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敢有歌吟动地哀 (2)

杨天石深深地瞅着朱由检,话却是对钱宁说的:“你知道就好!”

朱由检猛然转身,朝院落门口走去。

杨天石一怔,院落四周的墙头上,已是弓箭密布,他下意识地护持住客印月,怒道:“王爷,这等下三滥之事,你也做得出来?”

朱由检在大门前转身:“本王说过,凡不为本王所用者,本王也不会管他死活!”

钱宁惊讶万状,不禁喊道:“王爷,你不能这样!”

朱由检注视着钱宁:“钱宁,你大仇未报,不可存妇人之仁。或为兄弟结拜之情,跟杨天石一起死,或跟着本王报仇雪恨,从此飞黄腾达,两条路,你自己抉择。”

钱宁踌躇了。

杨天石护着客印月等慢慢朝后退着,同时对钱宁喊道:“钱宁,你用不着跟我一起死!”

钱宁恨恨地一跺脚,走向朱由检。

朱由检微微扬起了手。

四周墙头上的弓箭手俱都拉紧弓弦。

两个孩子“哇”地哭了起来。

朱由检的手正要落下,客印月忽然喊道:“等等!”

杨天石吼道:“印月,不能答应!”

客印月抱着哭泣的孩子,悲哀地说:“天石,他们还是孩子。”她逼视着朱由检,“王爷,我答应你。”

朱由检深深鞠躬:“多谢夫人。”

墙壁上的弓箭手们松了弓弦,但箭仍在弦上,直指杨天石等。

“天石,本王知道你有十把飞刀,不,是十一把,可守住此院的锦衣卫高手有一百人。所以你无能为力,不必心存妄想。”

布衣忽然喊道:“我是杨布衣!我是锦衣卫指挥使!你等锦衣卫,要听我的!”

朱由检哈哈大笑:“布衣,哈哈,你是叫布衣吧?你那个锦衣卫指挥使,不过是小皇帝哄你玩的,你以为锦衣卫大权真在你手里?哈!”

布衣指着墙头上的锦衣卫弓箭手们:“你们!你们竟敢不听我的?”

朱由检不管布衣,转对杨天石:“天石,本王答应你,奉圣夫人奉迎陛下驻跸王府之时,便是你一家终获自由之时。本王预祝你好运!”

无锡城外旗帜飘扬,军队的火把在空地四周闪烁着。

空地上已搭起皇家行辕,正对城门。

城门洞开,城墙上隐约可见旌旗飘荡,但却看不到守城的士兵。

行辕大门口,朱由校平静地瞅着远方的城郭,刘公公、魏忠贤面有焦虑,侍从在侧。

“朕的皇兄要朕进城?”

刘公公道:“陛下已宣召信王来见,陛下再等等。”

“朕怕他不敢来。”

魏忠贤道:“奴才这就派人把他抓来。”

朱由校瞪魏忠贤一眼:“‘请’来,懂吗?”

“是。奴才这就派人去请。”

一太监入内:“陛下,信王爷派人来了。”

朱由校转身朝内走去,刘公公跟上。魏忠贤刚要转身,见钱宁快步进入行辕,一怔:“是你?”钱宁理也不理,走到已端坐在龙椅上的朱由校面前,整衣而跪。

“微臣给陛下请安,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朕的皇兄为何不亲自前来?”

钱宁站起:“陛下容禀,陛下南下巡幸,王爷得到圣谕,已是时日紧迫,王爷抓紧修缮王府,以为陛下驻跸之用,竟是至今尚未完工。不过工程已然收尾,王爷亲自督办,并在府前恭候圣驾。”

“还有奉圣夫人?”

“是。奉圣夫人出宫以来,每日排演《牡丹亭》,说是在宫中之时,是陛下最喜观看的昆曲。今日首演,就等陛下亲临。”

“朕的皇兄果然想得周到。”

“王爷说,陛下是龙,飞龙在天,王爷是蛇,游蛇在地,但龙蛇毕竟是兄弟,所以手足之情,不可不叙。王爷修缮王府,奉迎圣驾,实是一片至诚之心。”

朱由校笑道:“可惜朕还不想领他这个情。你回去告诉他,或是他亲自前来迎接朕,或是朕的大军先踏平他的信王府。”

“微臣遵旨,微臣告退。”钱宁转身走去。

行辕外响起剧烈的爆炸声。

朱由校忽地站起,刘公公和魏忠贤面面相觑。钱宁站住了,嘴角漾出一丝诡笑。

朱由校厉声道:“自不量力!信王要开战吗?”

钱宁没有转身:“恐怕是爆竹。”

魏忠贤呵斥道:“胡说!又不是过年。”

“这你就不懂了,”钱宁转过身来,“陛下乃万岁,巡幸江南,万民欢悦,怕是比过年还要热闹,所以王爷说,这叫‘爆竹声中除旧岁’。”

魏忠贤喝道:“放肆!来呀!将这逆臣贼子抓起来!”

