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万的蚜虫,瓢虫的君王高呼:‘群臣打牙祭!’”猿飞虫助站在一丛猕猴桃嫩嫩的新发出来的幼藤前,默默念着一首红日国古代的俳句。那枝猕猴桃的幼藤上密密地聚集着黑压压的一片蚜虫,尽情地吸食着美味多汁的植物液体,引得几个背着红色盔甲的瓢虫振翅飞来,放肆地享受着一顿蚜虫大餐。
“呵呵,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猿飞虫助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生物界的生死循环,心中不由得怀念起从前的美好时光。
他是红日国早稻田大学的高材生。读大学时,热衷于研究数学,尤其喜欢数学里的“群论”。
“人类的智力是分散的,无法适应高等智力的思维,”他喃喃念道:“不像蜜蜂和蚂蚁,无数单个的智力能被皇后统一在一起,因此能出现智力上的进化和跨越,一大群蜜蜂和蚂蚁聚集在一起,就能形成一个组织严密的小型社会。所以人应该向蜜蜂和蚂蚁学习。”
他想起自己的母亲,那个叫枝子的害了自己和父亲一辈子的女人,想起自己生命里的前三十年,不由得要破口大骂。女人都是狡猾的动物,他的母亲也一样。
那个女人和很多红日国女人一样,五十岁前是一个典型的贤妻良母。她尽心尽力地操持着家庭,每天把老公伺候得舒舒服服的,细心把孩子养大。为了节省下每一分钱,她整天精打细算,从来舍不得为自己和家人买一点点高档的日常生活用品。为了这些,他父亲把所有的收入都交给她保管。他也一直以为自己的家庭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美满的家庭,自己的父母也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称羡的一对。
那时候他读完大学,因为成绩优异,顺利地在东京的一个数学研究所找到了一个助教的职位。多么幸运啊,那可是刚刚战后啊!多少人眼红,各种羡慕嫉妒恨,妙不可言。
可是他父母很快到了五十岁,像许多红日国城市里的家庭一样,他的家庭也出了问题。
怎么说呢?还是拿动物界的生物来举例子好了。就像那螳螂和蜘蛛,交配完了,母的往往要把雄的吃掉,干干净净的,一点皮肉也不会剩下。
这叫废物利用。
五十岁是人生最后阶段所剩不多的可以挥霍的年纪,就像樱花一般,盛开的时候也就是它繁华消逝的前夜。
他的母亲毫不犹豫地把自己的丈夫抛弃了,没有一点留恋,不带一丝感情,独自带着多年节省下来的财产,尽情地享受:找情人,各种高档的消费,混乱的私生活,诸如此类等等。
反正,猿飞虫助是不愿意想这些了,烦人,与其天天沉浸在抱怨里,还不如把全部精力专注在自己喜欢的研究领域里好些。
至于结婚成家,他又想起一首俳句:真真的爱情?爱人的笑属于我!泪也属于我!呵呵,还是算了吧。
那时候他三十岁了,也就在那个时候,他无意中得知,自己祖先有个人叫猿飞佐助,竟然是红日国战国时期的著名忍者。
他震惊了,毅然决然地开始了追寻,经过一番曲折艰辛的过程,他加入了伊势神宫,成了红日国最高神教里的一个秘密成员。
后来,他发现,自己的研究正好可以在这里大展所长。因为,他一向认为比现代人要落后的红日国古人竟然在某些方面远远超过现代的人。
比如,对低等昆虫的利用。
古代的红日忍者中的一些人,能够巧妙利用他们可怜的生物学知识,以自己的身体为容器,驯养蜜蜂蚂蚁蚊子等等小昆虫,从而使自己变得极为强大。
尽管尚不知道那其中的原理是什么,但是他罔顾亲人朋友的谆谆告诫“不要唤醒蜜蜂”“不要唤醒蚂蚁”,毅然决然地遵从伊势神宫的安排,把自己变成了一个“蠓人”。
以自己的身体为容器,以自己的血肉为养料,驯养着满满一身体的蠓。
