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也不生气,只屈膝,一手小心翼翼去碰自己的脚腕,不是特别疼,确实没伤到骨头。“也许是因为我在宫里头生活得不久吧。”
苏行挑眉,是疑惑。
长歌却是不愿多说了。
马车内便又恢复了安静,只那酒香愈发四溢,熏得长歌晕乎乎想睡觉。她只得找话题来让自己提神,“嗯,可不可以问你个问题呢?”
苏行示意她继续。
长歌就望了一眼他光光的脑门,酝酿了一会儿,道:“你的帽子呢?我发现你好像宁可光着……嗯……头,也不愿意戴帽子啊。你也不是很哈光头的样子,你为什么就不戴戴帽子呢?”关键是你这样顶着一张美男脸加一个瓦亮瓦亮的光头,太让人注意力不集中了啊啊!
苏行的嘴角便抽了一抽,不怎么友善的目光就横了过来。
长歌怯怯:“我、我就友情提个醒。”
苏行:“直面恐惧才是我行事的风格,遮掩自己的陋处于人前,不过是鼠辈所为。”言毕,他仰首,一口便饮尽杯中清酒,那样子怎么看怎么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长歌:“……果、果然好彪悍。”
长歌乖乖缩去马车角落里,不说话了。
长歌被苏行送回她的寝殿的时候,长歌又一次真诚道了谢。
苏行头也不回:“顺路罢了。”
长歌:“……”
长歌便让小宫人去请了太医来,好给她看看脚腕上的伤。小宫人却道太医已在寝殿中了。
咦?
长歌走进寝殿的时候,正好看见太医在给大公主卫姜包扎腿上的伤口。
卫姜也受伤了?
咦咦咦咦咦?
寝殿内温暖舒适的大床上,长歌同卫姜排排坐。
“谁送你回来的啊?”望着一人一只馒头脚,长歌随口就问了一句。
卫姜竟是难得红了脸,故作强硬岔开了话题去。
卫姜在半道上惊了马,幸而有一名青年人恰巧路过,控了她的惊马。那个救了她的青年人,叫沈约。
卫姜就同长歌在一处养着伤。
第二日,高辛帝同太子一道来探望她们,并带回了太子妃安然无恙的消息。
太子妃有孕,这是天大的喜事,高辛帝同太子卫衍前来时,面上是带了喜色的。只不过,卫衍面上的喜色在触及长歌柔美的侧脸时,一瞬便收了干净。
这次的惊驴事件发生得委实没道理,高辛帝自然要命人彻查的。可行宫到底不比正儿八经的皇宫,待查到有嫌隙的宫人时,那宫人已自我了断了。
高辛帝对两个女儿自然是极疼爱的,可回宫的行程耽搁不得,便也只能让长歌同卫姜一道暂且留在行宫当中养伤。
这个时候,太子卫衍却请旨,表示自己愿意留下来,届时护送两位妹妹回宫。
卫姜没说话。
长歌垂眸说了一句:“多谢太子哥哥费心,长歌和大姐可以应付的来的。”唤了哥哥,却是透着生疏了。
卫衍的眼神便是一沉。
高辛帝的目光落在卫衍的身上,那视线是带了压迫的。“太子的储君之责不可忘。你的两位妹妹,朕自会命人安全保护。”这便是不同意了。
卫衍垂首,沉沉道了一声“是”。他的视线不经意触上了长歌的,长歌却先他一步别开了眼去。卫衍眼中便好似有什么东西陨落了一般。
第三日,高辛帝便带着太子、太子妃以及一干朝臣离开了邙山行宫。
长歌同大公主卫姜一道养伤,二人成日里吃吃喝喝睡睡,日子过得倒也潇洒。
待长歌同卫姜的脚伤完全痊愈,已经是三月后了。
之所以拖了那么久,一是因了长歌对那一座皇城多多少少是存着一些抗拒的,她并不十分想回去;二是因为她要等大灰完全好起来啊。
大灰是头驴,长途跋涉去到卫都,得靠它四蹄走出来才行。而且,长歌要的是一只健康活泼的大灰,若大灰落下了什么腿疾毛病,她会很难过的。
好在,大灰十分争气,待长歌再见到它时,已是欢蹦乱跳的模样了。
行宫的庭院内,刚被送回来的大灰显得极兴奋。
多日不见,长歌正忙着同大灰亲热,大灰把驴脑袋搭在长歌的肩膀上,“嗯啊嗯啊”叫,在撒娇。
“奴、奴婢参加公主。”大灰的身边,一个小宫女仓皇跪下。
“这几月来都是你在照顾大灰吗?多谢你了,你叫什么名字?”心情大好的长歌就随意问了小宫女这么一句。
那小宫女怯怯抬起了头,声音低低,却带了些高兴道:“回、回公主,奴婢、奴婢是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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