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

,运河不通,往来商客也是不少。若要攻击人,也是有可能的。”

乾清思索一番,道:“怪物攻击力不强,应该”

厢泉摇头。

“恶犬似狼,饿狼似鬼。更何况他外表是人,更易使得往来行人放松警惕。”

黑黑有些着急:“那我们怎么办杀也不是,不杀也不是,也无法捉他回来。”

“眼下只能等沈大人来。”厢泉平静道。

乾清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问道:“他看星星能看出吴村出事要是沈大人来不了呢”

黑黑皱着眉头:“而且我们的食物不多,炭火、木柴已经不够用了。”

吴白闻言,很是吃惊。

“怎么会所剩的应该够用。”

黑黑委屈道:“前几日夏公子生病,就多加了些炭火。在河边的烽烟也是用柴火燃起。而且,柴房堆的柴与炭火,被弄湿了、”

厢泉一惊:“怎么会这样”

“我几日前就发现了,我怕你们听了着急,就没说。”

吴白冷笑:“柴房一直都是凤九娘在管理。”

黑黑叹气:“柴房的门没关上,下雪渗了进去。本来凤九娘在管理,可是她逃跑之时没关门。等到那日晚上我才发现柴火已经湿了。”

厢泉皱眉:“凤九娘临走去过柴房”

吴白沉默一下:“她值钱的东西都藏在那。我曾经把小动物带回来,想偷偷养在柴房。发现她把那点值点钱的首饰都包好,藏在柴火堆下面。”

厢泉转头冷静地问黑黑道:“柴、炭与食物加起来,我们还能撑多久”

“三天。”黑黑小声的说着。

乾清哀嚎一声。

入夜,吴村一片黑暗。乾清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数数也不知几日了、吴村中发生一连串怪事,自己一天也没睡安稳过。

他悔的肠子都青了,巴不得当初没有选择来这待着,现在没准已经躺在汴京的软榻上美美睡去了。

屋子里炭火少了,乾清只得裹紧了被子。三个女子、三个男子同屋以便取暖,而厢泉说与吴白商量事情,此时还不回来。

易厢泉也真是,跟小孩商量,也不跟自己商量

乾清一个咕噜爬起来。吴白十几岁,年纪小,人又呆呆傻傻,但是实际上却是很明事理的。厢泉不知道与吴白商量什么。

乾清觉得他们这样瞒着自己,真是过分之极。

跟厢泉说什么十年好友,全是白搭。

他披了衣服就出来,远见吴白的屋子里亮灯,便悄悄凑了过去偷听。透过窗缝可见二人对桌坐着,吴白满目愁容。而厢泉抿着茶,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只剩三日,我们必须找到出村之法。”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四章最后一日

厢泉抿茶道:“你们真有迁村打算”

吴白点头:“易公子大可放心。此事长辈商议许久,吵了几年,终是定下来了。现下吴村所处之位交通不便,能源匮乏。很多村民都已迁居,但我们大家还是决定年后再迁。”

厢泉轻笑:“怪不得村中如此荒凉。恕我直言,我起初也觉得奇怪,一个村子,资源再怎么匮乏,也不应像吴村这般。原来是已经将物资转移。”

吴白点头:“所以,易公子放心。”

乾清听得一头雾水,眯眼细思,竟想不出此番言语与出村之法的关联。

厢泉只是叹气:“我也是迫不得已。村子的地形独特,而出村之法按理说,沟壑两端架起绳子之类,貌似可行,但是”

“不行,”吴白摇摇头,“彼端无人,怎么可能架起绳索引弓射箭入木,箭后拴绳供人拖拽攀爬,看似可行。但是箭必须穿透树干,任人怎么拉都拉不出来,这才安全不可能,夏公子没有这么大臂力。而制作龙须钩也可以,只是这岩石之壁甚是陡峭,不易勾住。”

厢泉沉默不作声,吴白接着叹气道:“我只想说,其实易公子你最开始所言的离村之法,看似不可行,实际上是可以一试的。”

厢泉轻声:“哑儿的身子也不能再拖下去。我替她诊脉,情形不佳。恐是许久没有睡好、没吃好的缘故,且日日恐慌,思绪繁重。她亲眼见手足相残之事,还要在那种地方守着怪物我非郎中,只会简单诊脉。你们去镇上找个好郎中看看,好好服药调理。相比之下,乾清恢复的这么快,一来因为他身体素质好,二来,他脑袋空空荡荡,根本没有什么烦心事。”

脑袋,空空荡荡

乾清听到这里简直气得不行,易厢泉居然在背后说长论短

吴白听后急了:“那究竟如何是好”

