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节 贬谪

阮香依然留连在灵州,好像淄州发生的事情和她一点儿关系都没有,每天批几篇公文,日子过得逍遥自在,像是度假一般。除了每天要接待几个有些烦人的使者。

今天来的这个有些奇怪,从进门起,就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也不抬头。阮香不用看就知道这是闻人寒晖,她不动声色地看着几份公文,不时拉一下铃,传令兵来来回回的送进新的公文或者取走已经批阅完毕的。一下午的时间就这样过去,吃晚饭的时间到了。阮香就像没看到这个人一样,起身走了。

没有阮香的话,闻人寒晖根本不敢动弹,他赶了几天路才过来,本来已经累得要死,阮香却一句话都没有跟他说,就那么让他跪了一下午。但是他的心志也是无比坚定,这点儿小小的挫折还难不倒他。他跪了半天,姿势都没有变过。

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女孩走了进来,闻人寒晖认得她是阮香的近侍。

“咦,你怎么还在这里?”女孩大惊小怪道。

“郡主肯听我说话么?”闻人寒晖期待地问道。

“嗤——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郡主跟你说话?太守请郡主去看戏去了,一两天是回不来了。郡主私下还悄悄抱怨说你这人一点儿礼数都不懂,跑了一身臭汗,也不知道洗洗再见她,害得她一下午都被你身上的汗臭味给熏着,恶心死了。”说着皱皱鼻子做恶心状。

闻人寒晖听了这话却是心中一喜,这么说来他在郡主心目中至少还是有印象的。看这小丫头倒像是很好说话的样子,忙跪行几步道:“这位姐姐,小人是个粗鄙野人,本不懂得什么规矩的,郡主不喜欢的话,我马上改,可是也得见到郡主再说吧?我——”

“行了行了,别乱套近乎,谁是你姐姐,我有那么老么?”女孩子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她的心里倒是乐滋滋的。看闻人寒晖的打扮,怎么也是一个虎卫军的大队长,居然追着她这个小小的侍卫叫姐姐,更何况闻人寒晖长得英俊帅气,看他跪了一下午了,郡主不知道哪里不中意这人,硬是不肯搭理他,女孩儿心里都有些同情了,只是不便于说出来而已。

她有些神秘地对闻人寒晖道:“看你也怪可怜的,就告诉你句实话吧。郡主最近接见了不少人,也有品级和你差不多的军官,心里可不痛快呢,轻则呵斥一顿,前天还打了一个人的板子呢。偏偏就有你这样的愣子还是往这里跑,这不是找打来了么?”

闻人寒晖一听就知道那些人肯定是和自己为同一件事而来,看来郡主是决心已下,无论谁说都一样了,想到这里心中不禁一阵沮丧,也就不愿意说话了。

那女孩儿却没留意闻人寒晖的神情变化,似乎很有兴致多谈谈的样子。说了几句,发现闻人寒晖根本没有兴趣再听她的,大感没趣,开始收拾桌子。其实桌子上也没什么东西了,只有一张写好还没有发出去的命令,偌大的桌子上,这一纸命令孤零零的格外显眼,女孩儿也就瞄了一眼,可是就瞄了这么一眼,就吃惊不小,忙回头对闻人寒晖道:“你是叫闻人寒晖吧?别在那里傻跪着了,过来看看这个吧。”

闻人寒晖虽然知道有古怪,却不敢去看,阮香签署的命令岂是他这个小小的大队长能看的?

闻人寒晖缩着脖子不动弹,那侍卫倒是急了,将命令拿到他跟前,道:“你看,跟你有关的。”

闻人寒晖索性闭上了眼睛,给她来个不闻不问。

女孩儿急了,直接念了出来:“虎卫军第一骑兵大队大队长闻人寒晖,侮慢上司,桀骜不驯,即日起降为青城守门步卒,其职位交由部下首席中队长马芳暂代。”

闻人寒晖虽然料到是坏消息,却没想到是这么彻底的降职。守门步卒,哪怕是常规部队的步卒也比这强得多。守城的步卒,估计连立功的机会都没有了。这个打击过大,他只能愣愣地跪在那里,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候一个女军官走了进来,她是来传达命令的,却看到那女孩子手里拿着那纸命令,喝道:“绿扉,你好大的胆子!郡主的命令也是你私阅的?”立刻叫进来两个士兵将那叫绿扉的女孩绑了,女孩子哪里见过这阵仗,却也知道这是犯了重罪,吓得不敢动弹,乖乖就缚。

