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风闪目环顾,四处搜寻,可是那个暗杀渡边雄的蒙面人依然踪迹皆无。墨子风一边感叹此人身法敏捷,一边寻找抛出的飞刀,然而当他找到飞刀之时,却惊讶地发现刀尖上套着一枚金质耳环。墨子风猜测这极可能是飞刀射出之际,蒙面人听音辨位,扭头躲避,飞刀恰巧射进耳环圈内。飞刀****而出劲道极大,竟生生将金耳环从耳朵上带下,由此看来蒙面人应该是一个女人,且耳部已经受伤。
墨子风返回树林,见仇战雄扶着卫卜杵在探看渡边雄的尸体。仇战雄看到墨子风急道:“少爷,这人是被飞针所伤。”墨子风凑过去看了尸体,果然发现死者脖颈处插着一根钢针,针眼四周一片乌黑,这枚钢针显然是涂了见血封喉的毒药,不然渡边雄不会死的如此之快。墨子风放下尸体,用枯草掩盖在尸体上面,说:“我们暂且离开,待会派几个兄弟将他掩埋了。”
仇战雄说:“这些人怎么这样狠,连自己人也不放过!”墨子风说:“这就是日本人,他们为达目的往往不择手段。不过这次也够凶险的,如果那个蒙面人不是将毒针射在渡边雄身上,而是射在我们身上,结果又怎么样呢?”仇战雄、卫卜杵听了,感觉毛骨悚然,心中虽有几分侥幸却也感觉此事极为怪异。
三人来到土地庙,仇战雄查看四周无人,这才打开机关,扶着卫卜杵进入密道。墨子风试探着操纵机关将洞口封闭,三人中有两人受伤,行动迟缓,走了两个多小时才来到慈生堂后院。祥子正在院子里晒草药,忽见三人狼狈不堪从密道出来,连忙迎了上来,见卫卜杵和仇战雄都受了伤,便急忙拿出药箱给他处理伤口。好在卫卜杵的伤只是扎破腹部,并没有伤及内脏,敷上金疮药之后他便躺在床上熟睡起来。接着祥子又给仇战雄包扎了手掌的勒伤。
忽听墨溪温在房间叫道:“子风,过来!”墨子风让祥子照顾仇战雄、卫卜杵歇息,自己匆匆进了墨溪温的房间。
墨溪温望着墨子风说:“你们这次出去是不是和一个女人发生了打斗?”墨子风奇道:“爹,你怎么知道?”墨溪温说:“看来真是这样了,这女人果然出手了!”墨子风说:“爹,这女人是谁,你认识她?”墨溪温道:“这个女人是齐全玉的日本老婆,叫什么美惠子。”墨子风说:“对!就是她,应该是她发射毒针射死了自己的师弟。”说着拿出那枚金耳环说:“这是从她耳朵掉下来的。”接着将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墨溪温听到其中有“宝藏”二字,冷冷说道:“看来这伙儿人真是在打宝藏的主意。”
墨子风说:“爹,你好像什么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墨溪温说:“其实很简单,齐全玉从日本回来之后,带回了这个日本女人。我当时感觉这女人来历不明,派了一个亲信的女儿小雨到齐家当侍女。从报回的消息看,这个女人经常在齐家花园练武,且武功路数极奇诡异,从那时起我就盯上了她。不过此人极为机警,且行踪诡秘,一直难以察觉她有什么不良企图。刚才小雨来报,她见到美惠子从外面跑回家里,脸上带血,我估计是你们和她发生了打斗,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墨子风说:“既然这日本女人如此狡诈,齐全玉肯定与她是一伙的,当初为什么要任命齐全玉做洪武门的副舵主,以至于现在阳奉阴违,尾大不掉?”墨溪温说:“此事说来话长。齐全玉的父亲原是洪武门的副舵主,也为洪武门立下了不少功劳,为人豪侠仗义,在门中也有威信。一次,他为了夺回被小军阀张汉昌扣押的货物,单枪匹马闯到了张汉昌的府邸,硬是用刀逼着这个军阀放了这批货物。”
墨溪温叹息一声,悠悠说道:“谁料想在返回的路上,张汉昌却派兵一路追杀,齐全玉的父亲因此受了重伤,返回云州不久就咽气了。临死之前我去探望,他就提出了唯一的要求,让齐全玉接替他的位置。我当时尚不知齐全玉的为人,便一口答应下来。孰料齐全玉当上副舵主之后,暗地拉帮结派,想谋夺舵主之位。洪武门的老兄弟们见他狼子野心,也没有多少人附和他,他也只能拉拢了一些年轻头目和底层门众。我见他羽翼渐丰,便想早些将舵主之位传给你,让他打消谋取舵主的野心。现在看来,齐全玉和日本人关系复杂,恐怕不单是争夺洪武门舵主位置,恐怕他和日本人勾结最终却是为了宝藏。”
