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向上1

有诗云:

十年离乱后,长大一相逢;

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

别来沧海事,语罢暮天钟;

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几重。

话说,在山海关附近有一座很有名的山,此山高达千丈,山顶终年积雪,山间乱石林立,山侧峭壁丛生,是关外与关内的分界线。每年北风呼啸、大雪纷飞时节,这里就会聚集成百上千来自蒙古和关东的年轻小鹰,它们带着搏击长空的理想,从险峰峻岭上一跃而下,迎着凛冽的北风和刺骨的冰雪,踏着轻盈的步伐,自由自在地翱翔于九天之上。它们与寒风作战,跟冰雪搏击,整个天空都被它们矫捷的身姿所笼罩,所有时空都被它们雄浑的长嘶所充斥。那种勃勃向上,一往无前的气势,让高山折服,让大地折服,让天空折服,也让当地人折服。人们带着无比激动的心情,给这座山取了一个叫做‘鹰步岭’的名字。

在‘鹰步岭’下有一座村庄,这个村子历史悠久,其建村时间可以追溯到北宋末年,距今已有八百多年。这个村子在山海关方圆几百里赫赫有名,因为全村人都喜文好武,且性格坚毅勇敢,有一种勃勃向上的精神,从建村开始,培养出很多名士猛将。村民们平时为师,战时为将,为方圆数百里的翘首。为了聚集鹰之气,磨练鹰之性,期望变成一只能够翱翔九天的‘巨鹰’,这个村从建村开始就以‘巨鹰’为名,叫做‘巨鹰村’。

‘巨鹰村’是一个多民族聚集村,里面居住着蒙古族、汉族、契丹、满族、鲜卑族等数十个民族。大家抛弃民族界线混居在一起,并且搬到‘巨鹰村’后,大家都改姓齐。而‘巨鹰村’从建村开始,就以鹰之名继承一个叫做‘向上’的名号,这个名号由历代村长承袭,所以历代村长都叫齐‘向上 ’,‘巨鹰村’的齐姓族人,也被人称为‘向上’家族。

在‘巨鹰村’村口那栋特意为村长齐‘向上’而建的房子旁边,生长着一株百年松树。此松身姿高大挺拔,枝叶繁茂如盖,形若持枪列阵的将军,勃勃向上,威武不凡,被十里八村的人唤做‘将军松’。而将军松正是几百年前嵩山‘剑佛松’的第六子。那日‘剑佛松’被狂风卷到半空中,身子被撕地粉碎,与九颗松果散于中华九州万方,‘老六’随风而走,最后飘落在山海关‘巨鹰村’。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时间很快来到了1931年的冬天。这天北风呼啸,天空下起了鹅毛大雪,一人一骑踏着风雪从村外奔来。那人身材魁梧,眼如刀,气似虎,并且一身戎装打扮,一看就是个带兵打战的将军。只见他在村长齐向上的门口下了马,并急匆匆地跑进村长住的房子里面。突然间,从屋里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哭声,把将军松惊住了,把全村人惊住了。

1931年9月18日,日本人突袭奉天北大营,发动了震惊中外的‘九一八事变’。但是,更加让人震惊的是,东北军的统帅张学良,竟然向装备精良、人数占优的东北军下达了不抵抗的命令,不战而退,不战而逃,让日本人能够轻而易举地鲸吞东北三省。

幅员辽阔的中国能够容下无数战败的军人,但它绝对容不下不战而逃的耻辱。地小人少的‘巨鹰村’能够容下一个战败的将军,但是它绝对无法容忍不战而逃的耻辱。

‘九一八事变’的消息,伴着从村长家里面传出来的那一阵阵悲愤欲绝的痛哭声,把‘巨鹰村’的人惊地目瞪口呆。全村人气得捶胸顿足,大家从四面八方赶过来,把村长的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他们要见那个人,哪儿从村外回来的人。

这个人叫齐武天,他是村长的儿子,是村里面出类拔萃的后辈,早年留学日本士官学校,以优异成绩毕业后,追随东北军首领张作霖南征北战,积战功而升至少将旅长。大家想知道为什么会败,为什么会不战而败,为什么会不战而逃。但是大家谁也没有见到齐武天,他们只听到里面传来的一阵阵痛苦的哭声,一个男人痛苦的哭声,三天三夜都没有停。

三天后大家见到了哭地两眼红肿的齐武天,他对大家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做村长,你们支持我吗?”

