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玉灵小县

可能是这段日子被容若恶整得头疼了,这一次登岸,许漠天只带了五十来个随从,只让十个紧随在侧,其他人潜行跟随。

这一决定,让许多兵士松了口气。

容若只是笑看许漠天安排一切,然后在他点头说可以走了时,拉着楚韵如快步向前。

玉灵县的确不愧是以玉石出名的地方,虽然只是一个小县城,但楼阁林立,道路宽敞,倒真有些大城市的风范。

街上来往的行人几乎个个穿着绸缎衣服,连鞋子都是缎子的。只不过,秦人尚黑,相比楚国京城和济州,热闹时节,色彩缤纷的衣裳,秦人街上,常常只有清一色的玄色,纵然衣料金贵,终是让人觉得单调。

只是满街行人,哪怕贩夫走卒,身上居然无不佩珠挂玉,所区别只在于,衣饰华贵者,玉石晶莹华丽,普通百姓身上的,则大多是碎玉微珠。

满街招牌皆是与玉有关,泌玉斋、铭玉楼、珍玉坊,看得人眼花缭乱。

或是玉石商铺,摆满各色美玉,阳光下,光华四射,勾人心魂。或是加工玉石的作坊,雕刀如飞,看着一块块顽玉,转眼变做美人公子,化出青山绿水,幻成飞禽走兽,的确让人看得眼都不愿眨了。

走了一处又一处,看了这块玉也喜欢,那件饰物也漂亮,竟是叫人难做取舍。

许漠天见容若两眼放光,连忙扯了他,低声说:“公子手下留情吧!玉灵县的玉石之美,举世闻名,玉灵县的玉石之贵,也同样是举世闻名,你若再要每过一铺,就搜括一番,只怕非得陛下给你把国库搬来才够用。”

楚韵如看这一代名将,被吓成这样,心中也颇不忍,笑道:“这些东西虽然漂亮,也不过是奢侈之物,若说到灵性,只怕尚不及一朵鲜花更美丽、更加清新呢!”

容若听了这话,还没开口,一旁对着容若介绍玉石的伙计,陡然双眉一竖,把刚才给容若看的美玉一把抢了过来,冷笑道:“没钱舍不得买玉,就别在这里瞎看,也不嫌丢人。”

容若一怔,还真没见过这么凶的伙计,更何况,他们一行,人数不少,怎么看,也知道不是普通人,这小小伙计,怎敢如此放肆。

他还没生气,楚韵如已恼怒起来:“你怎敢这般出言不逊?”

那伙计冷笑一声:“咱们这打开门做生意,应付大主顾还忙不过来呢!你们身上没钱,又舍不得买货,别跑到人家店里来过干瘾,也不怕丢人。”

楚韵如柳眉一竖,就要发怒,容若的脸色也不好看。

那伙计后退一步,喝一声:“怎么着,想捣乱,也不掂掂自己的份量。”

话音未落,店堂里其他伙计已经拥了过来,后院里似乎还有人在快步奔跑:“妈的,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上咱们这惹事,抄家伙,先打个半死再送衙门治罪。”

容若冷笑一声,真有趣了,地方豪强,碰上正规军队,这帮人再能打,应该也打不过许漠天手下百战沙场的勇士吧!

许漠天却只摇头叹了口气,伸手拉了拉容若:“公子,咱们去别家瞧瞧。”

容若此刻虽然多说两句话,便能挑起一场大战,但他并不敌视秦军,也无意让他们去厮杀打斗,本人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性子,所以他只是挑了挑眉,便什么也不说,与楚韵如一起,和许漠天退出店堂。

那伙计自觉威风,犹自在店里头,不三不四地骂着什么。

后面一阵哄然笑声:“算你走得早。”

“小子,还算识相。”

“再不走,有你苦头吃的。”

容若倒不至于为这种低能的挑衅恶语而生气,人家爱喊什么是人家的事,喊疼了嗓子也与他无关,可是一干秦军皆脸色铁青,显然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

容若感到更有趣的是许漠天,他居然没有发作起来。虽说许漠天也不是一个小气的人,但堂堂上将,受此大辱,怎得除了摇头苦笑,就不做别的表示了。

似乎是看出了容若的疑惑,许漠天叹了口气:“容公子,我不是不计较,只是在玉灵县,计较这些,那就没完没了,累也累死了。”

“这话怎么说?”