墨子风疑惑地说:“爹,宝藏的事情你也知道?”墨溪温呵呵笑道:“别以为你爹老糊涂了,你的那点心思瞒不住我,你是不是一直在暗中查找宝藏的下落?”墨子风不好意思地说:“我一直在查找宝藏的下落,并且知道宝藏就在云州。现在看这批宝藏应该藏在洪家祠堂地下密室,我准备立即动手把这批宝藏挖出来。”墨溪温哈哈笑道:“不要费那个心思了,洪家祠堂下面根本没有什么宝藏,只有一池污水。”
墨子风奇道:“污水?爹,这你也知道?”墨溪温指指自己说:“你爹我在云州生活了六十多年,云州的哪个犄角旮旯我不知道?这个洪家可不是那个天王洪秀全的洪家,这个洪家以前是云州巨商,和朝廷也有关系,戊戌变法时站错了队得罪了慈禧太后,被朝廷派人屠杀了全家,金银财宝尽数抄没。洪家祠堂下面确有密道、密室,连接着白河码头的一处房子,那是洪家准备在紧急时刻逃跑用的,只是洪家败落之后这密道也就废弃了,白河发水时灌进地下密道,密室内便积满了污水,祠堂里便显得冷气森森。”
墨子风说:“既然下面没有宝藏,是不是在别的什么地方?不然,以日本人的精明,断不会在这里白白浪费时间。”墨溪温嘿嘿笑道:“你说的没错,宝藏是在云州,不过日本人想找到这批宝藏却是万难。”墨子风听墨溪温的口气似乎知道宝藏的下落,兴奋地说:“爹,这么说这宝藏你知道在哪里?”墨溪温点点头,一脸严肃地说:“爹知道个大概,不过现在不能告诉你,爹给你说过,凡事不要急躁,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墨子风意外得知天国宝藏的消息,心中激动得砰砰乱跳。他想,如果现在能得到宝藏,再和琼斯取得联系,购买大批先进武器武装洪武门,进而招兵买马,到那时日本鬼子想要奴役中国,只能是痴人说梦,说不定能提前几年实现抗战胜利。
想到这里,墨子风说:“爹,宝藏的秘密你就不能提前给我说说!”墨溪温随即板起面孔说:“此事不要再提了,现在不是时候,到时机成熟我自己会告诉你。你是我儿子,也是洪武门的舵主传人,这消息也只有你有资格知道。”墨子风见父亲对宝藏之事讳莫如深,心中虽然极为盼望,却也不好再开口强求。
墨溪温沉吟片刻,说:“这伙日本人留在云州早晚是祸害,你这就带一批护教士去铲除他们。”墨子风说:“这些日本忍者武功诡异,且善于偷袭,我担心去的兄弟多反而误事,今天仇战雄和卫卜杵就受了伤,还是我自己去好一些,这样来去自如,目标也小,便于隐秘行事。”
墨溪温点点头说:“好孩子,有胆量,不过你凡事要小心行事。你的功夫我是放心的,只要不中了人家的圈套才好!”墨子风点点头说:“放心吧爹,我会小心的!”说罢离开了墨溪温的房间,回到住处准备好百宝囊所需之物。
由于对密道不熟悉,墨子风仍然让祥子带路往南街而去,两人沿着密道转了一会儿来到一处铁门前,祥子轻声说:“少爷,这条密道通往齐副舵主家。”墨子风心思一动,说:“你有没有打开铁门的钥匙?没有的话我用铁丝打开,不知锁眼在哪里?”祥子说:“这样的铁门根本不用钥匙,都是机关操控。”
墨子风说:“能打开吗?”祥子说:“只要是洪武门的密道铁门我都能打开,这是舵主特别允许的,方便向各堂口传递舵主的指令。”墨子风心中暗喜,说:“咱们去齐全玉看看怎么样?”祥子急道:“这可不敢!除了舵主下令之外,擅自进入别的堂口密道是要受到惩处的!”墨子风嘿嘿笑道:“祥子,你不会以为我也不能进入吧?”祥子想了一会儿说:“你是少舵主,也就是洪武门将来的舵主,我想应该可以。”墨子风笑道:“那还犹豫什么,打开铁门去齐家花园看看。”
祥子应了一声,启动暗藏在石墙内的机关,那铁门吱嘎嘎响了一声缓缓打开,墨子风随即闪身钻了进去。祥子举着火把进入,墨子风急忙夺过火把用脚踩灭,说:“偷偷去看看,别暴露了目标!”祥子“嗯”了一声,说:“要是齐副舵主也在密道内走碰头怎么办?”墨子风嘿嘿一笑说:“你就说舵主让送信,让他当洪武门的舵主嘛。”祥子呵呵笑道:“那他还不乐死了,他做梦都等着这一天呢,恐怕最终也是白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