闻人寒晖见绑了这个叫绿扉的女孩子,想到她是为了自己才落得这个地步,忙对那女军官道:“这位大人,是我逼她拿给我看的,有什么罪责的话,就请发落在我身上吧。”

女军官冷笑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儿,想帮人,先看看自己的肩膀能不能扛得下吧。”拿起那道命令看了一眼,又念了一遍,对闻人寒晖道:“一下子从风光无限的虎卫军大队长降为守门卒,有什么感想啊?”

闻人寒晖只觉得对女军官那化了妆的美丽脸蛋无比嫌恶,反倒是绿扉那不施粉黛的面孔看着十分顺眼。这时候,两人跪在一起,闻人寒晖低声对绿扉道:“绿扉姑娘,对不住,是我连累了你。”

绿扉这时候却吓得厉害,根本没听到闻人寒晖说什么。

阮香其实没什么心思看戏,她知道闻人寒晖想要说什么,其他将领没有自己来,却也派人送信诉苦来了,为的都是同一件事。

阮香前一阵调方略到淄州,任命他为虎贲中郎将,总管北征苏中的军务,可以自由调动两州兵将。方略请辞,怕调不动那些跟着阮香南征北战的宿将,阮香想想也是,便召集众将,当面将自己的佩剑交给方略,说了一句话:“佩我剑,行我令。”众将这才奉令,背地里却一再派人请求阮香亲自统兵。

阮香知道,他们必是不服方略做他们的上司,这才跑来向自己诉苦,可是怎么就没人体谅自己的苦心呢?不管怎么说,阮香起兵的时候,从泸州赵氏那里得到的帮助是很大的,现在对苏中用兵是势在必行,阮香却不想背负上背义的名声,只好自己避到灵州,让方略主持对苏中用兵的事情。藉此也看看方略是否真像那人说得那样,是统兵十万的帅才。

没想到逍遥日子没过几天,诉苦的又追到灵州来了,阮香这回只好板起脸来,来一个训一个,驳得多了,阮香不禁心中气恼,这帮人要是真的尊重自己,就该乖乖服从命令才是。这才决定来招杀鸡儆猴,正好闻人寒晖就送上门来了。倒也不是阮香存心跟他过不去,只是军中的将领都是跟着自己征战惯了的,动了谁的人面子上都不好看,只有这虎卫军是自己的直属部队,纪冰清这人比较直,就是闹点儿别扭,自己也尽可以安抚她。而且连近卫军都这样处置了,别的军官想必也不敢再轻举妄动了吧。谁要是还不服气,先想想自己头上的官帽是否戴的稳吧。

一个女军官轻轻走到阮香身边,在阮香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阮香不悦道:“闻人寒晖也就罢了,绿扉怎么这么不懂事?算了,既然他们两个这么投缘,就一起到青城守门去吧。”

那军官点头退下,传令去了。阮香则幽幽地叹了口气,心道方略,路我都替你铺平了,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比起现在忙得团团转的方略来,阮香还是太舒适了。方略自从接了阮香的剑和帅印,想清闲都办不到。他谨慎地绕开了各支队队长这一关,先挨个访问了各军的军营,顺便考察一下淄州部队的装备、士气、训练以及后勤保障等情况。其实下级官兵们想法倒是没有那么多,对方略的视察都报以热情的回应,因为现在至少名义上方略是淄州军队的最高长官了。

方略花了半个月的时间视察了各营的情况,对自己统领的军队有了个大略认识,他的心放下了大半,至少这些部队的战斗力是可以信任的,后勤保障十分充分,看来阮香筹备这一仗已经不止一日。下面就就看那些高级将领听不听指挥了,士兵再骁勇,如果将领和主帅不齐心的话,上了战场也只有败亡一途。

方略这次调到淄州,没有带自己灵州系的人马过来,只带了原本任监军的左明霞,这一方面向阮香示以无私,也是不让驻扎在淄州的众将说闲话,说什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什么的。