厢泉双眼微闭,没有回答,似在思索。乾清暗骂厢泉,自己最讨厌看到他这个高深莫测的样子。

此时乾清蹲在窗外,裹着衣服哆哆嗦嗦,还冻得手脚发麻。听了半天墙角,什么都没听懂。见易厢泉沉默半天还不说话,乾清站起来准备拍屁股走人。

然而此时厢泉冷不丁发话:“你去与你姐姐商量此事一定要好好商量。弄不好,殃及全村。若是妥当,便来告知我。”

吴白思索道:“我姐姐估计会同意。”

乾清接着听见撕纸研墨之声。厢泉接着道:“若是同意了,就速速把这些东西备好。出村后,你们便去寻医,我与乾清去找那怪物。”

“那水云呢”

“你们全都下山,别对她提及怪物一事。那怪物再怎么伤人,也是水云的哥哥。我与乾清去解决,送去官府发落,或者送到别的地方。”厢泉说到这,声音变得很轻。

吴白突然干笑了一声:“水云曾问过易公子你,那怪物,究竟是人,还是非人”

然而厢泉却用他特有的严肃清冷的腔调道:“我若是真的清楚,当即便能回答她。”

乾清觉得厢泉此言不明不白,敷衍了事。他抬起头转身欲走。接下来吴白与厢泉说些什么,也没心思听了。

待到乾清回房躺下,将发冠发带悉数扯掉,在榻上滚了几下,心中暗想,大事过去,终于能睡得安稳。然而他翻来覆去难以入眠,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才听见吴白与厢泉回房的声音。

待到天亮,他微微醒来,听见外面叮叮咣咣响动。

乾清冷得不想起床,索性蜷缩在被子里赖到日上三竿。太阳照在大厚被上,他蠕动几下,终于还是起了身。

外面太吵了。似乎是推车的轱辘声、木板咔嚓声、吵闹声、敲击声。乾清实在忍受不了,穿了衣服嘀嘟囔几句,头发随便一系,便跑到外面去。

朝阳燃烧遍地的积雪,纯白之中闪着金光。耐寒的松柏透着浓重的绿色,而冬青树湿润的秃枝和暗绿色的叶子也被阳光烘暖。乾清朝四处看了看,雪地上留下几排大大小小的脚印,穿过破旧的篱笆墙,向远处延伸而去了。

暴风雪过后是晴天,融雪天最冷,空气却清新干爽。乾清呼吸着空气,觉得心头的阴霾也被吸得干干净净。吴村在太阳的照射下竟然美得让人留恋。

乾清慢慢地走在雪地里,看看低矮的屋子和种菜的园子,突然有些不舍。

他的预感一向很灵验今日是他在吴村的最后一日。

只是他自己不知道罢了。

走了片刻便看到沟壑旁边站了水云与吴白,再旁边则放一破木小车。小车上放着好些东西,衣物、行李包袱,甚至于锅碗瓢盆。

小车旁边有个巨大的木板。

乾清诧异上前:“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出村。”水云轻松地笑笑。

乾清也笑道:“出了这么多事,你还能笑的出来。”他话音刚落,这才觉得不对。

水云说什么

出村

乾清彻底惊呆了:“出村现在”

吴白与水云不同。水云一脸欣喜,他则满面担忧:“对。用易公子所说之法。哑儿姐身体不好,昨夜突然高烧,若是耽误病情,只怕性命难保。炭火不足供暖不足,山里冷,又没有药材。我们都觉得下山找大夫最好。”

乾清心里暗想,昨天晚上你们偷偷摸摸商量的就是这个

见乾清眉头紧皱,吴白又开口道:“易公子的方法虽然冒险,但是可行。现下没什么别的办法,而且哑姐的病也拖不得。如果造成村子地势塌陷也没关系。我们已经决定迁村,大部分财物早就搬到山下。”

“地势塌陷”乾清听得一愣一愣,“厢泉究竟要干什么到底怎么出村子飞出去挖地道炸开山”

水云不紧不慢道:“易公子要把河水引过来填满沟壑,我们坐木板出去。”

太阳将屋顶的积雪化成水滴,滴答滴答,落到乾清的脑袋顶上,湿了发带,湿了头发。

而乾清愣了半天,浑然不觉。

众人面面相觑,等着乾清答话。而他突然爆发一阵大笑,指了指沟壑:“易厢泉以为这河水是他家的说引来就引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五章大梦

见乾清又要开始唠叨,吴白赶紧打断:“夏公子,出村方法听起来不可行,但是其实是有可能的。你眼前的沟壑以前是河道。”

乾清一听,立刻摇头反对,指着沟壑大声道:“休要玩笑。你们这村子的地势古怪,山、河、沟壑似盘龙围珠,将村子整个包围。河道之中是温水,走向奇特,看起来是曾经改道,这点倒是不假。但细看这沟壑的深度和宽度,怎么可能曾是河道此地地势平坦,河流从山上流下会越流越缓,怎么无端生出又宽又深的河道来”