听到齐武天的话,‘巨鹰村’每家每户都派出当家男丁商量这件事情,在讨论会上,大家纷纷表示支持齐武天当村长,齐武天的父亲,也就是现任的村长也支持他。于是,大家分头通知在全国各地的齐家子弟,约好在第二年的二月二这一天举行村长的交接仪式。

在交接之前的这几个月的时间里,齐武天每天都爬上‘鹰步岭’山顶,站在悬崖峭壁上看着成百上千的小鹰们从‘鹰步峰’上一跃而下,在天空中与寒风搏斗,与冰雪抗争。小鹰们是那么的自由,那么的自信,那么的勃勃向上。齐武天一看就是一整天,天黑了才回家,刮风下雨从不间断。虽然内心极度难过,但是,在这登峰而望的几个月后,齐武天慢慢恢复了以往的英豪勇猛之气。

终于到了1932年2月2日这一天,齐家子弟从全国各地赶回来参加族里面举行的村长换届仪式。他们有的来自于南边的广东,有的来自于最西边的新疆,有的来自于被日本人占领的黑龙江,有的来自于大上海,黑压压有上万人。

在换届的仪式上,上一届村长把家族的信物,一本叫做《无齿之徒》的书交到了齐武天手上,把‘向上’的名号交给了齐武天,并跟大家共同回顾了一个古老的故事,一个发生在创村始祖身上的真实故事,一个‘他乡遇故知的故事’。这个故事印证了一个人如果丢失了某些东西,那么人生最高兴的事情,有可能变成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正所谓:他乡遇故知,无助也悲哀。

听到‘他乡遇故知,无助也可悲’这句话,将军松心中马上顿悟了,原来‘剑佛松’在临终之时说的那句话在这个地方应验了,看来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

故事发生在北宋末年,一个出身显赫的官宦子弟,姓齐,名叫得志,年纪轻轻就被皇上封为镇边将军,率领军队镇守燕京之地。可谓少年得志,意气风发。

这天正好是腊月寒冬时节,天上下着鹅毛大雪。齐得志把大军营寨设在两座大山之间背风处,好让自己和众军士免受凌冽寒风之苦。安顿妥当后,齐得志与众将领一起喝酒游戏,很晚才睡。虽然睡得很晚,但是齐得志睡得很香。镇边将军的高高在上,加上手下的阿谀奉承,让年轻气盛的齐得志有种人生巅峰处的快意舒坦。

齐得志睡在自己高大威严、气派非凡的中军大帐里面。帐外站着两个神气十足的威猛卫士,大帐内摆着一张高雅的红木大床,床上放着虎皮垫,垫上盖着貂皮被,床的左侧摆着一个案台,上面摆着象牙筷,白玉杯,金银器具,中间还卧着一只烤好的小羊羔,烫着各色美酒。床的右侧放着两个熊熊燃烧的火盆。真是富贵无边,温暖如春。名誉、身份、地位带着阵阵酒香肉味向齐得志迎面扑来,他笑了,在梦中得意地笑了。

忽然,帐外喊杀声震天,似有敌军杀到。但是齐得志美梦正酣,根本就不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一切。他想,谁会在这冰天雪地的大半夜出来偷袭别人,只有傻瓜笨蛋才会去做,所以,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做梦。他又想,就算是有敌军杀到,自己不是还有这么多精兵强将吗,他们应该能够轻松地解决掉对方,不用我这个主帅操心,所以,自己是不会轻易离开这个温暖的被窝的,打死也不离开。