左明霞做监军一直只是挂了个大队长的虚衔,这次方略高升,她也跟着升了官,挂支队长的衔,不过手下依然没有兵,要说能直接指挥的也就是担任方略护卫的一个中队。现在她成了方略的左右手,方略在各个兵营巡视,身边总是带着左明霞,有什么事情也都和左明霞商量着办。而且左明霞身份不是那么敏感,跟军中将领多数熟识,有些沟通的事情,交给她去做,比方略自己去做阻力小得多。

方略大略算了一下他能调动的部队,常备军加上地方军不下二十万,可以说阮香把手下大部分精锐都交给了他。方略揣摩着阮香的用意,恐怕不止是想对付苏中那么简单。有这么多兵马,方略有自信打赢任何一场战争了。方略曾和左明霞商议着上了几个本章试探阮香的底线在哪里,可是阮香的批示高深莫测:将军便宜行事即可,毋需请示。阮香将大权交给他以后,就从来没有发过明确的作战指示,多数都是些勉励的话,让方略自己去掌握,颇有撒手不管的意思。

方略接此重任,更是小心谨慎,既然阮香那里得不到什么具体的指示,他就只好自己去把握。他派出了无数的探子去刺探泸州、云州、燕州几方面的情况,探子的足迹遍及全国,甚至远至国外,这方面他和吕晓玉、卢笛还有宁雁都打过不少交道。

仗一旦打起来,就得做好应付各种突发意外情况的准备,方略总觉得在张静斋、赵熙两方虎视眈眈的情况下要拔掉苏中这个钉子,一个掌握不好就有可能演变成左右受敌的情况,最坏的情况莫过于演变成靖难军一家对抗赵、张两家,那样的话,即使打胜也势必元气大伤,这是方略所极力避免的情况。而在探得这两家的底线之前,方略也不想贸然行动。张静斋的铁甲骑兵、赵熙的的泸州铁骑都以来去如风的机动力见长,阮香这边虽然战马不少,但是条件所限,骑兵一向不是特别骁锐,估计也只有弓骑兵能和对手一较长短。不管怎么说,步兵为主的靖难军要打赢以骑兵为主的对手,还是需要谨慎斟酌的。

所以面对苏中军日益嚣张的挑衅行为,方略一直强压着底下兵将的请战要求,要求他们坚壁固守,不准和苏中所部起冲突。

但是越怕出事就偏偏来事,呼延豹部下的一个大队长忍不住手痒,带领士兵出去打了个埋伏,将一队苏中的巡哨部队给消灭了,苏中当即开出了大队人马,直抵富水城下,方略忙下令约束众军,任凭苏中军在城外耀武扬威一番,这才消弭了一场迫在眉睫的冲突。

事后方略要斩那个轻启战端的大队长,却被呼延豹求情给拦下了,最后把这个叫张荇的大队长打了四十军棍,降为士兵。此举在军中颇引起了不少怨言,“胆小将军”“缩头将军”等各种外号不胫而走,只是有了这个先例,方略发出的军令却不大有人敢擅自违背了。

方略倒不在乎被人看作贪生怕死,只要他们能老老实实执行自己的命令,叫什么都无所谓。正好这时候传来了另一个消息:军中著名的骁将闻人寒晖因为不愿意服从方略的命令,被阮香亲自签署命令降为青城守城步卒,同时还公布了几个人的调令,几个颇为活跃的给方略捣乱的军官都调入青城后备部队,从常备军转入后备军,相当于降了级。此令一出,军中一片哗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是阮香对方略的权威的最终肯定态度,也显示了另一个信号:阮香对那些不服从命令的人已经没有耐心,谁不爱干谁滚蛋。从此后,军中流传一个笑话,赌咒发誓流行一种新的说法:要是我怎样怎样,就让我去青城看大门,去青城已经成了丢官贬职的代名词。

方略这才松了一口气,阮香给他的支持太及时了,他正想杀几个刺儿头在军中立威呢,这下倒是省事儿了。虽然有些可惜了那几个被贬谪的将领——这些人几乎全是能征惯战的骁勇之辈,但是换来的是全军上下纪律整肃,令行禁止,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也许是无意的,他把那个叫张荇的贬职大队长也塞到了青城。

方略花了很多精力在他认为可能发生战斗的地方安插间谍,散布流言,务求在战前制造最有利于自己的态势。就这样,一方面各种战略物资相继到位,部队有条不紊部署到前线,另一方面方略示敌以弱,仍然坚持不与苏中的部队接触。

