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刘备很熟?”曹操欺近沈一诺,鼻息喷洒在沈一诺的耳边,弄得沈一诺的脸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也不是很熟,只是被他收留过一阵,都好多年没见了。”沈一诺往后缩了缩,小心地觑了眼曹操的脸色,轻轻开口。
“哦?”曹操意味不明地笑着,却给沈一诺一种危险的感觉。
“谁让你丢下我跑了?”沈一诺低低抱怨一声,引得曹操挑眉。
“看来倒还是我的不是了。”曹操长臂一伸,把沈一诺捞入怀里,低沉的嗓音颇有些惑人。这男人,真是有毒!沈一诺在心里暗暗道,整个人红得如同虾子。
曹操不由好笑,脸亲昵地在沈一诺的发际蹭了蹭。“既然你自己回来了,这回我可不会再你离开了。”
当年他以为他不会沉溺于这样的儿女情长,时间久了自然会淡忘。他不是没有其他女人,可唯有她使他安心。她是那样独一无二,可却是自己亲自气走了她。他曾想着翻遍整个天地把她找回来,可这么多年一点消息也无让他几乎心灰意冷。有时候,他甚至怀疑,她或许已经嫁人了,那种蚀骨的心痛滋味是旁人无法想象的。可他毕竟把她给丢了,找不回来了。她这么多年不出现,难道不是不愿见他的最好证明吗?
还好,她回来了,虽然方式不是那么令人愉快。天知道他当时是多么的欣喜若狂!夺得五城是喜,可又怎及得上她的一笑倾城?
沈一诺把脑袋埋入曹操的怀里,鼻翼间充斥着那人熟悉的气息,让她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听着那人稳健的心跳声,沈一诺的嘴角不禁上扬,心上仿佛开了花。
曹操脸部刚硬的线条柔和了些许,低头印上了怀中人微微扬起的唇角。“阿诺。”曹操的声音略有些黯哑,眸色深黑如墨,滚动的喉结让沈一诺看得眼睛有点发直。妖孽!沈一诺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脸有些发烫,不由想要往后躲。
“惹了我,现在知道怕了?”曹操身前的衣襟皱巴巴的,显然刚刚是遭了沈一诺的摧残。
“是啊,我怕了。”沈一诺索性放开了,笑得一脸无辜。在曹操脸颊上迅速印上一吻,沈一诺几乎是夺门而逃。
“哈哈~”曹操朗笑出声。他从来没有和任何女子这样亲昵过,更没有这样宠溺、纵容的时候,可见了她,他总是显得脾气特别好,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虽说略有遗憾,但既然到了他曹操的手里,她哪还能跑掉?他等她自愿乖乖把自己送过来。
沈一诺回到房间里,在床上滚了又滚。之前那人那么正经,那么高冷,对自己是各种拒绝,怎么现在成这样了?想不通,沈一诺也不想想太多,她想要纵容自己一回,即使他曾有过别的女人。
窗外下起了小雨。沈一诺最喜倚在窗边听雨,雨声淅沥,让她的心也沉静。她只觉脑子清醒了许多,默默地安静下来。她突然想起了那首歌,莫名地有些感伤。
“不是英雄 不读三国
若是英雄 怎么能不懂寂寞
独自走下长坂坡 月光太温柔
曹操不啰唆 一心要拿荆州
用阴谋阳谋 明说暗夺的淡漠
东汉末年分三国
烽火连天不休
儿女情长 被乱世左右
谁来煮酒
尔虞我诈是三国
说不清对与错
纷纷扰扰 千百年以后
一切又从头 ”
她突然有点想哭,曹操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他对自己又是怎样深重的情感?过去读《三国演义》只觉得他多疑、自负,怎么也比不上刘备那一副大善人的面孔,可现在呢?或许这歌说的没错,“说不清对与错”吧。
她突然有点心疼起曹操来,这个男人太多事喜欢闷在心里。明明那样多疑而淡漠的一个人,却能那么温柔如水地呵护着她,大概于他而言也是极限了吧。至于他的后宫,大概错的不是他,而是这个时代,毕竟从小都是这样被教导,让所有人都觉得理所当然,这好像也不是他的过错。
沈一诺不知何时内心居然为曹操辩护起来,她懂得曹操的寂寞,她突然有跑到隔壁去抱住那人的冲动。
可她终究还是没有,有点甜蜜,又有些酸涩,她的心里复杂极了。
翌日清晨,沈一诺起床后犹豫再三推开了隔壁的门,谁料里面空无一人。也是,他怎会像自己一样,睡懒觉呢?沈一诺不禁有些好笑,转身往外走。
“姑娘,大人已经带兵走了。大人让属下带话,说那块玉佩能够调动三千军队,还请姑娘好生保护自己,他会尽快回来。”一个侍卫冲沈一诺抱拳一礼道。
沈一诺呆了呆,随即明白了。昨天他是在和自己告别?怪不得举动那么奇怪。沈一诺脸红了红,得知玉佩居然有类于兵符的功效,更是惊呆。他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给自己?
轻轻笑了笑,沈一诺了然,曹操这人啊,就是这样闷骚。就是背后替你做了事,也是不会说出来的。
不过,这样的话,她住在这里不会很奇怪吗?若是先前还可以说是曹操的缘故,那现在自己的保护伞没有了,那么这块玉佩便是自己自保的利器,她还得好好利用才是。
“额,你能帮我调两个侍卫来吗?”沈一诺还是不习惯使唤旁人。
“是,属下遵命。”那侍卫显然身份不低,只是挥了挥手,就来了两个看起来身形挺拔的男子。
这二人精气神一看就是很充足,想必他们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物。
本来沈一诺还以为,他们会因为保护自己这么个弱女子而心有不满,现在看来,他们除了遵命以外并无其他情绪。这让沈一诺心里多少有些赞赏,让他们来保护自己还真是大材小用了。
“你是何人?怎么会在父亲的寝室门口?”远远走了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对着沈一诺不客气地出声道。
沈一诺有些愣,随即一股苦涩在心间弥漫开来。虽是她曾经做过许多的心理建设,可真正经历这种情况,她还是有些承受不了。好像她是个那个破坏别人家庭的坏女人,沈一诺莫名地有了一种罪恶感,竟是开口都艰难。
“对不起,我马上就离开。”沈一诺失魂落魄地转身就走。
“站住,我准你走了吗?”那少年的声音在沈一诺身后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