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惊起战火

陆道静人在大厅喝茶,但明显神思不属,魂飞天外,嘴里错漏百出地应付着松风的招待,眼睛却一直往外望。

容若一进厅,陆道静就猛得站了起来,因为动作太激烈,把茶杯都给撞倒了。

容若看他神色慌张,满头都是汗,心中也知必是出了大事了,要不然何至于让一地知府,失措成这个样子。他非常自然地给了松风一个眼色,松风即刻退出厅外,同时做个手势,整个大厅,立刻除容若和陆道静之外,退得一个人也没有了。

陆道静三步两步,跑到容若面前,口齿都有些不清了:“王爷……”

他明显忘了容若曾叮咛过他,不可以用王爷这个称呼的。

“大事不妙,有人造反了。”

容若立刻也跳了起来,同样忘了纠正陆道静称呼上的错误:“你说什么,济州有人造反吗?”

“不是济州,是永安郡有人举旗造反。五日内,连克兴业城、伏远城、卫城、济阳城、武威城,夺神武郡、断秦川,十日内,已啸聚数万,攻城十余座了。因秦川被断,驿站被锁,消息直到昨晚才传到下官手上,传令的官兵跑断了三匹马,活活累死了。”陆道静面色惨白地说。

容若深深吸了口气,终于明白,为什么昨夜陆道静会在柳非烟的婚礼上提前离去了。

“下官昨晚就想来寻王爷,可是王爷去柳家赴宴了,后来柳家又出了事,派了不少人守在逸园外头,此事下官不敢张扬,只得今早前来请王爷示下。”

“到底什么人,为什么造反?楚国现在一片大好,百姓安乐富足,为什么还有人造反?他为什么能有这样的声势,居然可以十日内连下十余城?”

“今上贤德,政清民乐,但凡有一点良心的,又怎么会造反。可是,这一次造反的人,是梁人余孽。”

“梁人?”

“是,当年摄政王引兵攻梁,梁王死于京城,但梁王那刚刚十六岁的儿子,却在心腹的护拥下,逃出京城。当时各地的旧梁逆臣,都起兵对抗天命,不少人都派人去匡扶太子。摄政王以雷电之势,扫荡全国,各地逆臣,不死即降。而很多将军、王爷、皇族,明知不能力抗,就潜藏起来,在太子周围密谋复国。据说,他们一直得到秦国的帮助,秦王偷偷给他们大量的金钱、兵器,暗中早已积聚了不少的势力,只是一直等待机会,意图复兴梁国。”

容若点点头:“这就可以解释了。他打起梁国正统的旗子,多少在争取民心上有些作用,毕竟大楚国夺梁之地,还不到十年。听说一些守将也是旧梁国臣子,不能对故主下狠心,再加上他突起奇兵,别人措手不及,消息又被他们事先封锁,所以,短时间内攻下多城,倒不是太奇怪。只是,你不必太担忧,梁国的天命已失,梁太子再难有所作为,他现在占优势,不过是因为我方军队措手不及,现在想必京城已得了消息,以摄政王的贤明,必会有所行动,你只要安心待旨就是。”

陆道静苦涩地说:“只怕很难等到旨意啊!兴业城、伏远城被占,秦川被断,正好切断了济州通往京城的道路。而今叛军盘踞之地,离济州也不满千里,若是急行军,半月之内就能到达。”

容若神色一震:“你认为反贼极有可能攻击济州?”

“是,以反贼目前所占地域来看,最有可能的两条路,一是北上,乘勤王之师未聚,京师守卫不足时,拿下京城;一是南下,侵占济州诸郡,自立一国,与朝廷南北对峙。”

容若脸色微沉:“京城兵力虽稍嫌不足,但城池坚厚,难于攻破,又有摄政王在,成功机会的确不大,他们非常有可能会南下济州。毕竟济州富甲天下,若能得济州之财,则……”

话音未落,见陆道静面如土色,他忙又安慰道:“陆大人,你也不必太忧急,如今你是济州最高的负责人,应当沉着应变才是。”

陆道静摇头道:“如今下官不过是名义上的主事,现在济州权力最大的人是齐云龙将军。”

“什么?”