这些形似蚊子的小昆虫啊,比蚊子要血腥厉害得多。它可以传播脑膜炎、丝虫病、马瘟马廯、蓝舌病和鸡痘等多种传染病。它有一种难能可贵的品质,就是一旦开始吸血,就死不松口,一定要把肚子撑得再也装不下了才会停止。这多像大和民族的国民性格啊。
“呵呵,这些小小的昆虫,如果分散开来,最多只是一些瞎碰乱撞的低级智慧罢了,现在却能听从像我这样高级智慧的人类的指挥,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猿飞虫助想起将来它们的巨大应用前景,那简直就是一个人带着一个生物炸弹库啊,只要把这种能力开发好了,红日帝国重新屹立于世界,绝不只是梦想了啊,哈哈。
人生活在世间,既然不想为家庭烦心,那就专注于为国为民造福吧。要不然,失去了生活的方向,人很快会发疯的。
他吐出几只蠓,让它们远远地飞去。
听说这几天会有两个厉害的华夏国人从这里经过,其中的一个在前不久杀了将近一百个特种部队的成员,令高层领导大为震怒,发誓要把这个人消灭。并且哦,高层领导发话下来,谁能杀死这两个华夏人,就可以优先获得他们身上宝贝的使用权,那可是蛊灵啊,只要吃了这个,就能像夜茜圣女一般,从本质上把身体提高到难以想象的程度。据说这个夜茜圣女,每到晚上,便会变成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想想看,那是多么美妙的事啊!
没想到自己竟然是第一个被派出来单独挑战这两个华夏人的,呵呵,这代表着什么,不用想就知道,荣幸啊!
但是这里的华夏人绝不是好惹的,他一年前参加过一次抓捕瑶族蛊师的行动,那次遭遇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时他们出动一百多特种部队前去包围一个十多户人家的瑶族寨子,本想这些深山里的少数民族的抵抗力不值一提。哪知道疏忽之下,这只部队竟然吃了大亏。
那些瑶族人和抗战时动不动就投降的华夏国人完全不同,他们不仅狡猾,而且极度固执,不要说投降,简直是不可理喻。开始时他们顶着特种部队的枪林弹雨,竟然在被完全包围的情况下,发动了一次十多个青壮年男人的冒死冲锋,依靠对地形的熟悉,在几乎没有任何胜利希望的情况下用简陋的割草和砍柴的弯刀杀死了二十多个特种部队成员,最后没有一个人投降,全体战死。
特种部队在付出四十多人伤亡以后,终于冲进了寨子,以为这下不会遇到强烈的抵抗了吧!可是事实却让这只特种部队最后幸存的人至今想起来还后怕不已。因为,那个寨子里剩下的妇女儿童竟然比死在外面的成年男子还要可怕。她们不用看得见的武器,却不知用什么方法在寨子里聚集了大量有毒的动物。除此以外,这些老老少少还懂得熟练操纵蛊虫。比如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就用一只如同肥胖蚁后的蛊虫毒死了十多个特种部队成员。那可真是一场悲剧啊!
最后,剩余的几十个特种队员竟然在一群老少瑶族人的追杀下仓皇逃跑撤退,连死亡的战友尸体都没能收得回来。
从此以后,特种部队再也不敢去招惹这些疯狂、死硬、不开化的当地土人。
好在这个地方的土人,居住得十分分散,而且这里山洞很多,要不然自己这些人,还真难找到隐藏的地方。
想到这些,猿飞虫助心下暗暗祈祷,千万不要让自己再碰上这些可恶的当地人。
他沉下心来,远远控制着几个蠓蚊,在树林间低低地飞着。突然,感觉蠓蚊好像少了一个,开始时他以为是被森林里的鸟儿吃掉了一只,后来又感觉放出去的蠓蚊一下子又少了两个,心中渐渐警惕起来。因为他的几只蠓蚊,在聚精会神的控制下,距离分得很开,鸟儿再厉害,也不会一下子吃掉两个。在这样的想法左右下,他决定放弃剩余的两只,重新吐出五只飞向刚才损失蠓蚊的地点。
“我倒要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在心里暗暗想道,一边把自己深深藏在灌木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