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太岁原液

望着眼前的数百个金银圆球,姜融工心中无比震撼。

说句实在话,关于金钱,他从小就不缺少。姜家的背景加上他父亲的身份,在当今世上,有无数达官贵人和地主老财想方设法都要前去巴结,所以自然是财源滚滚而来。姜融工的父亲号称“神算”,一生为国为民排解忧难,对自己的儿子自然是从不吝惜钱财给予培养。他以前对自己的妹妹也是倾尽家财进行富养,因此养成了她无比乖张的性格,此事让他颇为后悔。此后对于姜融工的培养就从中纠正了很多错误做法,不再在物质上进行无节制的满足,而是着重培养他正直的品格。尽管如此,在物质和金钱方面,姜融工和那些达官贵人家的子女相比,在大手大脚方面也是毫不逊色。

但是面对着这么多的金银,姜融工还是被震撼了一把。他此时的心情,倒不是想要把这些金银占为己有,而是实实在在被萧家的庞大经济实力所折服。

“钱财乃身外之物,”太外婆道:“在万毒窟中,金银珠宝堆积成山,论其数量,要比这里的多百倍千倍都不止,可是,一个人即使能够得到那些,带不出来又有何用?你们两个,现在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在金银上,当前最紧要的,是从老和尚身上取得那太岁原液。记住,待会儿一切听我指挥,千万不要出差错了!”

见二人齐声答应,太外婆点头赞许,又道:“这个老和尚被他的子子孙孙们囚禁了千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因此你们无论见到他有什么难以理解的出格举动,都不要惊讶,知道么?”

说话间,三人已穿过那些圆球来到平台中间,只见那当中立着一尊三米来高的黄金巨人,其外貌和萧家宗祠里的古人形象一般无二,长褂大袍,眉毛胡须都下垂得老长,头上的发髻用一根簪子穿过小小的纱帽固定住。此人双手垂拱,袖子扬起,几乎拖到了地上。

这个黄金雕像鼻子眼睛嘴巴都留有孔洞,此时正有东西在里面动来动去,望之令人感到莫名的恐怖。

太外婆对着雕像微笑道:“老和尚,你还好么?几十年不见,你长高大了不少啊。”

只听雕像里面有个怪异的声音回答道:“雪峰神女,朕望穿秋水,候卿甚苦,今既来,且休言其他,先救朕出牢笼,可乎?”

太外婆闻之大笑,抚胸说道:“兀那老和尚,你真是老糊涂了,现在是什么时代,还跟我讲什么文言,瞧你那古腔古调,真是要把人笑死了,哈哈,你要真想出来,就赶紧把那鸟语换了,要不我可听不懂。”

听太外婆如此说,那人立马抢白道:“雪峰神女,朕敬重于卿,方用此官话言之。卿不闻,子路临死犹正帽缨乎?死生事小,失节事大。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吾为君王,岂可以俚语狎戏下臣。慎勿再劝,否则朕虽潜龙在渊,亦不以卿为意矣。”

“我晕,哇靠,你个老不死的,给你脸不要脸是不!”太外婆也是火辣脾气,听到这人如此迂腐的话语,忍不住发飙了:“你那子子孙孙把你囚禁在这里千年,算不算失节,还什么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他们要真把你当老祖宗看待,也不至于让你受到如此痛苦了,那怎么不见你拿出君臣父子的劲头惩罚他们啊。哼!”

“晕,闻卿言,卿未晕,朕欲先晕矣,”那人道:“昔楚王遇神女于巫峡,敦敦有礼,然后方得有春宵一度,巫山云雨,朕未见卿之前,心甚神往之,窃思卿必若那巫山神女一般谦谦有礼,未料今日亲见之,奈何若那下里巴人一般乎?若卿意欲效那河东狮吼,岂不闻君王一怒,龙威难测?”

“哇靠,气死我了,气死我了,你竟敢用巫山云雨的故事来调戏我,看老娘怎么整死你,”太外婆暴走了,指挥蛊屋跑到黄金巨人身前,对着脸上的几个孔洞就是几个蛊虫扔了进去:“百虫,看你死也不死!”

在姜融工和松秀毁去三观的对视下,那黄金巨人里面顿时响起了“嘭嘭”的碰撞声音,搞得地面一阵震动。

姜融工哆哆嗦嗦地问松秀:“太外婆朝那里扔了什么?”

松秀闭眼缩头回答道:“毒虫,许多毒虫。”

姜融工:“碰撞得好厉害啊,不会把这里弄塌了吧!”

松秀急叫:“太外婆,太外婆,震动太厉害了,那些圆球都滚下去了,啊呀,这里要倒塌了!”