许漠天深深叹息:“容公子,你说得对,怀璧其罪。玉灵县有丰富的玉石矿,使它成了被觊觎的对象。自大秦立国以来,朝中权贵,大多都在玉灵县置业,个个口口声声,说要买几亩地,以为将来养老之所,其实买的全是玉石矿脉之处。人人说置几处房,将来辞朝之后来住,置的都是县内最繁华的商铺。玉灵县大大小小的店铺、作坊,甚至矿脉,除了一两处大矿是国家所有,其他几乎都给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瓜分了。庙堂之中,官员们自有默契,在玉灵县所占财富的大小,往往和他们的官职大小相同。既然个个是官商,人人有产业,大家不免互帮互助,互连互结。玉灵县的生意人,没有别处的谦恭有礼,反而个个骄傲无比。玉石价格,一经确定,诸店联结,绝不降价。强买强卖,又或是店大欺客之事,时有发生。”

“这就是只许进不许出,看了就要买,摸了就得要,而且绝不许讲价的霸王店了。”

“的确如此,卖东西的人都有大官做靠山,更何况玉灵县所有商铺休戚相关,各大官员,彼此联结,就算我比这家店的主人官大,未必能比那家店的主人位高。得罪了一家店,就等于得罪了整个玉灵县商铺背后的老板,得罪了大半个朝廷。我虽未必怕他们,但也不必结仇。当今圣上英明天纵,容不得奸臣构陷忠良,只是我在前方打仗,许多后方调动之事,要仰赖各处官府衙门,他们要给我使点绊子,就不免让人头疼了。”

容若失笑:“这么说,咱们能安全从店里头出来,还算是运气。”

“那倒也不是,咱们衣饰华丽,从人众多,看起来也是有些来头的,所以那些伙计,才只是叨唠两句,做势吓人。若是普通百姓来买玉,只要看过玉了,想要不买,只怕就要被打个半死了。”

楚韵如皱眉道:“这样的生意,也做得起来?”

“玉质最好的美玉、雕琢最好的美玉,只有玉灵县才有。有钱人,谁家能不想要些美玉,就算不爱奢华,也要为自己拥有的美人们想一想。”

容若失笑:“明白了,就是垄断经营,反正要买好玉,只有这里可以买到,你爱买不买,想买就得来挨宰挨刀大出血。”

“挨宰挨刀大出血。”许漠天喃喃重复了一遍,不免失笑:“果然好生贴切。”

容若笑咪咪道:“那当然,我这人一向妙语如珠。”

他一边说,一边大步向前进,找了一家看起来最大、最排场的酒楼,拾级而上,顺口就问:“这里的酒楼也是有钱有势者开的吧?”

“以前也有些是百姓开的,只是玉灵县权势富贵者太多,不免四处作威作福,百姓撑持不住,纷纷离去,最后还是改由玉灵县各大老板自己开店供应自己所需了。”

容若耸耸肩:“看来咱们在这里叫酒菜,还要客气一二。”

上了楼,他随便叫了几个酒菜,便与大家倚窗而坐,看着窗下一片繁华,过了半晌才道:“这里虽是异常繁荣富有的地方,只是这种富有繁华,不是遵循正常商业规律而生成的,过于畸形,未必能够长久啊!”

楚韵如轻轻冷笑:“这里的繁华之下,只怕还有一层血腥被遮盖着吧!”