“大楚并梁至今未到十年,尚不曾完全整兵修文,地方上,一向是军政分治。下官高齐将军半个品级,平日可以有限度地提调军务,但在战时,则以将军总领全部军务,自由调度兵马,权限大增。昨夜接到急报,我已立刻请齐将军过府相商。齐将军半夜就亲自去整顿兵马,随时备战,又令民间急征军丁,随时听召,同时联络济州治下,三郡十四县下属的所有兵马,集结待战,又同时向邻近几州下发官文,彼此守望相助,整军待变。现在,城外精兵已全部动了起来,城内也有最少五千兵马,随时处理变乱。”

“明白,现在济州城已进入军事化管理了。”容若摸摸鼻子,想到现在由那个和他有怨的齐云龙掌权,心里有些不舒服。但事关重大,却也顾不得此刻不快的感受,只是飞快地说:“现在还不能确定反贼的动向,暂时还不要过份惊扰百姓,尽量劝齐将军小心一些,不要弄得人心惶乱。”

“这一点,下官与齐将军也商量好了,暂时按下消息不发,以免百姓慌乱,所以城内的官兵,也受命不可扰民,只是暗中加强警戒。”

容若点点头,只觉心乱如麻。他哪里懂什么打仗,偏偏这么严重,动辄死几万甚至几十万人的事,居然就发生了,而且说不定过两天,人家就要打过来了。

他的脑子高速运转起来,努力地想,以前看过的玄幻小说中,那些百战百胜,动不动就平定各国、建立霸权的男主角们,处此境地会做什么,但最终,僵木的脑子里,居然什么也想不起来。

陆道静在一旁道:“交予齐将军也好,下官本是书生,为官多年,只擅政务,对军务实在一窍不通,与其处处掣肘,不如放手让齐将军自由指挥。只是,出此大变,下官理应前来,请示王爷,听王爷示下。”

最终,容若挫败地叹了口气:“陆大人,凡战乱临头,最要紧的就是镇定。百姓就怕乱,一出乱子,不等外人打过来,我们自己先弄个元气大伤。切记要赶紧准备所有守城物资,还有生活必须的米盐油等物,更要以官方力量加以控制,适当和各大富商沟通,要他们以财力官府,更警告不可囤积求财。济州城地方势力强大,要和各大势力做好商量,要他们出人出力,帮助官府稳定济州。城内现在还聚集大批武林人物,深浅底细不知,其中未必没有反贼派来做乱的,要以官府力量把他们的行动掌控,也不能激怒他们,以免在反贼动手之前,我们先和江湖人拚个你死我活。”

他说一句,陆道静应一声,不断地点头,最后才道:“公子真知灼见,下官必然照办。”

容若倒也不傻,陆道静能当济州这首富之地的太守多年,就算不懂军务,于施政上,总也不会是傻子,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会不懂,只是逢迎于上,退让谦恭,可以让大人物对自己生出好感,出了这么大的事,首先来请教自己这位王爷,更显得他恭敬听话,明白分寸。

不过,不管怎么样,被人夸总还是舒服的,所以容若点头笑笑:“大人还请忙你的去吧!如今非常时,还需处处小心,我也要想法子回京才成。”

“公子不可。”陆道静忙道:“通往京城的好几条道都已被反贼所占,一路前去太过危险,而且,万一京城有失,公子身为皇族,留在外郡,便于举旗召天下将领,共讨叛逆。”

容若自知不是什么召天下英雄讨贼的料,但也知回京路途艰难,自己就算不怕,身边诸人的安危也是要顾的,略一思忖,便点点头:“好,就依大人之意。”

