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慕容钰忙完了手头上的公文,去到傅亦雪的厢房的时候,迎面而来的,便是现在这般犹如修罗的场景。
“这是怎么回事?”
慕容钰厉声问道。
满地碎片,屋内的几个侍女都不同程度的收了伤,严重的割伤了手臂,伤口的血流了一地。负责照顾傅亦雪的赵嫂更是直接被用瓷瓶打破了脑袋,一块碎片插在了脖子上,已经断气。
“爷……傅小姐……傅小姐她发疯了!”
一个划破了脸的侍女捂着脸上的伤口,惊恐的跪倒了慕容钰面前,声音惶惶。
“钰郎……啊……”
在里屋的傅亦雪听到了声音,挣扎着从地上爬着到了慕容钰脚边,伸出满是血污的手,想要去抓他的衣摆,抬起头的瞬间,让慕容钰不禁毛骨悚然。
如果说上一次中毒的时候傅亦雪的脸只是表皮的溃烂,到现在……
她的整张脸上已经见不到皮肤,满是满是鲜血的脸上已经只剩下红色筋肉,在额头与颧骨那样皮肉薄弱的地方,白骨森森,几乎可见。
“你……怎么会!”
慕容钰猛地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地上犹如鬼魅一般的傅亦雪,如何还有自己之前见过的模样?
“钰郎……救我!我的脸……好痒……好痛……”
傅亦雪一只手挣扎着伸向慕容钰,另一手则不停的在自己身上抠挖,锁骨、前胸、手臂……随着她的动作,被修成尖形的指甲深深的抠进皮肉,每一次动作,都会撕扯下一大块皮肤。
“钰郎……救救我!我好难过……雪儿好难过……”
“来人,快叫大夫!”慕容钰又向后退了几步,像是看到了什么极晦气的东西,“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把傅小姐抬到床上去!”
傅亦雪突然犯了疯病,让慕容钰措手不及。
左相府里的医师抱着药箱匆匆赶来,看到傅亦雪的情况也是慌了手脚,手足无
措的喂了傅亦雪一碗麻沸散,总算是让她暂且昏睡了过去。
但之后观察者傅亦雪脸上还有身上的伤口,经验丰富的医师在为傅亦雪把脉之后深深的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让人收拾好了满地的碎片,慕容钰在外间找了个位子坐下,见医师从里屋出来,他问道。
“还请相爷恕罪,小姐身上的伤,老夫实在是……无能为力。”医师有叹了口气,才悠悠地说,“请相爷,早日为傅小姐准备后事吧。”
“你说什么?”慕容钰一个健步冲了过去,低下头,直直的看着佝偻的像个虾米似的医师,“你再说一遍。”
“请,请相爷……早日为傅小姐准备后事吧……”医师在慕容钰的高压注视之下声音哆哆嗦嗦,“小的,小的实在是无能为力……傅小姐的脉象,就算是神医欧阳入世,只怕也无力回天了啊……”
那医师说着,腿一软,一下子瘫倒在了慕容钰脚下,哆哆嗦嗦的求着慕容钰放过他的妻小。
“把他带下去吧,”慕容钰烦躁的皱着眉头,对候在外面的影卫说,“去,把巫医叫来。”
望向里屋的方向,慕容钰皱着眉头,心里的怒火翻腾,烤得他烦躁不安。
他不能让傅亦雪死,或者说,是不能让傅亦雪死在左相府里。若是因此而被抓住了把柄,难保傅成康不会跟自己来个鱼死网破。
“回禀相爷,在下实在是无能为力。”
左相府的门客中能人无数,苗疆的巫医便是其中一人,当初给傅亦雪准备的药,就是此人所配。
“无能为力?”慕容钰一把扯住了他的衣领,狠狠的瞪着他,“当初配药的人不是你吗,怎么,现在你却看不了了?”
“相爷息怒。”被抓着衣领的苗疆巫医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我的药,自然没有问题,只是这位小姐后来中的毒,在下实在是束手无策。两种毒药
融合已经产生了变异,恐怕也只有神农再世,才会有方法解决吧。”
“你说……中毒?”
慕容钰一怔,恍惚想起了些什么,正待他要开口,管家慌慌张张的冲了进来:
“老爷,不好了!傅太傅带人过来,说要老爷把傅家大小姐交出来!”
“慕容钰,你竟敢私藏我女儿!”
慕容钰称病告假没有出席早朝已经几日,傅成康在今日下朝回府之后就收到了线人的消息,说是左相府上乱作一团,傅大小姐在左相府里发狂,将一个老婆子给杀了。
之后又经司徒家的暗卫证明了消息属实,傅成康当即就拍案而起,带上了傅家一众护卫,浩浩荡荡的杀到了慕容钰府上。
“呵,傅大人可真会说笑,”慕容钰冷笑一声,像是看戏似的好不嘲讽的对傅成康说,“自己的女儿看不好,竟然要到我这个独居的男人府上来找,倒也不怕坏了傅府千金的名声?”
“慕容钰,事到如今,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傅成康大手一挥,示意身后众人,“给我进去搜!”
“放肆!”慕容钰见势大喝一声,“朝廷命官的府邸,也是你们随便就能说搜救搜的?”说罢,转头对傅成康不怒反笑,“傅大人,学生向来对您敬重,但你这般举动,未免也太不把本相放在眼里了吧!”
“来人,”慕容钰抬手,在耳边拍了两下,一排身着黑衣的暗卫应声而落,“大胆刁民,擅闯命官府邸,还不把他们拖出去!”慕容钰一字一句,都是看着傅成康说的,势要让傅成康的颜面扫地。
“老爷!不好了!!傅家小姐断气了!!”
正待一帮暗卫要冲上去把人制住,在厢房里负责照料傅亦雪的侍女突然冲了出来,大声喊道。
“老爷!!傅家小姐,傅家小姐快不行了!!”
在刚刚傅亦雪在厢房的一场混乱之后,慕容钰急忙的又调了几个人来照顾傅亦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