对裴傲再有意见,可是到这个时候,他却还是想为裴傲解释。
“不是,我才不会为那个人说好话,可是他却是不会逛青楼的人。”语调大了几分,裴晨曦急忙的撇清楚关系,可是这样急切的态度更说明了他终究还是在乎裴傲的。
“晨曦,你故意和裴傲作对,是为了引起他的注意吗?”拉着裴晨曦在凉亭里坐了下来,伊夏沫疼惜的抚上他倔强别过去的头,他对裴傲的冷淡和敌视,却只是单纯的想要裴傲注意到他的存在,而不是像过去几年那般的无视他,或许在裴晨曦的眼里,即使裴傲因此更加的痛恨他也好,至少他的眼里有他裴晨曦的存在。
“我没有。”底气不足,裴晨曦低下头,狠狠的将小手攥成了拳头,他才没有要那个男人的注意,可是为什么第一次他揽住自己肩膀的时候,心会跳的那么快。
裴傲也早就知道了晨曦的这点心思,所以才会如同孩子一般,幼稚的和自己的儿子斗气吃醋,伊夏沫视线悠远的看向漆黑的夜色,突然平静里多了一抹冷光,看向缓缓走过来的美丽倩影。
“你来做什么?”听到脚步声,看到一直向着凉亭里走过来的楚情,裴晨曦快速的收敛了脸上的表情,站起身来,小小的身影却散发出如同裴傲一般的高傲清冷气势。
她的儿子啊,如果伊夏沫还活着,必定不会让他们父子这样冰火不容吧,可惜啊,伊夏沫你纵然得到了裴傲的垂青深爱又如何,如你你已经死了,现在这个女人不但让裴傲重新打开禁锢的心扉,甚至连你的儿子也拐走了,九泉之下,你死也不会瞑目吧。
“原来就是你让裴王爷重新喜欢的女人,可惜啊,他的心早在四年前就死了,王爷他会注意到你,不过是当你是替代品而已。”楚情恶毒冷笑着开口,视线轻蔑的扫过伊夏沫,“虽然有几分姿色,可惜你永远只能当个替身,当个影子而已。”
“就算是替身,也比你这个送上门的女人好吧。”裴晨曦冷哼一声,犀利的目光警告的盯着楚情,稚气的嗓音带着早熟的威严,“下去,否则连五楼你也呆不下去!”
“小公子,你这么维护这个女人,你就不怕你九泉之下的娘亲会伤心吗?”震慑与裴晨曦那板起的小脸上的威严,楚情随即放声一笑,一针见血的开口质问,“你娘为了你死在产房里,可如今你却这么保护另一个女人,你娘只怕是死不瞑目吧?”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按住裴晨曦倏地僵硬的身体,伊夏沫漠然的看向出口挑衅的楚情,这个女人喜欢过裴傲吧,所以她的眼神才会如此的怨恨恶毒。
“既然今日我心情好,那么我就告诉你一切吧,在裴王爷的心里,他只爱过一个女人,连我也不过是一个过客而已。”楚情目光染上剧痛,幽幽苦笑着,可是看着眼前的伊夏沫,那凄楚里又多了份的毒辣,她得不到的男人,任何一个女人也不要想得到。
“不爱江山爱美人,他为了她冲冠一怒,发起了和大燕朝的战争,他为了她,竟然丢下苍紫王朝的一切,只身犯险的闯入突厥,只为了见她一面,他为了她,放弃帝位,放弃权势,他为了她的死,甚至四年来,不曾看过自己的儿子一眼……”
沉默着,裴晨曦早已经知道这些的事情,有时候是凤修干爹会看着娘的画像喃喃低语着,有时候阙云师傅会在醉酒里说一些,有时候是回到苍紫王朝的时候,音璇姑姑会说起娘的事情,太多太多的人想念娘,所以裴晨曦很早就知道那个男人和娘之前的感情。
伊夏沫也沉默无语着,他只对她大致的说过她附身到大燕朝公主身上的事情,只说过她被丰神俊朗的他吸引住,他们相恋相爱,可是他从没有说过他的付出,没有说过他们之间曾经那么多的波折。
“东海之珠啊,他不顾性命用心头之血喂养,只因为一尘大师那鬼话,这个最不相信鬼神之说的睿智男人,竟然每日在胸口取血。”楚情苦涩的大笑着,泪水点点的从脸颊上滚落下来,为什么他却从不曾对她这样狂烈而疯狂的爱过。
就是手上的这枚戒指吗?伊夏沫缓缓的低下头,视线静静的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难怪她看见他胸口的伤疤时会感觉一股窒息的痛,可是他竟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平静的替她戴上了戒指,心头之血,这个笨蛋男人,竟然真的相信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可是正是他的这份执着,她才会再次从现代回到苍紫王朝。
“所以裴王爷不过当你是她的替身罢了……”还想要说什么,可是当楚情目光得意的下移时,却忽然发现伊夏沫手中的戒指,余下的话就这样的卡在了喉咙里,片刻的震惊之后,原本幸灾乐祸的恶毒嗓音转为了尖锐的震惊,“这戒指怎么可能在你的手上?”
