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那时翔次日清晨登上城头,却见对面的梦川大营变得异常寂寥,也不由得奇怪。于是派出探子一探究竟,才发现早已人去营空。
听得探子回报,时翔不由得暗叫失策,心想只怪自己过于多疑,居然被那魇暝蒙混过去,而今想必梦川大军已经退出风郡地界,蛮乌城的地利顿时化为泡影。
此番他擂鼓应战,身边带了二十万精兵,在入得梦川大军留下的空营中巡视之后发现原来对方军力似乎悬殊过半,也难怪对方一夜之间调走大军。
想那梦川主动挑起战事,却只带十万兵马前来,且阵前易帜,说不得是起了内讧。
倘若早知虚实,昨日就应当倾巢而出,二十万对十万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而今战机一失,又得再作考量,说来说去也是自己过于小心了。
而后转念一想,又寻思梦川首战打败,加上退军逃逸,只怕早无士气,倘若乘胜追击,到不失为一个建功立业的主张。
于是除暂留两万兵马镇守蛮乌城外,其余十八万兵马尽数列队出城,以一千战象偕同三千战车打头阵,辅以重骑兵及弓箭手,结成若干方阵,就如同一层又一层固若金汤的铜墙铁壁一般,朝梦川方向缓缓行进。
魇暝留下的探子早已飞马奔龙隐泽而去,将所探讯息皆属报予魇暝。
魇暝心中早有计较,心想北溟大营总共三十万兵马,除了应付风郡的十万精兵之外,其余二十万分别驻扎在梦川外疆与风郡、赤邺两地交界之处。
驻守在梦川与忘渊交界之处的十万大军,要应对忘渊可能的举动,这一支固然是动不得。
而守在赤邺边界的十万大军也得提防着风郡调兵绕赤邺国境前来进犯,自然也不可多调,顶多挪移三万过来增援,虽来此之前已着人取调令牌连夜赶去,算算时间也得一两日才到。
来时路上虽见得璐王押着十万南川大营兵马,但魇桀既有心拖垮北溟大营,自然是一路慢行,少不得还要从中作梗,拖个两三天才到。
除非是风郡兵马越过龙隐泽与他们狭路相逢了,才会加入战团,故而那一支目前也指望不上多少。
只是龙隐泽万万丢不得,虽说为了避免当初赤邺沙幕一战的惨况再度发生,天道诸部早已有约在先,不再以金木水火土风之强大破坏力相斗。但而今只怕风郡临阵毁约,祭起御风法器席卷六部戮原。
有龙隐泽在前,自然可以防着这一手。若是让风郡大军越过龙隐泽,此后的数千里外疆多是平原,而少丘陵河流,对梦川大军倒是颇为不利。
只希望回国之时遣人递上的折子可获得父皇批下,下旨命魇桀的南川大营火速增援,有圣旨在,魇桀也不敢拖延。
只是圣旨下到南川大营,路上也需要一两天。这等算来几日内终始少不得死守龙隐泽,硬碰硬的与风郡斗上一场,当下招来诸将细细部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