许漠天微微一皱眉:“这话从何说起?虽说玉灵县有些强买强卖的事,有时会把不买玉的顾客打伤,也不至于就谈到血腥二字。”

容若轻叹:“玉灵县这些大小权贵的产业是从哪里来的?玉灵县世代以来,有多少人在这里居住,手艺世代相传,为什么现在满县的产业,都被官员们买下?原来玉灵县的地主、店主呢?人去哪了?不要说故土难离,只想到玉灵山的玉石生意,就是挖之不尽的宝藏,不到万不得已,有谁会卖祖业,弃故土。”

楚韵如轻轻打个寒战:“这其中,怕有许多暴取豪夺、恶霸手段,若遇上铁骨铮铮,抗争到底的人,怕也少不了血腥杀戮和压迫吧!”

许漠天沉默良久,才徐徐道:“纵有,也是许多年之前的事了。血腥和黑暗,在这玉石的华光、一县的繁华下,也都黯淡了。”

容若冷笑一声:“素传秦王英明无比,为何不管?”

许漠天苦笑一声:“当年官员兼并玉灵县的土地商铺时,圣上年纪还小,国政为权臣所把持。等到皇上亲政,玉灵县的一切,已成定局。就算有一两个御史风闻奏事,但一来得罪满朝大臣,二来事涉臣子太多,就算是皇上,拿不到人证、物证,亦是无可奈何之事。这些年来,官员们只规矩做生意,就算做生意的手段霸道一些,也没有犯法。难道皇上要把他们自称买下来养老的房子和土地都抄归国库吗?”

容若冷笑一声:“就算不为百姓伸冤,皇帝也该为自己想一想吧!就算当年百姓承受苦难,无从上告,但这么多年来,我就不信这些官商们,个个老老实实做生意交税,而不仗着官高爵厚,钻国家的空子。”

许漠天苦笑一声,不言不语。

他就算身为武官,也知道,玉灵县是秦国最繁华富有的县城,拥有天下最好的玉石矿藏,但是玉灵县每年上交的税赋,却少得可怜。一来,绪绅官员都有很多免税的优待,二来,每年报上去的帐目也是一片凄惨,仿佛玉灵县的玉石生意惨得连吃饱饭都做不到了可怜每年县衙收上来的税金,连修缮一下衙门都不够,常有衙役一整年领不到傣禄。别的地方,府衙差役,横行乡里,欺压百姓,玉灵县随便一个小伙计,说不定就是宰相门房,个个靠山铁硬,对着官差呼喝如视下人。

不但差役的饭难吃,连县老爷的官都难当。自秦王亲政以来,玉灵县的县官居然换了足足十三任。有人三十不到,就上表告老辞官,有人上任不到三个月,重病缠身,紧急辞官。

在秦国拥有最大玉石生意的玉灵县,不但年年交不上税,反而要向朝廷要钱来维持运转。当县官的,一方面,三天两头要被上司骂,被朝廷申斥,一方面,又要忍受玉灵县内各大豪富权贵的家奴指手画脚,肆意指挥,不但搜括不到地皮,很多时侯反而要自掏腰包,受尽闲气。

到如今,待选的官员,谁不是闻任职玉灵县而色变。据传,甚至有过官员听说要被分派到玉灵县而当场吓病的。

虽是武将,但许漠天也觉得这些事说出来,实在太丢秦国的脸。若非自己无意之中对容若提及玉灵县,被他缠着要下船来看,又让他看到玉灵县的伙计,过于嚣张跋雇的一面,许漠天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让容若知道这些给秦国抹黑之事的。

楚韵如看他羞惭不语,不觉冷笑一声:“我久闻秦王英明,如今一见……”

许漠天听她语出不逊,眼看就要辱及君王,神色一正,厉声打断她:“请问夫人,大楚国在摄政王的治理下,是否所有官员都清如水、明如镜,绝无半点贪墨,断无一丝不轨?”

楚韵如一怔,答不出话来。

容若干咳一声,摇摇头。

就算他再怎么相信萧逸的能力,也不敢说,楚国没有贪官。就算是各方面制度完善的现代,也阻止不了层出不穷的贪官政客。每每看到报纸上的大案要报、诸般丑闻,真是让人不能不相信,人性本恶啊!