那是他和伊夏沫定情的信物,就算裴傲再移情,也绝对不可能将这枚戒指随便给其他的女人,尤其只是一个伊夏沫替身的女人!
“本王的东西要给谁需要你过问吗?”冰冷低沉的嗓音带着冷酷响起,裴傲黑色的身影如同和夜色融入在了一起,大踏步的走向了凉亭,目光始终停留在伊夏沫的身上。
“好了,小鬼,我们回家。”刚一走到伊夏沫身边,却对上裴晨曦愤慨的眼神,裴傲邪魅一笑,一手揽过伊夏沫的肩膀,一手却牵住一旁裴晨曦的手,转身向着夜色里走了去。
他竟然会牵住自己的手,裴晨曦整个人如同被雷电击中了一般,彻底的失神,只能呆呆的看着那握住自己手的温暖大手,不同于夜的手的冰凉,他的手很大很暖,掌心略带着粗糙,可是一股莫名的感觉就从他的掌心里传透到了裴晨曦孤寂的心头,他竟然会握住自己的手,他不是恨自己吗?恨自己害死了娘。
“那是一家三口,你插不进去的。”不知道何时杨柳却已经走了过来,目送着那远去夜色里的三个身影,四年了,裴傲苦了四年,也该到了团聚的时候了。
恨!可是却无可奈何,楚情攥紧双手,可是那毒辣而不甘的目光在对上杨柳不屑而鬼魅的脸庞时,一股惊恐倏地从心底蔓延开来,这个女人不是人,是个疯子!
“记住,不要想去破坏,裴傲不是吃素的,当然了,如果你不怕死,本楼主倒是可以成全你。”咯咯的笑了起来,杨柳转身向着后面的小楼走了过去,看了一眼夜色,终于回来了,不过裴傲还真奸诈,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说,幸好自己感觉不对劲追到了杭州城,可惜了裴九幽还需要继续替裴傲做牛做马的处理朝政。
阿嚏!突然打了喷嚏,裴九幽揉了揉鼻子,从堆积如山的帐册里抬起头来,原本俊美如斯的脸庞上此刻却堆积着疲惫,二哥,你究竟什么时候回来呀?
哀怨的叹息一声,裴九幽再次的埋首在奏章里,还有楼主,竟然也说走就走了,丢下五楼给他处理,她就不怕他将五楼给卖了!
可是他不敢呀,谁让楼主的功夫越来越精湛,认命的耷拉下脑袋,裴九幽继续处理政务,脑海里浮出杨柳那张阴晴不定的美艳脸庞来,唉,他果真命苦!
“小鬼,走路看路,你脑子想什么呢。”脚下一个踉跄,失神的裴晨曦猛的向前面跌了去,幸好裴傲大手一直握着他的手,用力一个拉扯,将裴晨曦给拉了回来。
“你去青楼找女人!”他怎么能就这样就被这个男人给收买了,而忘记夜了,裴晨曦迅速的回过神来,快速的甩开裴傲的大手,忽略着心头那一瞬间的失落感觉,昂起头,严肃而认真的瞪着裴傲。
“笨丫头都不生气,本王理你做什么?”邪魅一笑,裴傲借势揽着伊夏沫的肩膀,对着质问的裴晨曦丢过一个多管闲事的眼神。
“谁说我不生气。”清幽幽的嗓音带着一丝的冷漠响起,裴傲的笑容僵直在俊彦之上,伊夏沫直接甩开了裴傲揽在肩膀上的手,向着裴晨曦走了过去,“晨曦,今晚我们一起睡。”
“好。”脆声笑着,裴晨曦小鸡啄米般的猛点头,回头还示威的看了一眼笑得太早的裴傲,快速的牵着伊夏沫向着夜色里走了过去。
琥珀山庄,很可怜的因为逛青楼而被关在了门外,裴傲摸了摸鼻子,幸好他后退的速度够快,否则他这挺立的鼻子真的要被门给夹扁了。
“夜,你睡里面。”充分发挥着他身为男人的责任保护伊夏沫,虽然还只是个小男人,裴晨曦快速的开口,脱了鞋子和外衣,小小的脸庞上头发垂落下来,没有了一贯的早熟,看起来宛如稚子般的可爱。
“嗯。”这对父子,无论是大的那个,还是小的这个,似乎总是无时无刻的要保护她,虽然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身手不错,可是在他们眼里,自己却就成了需要保护的那一个。
“夜身上好香。”烛火灭了,黑暗的夜里格外的安静,裴晨曦的语调微微的上扬,似乎要让门外的罚站的男人听见一般。
“小鬼,你给本王安分一点。”什么叫夜的身上好香,裴傲脸庞紧绷的低咒,这个该死的小鬼,真的早该丢回皇城九幽那里去!
