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大圣士的后裔为人性的贪婪悲戚地买了单。以各种各样‘罪名’或理由,明的或暗的手段途径,八大圣士中传承者被抓被杀的、家族遭到毁灭的、举族迁移的、隐匿逼世的交织成一曲被肮脏的政治及权利粉饰掩盖下的血泪交响曲。
随着辉煌被其他不堪的色彩指染,他们手中掌握的遗迹钥匙‘遗落’到大陆的不同地方,争夺继续上演着。
火圣士的后人就只剩下一直受到追杀抓捕的约瑟夫,现在还多了个无心冒牌的林凌天。
“约瑟夫大师,难道其中一份遗迹的钥匙在您身上?”了解到目前这位药剂师不平常的身份后,林凌天的语气中也多了一丝敬佩。不是因为他是什么牛叉英雄八圣士的传人,而是因为他对于自己肩负责任的执着。从他的讲述中,可以听出他对自己这个为他带来磨难的身份的自豪。
“小子,什么大师大师的。叫我族伯。”药剂师笑了,虽然他的脸上显示不出应有的慈祥,但他话语里的确夹杂着长辈对自己后辈的慈爱。
“族伯?”在老人满眼的期待下,林凌天很别扭地叫起这个勾亲搭戚的称呼。
“我的确是火圣士先祖那份钥匙的持有者。但钥匙并不在我身上。”老人流露出一份狡黠,但慢慢地,这份狡黠转变成无奈和叹息。
“以前的我年轻气盛,家族毁灭后就一直拼命修炼,终于掌握了火圣士的极致的天赋技能。那时候,我以为凭着自己的实力不用狼狈地左逃右窜,可以为死去的家人报仇。结果我还是太自信了。曾经在一次围杀中,我受了很严重的伤,几乎死掉。”他又下意识地抚上横贯左边脸颊的丑陋伤疤。那是那次刻骨铭心的教训留下的回忆之一。那是死亡为他刻画的催命符号。
“我死里逃生了,可是实力大降。现在连大斗师巅峰也未必打得过。只好过上了窝囊废般的逃亡生活。这样的我又有什么能力去保护托付在身上关乎整个大陆安危的遗迹钥匙?”约瑟夫自嘲道。他真的完全对面前的年轻人放开了心怀,连自己实力的底细都毫不犹豫地泄露出阿里。这跟本源之心一开始时的分析无异,林凌天也佩服他曾经作为的一个强者的自尊和坦荡。
“我最落魄的那段日子,为了隐藏,为了生存,什么事情都做过。码头上日晒雨淋的粗鄙的搬运工、皮鞭上兽口下挣扎角斗场奴隶战士、甚至拖着虚弱无比的残躯在人们的脚底下卑微地苟活着的肮脏乞丐,我都做过。”那段辛酸的过往在约瑟夫平静的语气下缓缓道出。他的心早已被淬炼得古井无波了。
“仅仅是为了活着,那份沉重的责任,凝结着整个家族的鲜血也要守护的责任,让我不能这么轻易地把自己憋屈的生命就这样交代了。至少让它在我死后不至于落到别有用心的人手上。”言词中的沉重感,让在场的每个人的心头仿佛压上了一块厚重的石头。
“直到我无意中找到了先祖的秘密修炼场所,这种无奈的生活才划上了休止符。”
火圣士马尔斯除了是一位战士之外,还是一名顶级的药剂师。他隐蔽的修炼场所同时是他的天然药圃以及药剂试验室。他逝世时,与他同生而契的魔宠被他强行终止契约没有随他而去,留在那个隐世之地替他守护那里的一草一木,等待有缘的后裔的到来。
约瑟夫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本古旧的笔记。
在那个地方,约瑟夫得到了马尔斯关于药剂方面知识的传承,成功伪装成一个隐居的脾气古怪的药剂师。他学习药剂的初衷除了需要一个新的身份,还希望能治疗好自己积存多年、困扰已久的暗伤。可惜,一直都无所进展。由于实力无法恢复,他害怕无法保护好‘沉甸甸’的遗迹钥匙,于是就把它交给了守护秘谷的先祖契约兽保管。
因此,钥匙一直不在他身上。他没有说出去,他是故意把自己置身于那些人的目标之上的,他只是表面上一个***。所有势力盯着他,钥匙就更安全。退一步来讲,就算他说钥匙不在自己身上,那些凶残贪婪的豺狼兽们也不会轻易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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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待会见到‘炎者’态度要恭敬一点。它虽然是魔兽,但它现在代表的是先祖。另外,它的性格很独特,可不像我脾性那么好,那么容易交流……”约瑟夫絮絮叨叨的嘱咐着。
“你的脾气也算好么?”林凌天心里反驳着,表面上却唯唯诺诺。他对那只实力不知达到哪个层次上的远古魔兽产生了浓厚的好奇。
不知走了多久,他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眼前的境况让三个人的心不约而同的揪起来。
四周都是土屑残草,就像十几级飓风过后的狼藉。这个天然的药圃现在成了荒凉的烂地。各种不知名的珍贵药草剩下枯槁是尸体,大部分的还‘尸骨无存’。
炎者年年月月守护的地方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约瑟夫心惊不已,他知道尽管炎者的性格有点特别,但它却把这片药地看得比自己生命还重要。自己已经有快十年没来过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回答他的不是炎者的回应,而是满目的萧条。他开始担心那被他当做先祖尊敬的赤焰兽。
随着他们不断的深入,在破败的荒草丛中的一抹暗褐色引起了这一行人的注意。
是干涸已久的大量血迹。
约瑟夫的心悬了起来,不好的预感像乌云一样瞬间笼罩在他的心头。林凌天和珍妮已经猜到了事情的一些眉目。看来这里不久前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斗。这些血迹应该当时斗争的参与者留下来的。
顺着血迹,他们一直搜索着炎者的踪迹。断断续续血迹的尽头,泛着金色的彤红的出现,让药剂师不顾一切冲了过去。
一头赤红的巨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不知生死。
“炎者……”约瑟夫不断呼唤着生机差不多断绝的赤焰兽。越来越强烈的绝望束缚起老者的搏动的心脏。
半晌,当他快要放弃这得不到任何回应嘶声裂肺的呼唤时,一个虚弱的声音传进了在场人的脑海:“钥匙……钥匙……被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