陆道静走了之后,肖莺儿就回来了。只是容若心情太烦躁,只冲她点点头,就急忙出了门。

肖莺儿忙带了四名护卫,随侍在容若身旁。

容若催马往萧遥家而去。一路上间,满街繁华,商铺连绵,行人不绝,笑语喧哗,人人脸上都是开朗的神色。

容若心中一阵怅然。这整个楚国,最繁华热闹的都市,这些富足安乐的百姓,一旦战事纷起,生灵涂炭,眼前的繁华胜境,转眼便化凄凉惨况。

容若心头惨然,垂首催马。前方正好有一队兵士,巡街而过,容若仔细往四周看去,街角处,也是士兵走过,可见城中兵马果然增多了,只是倒也非常注意分寸,巡街队伍多了一点,却没有明显的人员增幅,不至于惊扰到百姓。

只是眼前的安宁又能维持多久呢!一旦消息再也封锁不住,不用等人家打过来,百姓就要慌乱、畏惧,市井大乱了吧!

一直到萧遥家门,容若的心情都一片黯然,一直垂着头,听到有人清清脆脆地唤他,才愕然抬头。

“谢姑娘。”

谢瑶晶从轿子里出来,笑盈盈道:“容公子,好久不见了。你也来看萧大哥吗?”

容若眉头微皱:“谢姑娘,你常常来看萧公子?”

“是啊!萧大哥身遭丧妻之痛,正是需要朋友安慰陪伴的时候,我怎么能抛开他不管。”谢瑶晶面露关切之色,天真美丽的眼睛望着容若:“容公子,你和萧大哥交情那么好,也该多陪陪他才是。”

容若点点头,强笑道:“我这不是来了吗?我们一起进去吧!”

“好啊!”谢瑶晶这样说着,人却远比容若快,轻快地跑进萧家大门,远远地就一迭连声地喊:“萧大哥。”

容若凝视她的背影,却没有立刻移动步子。

身旁肖莺儿低声道:“自司马芸娘死后,谢瑶晶几乎天天来这里,每天有大半天守在萧遥身边,劝他宽怀,关心他的起居,就连萧遥的衣食起居,她都一一过问,亲自叮咛下人办好,倒是个痴情之人。”

“萧遥四处拜访,多方行动,也一样不避着她?”

“有时萧遥不让她去,有时就算让她去了,也总能把她支到一边,而有的时候就算她在旁边,以她的天真痴情,眼中只有萧遥一人,也未必听得出什么玄机。”

容若重重地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就大步而入。

正逢谢瑶晶扯着萧遥出来:“你看你看,我都说你的好朋友容公子来看你了,你怎么还板着一张脸?”

容若笑着走近,递个眼色给萧遥:“我来得也早,萧兄用过饭了吗?”

萧遥立刻明白他的暗示,淡淡道:“我也不饿,没什么心情吃东西。”

谢瑶晶立时道:“这怎么行,你怎能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你快去歇着。容公子,麻烦你陪陪他,我这就去厨房,亲自做几样小菜。”

也不等萧遥答话,她就转身,飞一般地离开了。

容若轻叹一声:“她是怕下人做了吃的,你又扔开不吃,所以才要亲自去做,你就不好再驳她的面子。她这样倍受宠爱的小姐,肯为你亲做菜肴,处处费心,你就……”

“不必废话了,你把她支开,想是有话要对我说吧!”自司马芸娘死后,萧遥就总是用这样冷漠清淡的态度来对待一切人。

容若伸手一拉:“我们到清静处说话。”

他拖着萧遥进了私室,肖莺儿自然在外守护。

“二哥,旧梁国的太子造反了。”容若庄容正色沉声说。

这样爆炸性的消息,萧遥居然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也就算了。

“二哥,梁国旧臣造反了,他们已经攻占了一大堆城池,切断了济州和京城的联系,啸聚了好几万人,还在到处召心怀旧梁的人前去投奔,也许会进攻京城,也许会侵袭济州,你怎么就一点反应都没有,你也是皇族啊!”容若简直要大叫了。

“需要什么反应?我早已不是皇族,金册玉牒没有我的名字,国号是梁还是楚,对我有什么不同?”萧遥漠不关心:“自从芸娘死后,除了为她报仇,天下间再没有什么值得我在意之事。什么仁义道德,什么国家百姓,能让我的芸娘复生吗?”

