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刀疤男子见江振海始终不答,不耐道:“江庄主还是快些交出来的好,不然,整个望江山庄都将覆灭。”
江振海深深吸了口气,脸色有些沉重,好似下了什么决定一般。
猛地一踢面前书桌,唰的抽中腰间佩刀,一个刀花耍来,将江昱和苏向南置于身后。
刀疤男子只觉得周遭空气为之一滞,心中震撼,惊到:“你,你竟然自曝灵体,你可是地级中阶。”
江振海哈哈一声大笑,久违的力量又回到了身上,似乎还更甚从前。满意的在身上看了一眼,嗤笑道:“地级中阶又怎样,不还是中了你们下的毒吗?与其看着望江山庄被你毁了,还不如爆掉灵体,和你同归于尽。”
说完眼中一道冷光闪过,手中刀插向地面,顿时从刀身四散出无数的黄色光芒。一股强烈的力量从刀身溢出,苏向南只觉得有似排山倒海的力量压来。
江振海急道:“你们两个快走,记住我说的话!”
苏向南听此,一咬牙,拉起江昱就向外面跑。
刀疤男子岂会趁他们心,立即跳出便欲拦截。
从黄色光芒中,猛然跃出一条飞鱼幻象直奔大门,将刀疤男子挡在屋内。只听江振海说道:“你的对手是我。”
刀疤男子怒道:“你生命本不久已,还催使破碎灵体,我看你是真不想活了。”说完,也不知从哪里套出一副爪子,戴在手上。握拳相击,一道耀眼的墨绿色光芒从拳间迸发。但见,屋内火焰随着光芒气势向书架吹去。
墨绿色光芒中,一条狰狞凶残的大蟒蛇幻象蜿蜒窜出,直击对面的江振海。
“来的好!”江振海大喝一声。手中刀拔地而起,轻轻转了半圈,用力砍去。但见那只飞鱼好似附身在江振海身上一般,手中刀便似那鱼嘴。
“锵!”刀击在大蟒蛇身上激起一阵火花。原来迎来的,是刀疤男子的双爪。两人随即便又分开。
这一击两人都未全力以赴,却已在心中有了计较。
两人同时大喝一声,全身光芒乍现,背后幻象更是一阵嘶鸣,将书房内之火刮的更加旺盛。
且不说他二人拼的是难解难分,跑出去的苏向南与江昱却也是在争吵。
江昱用力挣脱开苏向南,吼道:“你放开我,我难道就这样逃跑吗?我要去救我爹。”
苏向南急忙拦住,说道:“那人灵法高强,你去了只不过送死罢了。已经这么多人送命还不够吗,你就别添乱了。”
“啪!”一声脆响,竟是江昱掴了苏向南一巴掌,哭道,“什么别添乱,出事的不是你的亲人你自然不急,你这个胆小鬼!”
苏向南知他此时心情不好,也不和他计较,捂着脸说道:“我怎会不急,我在这里什么人都不认识,幸好庄主收留我,在我眼里你们都是亲人。我也伤心我也难过,但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镇定。你现在返回去,又有什么意义?你忘记刚才庄主的叮嘱了?我们现在最要紧的是赶紧去安阳城找大少爷。”
江昱听罢心中一阵酸痛,也不在理会苏向南拉着他走下山去。
想起今日种种只觉得是被噩梦缠绕,疼爱他的长辈垂涎他们家的宝藏,慈爱的母亲死于非命,现在连父亲也以自曝灵体给争取逃跑的时间。只觉得自己是个废物,活在世界上不知道还有什么意义。只觉得胸腔中传来一道砰然破碎的声响,疼痛好似海藻一般蔓延全身,揪的他气若游丝。
苏向南看见他的模样,心中亦是一痛,却是知道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要赶紧离开这里才是。
两个人匆匆忙忙的便奔下了山,上山观赏风景之人看见他们两个小孩,也不以为意,只当他们去黎江游玩。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黎江江畔。
天河城在西,安阳城在东,两人辨认了下方位便向东跑去。今日才过去了半天,却已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两人都有些心力交瘁,尤其是从望江山庄跑下来,更是耗费了不少力气。现在别说是跑就是走都有些费力。