他喋喋不休,却又句句在理。

水云听乾清讲话不由得头痛起来:“其实我们并不清楚。易公子说,这沟壑原是河道,后来河流改道,此河道就干涸了,而这沟壑是人们在河道的基础上继续挖出来的。”

乾清放眼望去。沟壑很深,若要跌下去定然会与孟婆婆一般摔断骨头。而两侧的岩石与泥土与底部呈垂直之态。若说是天然形成的山谷,乾清信;说要是人为挖掘而成,乾清绝不相信。

他眉毛一挑,带着嘲笑:“疯了不成将河流改道,还将河道拓宽挖深,这是为何你们祖辈脑中在想些什么”

二人不语,乾清又笑道:“你们别听易厢泉胡说,难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吴白刚要开口,却见黑黑与哑儿从屋内出来,二人带着不少包袱。哑儿面色微红,身体虚弱不堪,裹了好几层厚衣。黑黑扶她在大木板上坐稳。

乾清见状,心里莫名紧张,转身问水云道:“厢泉究竟如何把水引过来我们要坐这木板渡过沟壑简直胡闹。”

水云叹气:“易公子说,河水容易引来”

“他哪有那个通天本事你们当他是个半仙,能呼风唤雨,让空中电闪雷鸣”乾清不由得开起玩笑,水云瞪他一眼,却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几声巨响。

“什么声音”

乾清瞪大双目,只见方才还干巴巴的沟壑中,活水自西而来。水是一下子奔涌而出的,急流翻滚,拍打着沟壑两壁的灰色岩石,卷着泥沙,瞬间就包围了吴村。由于沟壑狭窄,水流更是湍急,隆隆作响,好似雷鸣。活水真的如同巨龙带着惊雷之声从天而降,瞬间将吴村包围。

此情此境令人惊骇不已,乾清头发松散,全身僵直,惊得下巴都要掉了。

所有人都没出声。

“易厢泉怎么做到的”乾清用手指了指活水,半天才憋出来这一句话。

吴白也一脸震惊:“他昨夜与我谈话完毕就起身出去,还拿着铲子之类的物事。”

“铲子”乾清目瞪口呆地看着吴白,磕磕巴巴,声音喑哑,“他用铲子把河水引过来了”

吴白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沟壑水面:“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那可是易公子。”

“易公子”三字咬的很重。而乾清干笑两声:“你说他携有火药,埋头苦干三天三夜,再将其引燃,通个新河道将河水引来,我尚且相信。但是,你说他用铲子铲子”

乾清拽住吴白,而吴白赶紧挣脱开:“你别拉我,我哪里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隆隆声不绝。从乾清出屋到现在不过片刻光景,而水势迅速上涨,奔流不息如同猛兽,要将吴村整个吞没。乾清吞了吞口水,看向四周,这才感觉到一丝恐惧。

水云也有些害怕,催促道:“易公子已经说过,我们看河水差不多注满就上踏木板,防止塌陷。”

“这河水涨势迅猛,只怕马上便会漫上堤岸淹没村子。若不坐上木板,我们只怕有危险。你们先上,”乾清脸色有些难看,望向水云,“你刚才说什么塌陷”

黑黑扶住哑儿在板上坐稳,接话道:“应该会迅速淹没村落。好在村子大部分的财物皆不在此,淹没了也就算了。”

众人也纷纷踏上板子,还带着大大小小数件行李。乾清觉得脑袋里一团乱,也上去了。待水没过沟壑三分之二处,乾清左顾右盼,急道:“厢泉在哪再不走就”

远处一团白影飘来,正步履匆匆的厢泉。乾清松了口气,再看着他的样子,乾清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一拍大腿。

“厢泉是不是挖了一条水道,通向那个洞里

吴白愣住:“什么”

“洞,”乾清似是懂了几分,“凤九娘将我扔入那洞去,而洞正好位于河水与沟壑的交接之处,离两地距离很近。你想,我是从那洞里爬出去的,当时迷迷糊糊,浑身疼痛,本以为命丧黄泉。可是爬了不久,结果居然爬到沟壑那里去了,这才得救。”

吴白恍然大悟:“你是说”

“洞和沟壑相通,所以厢泉只要挖一条水道,让河水进洞,再流向沟壑。”

“可是易公子找你的时候,看见那洞塌了”水云觉得不太对,见厢泉过来,匆忙挪了地方让他坐上。

乾清吃了一惊:“塌陷那怎么回事”

只见厢泉走近却未踏上木板,语气清冷而急促:“休要多言,统统坐稳,河水涨上来之后,我们迅速划到对岸去。可有东西作船桨用”

黑黑点头,扬了扬另一根长木板。乾清则扭头问道:“那河水会不会把村子淹没”