帐外的喊杀声慢慢变小了,齐得志心中也放下心来。就在他打算再次进入梦乡的时候,两声“啊啊”惨叫从帐外传了进来。那是自己的卫兵大春和二春被杀时的惨叫,声音中充满了恐惧和无奈。

然道真的是敌军杀到,这下可如何是好。门外的那群白痴、饭桶、窝囊废,怎么敌军杀到也不进来报告呢。就算不报告,也应该自己把敌军挡住,怎么能够让他们进入自己主帅的大帐呢。于是胸中悔恨交加,心中方寸大乱。现在该怎么办呢?真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用被子把全身严严实实地包住,希望对方看不到自己。

惨叫声刚刚落地,几个敌军将领走进大帐,身上的铠甲和刀剑在移动中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众将望着用被子盖住全身,龟缩在大床上的齐得志,发出一阵阵嘲笑声,并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从众人的议论声中,齐得志得知,这些人原来都是老相识,是以前家里面佣人、仆役的子弟,自己儿时的玩伴。他们都是女真人,父母被人卖到自己家里面做奴仆,他们也都出生在自己的家里面,他们的名字分别叫做李歪嘴,刘鼻涕,赵龅牙和秦小屁,他们的姓都是自己父亲赐给他们的。后来这些人的父母通过努力工作,重新获得了自由,并且带着他们回到了自己祖先发源的地方,回到了白山黑水。怎么十几年没见,大家现在都做将军了。

人生快乐事莫过于他乡遇故知,但今天可不宜与他们相见。

看到被大家嘲笑讥讽后的齐得志一点反应都没有,李歪嘴从门外捧了一包冰雪扔进齐得志暖暖的被窝。齐得志马上感觉到一阵透心凉传遍全身,冻得浑身哆嗦、牙齿打颤。齐得志马上用最恶毒的言语,在心中骂了李歪嘴祖宗十八代。

寒气未消,忽然被子的一角被秦小屁掀了起来,然后听到一声响亮的放屁声。整个被窝被一股从秦小屁臀部排出来的黄色气体给吹地鼓起来。齐得志马上被这股浓烈的,混合着各种蔬菜和肉的腐烂味道的臭屁,熏得死去活来。齐得志在呼吸极其困难的同时,在内心深处大骂道:“天杀的秦小屁,你们全家都是烂勾子,最好烂勾子烂死。”

齐得志用手捏住鼻子,用嘴呼吸,差不多把秦小屁排在被窝里面的臭屁全都吸到了肚子里面。突然又听到刘鼻涕说他的帅旗不错,正好用来洗鼻涕。接着就是一阵稀里哗啦的洗鼻涕声音。齐得志立刻觉得心中受辱,难过得很。这时,赵龅牙说大帐里面的这些金银器具很不错,特别是那个写着御赐的金碗很好,正好用来做自己的夜壶。然后对大家笑着说道:“要不我现在就示范一下给大家看。”话音刚落,一阵哗哗地流水声传来。齐得志听到赵龅牙在自己的御赐金饭碗上撒尿,一时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在心中大骂赵龅牙全家吃屎一百年。

但是在生死之间,齐得志还是选择了忍辱负重,依旧用被子严严地捂住全身,就是不露面。

大家嘲笑讥讽的意图,是希望齐得志听到这些话能够很有骨气地站起来,抗争一番。但是大家想错了,他还是一个劲地龟缩在床上,用被子包住全身,一动不动。

“齐得志,你他妈也太没骨气了,然道想这样龟缩在床上一辈子吗?”李歪嘴说道。

齐得志身子不动,也不答话。

李歪嘴觉得没有其他办法,文的不行只能够来武的。于是用手去扯包在齐得志身上的被子。哪知道,齐得志死死地抓住被子不放手。李歪嘴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扯不下来。最后没有办法,只好朝相反的方向一掀,这样一来,齐得志虽然勉强护住了头,但是下身则不能幸免地暴露出来。忽然,空气中一只大手挥过,大帐立刻变得鸦雀无声。