“夜,我抱着我睡。”又是不怕死的软腻低喃声,裴晨曦还嫌门外的裴傲不够气,再次挑衅的开口,随着话音的落下,是满足的喟叹气,似乎抱着伊夏沫睡觉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小鬼,你从本王的怀里滚出来!”看不到,只能在门口干着急,裴傲原本紧绷的脸庞此刻已经是铁青成一片,对着紧闭的木门挫败的低吼着,这个该死的小鬼!不应该把他丢回皇城,而是应该丢到突厥凤修那里去,然后在边关下达死命令,禁止这个小鬼进入苍紫王朝的国境!
听着门外那骇人的低吼声,裴晨曦却根本没有任何的惧怕,反而得意的一笑,对着伊夏沫使了个眼神,继续的窝在她的怀抱里,不怕死的挑衅,低喃的嗓音带着孩子的稚气:“夜,男女授受不亲,长大后,我会娶你的。”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原本紧闭的木门已经碎成了两片,黑色的身影宛如疾风一般,“莫非,带着小鬼离本王远一点!”
大手直接的将伊夏沫怀里的裴晨曦给扔出了门外,裴傲愤怒的盯着门口,而听到命令的殷莫非也快速的飞身接住被扔出门的裴晨曦,王爷赵扔越顺手了。
“下次离那小鬼远点。”坐在床边,裴傲盯阒伊夏沫异常认真的武器,他可不要赶走了那么多的情敌之后,再多一个小情敌出来,尤其这个还是他的种,真是太冤了!
“裴傲,我若是一直没有回来你怎么办?”黑暗的夜色里,只有从门口倾泻进屋子的月光,伊夏沫突然的坐起身来,从裴傲背后伸过手,紧紧的怀抱住他的腰,将脸亲密的贴上他宽阔的后背。
视线下移,看着缠在自己腰间的小手,裴傲低沉一笑,大手轻柔的覆盖上伊夏沫的手,“本王会一直等下去,等到你回来的那一天。”
“对不起,我不该忘记了你。”闭着眼,明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可是隐隐的还是感觉到了心痛,伊夏沫清幽的开口,这样宽阔的肩膀,那么的安定,让她终年漂泊的心第一次感觉到了安心和幸福。
“不用,忘记就忘记,你不用刻意想起来。”太过于急切的回答,裴傲快速的转过身,抱住伊夏沫倒在了床上,轻柔的吻了吻她的唇,“忘记就忘记吧,如今你在本王身边就足够了。”
她若是记起来了一切,那还是要想起凤修,然后还有阙云,这四年来,阙云可是没少刺杀他,当然了,裴傲没有忘记毕少白,那个曾经狂傲的年轻将军,如今已经是成熟俊朗的男人,岁月的洗礼,早已经褪去了轻狂,而且自己真的老了,都三十三岁了,他才不要这多这么多情敌来和他抢女人!