眼看着话题都僵了,他忙笑笑,举起酒壶给许漠天和楚韵如倒酒,笑道:“别说这些不高兴的事,咱们先喝酒。”

许漠天心间稍松,陪着饮酒吃菜,心里打定主意,只等这一顿吃完,立刻把容若带回船上去。

容若此时关于在玉灵县游玩的心意也淡了许多,有了激愤之意,自然也就懒得再想去为楚韵如买玉石之事。

他只是一边饮酒,一边倚楼观看,心中不免有些感慨。

这一路行来,看秦地风土人情,的确看得出秦国虽不如楚国富有,但百姓倒也不愁衣食。只是秦人尚黑色,性严谨,再加上秦国法律十分严峻,所以总觉得,秦国百姓,有些拘束木访,不似楚国百姓放得开。

在楚国,街头巷尾,总会有人四处打招呼,而秦人却似乎更喜欢目不斜视向前走。在楚国,酒楼之上,常有人高声豪笑,江边湖上,常见风雅之士挥袖做歌,街上常见人说说笑笑,奔行来去,这一切,在秦国似平都不常见到。

秦人以武立国,以法治国,国虽富有,严刑峻法,却又似乎让百姓失去了灵动活力,对一切木然应对。

只有玉灵县不同,到处商铺,都有人高声谈笑,街头巷尾,都有人说笑无忌。他刚进玉灵县还十分欢喜,觉得真有玉石之灵,这里的百姓比别处似乎更豁达随意,更有灵性。

原来,这一切都是权势撑起来的。

原来,有权有势,才能不怕秦法严厉,才不惧行差踏错,才敢这样大声笑、大声叫。

原来,就连真情流露,欢喜而歌,悲伤而泣,若没有权势,也就没了这样的权利。

容若摇摇头,心下郁闷,伸手又要抓酒壶。

楚韵如知他心情不好,不愿他饮酒过度,正要伸手去拦,目光忽然扫过窗外,不觉轻轻“咦”了一声。

同一时间,许漠天也眼望窗外,脸上流露怪异之色。

容若也在同一时间,听到快捷无伦的马蹄声、惊呼声、奔跑声和东西翻倒声。

容若猛然扭头向窗外看,长街转角处,一匹白马像箭一样奔行出来,路上行人遴让不迭,不少人跌倒在地。

容若愕然惊问:“怎么回事?”

虽然说,权贵们马踏行人是传说中坏蛋出场的标准形象之一,但玉灵县大大小小的店铺都是当官的开的,行人大多是有背景的,又有什么人敢在这里纵马狂驰。

这种不合理的景象让容若异常惊讶,虽然觉得玉灵县一干权贵下人,做事霸道,该当受惩罚,但他并不认为,以霸道对霸道是正确的行为。以一种不公正来欺凌另一种不公正,绝不可能公平公道,也不是解决诸般问题的方法。

许漠天似也心中惊疑,神色略觉凝重,与容若并肩向窗外望去。

马行极快,刚才一盼间,看不清马上骑士的面目,眼看着白马如飞而近,马上那白衣如雪的佳公子看得无比清晰。

许漠天不觉冷笑一声:“我道是谁?原来是他,怪不得敢这样肆无忌惮,全不介意可能会得罪满朝官员。”

楚韵如也低低惊呼一声:“竟然是他。”

容若看得目瞪口呆,满脸的不敢置信。

马上骑士,居然是熟人。

赫然正是一一纳兰玉。

下期预告

欺压百姓的相府公子、刚正不阿的新任县令、英明神武的大秦帝王,种种出人意料的纠葛,被容若在谈笑间一一揭破。

庆国女子向雪衣人的寻仇挑衅,因为性德的突然出现,而以一种出人意料的方式结束。

随着雪衣人真实身分的揭破,他做出的选择,让性德也不觉大为惊愕。

漫漫的赴京之路,容若居然再一次走上桃花运。身为俘虏囚犯,半路上,居然又娶了一房妻子,而楚韵如,竟然只觉得好玩且有趣。

大秦国都,名相雄主。秦楚两位君主的会面,已在眼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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