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而,疾风是一匹靠谱好宝马,一声嘶鸣,疾风火速控制住了自己将要翻倒在地的马身。响鼻一打,又恢复雄纠纠气昂昂的傲娇模样。
对疾风来说,这一拐有惊无险,却可怜了长歌脆弱的小心肝儿。此刻,长歌是被她身后的四叔,给拦腰结结实实抱在怀里的。
若换做平日,长歌定是要跳起来大骂“登徒子”的,可这一回,四叔也是为了稳住她的身子,不让她摔下马去。
长歌无意识就低头看自己的腰间。
四叔修长的双手稳稳扶住她的腰际,就有一股灼热自腰上蔓延开来,好似要移去她的四肢百骸。四叔的广袖覆盖下来,因为角度的关系,轻易便遮盖住了长歌的半边身子。
长歌突然觉着口干舌燥。然后,她的一颗兔子心好似要蹦出胸口来。
她这是怎么了?
嘤嘤嘤嘤嘤一定是她骑疾风的姿势不对!
“被疾风吓到了?”见长歌闷声不响有些萎靡,苏行冷不丁凑近了长歌,这般问道。
长歌泪,四叔,我是被你吓到了。但她面上只做不在意,“没、有、吓、到。”
苏行就“嗯”了一声。
两人无话,继续坐在疾风背上,疾风继续走啊走啊走啊走。
“在想什么?”见长歌面色怔忡,苏行决定关心一下自己的……小侄女。
长歌挺直了小身板,尽量不同身后这人身体相触,“在想你。”
“哦?”苏行挑眉,脸上露出兴味来,“想我什么?”
长歌:“想四叔你好难捉摸。”
“怎么说?”
长歌:“四叔你时而英武非凡怎么戳都不破,时而又跟豆腐做似的一戳就碎,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对你好了。”
苏行半响没吱声,长歌耳边就只有疾风哼哧哼哧的喘息声。长歌觉着,疾风的喘息声没有她家的大灰好听。
正这么想着,长歌感觉到身体一个颠簸,是苏行拉了缰绳,迫得疾风不得不停下了马蹄子。
长歌莫名,心说这人莫不是生气了?然后要停下马儿来同她好好算账?
长歌瞬间紧张了。但她随即想到四叔腿伤了,应该奈何不了她才对。这么想着,她就放松了一些。可还未舒出一口气来,她只觉后脖子一热,是他夹带着热热的呼吸贴近了她的脸颊。
长歌要哭了。四叔,不带这么勾引人的啊?!
长歌没哭出来,因苏行温热的大掌突地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长歌猛然间瞪大眼睛,下一瞬,她便听得他在对她嘘声,告诉她,“有埋伏!”
找了棵随意的大树躲藏,疾风也矮了身形藏起来,一双乌溜溜的马、睛瞬也不瞬望着它的主公。
长歌觉着,疾风也就这时候会露出猥琐的一面了。
几乎是在他们藏好行迹的刹那,林子里头就起了响动。窸窸窣窣的声响不绝,是多人走动的声音。
长歌的心一下子吊去了嗓子眼。她看苏行,以唇语对他说话:“是昨晚的那些人?”
苏行望着窸窣声响的方向,眉头深锁,“不是。”
确实不是昨夜那些个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来人只是一拨小山贼。
原本自是不必将这帮小山贼放在眼中的,可坏就坏在,苏行苏公子,腿疾犯了。
长歌自是认清了眼下的形势,她觉着四叔没有了自保的能力,所以,她拦在了四叔的身前,她要保护四叔!
苏行看着她笑,他的声音压得极低极低,“也不至于那么严重。一会儿我拖住他们,你骑着疾风先走。”
怎么可以?
还把疾风留给她,那四叔你不是送死吗?
苏行眼里写满骄傲,“那一帮小毛贼能耐我何?”
可问题是,四叔你现下行动不便啊啊啊!
苏行默默在脑中为自己想好了退路,可无奈,他家的疾风不争气。疾风也不知怎的,突然就打了个响鼻,于是乎,他们仨暴露了。
被一帮小毛山贼团团围住的时候,长歌已同苏行一前一后上了疾风的背。长歌以保护者的姿态护在苏行的身前,她不忘回头对苏行道:“如果换做大灰,就不会在这个时候给我拖后腿。”
苏行:“……”
疾风泪奔。
这般坐在马上,居高临下的苏行看不出一丝病态。面对着长歌的时候,他脸上是轻松带笑的,可在长歌看不见的地方,他面对着那帮山贼,眼中冰寒了一片,是杀机。
十几人队伍里的山贼们竟被他的眼神一望,给吓退了半步。
“弟兄们,咱们1个月没开过张了。那小子一看就是个有钱的主儿,哥几个争取做成了这笔生意,吃个一整年的。咱人多,不怕,都给我上!”
山贼们觉着山贼老大所言极是,一个个又逼近了几分,可真要向马上那两人亮刀子,他们又犹豫了。
长歌只待这些人靠近一些,再靠近一些,然后,她就一扬手里头的各种药粉,药瞎他们的眼!敢伤害她的四叔……和……和大灰未过门的媳妇儿,杀无赦!
前一刻还杀气凛然呢,下一瞬,长歌就腿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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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长歌为毛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