突然一阵轻柔婉转的歌声飘来,只听的这声音软软浓郁,让人听后便想躺下来睡上一觉。只见一叶竹筏在黎江中从西向东向他们游来,上面站着一位双十年华的绿衣姑娘。
苏向南突然眼前一亮,同江昱说道:“走路过去不知要多久,咱们现在都累的要死,不如求这个姐姐帮咱们一下,将咱们渡到下游。”
江昱脑子还浑浑噩噩,只想赶紧找个人商量商量,心中哀痛万分,平日父亲教育他遇事不要慌张,要想成为一方豪杰,心理承受能力要强大才行。可是面对家人惨死,他又如何能够镇定。望着苏向南问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苏向南心中一喜,对着那女子挥手道:“小姐,可否渡我们到下游去。”
那绿衣姑娘先是一阵错愕,看他们只是两个半大孩子,便露出一个微笑,将手中竹篙往水里一插,便荡了过来。
苏向南拖着江昱一个箭步就踏上船去,对着女子作了个揖,恭声道:“多谢姑娘!”那女子摇了摇头,也不答话,脸上有些绯红,好似不怎么见外人一样。
苏向南一怔,没有想到这个姑娘会害羞,便拉起江昱坐到竹筏后面。
江昱心情低落,也不理会旁人,只是自顾自的在一旁流泪。苏向南刚脱离望江山庄,只觉得空气都新鲜,也不想搭理苏向南无故破坏了气氛,便向绿衣女子瞧去。
这一看,竟不觉得痴了。绿衣女子一绺靓丽的秀发随风飘拂,一双秋水般明眸勾魂慑魄,秀挺的瑶鼻,桃腮含嗔,小巧的两瓣樱唇,洁白如雪的瓜子脸甚是美艳。虽然只是很简单的套了一层绿衫,却给人与这黎江美景融于一体的感觉。
绿衣女子也不知有没有察觉到苏向南炽热的目光,但见她玉腮愈加绯红,手中竹篙用力撑了一下,开口唱到:“凤额绣帘高卷,兽钚朱户频摇。两竿红日上花梢。春睡厌厌难觉。 好梦狂随飞絮,闲愁浓胜香醪。不成雨暮与云朝。又是韶光过了。”
这声音女人听了只怕嫉妒死,男人听了只会化掉,就算是仙乐也不外如此。忽的,心中一愣,这词似乎唱的是女子怀春,难道她已有了心上人?思虑到此,心中不免有些惆怅,也不知是哪个小子有幸让这般女子如此挂怀。
呆愣片刻,扭头去看两岸风景,便觉两岸青山都在向后飘去,春阳照的背上暖暖的。
嗯?春阳照在背上?这才方向,竹筏并未向东划去,而是划向了西。
苏向南以为女子听错,急忙道:“姑娘,你划错方向了,我们去下游。”江昱听此也回过神来,发现确实是向天河城方向去。
绿衣女子霁颜笑道:“没错,没错。就是去天河城才对。拓拔大人已有吩咐,两位莫要心慌。”
苏向南和江昱,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不容易静下的心又提了上来。实没有想到,刀疤男子竟然早在岸边做了安排。
苏向南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姑娘,你还是让我们靠岸吧!不敢再劳烦。”
绿衣女子不答,犹自划着竹筏。
眼瞅着天河城便要到了,想起江振海的嘱托,苏向南心中焦急万分。伸手握住江昱,眼角一瞥江面。
江昱略一思索,便知道苏向南的意思。
两人相视点头,忽的“扑通”“扑通”两声,双双跃入江面。
绿衣女子面无焦虑之色,似乎对于两人毫不在意,兀自笑道:“果然不是件好差事。”说完,提起手中竹篙,纤手飞舞,斗了一个棍花,最后一下,却是向江面击去。
只听“嘭”的一声响,江面震起三丈多高的浪花。两声“啊呀”中只见两个人影从天而下,落到竹筏上。
苏向南怒道:“你——”
倏然,一个女子的声音说道:“苏向南,你有给我上课睡觉!”
苏向南揉揉眼,迷迷噔噔的望着面前的语文老师。
但见一个面带黑框,脸上略有雀斑的夫人手拿教鞭吼道:“咱们可是在讨论宋词,你竟然给我睡着。罚你抄写宋词三百首10遍,明天教给我,气死我了。”
苏向南只觉得晴天响起一个霹雳,哭道:“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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