容若咬咬牙:“那谢瑶晶呢?她待你一片痴心,你……”

萧遥终露出一丝怅然:“她待我太厚,只可叹,我终是忘不了芸娘。”

容若见他忧伤神色,心中一软,低声道:“二哥,我不是逼你什么,只是忽然听到这消息,心思纷乱,想要找个真正可以商量之人。纵然你已离开京城,终还是大楚百姓,你也不会愿意见到生灵涂炭,只要能尽的力,我们终要尽的。这些日子以来,你为了能为嫂子报仇,四处联系各方势力,想来你们彼此之间都有了很深的默契,我希望你能出面,尽力游说各方势力,还有那些武林人士,为国出力,与官府合作,这个时候,济州经不起任何乱局的。”

萧遥沉默不语,久久不答。

窗外传来谢瑶晶的叫声:“萧大哥,我的菜做好了,你是到厅里吃,还是我给你送过去?”

容若废然长叹,终知不能再把密谈进行下去,推门就待出去。

萧遥却在他身后轻轻地道:“你放心,我毕竟还是楚国人。”

容若猛然回身:“二哥,谢谢你。”

“我其实也是心急狂乱,到处求人帮忙,什么诺言,什么丧心病狂的交易我都肯做,但真值国难,我并不知道我到底可以出多少力,帮得上什么忙。”

“不要紧,二哥,不管能有多大效力,你的心意最为重要。知道有一个人能和我站在一起,全心信任,彼此依托,比一切都重要。”容若凝望他:“二哥,你不会让我失望,对吗?”

萧遥看着他,并不说话。

“我们是兄弟,无论如何,都应互信互重,不相背疑,是不是?”容若用迫切的眼神望着他。

萧遥沉沉点头:“是,我们是兄弟。”

容若大喜:“二哥。”正要走向他,外头已传来叫声。

“让开,快让开,再不让开,菜就凉了。”

“谢姑娘,请等等。”

外面传来的喧闹说明在远远叫喊的谢瑶晶现在已经等不及,端着菜直接过来了,正被外头知道主人在密谈的肖莺儿拦住。

萧遥一笑,上前打开房门:“瑶晶,别闹了,进来吧!”

谢瑶晶甜甜叫一声:“萧大哥。”就端着食盘进来了。

她笑吟吟把几色小菜放好,对容若笑道:“容公子要不要一块吃?”

“他还有事,要先走一步。”

容若一怔。

萧遥淡淡扫他一眼:“容公子忘了你还有一个兄弟?”

容若立时领悟,点头道:“是,我是另外还有点事,先行告辞了。”

容若抱拳一礼,就退了出来。

萧遥自去饮酒吃菜,谢瑶晶一颗心都在萧遥身上,竟是谁也不曾相送,连客套话也没多说一句,容若就离开了萧家,直奔逸园。

事关叛乱,再怎么样,也该和楚国皇子,诚王萧远,打声招呼才对的。

容若来到逸园,还没有进门,就看到萧远和三个歌女拉拉扯扯,衣冠不整地走出大门。估计从昨晚胡天胡地,一直到现在才起身呢!

“三爷,你可真是龙精虎猛。”

“行了,我的小乖,嘴儿这么甜,爷赏你的还不够吗?”

“三爷,咱们这就回去了,你要常念着我们,常来玩才是。”

“放心,就是你不说,我难道舍得忘了你们?”