“裴傲,你是不是还瞒着我什么?”瞅了一眼裴傲那诡异的表情,伊夏沫危险十足的眯起眼睛来,裴傲有些的奇怪,这样的表情,她总感觉有些的不对劲。
“笨丫头,本王怎么可能瞒着你什么事情呢。”慵懒的笑了笑,裴傲低头再次吻住伊夏沫的唇,这个时候还是做爱做的事情最好,最好做的让她没有精力去思考。
“门还开着!”就在裴傲呼吸越来越急促时,伊夏沫突然凉凉的丢出一句话来,看着裴傲那原本欲火高涨的黑眸在瞬间转为错愕,然后是恼火,不由的抿唇浅笑起来。
他若是个大方的男人,被看见就看见,被暗中的暗卫听见就听见,可是裴傲仰头低嚎一声,挫败的趴在伊夏沫的身上喘息着,不甘愿的开口,“笨丫头,我们换个房间继续。”
“你今天为什么去青楼?”抬眼看向裴傲那紧锁皱起的眉头,伊夏沫终于还是开口了,却见裴傲那原本欲求不满的脸庞慢慢的展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笨丫头,本王还以为你不会在意呢,不过你答应我换个房间,本王就告诉你一条好消息。”暧昧的亲吻着伊夏沫白皙的脖子,裴傲低低的开口,浑然不认为自己这样有多么的卑鄙。
闺趣家斗 183章 凤修同床
片刻的沉默,目光快速的流转着,突然,伊夏沫眸光一亮,倏地推开忙碌的裴傲,总是平静的语调此刻带着一丝不受控制的激动,“你有姐姐的下落了。”
“在突厥找到的。”原本只是在苍紫王朝寻找,所以才会耽误了几天,却没有想到阴差阳错之下,他们要找的伊冬雪,在突厥不说,还在突厥的皇宫。
“我要去突厥。”直接的翻身下床,快速的穿衣服,伊夏沫双手甚至有些的颤抖,姐姐和自己不一样,自己虽然也是在X岛长大的,可是自己是经过那种残酷训练,在鲜血和死亡里成长的。
而姐姐却是在实验室里待了十多年,即使被救出来之后,姐姐也在自己买的秘密别墅里,一直在研究解除她大脑里神经毒素的药清,说好听一点是单纯,说难听一点就是生活白痴,伊夏沫真的担心伊冬雪在这个陌生的古代要怎么生活。
所以裴傲很可怜的相信一句话,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大半夜的,所有人都是从被子里爬起来,向着突厥日夜兼程的赶了去。
欲求不满让裴傲扭曲着一张脸,可惜啊,在伊夏沫心里,如今伊冬雪的安危是最大,至于某个可怜兮兮的男人也只能自认魅力不够。
突厥皇宫。
伊冬雪这个酷似的记忆里那个刻骨铭心的名字,让凤修将从江里救起的伊冬雪带回了突厥皇宫,可是却不曾想到这却是灾难的开始,从此突厥皇宫,鸡飞狗跳,天怒人怨。
“凤修,凤修。”急切的喊声远远的从宫道上传了来,伊冬雪快速的向着凤修的书房跑了过来,可惜却忘记了自己过长的裙摆,还有古代的屋子都有高高的门槛。
门开的同时,敬德因为手里拿着奏章,又站的远,所以来不及营救之下,伊冬雪整个人直接的扑在了地上,跌起一地的灰尘,异常白皙的柔美脸庞此刻哀怨的皱在了一起,无奈的瞪着走过来,永远都是不急不缓的白衣男子。
“不是说过不能用跑的。”当初即使是晨曦,可是过于早熟的晨曦也没有让凤修多操心,反倒是如今遇到伊冬雪,凤修才明白感觉到头痛,总是温和而雅致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膝盖好痛。”借着凤修的手站了起来,伊冬雪一瘸一瘸的向着一旁的椅子走了过去,龙椅,只有皇帝能坐的,可是她却已经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
在凤修无奈的叹息声中,敬德已经快速的将上书房的门给关了起来,否则让外人看见一个女人坐在龙椅之上,只怕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风波。
“居然又跌破了!”浑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伊冬雪快速的掀起裙摆,将白色的亵裤一路直接的卷到膝盖处,原本跌的多,那雪白的膝盖上已经是一个个的青紫痕迹,而因为刚刚跑的快,跌的重,所以之前还没有愈合的旧疤又被撞破了,殷红的渗着鲜血。
敬德直接的站在门边,没有转身回头,而凤修也尴尬的别过目光,轻咳了几声,“冬雪,不能随便在别人面前掀开裙子。”
“可是凤修不是别人哪。”小手依旧揉着跌痛的膝盖,伊冬雪抬起眼,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凤修,突然一股不安拢上了双眼,刚刚还轻快的语调倏地晦暗下来,“凤修你不要我了。”和夏沫一样,将她丢了。
叹息一声,对上伊冬雪那带着脆弱不安的眸子,凤修大掌轻柔的揉了揉她的发顶,温和如水的嗓音不由解释的响起,“没有,只是不要随便在男子面前露出肌肤,于理不合。”
“我又不是笨蛋,没事露肉做什么,我只是检查一下腿的伤势。”为什么她感觉和凤修沟通很困难,虽然他看起来很聪明,和夏沫一样聪明,可是夏沫却永远都知道自己想说的是什么。
这倒是成了自己多管闲事了,凤修无奈一笑,看着伊冬雪雪白膝盖上的伤口,转身向着一旁的柜子走了过去,片刻之后。
“啊,轻点,凤修你是不是趁机报复我给你添麻烦了?”伊冬雪吃痛的叫唤着,目光带着怀疑盯着眼前的凤修,好痛,他是不是故意下手这么重,好将她赶出突厥皇宫去。
“胡思乱想什么,膝盖上的淤青要揉散,这样好的快一些。”否则她一怕痛就会单脚跳着走路,然后又跌倒,然后就是伤上加伤,凤修都怀疑她究竟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我好像明白为什么除了浴室里,家里到处都是厚厚的地毯了。”若有所思的开口,伊冬雪眨巴着一双眼,随即明白的笑了起来,还是夏沫最好,可是夏沫究竟去哪里了?
