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一个激灵,差点翻身摔下了躺椅去。幸而,她克制住了自己。她眼前却克制不住地浮现起了那晚在湖边的场景:星月下,四叔苍白着一张脸,他双目紧密,嘴里却喃喃唤着一个女人的名字。
就是那个女人吗?
长歌的八卦因子被挑起,她催促大公主快说。
大公主就叹出了一口老成的气,“说起来,这事儿确实是父皇对不住四叔。7年前,四叔是同那女子两情相悦,真心相许,并且当时父皇也是赐了婚的。父皇先前并未见过那个女子,直到宫中家宴……父皇对那女子似着了魔一般,无论如何都要得到。父皇当政多年,上头又没太后太上皇压着,后宫里头连个皇后也没,自然无人能压得了父皇去。”
“后来……父皇得到……四叔的妻子了?”
大公主又翻了个身,道:“哪儿能呢?四皇嫂性子刚烈,心中只有四叔一人。有一次,父皇命人骗了她入宫,想囚禁于她。当天夜里,她就自尽生亡了。”
长歌惊得张大了嘴巴,“怎会这般惨烈?那……四叔该有多伤心啊?!”想到四叔,她心中不知怎的,就是一疼。她想,许是在他面前,她的小心肝儿被摧残了太多回的缘故吧。
大公主惆怅道:“四叔自然是伤心欲绝。在安葬完四嫂,回来的路上,四叔不慎坠马,摔伤了脑袋。四叔自此昏睡不醒,太医皆束手无策。”
“那……那后来呢?”长歌声音发紧。虽然四叔昨夜还狠狠欺负了她,证明他到底还是活了下来,可这般听着惨痛的往事,长歌就是觉着好心疼。不论他是不是她的四叔,那般清贵逼人的男子,他是不该被这般对待的。
“父皇自然心生愧疚,为四叔遍寻天下名医。可四叔仍旧一睡……便是七年。”
“七年?”
“是啊,七年。便是你离宫不多久的这半年里,四叔醒了过来。”
“他真可怜。”长歌闷闷道。
“是啊,一个人一生中能有几个七年呢?”
长歌想,他人生中的一个七年,是在病榻上度过的。
“那……他不怨父皇吗?”想到此处,长歌便是一惊。她原本是要被他当做美人献给父皇的,她是父皇的女儿,这事当然不可能成功。那他当初是抱着怎样的心态来做这件事情的呢?
“不记得了。”大公主道。
“什么?”
“四叔当年是摔伤了脑子,又一睡便是七年。过去的许多事,他都不记得了。曾经的那个王妃,四叔更是忘了个干净。有一回,父皇实在愧疚,便拿了那女子的画像给四叔看。你猜四叔怎么说?”
长歌不说话不打岔,因为这样能让大公主多说。
果然,大公主是个憋不住话的人,“原来皇兄喜欢这般类型的女子,臣弟知晓了。日后定会为皇兄多加留意。这是四叔的原话。”
原来是这样!长歌在心里对自己说,怪不得他那个时候说留着她有用,怪不得他要把自己献给父皇,原来是因为这样。她真的错怪他了,长歌一瞬间觉着自己好龌龊。
“四叔好可怜。”长歌感慨。
“是啊,或许父皇也是这么觉得的吧。所以如今对四叔很是宠幸。哎,造化弄人,当初,四叔是多么温润如玉的一个男子啊,他是卫国所有女子心目中的男神!如今却落得连个正妻都没有。”
温润如玉?大姐,你眼睛没长毛吧?
不过,长歌的脑子一瞬间就转过弯来了。大姐也说是当初嘛,也许,他一睡七年,睡醒后,性格便有些长歪。同他的遭遇,同父皇对他所做的比起来,长歌又觉着纵然长歪,他也是好的。
长歌一瞬间便原谅了自己的四叔。
“哦,那他为什么要去剃光头?”长歌随口又问了一句。
大公主又是叹息,“因为四叔的头当年伤得厉害,若不剃光了头发,根本没法子上药。这药一上便是7年,所以,你懂的?”
长歌把下巴搁在膝上,“也就是说,他不是天生光头咯。”
大公主:“……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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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过年挺开心的至少目前为止是这样o(╯□╰)o,在四叔的鞭策下喔和爸妈进行了一场灵魂上的激烈沟通,感觉从所未有地爱爸爸和妈妈\(^o^)/~和爸爸妈妈一起生活了20几年,其实我并不了解爸爸和妈妈,现在才发现爱需要沟通和表达,祝大家和大家的爸爸妈妈新的一年越来越和谐!
我对妈妈说了\妈妈我爱你\哦,妈妈非常开心╭(╯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