“多半会淹,”厢泉只是轻描淡写说一句,又认真地看着四周,“这河水携卷大量泥沙石块,小心为上,防止落水。”

乾清还想说些什么,刚吐了半个字,却觉得浑身一晃哪知道厢泉迅速朝木板踹了一脚,木板哧溜一下滑进了滔滔河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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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厢泉”

乾清嘶吼一声,而余下几人尖叫抱成一团,厢泉一跃,迅速踏上了木板。

木板剧烈晃了一下,厢泉则拿起“桨”,快而稳地划着。六人挤在一块大木板上,好似乘着一只破旧小舟,被湍急的水流推来推去。

乾清坐在木板上,有些头晕,又觉得像是做了一场大梦。他没顾上要散下的头发,只是看了看自己被河水打湿的衣角。

“再看一眼村子。”厢泉吐了这么一句,似是对众人说,又似是喃喃自语。

大家纷纷抬起头来。积雪覆盖于前,原本萧索的村庄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闪着微光。松柏不减翠色,昂然挺立,然而松柏一畔的河水奔流不止,已经渐渐要漫上堤岸。吴村一改往日宁静之态,山川瑰丽,却又带着一丝苍凉。

黑黑、哑儿与水云沉默不语,只是一味凝视着山村。吴白吐了“再见”二字,觉得有些愚蠢,就别过头去,没有再看。

乾清一怔,整个人就像是刚刚从一幅画卷中走出来。在濛濛水气之中,他这才梦醒,发觉这一连串离奇事件,竟然以同样离奇的方式落下帷幕。

、第六十六章分道扬镳

木板在水中颠簸数次之后,众人终于到了对岸。

乾清从木板上翻下来,揉揉肩膀,双脚踏上了坚实的土地。余下几人互相搀扶着,慢吞吞地往林子深处走去。

阳光透过松柏茂密的枝叶洒了下来,温暖静谧。雪霁天晴,林子里安静至极,树枝上还残留着些许白雪,风一吹便轻轻散下,散在所有人的心头。困了这么久,乾清幻想过无数出村的方式,然而在最后,他竟真的离开了吴村用这么短的时间,用这么不可思议的方式。

这突如起来的喜悦,乾清一时间无法接受。

厢泉将雪踩得咯吱咯吱响。走了片刻便到了岔路口。斑驳树影投射在他的白衣之上,使得他的衣裳不再素净,仿佛用丝线精细地绣上浅淡纹路。他似是想了好久,转身对众人说道:“村子,恐怕真的不复存在了。”

黑黑扶着哑儿,微微一笑:“我们早已决定迁村。易公子不用感到抱歉,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

乾清听此,拍了厢泉一下:“你究竟怎么引的河水”

“我连夜挖了一条短浅的水道,通到凤九娘把你扔进去的竖洞。”

乾清啧啧一声,得意地看了水云一眼。水云惊奇道:“你不是说那洞坍塌了吗”

厢泉点头:“坍塌过后地面没有严重下陷,洞没有完全封死。土石落下,暂时堵住侧洞通道,但是土质极度松软,水则是无孔不入的。”

黑黑看了厢泉一眼,吃惊道:“水流进去,居然连通到沟壑里,而不是直接从洞里漫出来淹没村子。”

厢泉轻笑:“村子所处之地就像一个不规则木板,板子的一角被钻了竖孔,再将锯末洒在上面。我用此来比喻那个坍塌的竖洞。而我挖水道,就像在木板上锯一道深印,如此,水流一过,就是无形的力量,去狠狠的压了那道锯印。”

乾清接话道:“这样在水流从洞中溢出之前,由于力量过大嗯,以木板作喻,力量过大,会导致那木板一角掉下来。”

厢泉笑一声,打断道:“也差不多是乾清说的意思。所以,以那个洞为界限,毗邻水流与沟壑的一侧完全塌陷,混着河水成了泥浆。这就是我们刚刚渡河时,河水中掺杂泥土石块的原因。”

“塌了”黑黑惊讶道:“那个地方已经塌了”

厢泉点头:“塌了。而且,我估计你们的村子过不久也会完全塌陷。”

黑黑惊道:“可是,我们的村子怎么会塌陷我以为顶多是水漫过去。”

“水漫过去倒还好,恐怕也不似洪水一般将村子完全吞噬。水从洞口入,下部连通,沟壑涨水,水平面应该也是与地势相平的。只是,你们村子很特别,不仅仅地势特别总之,村子塌陷的可能性极大。”厢泉讲到此,与吴白交换了一个眼色。吴白没有吭声,只是对厢泉点了点头。

黑黑低下头去,看的出,她还是很伤心的。哑儿只是忧伤的看着林子深处,没有言语。

“那、那彤云姐的尸体,凤九娘的尸体,孟婆婆的尸体”水云小声念一句。

大家都没有说话。

乾清狐疑的看着厢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