“又想你妹妹了。”凤修看着低头沉思的伊冬雪,不由的也想起那个已经走了四年,同样名字的伊夏沫,四年了,四年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会先她死去,可是谁曾想过,在那样最幸福的时刻,她突然走了,走的那么的突然,让他甚至没有见到她最后一面,就这样宛如尘埃一般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夏沫很厉害,我只怕她担心我而吃不好,睡不好。”伊冬雪撇撇嘴,低着头,双手抱着膝盖,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夏沫不会吃了那么多的苦,甚至因为神经毒素发作而昏迷了几个月。
“我已经派人在突厥找你妹妹的下落了,也将画像散布出去了,不用担心。”即使只是同一个名字,凤修却也有着一丝的挂念,甚至偶然会想,那是不是夏沫真的死而复活了,可这样的谎话又能骗到谁呢?
阙云送回来消息,裴傲竟然追一个刺杀他的杀手去了杭州,这样也好,四年了,他也该从夏沫死亡的阴影里走出来了,四年了,一千多个日子,裴傲等了四年也该够了。
等凤修擦好药,伊冬雪这才想起了来找凤修的目的,不安的绞着手指,伊冬雪怯怯的抬起眼看着又忙碌在公务里的凤修,苍白的脸异常的清瘦,眉头总是习惯的轻皱着,偶然,伊冬雪会在他的眼中看见一丝浓郁的消散不了的哀思。
那样的眼神,伊冬雪很熟悉,每一次在X岛,夏沫见到她的时候,那眼中就有着这样的眼神,很沉重很沉重,让伊冬雪每一次都想要去抚平她皱起的眉头,可是每次也只能是想想,她永远都和夏沫隔着实验室的钢化玻璃遥遥相望着。
突然感觉伊冬雪的靠近,凤修抬起头,一只冰冷冰冷的手却已经抚上了他的眉头,“不要皱眉头,一切都会好的。”
伊冬雪轻柔的手指缓缓的抚平了凤修的眉宇,这是她曾经无数次想要和夏沫说的,想让她不要担心自己,可是每一次都落空,更多的时候,她根本无法见到夏沫,除了实验还是实验,然后就被注射了药剂昏睡在她的房间里。
一直以为自己的手已经是冰冷的,可是凤修感觉眉上一凉,才发现伊冬雪的手更冰冷,下意识的落下伊冬雪的手握在了掌心里,她的手同样瘦骨嶙峋,瘦弱瘦弱的可以清晰的看见她手背上的筋脉,幽凉的手指让人忍不住的想要去温暖。
“凤修,我想去找夏沫。”反握住凤修薄凉的手,伊冬雪下定决心的开口,“虽然这里很好,可是我不能丢下夏沫,她一定在到处找我。”她是姐姐,她答应过妈咪和爹地,会好好的照顾夏沫,可是到最后,却都是夏沫在照顾她这个姐姐。
“找你妹妹的事情我来做,你安心的住下来。”站起身来,看来今天的奏章要等会再处理了,凤修牵着伊冬雪向着御书房外走了走,夜色紧紧的洒落下来,五月的天气很是舒适,冷热适宜,尤其在夜晚,阵阵微风之下,有着淡淡的花香从远处的御花园飘散而来。
“回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说不定就可以找到你妹妹了。”原本是自己的宫殿,可是因为喜静,所以宫殿里的宫女和太监格外的安静,一看凤修和伊冬雪回来了,立刻安静的行礼,然后去准备。
皇家的浴池格外的温暖,水汽氤氲之下,伊冬雪却从不要第二个人在一旁伺候,或许是因为在X岛留下的后遗症,伊冬雪格外的痛恨那些研究者的眼神,所以如今即使是洗澡,她也不会让宫里的宫女伺候着。
身上有很多当初做研究时留下的伤疤和针孔,伊冬雪静静的泡在温暖的水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和夏沫会来到古代,有些的匪夷所思,可是在X岛那样的尖端实验下,伊冬雪也没有太大的震惊,可是她只记得自己和夏沫一起来的,至于其他却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忽然水面有着波纹晃动着,伊冬雪错愕的睁大眼,死死的盯着水面,只有她一个人在浴池里,为什么水面会有涟漪?