“众将觉得该如何处置这厮?”一个进入大帐就一直保持沉默的人说道。从那人的说话声可以得知,这个人就是齐得志儿时最好的玩伴邓麻子。他现在是这些将领的老大,是对方的统兵大帅。

于是众将在大帐中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有的说砍头,有的说用火烧,有的说用绳子吊死,有的说活埋,五花八门。各种死法的影像在齐得志的脑海中纷纷闪过,如一阵阵寒流一遍一遍地冲击着齐得志本就颤抖不已的身体,整个床都不停地抖动起来。

“不杀他,这等不思进取、不求上进的废物,让他羞愧而死。”邓麻子说道。

听到邓麻子的话,齐得志忽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嗡嗡作响,这是多么可怕的死法呀,心中一难受,嘎嘣一下晕死过去。

齐得志虽然晕死过去了,但是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邓麻子他们,梦见了邓麻子他们跟着自己的父母从温柔繁华的大宋都城,回到了祖先的发源地,回到了冰天雪地的白山黑水。但是,这些人脸上没有一丝遗憾,因为他们觉得这才是自己的故乡,这才是真正适合自己生长的地方,虽然这里气候寒冷,虽然这里野兽出没。

在往后的十几年里,邓麻子他们团结在一起,跟大自然做斗争。为了生活,他们每天翻山越岭狩猎,每天跟豺狼虎豹搏斗。闲暇之余,大家也会聚在一起学习从大宋带回来的各种书籍,其中以邓麻子最努力。邓麻子最爱的是兵书,并喜欢把兵书上所说的话,运用到日常的生活和狩猎中来,经过十几年的努力,邓麻子变成了一个具备超强组织力和领导力的部落首领。

在艰难困苦中磨练自己的意志力,在与豺狼虎豹的搏斗中磨练自己的勇气,在寒风暴雪之中磨练自己的体魄,渐渐地,大家不但有了坚韧不拔的意志力,有了敢于战胜一切的勇气,更有了钢铁般的体魄。大家不再是卞梁温柔乡里面的懵懂少年,而是一只只威猛异常的东北虎,大家在邓麻子的带领下走出大山,带着猛虎下山之势四处扩张,并很快成了一股威震天下的强大力量。

而齐得志这十几年,都生活在温柔繁华的卞梁,每天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每天享受着温柔舒适,没有受一丁点的磨难,没有接受一丁点的挑战,就像是一颗长在小盆里的小嫩芽,脆弱不堪。最可怕的是他不思进取、不求上进,有点成绩就沾沾自喜,有点收获就目中无人,所以,他注定是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又没有一点本事的无用之人。所以,当齐得志来到这冰天雪地的环境,走上统领千军万马的岗位,他立刻就成了历史的笑柄。

无耻呀!可恨呀!

在无尽的自责和反省中,齐得志渐渐恢复了知觉。他发现大帐又重归平静,里面除了自己的心跳声,什么都没有。他又等了好一会,还是没有听到任何声音,最后他得出结论,那就是邓麻子他们走了,这些十几年没有见过面的故知走了。大家好不容易碰上,没有握个手续个旧就走了。因为自己不愿意见这些人,没面目见这些人,也不敢见这些人。齐得志通过躲猫猫的动作,用眼左右一瞟,证实了自己的推测。于是心中大石落下,震得大地不断地颤抖。

在齐得志用客观的眼神审视自己的主帅大帐时,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原本凌乱的大帐变得井然有序,整洁干净。是谁干呢?是他们,一定是他们。太可怕啦,这些人真是太可怕了,齐得志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敢跟他们为敌。惊讶之余,齐得志见到帅案上放着一本书,一本邓麻子留给齐得志的书。齐得志不顾下体的清凉,上身的火辣,一个健步上前,让书名映入自己的眼帘。看到书名,齐得志内心深处更加地羞愧难当,因为封皮上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无齿之徒》。

