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有人甩着袖子冷冷出声,“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范亭,你虽是算得上太子心腹内侍深得殿下重用,可现下要拦住我们这些朝廷重臣怎么说也是不够分量吧!再者,若殿下平安在府为何不允许我们见殿下一面,这误了大事你可担待得起?出了乱子闹到了陛下那里你可担待得起!就是搭上整个太子府恐怕也是难说!”
何贤上来轻轻按住说话此人,眼睛却是瞟着范亭那个方向,瞧见他一脸苦色心中更是得意,“柳尚书莫急,或者太子爷此时正不方便也说不定,我们多在这里等上一时半会儿也是使得的,何苦要为难一个传话的呢,有失风度,有失身份。总不会像是城中谣传的那样,太子爷是妖精所化,正逢每年重阳前后化作原形故而不敢见人的。”
范亭的脸色隐隐发青。
“本官今日还就是要见见太子殿下的金面不可!等便等着!本官等得起!”柳尚书吹胡子瞪眼的,恨恨瞪着眼前紧闭的正厅之门,看来是不见太子不罢休。
其他几位也纷纷附和。
范亭伸手招来侍卫看着,转身进门去。
何贤眼睛一眯,装模作样,向谁请示?
不一会儿,范亭转身出来。
“太子爷正在见贵客,传话说各位大人若是愿意等便等着吧,想移步花厅也可,就在此稍候也成,听从您便。”范亭此时神情还是冷冷的,“来人!搬椅子桌子来,给各位大人上茶,不可怠慢半分!”
“是!”有人迅速摆了桌椅茶点。
“柳尚书,李大人,郭大人,王御史,各位请入座吧。这天哪,还长着哪,该见着的总归是见得着的不是?顺便咱们也尝尝这太子官邸里厨子的手艺是不是也有几分特异啊!”何贤带着笑意招呼着几人入座,今日可算是撕破脸皮要和太子决裂了。
范亭僵硬笑笑,“各位大人高兴就行!”
不多时,日上三竿,秋阳高烈,晒得人头顶冒汗。
范亭远远领着侍卫们站在正厅门口廊下守着,正是阴凉的去处,冷冷瞧着这些大人们。
暴脾气的柳尚书抹了一把汗,拍桌子,“来人,给本官取遮阳伞来!”
范亭冷眼瞧瞧那桌子,似乎这一掌力气不怎么够啊……
“尚书大人!”他隔着老远冲柳尚书喊话,“太子府这几年一直响应朝廷号召,务以缩减用度节俭轻奢为要,体恤民生疾苦,忧天下之所忧。像遮阳伞这般奢侈物事,非我南秦民众皆可享用,太子府一早已经废弃不用,全数捐赠与户部用于赈灾时搭建粥棚遮阳棚时用,故而大人是没有这般福气用得上太子府格外特异的遮阳伞啦!不信的话!大人尽管询问您身边坐着的户部李大人,李大人应当是晓得此事的!”
“一派胡言!好多借口!你小子就是刻意拖着时间,不想让我们见到太子殿下!也不知道到底是藏了怎样惊人的污秽腌臜!哼!想我柳家侍奉三朝,从未见过如此无礼的储君!”柳尚书听瞪着眼睛,一掌又拍在一边桌子上,一声震响。
范亭心里暗暗满意,主子的交待完成了,午时一刻,一分不差。
“咔擦”“嘭”响声连连。
柳尚书一脸惊色看着在自己手下碎掉的桌子,他奶奶的,他可是个正儿八经卖弄风骚的文官,这一下就这么惊天动地威力巨大!
何贤几人也纷纷诧异地看柳尚书一眼。
“吱呀”正在此时,紧紧闭了一上午的门,开了,被人轻轻巧巧推开,那只手白皙修长瘦不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