苏中也不是一味莽撞求战,他派出部队不时在阮香的地盘上晃悠,就是想探探阮香军的虚实,不过方略一直避而不战实在让他无计可施。派出的间谍查探到的东西不多。对于淄州那些豪门大族他还没有完全信任。事实上他们双方现在是互相利用,谁也没把底牌全都亮给对方。那个宁霜则一直坚持和苏中保持距离,各豪门也深以为然。和苏中合作的时候,充分发挥了他们的商人本色,每次都商议着是否有利可图,给苏中任何东西都要索取相应的回报。弄得苏中很多精力居然消耗在和这些人的讨价还价中,每次都恨得牙痒痒,恨不能把这些钻进钱眼儿里的家伙一个个吊死在眼前才舒服。

这些人里边最让苏中痛恨的就是宁霜了。这个小女子刚一见到的时候只是感觉美丽大方,没看出有什么特别的,蔡忠甚至不止一次暗示苏中试试和宁家联姻的可能性,要是能成的话,也能拉近和淄州豪族们的关系。可是后来这个女人让他领教了什么是真正的奸商,又天生就一副伶牙俐齿,在争长论短方面,苏中这边的人居然没有一个是她的对手,每次有她在的时候,苏中总感觉十分压抑,后来更是听说有她在就不去谈什么东西了,反正最后吃亏的总是自己。这件事发展到后来,苏中干脆避而不见宁霜,更是完全打消了求亲的念头。蔡忠在几次和宁霜交锋失利后,只得了一句话,这个女人精明得过分,实在不适合做妻子。

苏中也不傻,靖难军一改往日的积极进取,改为保守打法,甚至对于他派出的哨队的挑衅都视若无睹,苏中从这中间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气味。一般说来大战以前反而有不寻常的平静,这一定是阮香进攻前故意麻痹自己,苏中暗自警惕着。他收回了那些跑得太远的哨队,大队人马也离城不远驻扎,加大了侦察的力度和范围。

听说阮香调了一个叫方略的人来主持淄州军务,自己巡视灵州去了,这个消息并没有让苏中降低警惕性,反而是让他更加狐疑。他倒没有想到阮香真的会把军权交给方略,在他看来这又是阮香的障眼法,目的不外乎让他松懈下来。总之靖难军越是让他捉摸不透,他就越是紧张难安,对那些商人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好在那些人还要依靠他,不敢就这样和他翻脸。郁闷了多日的心胸倒也就此舒畅了一把。

不只是预感,种种迹象都表明,一场大战恐怕是不可避免了。赵扬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大地图。

如果苏中真的和阮香交上了手,泸州何以自处?虽说苏中在他眼中实在不算个什么东西,能借机除去自然更好,但是难道就这样放任阮香扩张她的势力么?而且这两个相当于白拣来的城实在比泸州任何一个城市都富饶得多,就这样放弃实在可惜。和阮香的一战肯定是不可避免,但是赵扬觉得泸州准备的还不够,就这样让决战提前到来么?但是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别忘了不管是泸州还是阮香都面临着另一个强大的敌人——张静斋。可以肯定张静斋肯定不会满足于只是干坐着看热闹。他大概会等着坐收渔人之利吧。

要是泸州战胜了靖难军,张静斋会和泸州一起瓜分阮香的势力还是趁机攻入泸州?也许他会同时进攻这两处吧。他的胃口一向不小。可是要是战败了呢?阮香自从起兵后,至今用兵未尝一败,灵州军骁勇冠天下,究竟谁会取胜还很难说啊。如果败了,泸州就是一个死局。不管是阮香还是张静斋都不会轻易撒手。难道不出兵?不甘心啊。既然迟早要打一仗,那么就该乘着她势力还不是那么雄厚的时候给她一下子。赵扬看着犬牙交错的势力分布图,眉头深锁。

这时候,一个属下敲了一下门,赵扬道:“进来吧。”

那是一个长相极为平凡的中年人,他将一个小竹筒递给赵扬,就躬身退了出去。

赵扬打开竹筒一端的火漆封印,里边只有一张小纸条,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他看了一遍,又看一遍,终于确认了上面的每一个字,不禁仰天大笑道:“天不亡我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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