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的,”十月弯弯嘴角又把大红唇嘟起来,扭过身特别不高兴的对众人抱怨:
“你们看看啊,她那有当大姐的样,我给她买了东西,她看都不看,吱都不吱一声,跟我欠她了似的,那有她这样的。”
董氏冷哼:“明知道她不领情,你还给她买什么?她又不缺。”
爱拍马屁,四处讨好的刘巧儿拿着一块儿布爱不释手的摸,接话道:“满好东西见多了,且看不上这点儿东西,十月下次还是别破费了。”
腊月拽着十月的衣裳袖撒娇:“二姐——大姐不稀罕你就给我被,我稀罕。”
十月把她推开,举着袖跺脚,一双眉恨不得倒竖起来。
她对着腊月喊:“你眼瘸啊还是故意的啊?你瞅瞅你那手,在瞅瞅我这衣裳,二两银新做的,你摸的脏成这样我还怎么穿啊——”
刘七草也在,闻言紧张的赶紧上去看。
“我看看,我看看,”董氏抱着肚走过来,推开碍事的刘七草。
她看了一眼闺女袖上油乎乎的手指印,回过头来就揪着十月在她背上抽了一巴掌。
打了人,她还边冠冕堂皇的喊道:“你这孩吃了东西不知道擦手啊?就这么故意往你二姐身上抹?你知道对贵吗?按的什么心啊你?”
腊月三岁半的年纪,话都不全乎,又怎么会辩解,哭着躲在刘七草身后。
刘七草心疼的把她抱在怀里,诺诺的辩解:“腊月还,不是故意的。”
“你看看,你看看,”董氏掐着刘七草的胳膊让她看十月伸过来的胳膊。
脸色涨红的刘七草就来回那一句不是故意的。她怀里的腊月挣扎这哭:“我要去找我爹,找我大姐,二婶打的我好疼。”
董氏朝外面看看,怕白氏听见,推着刘巧儿对她使眼色。
刘巧儿就把腊月楞拉过去抱在怀里,翻着嘴皮,对着把头扎在胸脯伤的刘七草,道“十月那是缎衣裳,还是新的,七草你还是给侄女拿三五两银重新做一件吧。”
配合她的董氏斜睨面团是的人,脸上不自觉的就挂着轻蔑的笑:“她哪知道衣裳哪儿做的。”
刘巧儿轻飘飘的接了一句:“那就拿银好了。”
“我要找我爹——”腊月还在手脚乱踢打,刘巧儿怀着孕呢,肚重要,手一松腊月就跑了。
人一定是跑去告状了,董氏剜了刘巧儿一眼,嫌她办事不力。
她又拉着脸对刘七草道:“不是我讹你,十月那衣裳是真贵,你看咋办吧。”
“我——我先拿去给十月洗洗,”刘七草还没傻到家,分辨不出来这是在欺负她,坑她。
“我不要你给我洗,”十月微微扭曲这一张脸,扭这身把短儒脱下来仍在地上。
刘七草奔过去赶紧捡。
她还没拾起来呢,一只脚就把衣裳踩住了。她顺治看着顺着那只腿,看见一张蛮横娇纵的脸。
“我不要了——”十月抬着下巴用鼻孔看人,脚尖来回碾这衣裳。投向刘七草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只狗一样鄙视。
一道冷冷的音调在十月背后响起:“把你的脚抬起来。”
十月正得意,闻言吓的一震,脚飞快的收到裙底,僵着一张脸扭过身。
胡满拉着腊月的手站在门前,她面无表情的样跟以往没什么不一样,心虚的十月感觉掉进冰窟,生生打个冷颤,脸上的笑越发僵硬。磕磕巴巴的道:“我就是,不想要那件衣裳了。”
胡满看着她的眼睛:“你是谁?”
驴唇不对马嘴的问话,十月的有点懵:“我这还用问吗?我是十月呀。”
董氏走过来笑脸相迎:“满啊,你看看你,冷着脸吓唬你妹妹干嘛,跟二婶屋里坐。”
看也没看董氏一样,胡满指着两眼惶惶的刘七草接着问:“她是谁?”
十月不敢跟她冷气十足的眼对视,错了几步闭嘴不言。
“她是谁。”胡满面无表情的样变的阴冷。
“她是大伯娘又怎么样?弄脏我衣服我不能生气啊?”
十月或许是不想承认自己在面对生气时的胡满,所产生的怯懦的感,她喊完了就想走。
胡满扬手,带着风的一耳光“啪”扇在十月脸上。
她道:“这是因为你目无尊长打的。”
“啪”她反手又是一巴掌:“这是我身为长姐,为妹妹出气打的。”
众人惊呆,好一会儿才从脑空白中回过神。
十月娇皮嫩肉,被抽了两下,脸蛋儿胖了一圈。她捂着脸,哭的上不来气。
“我的儿啊——”董氏哭天抢地,拍这大腿直叫唤。
堂屋里,二房母女相依偎这哭。家里人都在,都看着沉默的胡老爹等这他话。
皱着眉抽了半晌烟袋,胡老爹道:“你们谁也没吃亏,谁对谁错我也不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胡有水跳脚:“爹你偏心眼也没这样的,长眼的都看得见谁吃亏,谁占便宜。老话还打人不打脸,她胡满凭啥往我闺女脸上打?”
胡满看胡老爹要话,她就把话先搁下。
只听胡老爹道:“她做姐姐的教训妹妹有什么不可以的?十月不是照样打了腊月?”
这么明摆这的护犊,胡有水当然不服,但最后胡老爹过不下去就分家,把胡有水怼的一言不发。后来的后来,只能不了了之。
里三层外三层,学堂外面人头攒动,嗡嗡的都在议论谁家孩的水平能去参加童试。
学堂里面更是人挤人的没个落脚地。
廖先生抑扬顿挫的念了几个人的名字。
他话音未落,人群就炸了。
“先生,为啥没我家孩的名字?”
“您还时常夸我家孩学问好,为啥这次不让孩去参见童生试?”
“我都打听了,那童生试孩能认字就能考上。”
“先生不会是听了谁的挑唆怕我们出了风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