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这样目无长幼的辩驳,凭谁都会不舒服。
柳云裳便斜斜往后一靠,楚楚可怜的直摇头:“姐姐,妹妹并没有这个意思……”
就连坐在一旁的大夫人孙氏也在向柳云衣眉来眼去,示意她别再往下说。柳云衣也只好收了嘴,只是牙关咬得紧紧地,好似恨不得上来撕裂她的每一块肉。
“好了!”戏看的够了,李浩然也不打算再继续装糊涂,他拊掌,只把桌子拍得瑟瑟作响,随后目光冷淡的瞪着众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们暗地里做的那些勾当,我并没有兴趣知晓。”
如今再劝她们姊妹和睦已是没有用了,要让云裳讨得两位夫人的喜欢,更是难上加难,丞相李浩然说罢沉吟了片刻。
“也罢。再过些日子,云裳就要出嫁了。你们……就当睁只眼闭只眼,少给我再添乱了!”
什么!成亲?!柳云裳被这几个字吓的脑袋空白。
这……这是什么情况,春红怎么没有把这桩事也说与她听?照她在府中的礼遇,爹爹不会把她嫁给卖包子的小贩吧?
不成不成,再怎么不济,她好歹也是千金之躯,挑夫婿这种事情,好歹也要问问她的意见啊!
“爹!”
正在她头疼之际,四小姐再次开了口。
这位四小姐果真是热场抢风头的利器,柳云裳擦着冷汗,心里头还没反应过来呢。
就听柳云浣扭着腰跺着脚娇嗔道:“你偏心,你的心里向着二姐,保定王这桩事儿,女儿怎么都不依。”
“恩?浣儿,不得胡闹!”三夫人柳氏一把抓住了柳云浣的手腕,慢慢将她拉了回来。一边拉,那柳氏一边偷偷的望向坐在堂上的孙氏。
相较于她,孙氏却是淡定自若,脸不红气不喘的端坐着,一语不发。
柳云衣略显焦躁,许是前头被丞相点了名,现倒也安分的不发表任何言语。只恶狠狠的看着柳云裳。
“好了,此事也并非我所能定夺。”所谓三个女人一台戏,偏生他的家中女子最多,李浩然头都要炸了,赶忙阻
止事情继续恶化下去,“此事还得凭那个人的抉择。往后谁也别在我跟前提起这件事!否则,家法处置!”
这一句话吓得一屋子的女人都鸦雀无声。柳云裳也是从那个时候知道,原来丞相爹爹在家中也是有些威严的,大约是碍于官场和仕途,所以才对两位夫人一再纵容。
一场家宴不欢而散。纵然大夫人原有些惩罚柳云裳的苗头,也被拂了兴致,于是乎端庄的起了身,带着她的女儿丫鬟大摇大摆的回屋去也。
大夫人不发话,三夫人这下子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对象,只狠狠瞪她一眼,细声细气的道:“浣儿,我们走。”
“浣儿,我们走~”人走茶凉,柳云裳仿着她的语气独自对着空气说话,“切。一家智商为负数的渣渣,我才不屑与你们为敌呢。”
白日里头丞相府热闹非凡,丫头家丁穿梭不止,到了夜里,却只剩下寂寞的虫鸣和树影摇晃的声音。一股强大的空虚和凄凉忽然漫上了柳云裳心间。
虽然对现代的继父讨厌至极,也并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人——母亲早在改嫁后不久就病死了,继父和她也没生下弟弟或妹妹。柳云裳跟着继父颠沛流离,还时常被继父殴打,羞辱。
现在想一想,她能在今日的排场下这样淡定自如,大概就是托继父的福,熟能生巧,她都快忘记被人嘲讽是什么感觉了呢。
柳云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伤感什么,许是为了作为夜猫子的她往后的深夜会百无聊赖而难过,琢磨了片刻,柳云裳问春红附近哪里有卖书的书店。
春红弱弱的回答:“眼下这个时刻,店铺都关门了呢。再说,最近的书铺也是靠近南城门,乘马去都要半个时辰呢。”
“哦!”柳云裳认真的听着,一边如小鸡啄米般的点着头,心里已经拿定了主意。
首先,虽然她不晓得现在是什么时辰,但目测应当是晚上八九点。
老天爷!让她吃完饭就上床睡觉那岂不是要把她给活活闷死?可惜她人生地不熟,更是东南西北不分,不过这丝毫不妨碍她外出去熟悉往后生活的场地
。
决计一番之后,柳云裳同春红说自己乏了,要沐浴就寝了。沐浴倒是真的,柳云裳在春红的安排下舒畅的洗了个澡,然后换了身合身的衣裳,一个人闪进了屋中。
进入闺房,柳云裳猫着步慢慢的后退着走向床榻。
春红那丫头精明的很,一定在屋外守着,她要时刻注意敌情以防被捕!
一步,两步,三步。就在柳云裳离床榻越来越近之时,忽的一只手揽住了她的唇瓣,紧接着,床头的红烛被身后的人呼啦吹熄,房间里登时一片黑暗。
“唔!……”柳云裳扭动着瘦小的身儿拼命挣扎,心里计算着此人会是谁,同她是什么关系?死丫头,怎么好的坏的都说,竟是不把她有仇人这么重要的信息告诉她呢?
横竖她现在是半点回击之力也没有了。对方很聪明,制住了她能还击的几个部位,一手擒住了她的双臂,小腿将她的脚勾起,与他自己的相纠缠。
于是,柳云裳现在正用一副很暧昧的姿势贴在那个人身上。
如果可以大声说话的话,柳云裳一定会畅快淋漓的骂两个字——淫贼!
只可惜,一,柳云裳不像那些特工穿越女主有高超的武艺,甚至连个跆拳道兴趣班都没报过;二,她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对自己的底细也是一知半解,所以不能采取任何行动。
柳云裳虽然胆小,但却是个聪明的人。她静静的等候着歹徒行动。
只不过,这个歹徒身上好香啊!柳云裳嗅了嗅,整个脑袋里便都是那个人清清淡淡不浓腻的香味了。
从身高差来判断,是个男性,且是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大汉。柳云裳不由有些心惊胆战,许久没有动静,在她冒了一身冷汗的时候,那个人终于开口说了话。
“今日你来迟了。”
唔,听声音,似是年纪不大,至少声音十分诱人。
柳云裳不敢擅自开口,悄悄的琢磨着他的话中之意。听他的意思,应当对她没有毒心,至少语气并不像质问。再者柳云裳与他必然是相识的,很有可能还有一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