两个东厂太监扭住了钱宁,朱由校不理会这些,大步走向门口。

行辕四周火光冲天,到处都是爆炸声,还有伤者的哭喊声。

朱由校面色沉静,环顾四周。

刘公公有些慌乱:“陛下,信王先下手了。”

朱由校依然冷静地说:“不过疑兵之计,要打仗,他没这个实力!”

长长的引信像游蛇一般在空地周围燃烧蔓延……不是一条,而是成百上千条,“吱吱”响着,火星点点,快速地伸向行辕四周的军营,军营四处响起剧烈的爆炸声和鬼哭狼嚎声,火光硝烟混成一片。

钱宁被推搡出来。

一个东厂太监奔来禀告:“到处都在爆炸,军营损失惨重!”

魏忠贤骂道:“一群废物!命各队首领,不可慌张,将营盘驻扎在安全之地。”

钱宁嘿嘿地笑着:“魏公公,这里怕是没有安全之地。”

魏忠贤怒道:“你说什么?”

钱宁一指脚下:“就在公公脚下,怕是也有个大爆竹。”

魏忠贤下意识地移了一下脚步,又立刻站定:“混蛋!你吓唬本公公?”

钱宁言道:“当年大殿下死后留下的遗产,乃十六年江南赋税三成里的一成,此事别个不知,魏公公和刘公公想必心如明镜。这么多的钱,信王爷拿出至少一半,全都买了炸药。有些甚至来自澳门。魏公公不识字,总还会算个数,你算算,这是多少啊?”

魏忠贤喝道:“拉下去杀了!”

“慢!”朱由校发话了。

钱宁笑道:“还是陛下圣明,一下子就算出来了。”

“原来朕的皇兄蓄谋已久。”

“陛下圣明。信王出京之前,已知陛下夺了他的储位。陛下可想知道,信王是如何知道的?”

“你说吧。”

“是微臣先父禀告信王的。他以血代墨,以指为笔,将陛下夺嫡之事写在了帕子上。”

朱由校朝魏忠贤狠狠瞪去。

魏忠贤诚惶诚恐:“奴才疏忽!奴才该死!”

爆炸声仍然持续不断,城墙上隐约可见站立起一排士兵,齐声高呼:“爆竹声中除旧岁,恭迎万岁赴王府!”呼声往复不断。

“大军进城!”朱由校命令道,“朕的行辕安置东林书院,朕就不信,他要把城里的人也全都炸死!”

魏忠贤跨前挥动令旗:“陛下有旨,大军入城!”

皇家军队向城里开进,爆炸声似乎小了下来。

魏忠贤站在行辕门口:“陛下圣明!城里果然安定。”

话音刚落,城里的爆炸声又连连响起,火光隐约可见,不一会儿,只见进城的士兵奔逃而出,十分狼狈。

钱宁哈哈大笑:“陛下,微臣早已向陛下禀告过,这里每一寸土地都是一个火药库,除了信王府。”

魏忠贤喝道:“住嘴!”

朱由校微微扬手,制止住魏忠贤:“你说信王府是安全的?”

“是。信王不想把自己也炸死。”

刘公公急道:“陛下不可。信王诡计多端,陛下决不可轻信。”

钱宁道:“王爷的意思,并不赞同兄弟相残,他想与陛下叙谈叙谈,若是陛下能说服王爷,王爷并非一定要与陛下争夺这个皇位。”

“胡说!”刘公公一旁斥道。

“刘公公说得是。王爷还有一个意思,若论治理天下之能,王爷不会输给陛下,或者略胜一筹。为国为民,陛下或许会让出皇位,从此与奉圣夫人双栖信王府……”

“放肆!”刘公公厉声阻止钱宁说下去。

朱由校的脸上闪过激动之色,但倏忽又没了。

“朕的皇兄果然想得周到,他要与朕换个位子。”

“陛下圣明。至少可以先谈谈。”

“宣旨。”

刘公公急道:“陛下,不能,不能啊!”

朱由校宣道:“锦衣卫、东厂、御林军全体出动,将信王府团团围住!”他对钱宁笑道:“朕倒要看看,朕的皇兄到底能把朕如何?”

信王府的大门前已搭建起一个偌大的戏台,台上张灯结彩,两侧耸立着巨大的红蜡烛。

大门口两侧恭立着王府的仆人们,信王朱由检笑嘻嘻地站立在前面。

王府周围,大军压境,月光下黑压压一片。

军队渐渐分出一个“人”字形,岔开之处,朱由校的皇辇逶迤而来,皇辇走过的地方,军队复又合拢,将皇辇拱卫在军队的护佑之中。

信王府内,客印月坐在床沿上紧紧拥着萧家的两个孩子。

布衣急道:“爹,信王究竟要怎样?”

杨天石眉头紧锁:“我也不知。”

“爹,我护着娘,咱们杀出去!”

“我不要家里再死人。”杨天石起身对客印月道,“不过,我想出去看看。”

客印月满脸关切:“你,不会有事吧?”