每个人生来都是‘无齿之徒’,希望来自于一个人是否有着积极向上的心态,成就来至于一个人是否有着积极向上的行动。如果一个人安于现状,不思进取,那么他终究会变成一个‘无耻之徒’。

看到《无齿之徒》这本书,齐得志心中有说不完的感受。邓麻子、李歪嘴、刘鼻涕、赵龅牙、秦小屁这些人,在自己的眼中原本都是一些平凡、弱小、微不足道的人。他们出生卑微,人也不聪明,还有很大的缺陷。歪嘴巴,喜欢流鼻涕,满嘴龅牙,喜欢放臭屁,满脸的麻子。但是今天,这些平凡、弱小、微不足道的人战胜了自己,战胜了曾经自视甚高的自己,战胜了骄傲自大、不思进取的自己。自己率领的军队被对方全部俘虏了,当然包括我这个主帅,只是他们没有把我带走而已。我被他们百般羞辱。我的后门被他们用筷子捅了,我的蛋蛋被他们用手指弹了,我的勾子被他们狠狠地抽了,我的**被他们捏的发红发紫。但是,最让齐得志无法忍受的是,他被邓麻子他们当成了废物,不值得去杀的废物,一个害人害己,不思进取、不求上进的废物。

奇耻大辱呀,奇耻大辱!

“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呢?因为我有一点成绩就洋洋自得,因为我有一点进步就不思进取,因为我靠着家族的优势获得了一点地位后,就失去了一颗天天向上的心。而这一切的后果就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今天我真的是一个‘无齿之徒’,我非常的无助,今天我真的是一个‘无耻之徒’,我对不起自己,对不起自己的家族,对不起自己的国家。”齐得志自言自语道。

齐得志一个人在大山里呆了很久才把心平复下来,并带着改过自新的决心往回赶,但是,当他回到京城时,他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曾经繁花似锦的卞梁城变成了一片废墟,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宋王朝被女真人打得灰飞烟灭,曾经高高在上的大宋皇帝,变成了女真人的俘虏,受尽**。‘靖康之变’终将被历史牢牢记住,成为中外的笑柄,成为耻辱的代名词。

望着残破的卞梁城,望着破碎的河山,望着钦徽二宗远去的背影,齐得志心如刀绞,他觉得是自己害了这个国家,是自己让钦徽二宗成了敌人的俘虏,于是,他打算拼了自己老命,也要把皇帝救出来。齐得志一路往北,希望追上北去的人群。但是,他的美梦落空了,女真人已经把钦徽二宗押回自己的都城。

带着无尽的懊悔,齐得志来到山海关,来到鹰步岭上,他打算用自杀来洗刷自己的耻辱,但是他最后放弃了,并把自己的名字改成齐‘向上’,在鹰步岭定居下来。

是鹰步岭的小鹰救了齐得志,当他看到成百上千的年轻小鹰从鹰步岭的悬崖峭壁上一跃而下,迎着凛冽的北风和刺骨的冰雪,自由自在地翱翔于上九天之上时,他立刻顿悟了。齐得志找到了洗刷耻辱的方法,那就是像鹰步岭的小鹰一样,拥有积极进取的勇气,拥有勃勃向上的精神。

从那以后,齐得志在鹰步岭住下来,繁衍后代,接纳外来者,建立了‘巨鹰村’。他以‘向上’之名立下重誓,要牢记历史,并且用心和行动去洗刷耻辱,不让自己‘他乡遇故知,无助也悲哀’的悲剧在后辈们身上重演,不让‘靖康之耻’再发生,并把《无齿之徒》这本书和‘向上’这个名号,作为信物传承下来,警示后人。

听了‘巨鹰村’的祖传故事,‘将军松’对‘他乡遇故知,无助也悲哀’这句话有了新的认识,对‘向上’有了新的认识,它也终于明白‘剑佛松’临终前这句话的真实意思了。将军松忍不住地陷入了沉思,但它很快就被新任村子齐武天的话语惊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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