“放心,这里倒不了,”太外婆安坐在蛊屋里,大声喊道:“等老和尚晕了再说。”

“妙,妙啊,太外婆行事出乎常规,甚合我心,”此时金蚕身体里的老鬼也不失时机地来凑热闹了:“等肖有财老祖宗晕了,你们就可以顺利取得太岁原液,悄悄离开了。”

“哈哈,你这个鬼倒是聪明得很,”太外婆笑道:“等会要是巨像里面没了动静,你可要好好帮忙指挥金蚕啊,要打开黄金巨像,还得费好大一番力气呢。”

“啊,太外婆夸奖我了,她说我是一个,”老鬼开心地叫道:“不像那个臭姜少,老讽刺我是什么一只一只的。哈哈,待会,我一定尽力就是了…”

“小姜哥哥,老鬼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松秀听到老鬼这样说,不解地问姜融工。

“哼,这个老鬼脑袋还没转过弯来呢,”姜融工把嘴靠近松秀耳边悄悄说道:“他认为我说他是一只鬼,是没有把他当人看待,你想想看啊,哪有说人是一只的,只能说一个对不对,哈哈。”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松秀恍然大悟:“不过想想,他也真可怜…”

“可怜!你要是知道他以前是干什么的,造了些什么孽,就不会认为他可怜了,”姜融工说道:“像你这么美丽的女孩,要是在他活着时被他弄到手,保证把你双眼弄瞎了,安安稳稳做了他的压寨夫人,哼哼。”

听了姜融工的话,松秀吓得一个哆嗦,用不敢相信的眼神望着他,再也不敢开口问了。

黄金巨像里面渐渐没了动静。

太外婆说道:“大伙儿上前去,松秀听我指挥,放出金蚕子蛊啃断那个巨像的几个关键部位。小姜,你召唤出雪月,随时准备,防护好大家的安全。”

姜融工背对着太外婆和松秀,面对着深渊镜面,沿着平台的外围不停走动巡逻着,雪月在几人头顶数米处纵情飞舞。黄金巨像旁边,松秀指挥着二十来个小金蚕不停啃食着巨像腋下的几个部位。那里是巨像的融合处,只要把两边的关键地方啃断了,自然也就能打开它。

想想萧家的子孙也真歹毒,为了防止老祖宗逃跑,竟然用这么一个牢笼困住他。因为黄金最耐腐蚀,就是经过千年也不会生锈朽烂。那萧家老祖宗是植入太岁种子慢慢长大,太岁生长最慢,每年生长的大小不会超过前一年的百分之五,所以千多年来,谁也不知道这巨像里的太岁人究竟长到了多大体积。

不过疑问归疑问,只要巨像打开,一切自然水落石出。所以当两个多小时过去,大家费力把那个太岁人从巨像里面拖出来时,那个场景可着实把大家吓了一跳。

只见这太岁人,约有两米长,全身被一条条章鱼般的弱软肢体缠绕住,浑身灰色,头像一个长满瘤子的榴莲。他那眼睛鼻子嘴巴,虽然还像人身上的形状,但也都扭曲变形丑陋无比。

在他的头部,最令人注意的,是眼睛下面挂着一个横跨整个脸部的金丝网状袋囊,这个袋囊用金丝系在太岁人的双耳上,一直垂到了他的胸前。里面鼓鼓囊囊的。在大家把太岁人拖出来后,太外婆第一个要姜融工拿到手的就是这个袋囊。

“萧家子孙,多少年来卖给外界知情人的太岁原液就装在这个袋囊里面,”太外婆说道:“我守护这里好几十年,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在你们之前进来这里,所以这个袋囊里才能积聚了这么多。小姜,你先从里面取三个出来,我们一人先吃一个。”

“三个,怎么不是三滴呢?”姜融工心中怀着疑问,但又不敢问,只得依言伸手进去,一摸,果然,还真是一个个如同软软胶囊似的东西。他把它们拿出来,放在手心里,好奇地看着。

“这个东西是太岁人的眼泪所化,”太外婆介绍道:“它外面是一层可以消化掉的胶质,里面包着一滴太岁原液。”

“哦,这个东西就像鲛人的眼泪能化成珠子一般,对不对太外婆?”姜融工恍然大悟道:“没想到我们千辛万苦想要取得的竟然是太岁的眼泪,真是不可思议啊。”

“是的,这就是太岁的精华,世上传言的能治疗百病、延年益寿的灵药,”太外婆微笑说道:“我们这一次取得了这么一大袋太岁原液,实在是非常幸运,只是苦了萧家的这个老祖宗。因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偷偷指挥着蛊虫折磨他,要不然,他几十年也不见得会哭上一次,呵呵,想起来,还真是有点对不起他啊!”

“晕,太外婆你真是太狠了!”姜融工翘起大拇指,也不知道他是真的夸奖她呢,还是假装的夸奖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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