已经快要中午了,逸园外就是大街,行人众多,这一男三女,如此肆无忌惮,放浪形骸,简直到了不堪的地步。

容若板着脸跃下马,直接揪住刚从温柔乡里起来,走路还东倒西歪的萧远,往逸园里大步就走,嘴里扔下一句:“这里交给你们。”

肖莺儿自然立刻就令人把那三个歌女强行拉开。

容若扯着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萧远,一阵风般进了逸园。

看门的下人要走过来行礼,被容若一眼瞪回去:“当没看见我,也别往里通传了。”

就这样一直扯着萧远,避开其他人,直接到了萧远那别的下人极少出入的雅阁,容若这才放开手。

萧远气闷地整衣理冠:“你干什么?你自己一大早抱着花魁风流,也没有人过问,倒来管起我的事了。”

容若气极:“哪个要管你的风流烂帐,要不是有人造反,我用得着来找你?”

“有人造反,那可热闹了。”萧远冷笑一声,浑似没事人一样。

“你到底明白不明白,这不是开玩笑,是梁国的太子举旗造反,意图复国。你可是大楚的王爷。”

“我是大楚的王爷,可惜是个闲王,什么事也管不了,我就是想为国出力,领兵作战,摄政王也看不上我,就让咱们贤明的摄政王去操心吧!我跟着急什么啊!”萧远漫不经心地说,把衣服理理齐,吹声口哨,居然四平八稳,悠悠闲闲,从容若身边走过,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又往外去。

容若只觉得怒从心头气,恶向胆边生,恨不得冲上去抓住他狠狠揍一顿:“这个时候,你还想去哪?”

“还能去哪,我和艳红楼的小艳红有约,今儿必得去看她跳舞,怎能失信。”

容若差点气绝身亡,铁青着脸说:“你忘了你有婚约了?”

“大丈夫寻花问柳是平常事,别说是那莫名其妙的婚约?就算是真把那母老虎娶进门,我也照样享乐。”萧远头也不回地往外去。

容若气得在原地差点背过气去,最后忍无可忍,挽起袖子就向外追去。

他受够了,今天不暴打这恶棍一顿,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萧远走得快,容若又过了一阵子才追过来,等他追上萧远时,萧远已经出了逸园的大门。

容若急忙大叫一声:“你别跑。”加快速度冲过去,一冲出门,就是一呆,收住脚步。

原以为会一路往青楼而去的萧远,居然被人堵在了大门外。

却是一身红衣的柳非烟,毫不害羞地盯着萧远:“你去哪?”

萧远难得没有直视这女子,只是冷冷说:“我去哪里,要你来过问吗?”

“我是你的未婚妻子,当然可以过问。”柳非烟半点也不害臊地说:“今早我爹收到了何家的休书,在等着你上门呢!”

“天底下有你这样不知羞的女人吗?”萧远瞪着她。

柳非烟居然眼也不眨一下:“若没有我这种女人,又有谁敢嫁你这种男人。”

容若在一边简直要拍手叫好,为柳非烟终于可以气倒萧远而大加高兴。

萧远冷笑一声:“好,你爱缠就缠,我这就去艳红楼,有本事,你就缠上来。”

他冷然拂袖,大步离去。

柳非烟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明眸中,满是愤怒之意。

容若也觉得萧远太过份了,就算答应婚约有点儿被逼的成份,哪能这样对待人家一个女子。

他正要走过去安慰柳非烟两句,谁知柳非烟竟抬头对他一笑:“我在济州长大,但对秦楼楚馆一向不熟悉,一时倒不知道艳红楼在哪里,容公子能否带我去瞧瞧?”

容若脸上一红,虽说以前他曾被萧遥和谢醒思领着玩遍济州,此刻他还真不好意思说自己认得艳红楼。

好在旁边肖莺儿知机,即刻说:“主上,是否要让属下们在前引路?”

容若即刻点头:“好好好,你们领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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