疑惑之下,随着那涟漪起来越靠近,一条小蛇噌的一下从温水里探出了舌头来,喷吐着红色的蛇杏,“啊!”尖锐刺耳的叫声激烈的响在了浴池里,而外面,敬德在收到凤修的命令之下,已经先一步向着浴池里飞快的赶了过来。
“小姐,没事,蛇没有毒!”一掌震飞了水中的小蛇,敬德立刻转过身,不去看水波之下的一丝不挂的伊冬雪。
“拉我上来。”脸色煞白的没有了血色,伊冬雪颤抖着开口,双手紧紧的拽向敬德的裤腿,那一条蛇,让伊冬雪猛的想起当年第一次进入X岛的时候。
那群原本幼稚的,过着幸福生活的孩子就被扔进了笼子里,而随后那笼子里就被倒入了无数的蛇,伊冬雪那时在伊夏沫的保护下昏厥的,她知道自己要保护夏沫的,可是她真的怕,双腿双手早已经无力,是只有五岁的夏沫将她护在了角落里,踢开了所有游移向她们的蛇。
“冬雪,没事了。”后赶来的凤修快速的拿过一旁的布巾,迅速的包裹住伊冬雪颤抖的身体,将她从浴池的水里抱了出来,而一得到自由的敬德倏地掠出了浴室,脸上有着尴尬的红。
“凤修,有蛇。”害怕的颤抖,伊冬雪紧紧的揪住凤修的衣服,身体蜷缩在了他的怀抱里,颤抖不安着,那股从骨子里的害怕渗透出来,让伊冬雪脸色越来越苍白。
“没事了,蛇已经死了。”她怎么抖成这样,凤修皱着眉头,担心的看着自己怀抱里的伊冬雪,双臂不由的抱紧了她单薄的身体,异常的瘦弱,罐头甚至会磕着他的胸膛一般,凤修心头再次的有了一丝的柔软,她究竟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抱在怀抱里的人,竟然轻的如同什么都没有一般。
大殿的卧房里,灯火明亮着,凤修一直抱着伊冬雪回了房,将她放到了床上,可是她却依旧不愿意松手,紧紧的闭着眼,蜷缩在凤修的怀抱里,似乎这样会安全一些。
“那一年,夏沫才五岁,可是她却在保护我,那么多的蛇,好多孩子都惊恐的叫着,那蛇会顺着腿一直向身上爬来,有的人摔倒在地上,那蛇就会缠上他们的脖子,甚至顺着张开的嘴巴向着口中游进去。”
多年前惊恐的一幕清晰的浮现在伊冬雪的脑海里,幸好一旁凤修却没有松手,紧紧的抱着她,才让她有勇气继续的开口,“是夏沫挡在我面前,将我按在了角落里,她只有五岁,可是却将所有游向我们的蛇都给踢走了,我知道自己很没用,这么多年了,总是让夏沫担心。”
“没事了,冬雪,已经过去了。”究竟什么人会这样残忍的对待两个孩子,凤修疼惜的将伊冬雪的头揽进了怀抱里,她明明说自己已经有二十六岁,只比自己小一岁,可是在凤修眼里,她单纯的甚至比晨曦还甚几分,或许是因为一直被囚禁了,所以她才会如此。
“我说过要保护夏沫的,可是都是她在保护我。”摇着头,伊冬雪睁开眼,泪水氤氲的眸子有着深深的愧疚和痛苦,“如今我甚至把夏沫弄丢了。”
“傻丫头,你妹妹会保护好自己的。”抬手擦去伊冬雪苍白清瘦脸上的泪水,凤修清朗的嗓音里有着安慰的温柔,“你说她那么厉害,她一定不会让自己受伤的,你快一点睡,说不定明天就有好消息了。”
“嗯。”点了点头,或许是凤修是她从溺水里醒过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所以伊冬雪有着莫名其妙的信任,而他真的好聪明,和夏沫一样,什么都懂,什么事情都安排好了。
因为要准备上床睡觉,所以伊冬雪随即拉开了身上包裹的布巾。刹那,明亮的灯光之下,雪白的身体缓缓的向着一旁的衣柜走了过去,要拿衣服出来穿好然后睡觉。