“放心,我探明情况,即刻回来。”

“爹,我跟你去。”

“不,你们谁都出不去,布衣,照看好你娘。”

“爹放心,儿在娘在。”

杨天石深情地瞅一眼客印月,朝外走去。

杨天石出现在院中,墙头上有人喊:“有人!”月光下,弓箭晃动,只见杨天石的飞刀如扇面撒开,飞了出去,随着“啊啊”的叫声,杨天石已纵身跃上墙头。

其余三面墙头的箭,如雨而至,都插在杨天石腾挪的脚后。

有人喊着:“跑了!跑了!追!”

“王爷有令!只要看住奉圣夫人!”

朱由校的皇辇停在了信王府门前的广场中央,皇辇之后,是黑压压的锦衣卫和东厂太监卫队。

刘公公掀开轿帘,扶出朱由校。

恭候多时的朱由检一身皇室盛装,趋步而前。

魏忠贤一挥手,东厂太监忽至两侧列队,持梃站立,形成一个宽阔的甬道。

朱由检对东厂太监的阵势似乎视而不见,近前跪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校笑了:“皇兄,你还认朕这个陛下?”

朱由检起身笑道:“陛下既认我这个臣兄,臣兄自然也要认陛下。”

“可皇兄接驾之举,却非比寻常,真是使的好手段。”

“区区几个爆竹,不过请陛下留点印象。”

“可你知道,任你千条妙计,朕自有一定之规。”

“孙子兵法上也不过三十六计,陛下从小由父皇亲自教诲,怕是早已熟读在心。所以臣兄恭请陛下,与其用计,不如无计。”

“你到底要做什么?”

朱由检双手一摊:“陛下率数万大军造访臣兄府邸,臣兄除了臣服陛下,还能做什么?”

朱由校笑了。

杨天石从戏台一侧的墙头上微微探出身来。

王府老管家来到客印月处:“夫人,王爷有请。”

布衣忽地站起:“娘,不要去!”

客印月站了起来:“布衣,这就是娘的命,该做的事情,一样都不能少。”

“请夫人先更衣。”老管家提示道。

“娘,儿子跟娘一起去!”

信王府前,朱由校仍在和朱由检言语过招。

“皇兄,朕不会上你圈套,要朕按你的意思办,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朱由检叹道:“臣兄一片至诚,竟是不能感动圣聪,也罢,臣兄没这等面子,可奉圣夫人的面子,陛下总不会不给。”

朱由校一怔:“……奉圣夫人?”

“是。奉圣夫人自从到了臣兄的江南,好像心中有所积怨,幸好卓吾先生的戏班子在臣兄府上,为奉圣夫人排解不少。奉圣夫人又拜卓吾先生为师,排演了全本昆剧《牡丹亭》。臣兄以为,以奉圣夫人之尊,能屈就优伶之列,若不是为奉迎陛下,岂能如此忘我?毕竟奉圣夫人于陛下有舐犊之恩,陛下于奉圣夫人亦有恋母之情。以往或有积怨,早已全然化解。此番陛下亲临江南,奉圣夫人嘱咐臣兄,《牡丹亭》首演之所,定在陛下驻跸之处。王府门庭,忝为戏台,如此美意盛情,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朱由校有些把握不住了:“奉圣夫人,她,她真这样说的?”

刘公公忍不住道:“信王全是胡说,陛下千万不可相信!”

朱由检一挥手。

戏台上昆乐奏起,客印月扮成的杜丽娘袅袅娜娜登台而来,正是《牡丹亭》最著名的一折《惊梦》——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断井颓垣。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合)朝飞暮倦,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演唱中,朱由校怔怔地前行:“是她,是奉圣夫人,夫人不再怨恨朕了,她……”

刘公公趋步上前,拦住朱由校:“陛下,陛下……”

客印月继续唱着——

遍青山啼红了杜鹃,荼外烟丝醉软。

春香啊,牡丹虽好,他春归怎占得先!

(贴)成对儿莺燕呵!

(合)闲凝眄,生生燕语明如翦,呖呖莺歌溜得圆。

魏忠贤一招手,两个太监抬着龙椅,放到朱由校身后。

刘公公拉住朱由校的手:“陛下请坐。”

朱由校甩开刘公公的手,怔怔地坐下了。

戏台上客印月仍在唱着——

没乱里春情难遣,蓦地里怀人幽怨。

则为俺生小婵娟,拣名门一例、一例里神仙眷。

甚良缘,把青春抛得远!

俺的睡情谁见?则索因循腼腆。

想幽梦谁边,和春光暗流转?

迁延,这衷怀那处言!

淹煎,泼残生,除问天!

(念白)身子困乏了,且自隐几面眠。

趁着众人都瞅着台上,杨天石溜下墙头,一把揪过钱宁。

“王爷这究竟在做什么?”

钱宁沉声道:“你出来得好,不然,我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快告诉我!”

“你瞎了!没看到吗?”

“看到了,王爷逼迫印月唱戏,可他演的到底是哪出戏?”

“你就会知道,呆会儿,你跟着我。”

舞台上,柳梦梅已经登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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