轰的一声,凤修整个人如同石化般,从错愕到震惊,再到尴尬,快速的别过头,总是清和雅致的心境第一次乱了,彻底被伊冬雪大咧咧的动作给打乱了,她竟然就这么赤着身体下床然后去穿衣服。
“你们的衣服很难穿。”根本没有察觉到身后床上凤修的那带着一比尴尬红潮的脸,伊冬雪努力的系着背后肚兜的带子。
毕竟当初在X岛,不要说衣服,被当作实验品时,那些研究者的手就这么的在他们的身上移动着,打针,听心跳,探脉搏,所以这么多年的囚禁下,伊冬雪必定很多方面异于常人,所有被研究的人也都是常常赤裸的,有的时候会有一件白袍,可是只要进了实验室,就必须立刻脱去,方便研究。
“凤修,你帮我一下。”怎么努力也没有将肚兜的带子给系好,伊冬雪转身走向了床边,背过身体,“我每次都弄不好,即使系上了,肯定是死结,下次怎么都解不开。”
雪白的身体上还有着沐浴后的清香,凤修知道她根本是无心的,她甚至没有想到男女之防,可是他终究也是个成年的男人,她就这样只穿着亵裤,雪白的美背直挺挺的展露在他的视线里。
无奈着,却不得不伸手替她将背后的带子给系上,她怎么就没有一点的防备呢?叹息着,看着又走回衣柜边拿上上衣套上的伊冬雪,凤修头微微的痛了起来,这样的她怎么能让他放心出宫去找人,只怕被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掀开裤子,蜷缩到了床上,伊冬雪又慢慢的从被子里探出脸来,看了看凤修,“你还去处理奏章?”
“嗯,你好好睡,外面有人守着。”太多太多的事情都需要处理,凤修抬手拨开散落在伊冬雪脸上的发丝,温和一笑,这才起身向着卧房外走了去。
想要喊住他,可是她已经给太多的人添麻烦了,伊冬雪努努嘴,终究将要出口的话给吞进了喉咙里,蜷缩起身体,努力的抱紧自己,可是却依旧感觉被子上似乎有什么在游动,然后又似乎感觉被子里也有什么东西在游动。
夏沫!凤修!无声的咬着唇,伊冬雪僵硬的身体一动也不敢动,那股东西游动的感觉似乎越来越明显,终于再也压抑不住害怕,伊冬雪猛的掀开被子,头也不回的向着卧房外跑了去,甚至忘记了穿鞋子。
御书房是凤修除了上朝待的最多的地方,尤其是在伊夏沫离开之后,他也常常忙碌到深夜,而后直接 在御书房后的内殿休息,日复一日,生活的麻木而枯燥,如今连晨曦也很少回来,所以皇宫显得更加的清冷。
制止住了暗中的侍卫,伊冬雪蜷缩的坐在地上,背靠着身后的木门,静静的仰头看向天幕的月亮,这样的缩在他书房外,知道凤修正在屋子里,那股惊恐的害怕似乎就这样减缓了许多,虽然有些的冷,尤其是脚正放在冰冷的地面。
书房里,凤修又回来忙碌政务,敬德依旧安静的站在一旁等待,宽大的御书房离门口有一段距离,而伊冬雪又异常安静的蜷缩在门口,所以敬德也不曾发现门外有人。
直到堆积如山的奏章都整齐的堆放在一边,凤修这才站起身来,动了动疲惫一天的身体,原本他会直接进入内殿休息,可是想起了伊冬雪那张苍白异常的脸庞,不由叹息一声,迈步向着御书房门口走了去。
嘎吱一声,门突然从里面拉了开来,靠在门口的伊冬雪惊恐的一愣,幸好是坐在地上,所以单薄的身体只是踉跄了一下,倒没有跌倒。
“你在这里做什么?”凤修开门的动作一怔,不解的看向门口地上的伊冬雪,黑发就这么的披散下来,她蜷缩在角落里,还是睡前的白色单衣,双手环住曲起的膝盖,小脸抬了起来,微微一笑,动了动已经冰冷的雪白裸足。
“怎么坐在这里。”快速的蹲下身来,抬手触摸上她已经冰凉的脸,凤修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责备的目光向着暗夜里看了过去,这些侍卫竟然没有一个知道通报他,就让她这么一直坐在门外,如果自己在内殿休息了,她是不是要这样坐一整夜,甚至连鞋子都没有穿。
“没事,感觉被子里有蛇。”拉着凤修的胳膊,伊冬雪挣扎的站起身来,可惜坐在地上差不多快两个时辰了,酸麻的腿根本没有一点的力气,让伊冬雪刚站起身来,哎呀一声下,整个人向着凤修跌了过去,“腿麻了。”
“坐这么久自然会麻。”抱着伊冬雪的身体,凤修无奈的开口,说她单纯,可是很多时候,她却又异常的为人考虑,所以才会这么一个人坐在御书房的门口,竟然不敲门进来。
“跳一跳就好了。”腿上如同有着无数的虫蚁在啃咬一般,伊冬雪快速的跳动着,这样让血液循环的快一些,腿也就恢复的快点。
“我抱你回去。”看着不停跳动的伊冬雪,二十六的人了,此刻却像个孩子一般,凤修不禁莞尔一笑,抬手拦腰抱起伊冬雪,向着夜色里走了去。
她的理论总是怪怪的,夜里不准他喝茶,说是对身体不好,强制他中午一定要休息,饭后要吃水果,一套一套的谬论,让凤修突然感觉自己找了个麻烦回家。
被子还保持着她掀开走掉的样子,凤修抖了抖被子,对着一旁目瞪口呆的伊冬雪开口一笑,“没有蛇,你上床睡吧,我守着你。”
“当然没有了,有蛇也早就游走了,难道还等你来捉吗?”撇撇嘴,伊冬雪理所当然的开口,拍了拍雪白脚底的灰尘。
“等会,泡暖了再上床,你原本身体就寒。”她的身体格外的冰冷,更不用说此刻在地上就这样赤足坐了两个多时辰,凤修命令着宫女端来温水,让伊冬雪将脚泡进了水里。
“凤修,一起泡脚吧。”身体往一旁挪了挪,脚也从木盆中间挪到了盆的边缘,伊冬雪认真的开口,“你身体寒,泡了脚睡觉有利于睡眠。”
“不用。”凤修无奈的开口,对于她的提议只能摇头,不过有了她在他面前直接穿衣服的举止之后,估计伊冬雪再有什么举措,凤修也不会觉得奇怪,毕竟她与他们是不同的。
“为什么?”疑惑的抬起眼,柔顺的青丝之下,伊冬雪的双眼带着纯净和不解,忽然一笑,终于想起了古代的男女授受不亲,黑润的眸子里不由的泛起一丝顽皮,“凤修,你看了我的脚,按理说你是不是该娶我的?”
他连她的身体都看过了,凤修看着突然诡异狂笑的伊冬雪,抬手不由敲上她的额头,“快洗脚,胡说些什么。”
“不过也是,我不能嫁你的,找到夏沫之后我们还要回去的。”并没有因为凤修的拒绝回答而难受,伊冬雪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她们原本就是现代人,一定还是要回去的。
回去?凤修突然心头一怔,看着已经弯腰将双脚擦干净,然后缩回被子里的伊冬雪,她若真的走了,这突厥皇宫又像死水一般的平静吧。
夜渐渐的安静下来,伊冬雪瞅着靠在床边原本要守着自己入睡,却已经在疲惫里睡下的凤修,不由得向着床里边缩了缩身体,而原本靠在床头睡下的凤修身体也慢慢的滑睡在了床上。
为什么要这么累呢?给凤修盖上了被子,伊冬雪蜷缩在床角,浑然没有察觉两人同睡一床有多么的不合理。
“皇上,该早朝了。”清晨,卧房门外敬德低声的开口,皇上这么多年,甚至不曾纳过一个妃子,不管是选秀,还是朝中大臣的提议,也都被回绝了,如今那个被自己意外从江中救回来的小姐却成了皇上第一个愿意亲近的女子。
原本都是浅眠,身体在夜里也是寒的,可是昨夜却睡的格外的香,凤修依旧闭着眼,听着门口敬德的嗓音,忽然怀抱里似乎有人,错愕一怔之下,快速的睁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