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占领之后

五月的西南半岛已经开始了令人窒息的闷热。

炎炎的烈日早早的送别了春天的温和,迎来了夏季的热浪,即便是蓬勃的树荫也无法将之阻挡。

一支押运粮草的队伍,就这样如同一条蜿蜒的长蛇行走在交趾的官道上,盔甲被太阳烧烤的滚烫,如黄豆般大小的汗滴爬满了脸颊。

“就地休息!”

杨伯谦终于耐不住部下的苦苦哀求,下达了休息的命令。

事实上,他自己也有些吃不消了。

虽然说是官道,和圣龙帝国自圣京城起端四通八达将道路连带着帝国的威严延伸至每一个郡县的交通相比起来,这里的路顶多只能够算是乡村的羊肠小径,狭窄而且崎岖,即便是单个人的行走都有些麻烦,更不用说运载着货物了。

再加上提前到来的炎热,和四处弥漫的瘴气以及稀奇古怪的虫蛇肆虐,还有全然不同的饮食风俗,让这个来自西北的大汉顿时有了来到地狱的感觉。

“大人,您说凉国公大人干嘛要占领这个鬼地方?”

看见杨伯谦靠在大树底下休息,一名同是凉州出来的士兵便蹑手蹑脚的凑了过来——风雨军虽然军纪严明,不过在闲暇的时候官兵之间的关系却是非常融洽的,毕竟这支军队成长得很快,尤其是基层的军官在激烈的战斗中伤亡很大,很多军官在几个月甚至几天前自己还不过是一个士兵。

“少废话,凉国公大人自然有他的考虑,怎么会是你小子能够理解的?”

杨伯谦毫不客气的瞪了多嘴的家伙一眼,尽管其实他自己也不是很明白风雨军进攻西南半岛的用意,不过尽责的军官还是大声的呵斥了一声部下,说道:

“那交趾的鸟王居然敢进攻圣龙,都欺负到咱们头上来了,凉国公大人能不给他们一点颜色吗?

“可是大理和咱们凉州没关系啊!”

被训斥的士兵低声的嘟囔道。

“放屁,现在那巴蜀和大理是不是归了咱们凉国公大人?凉国公大人是不是咱们凉州的父母?现在咱家的父母大人在外面置得家业被强盗给看上了,咱们做子女是不是该出力出命的把拿强盗给连窝端了?你小子要当孬种,就给老子乘早滚蛋,老子没你这样的兵!”

杨伯谦狠狠的顺手用刀鞘打了一下那个士兵,虽然不识什么字,也不懂什么大道理,不过说到大理和凉州的关系,他倒是挺能理解的——既然大理现在归顺了凉国公大人,而自己则是凉国公大人的部下,自然应该为凉国公大人卖命的保卫大理,狠狠教训那些敢打凉国公大人地盘的坏蛋。

“我不是就这么一说吗?谁当孬种了?杨大人,您说这话可得拍良心啊,战场上我狗蛋哪一次贪生怕死过?只不过……只不过这天气这地方实在太……”

涉及到军人的荣誉,那士兵此刻也顾忌不了对方是上司了,顿时脸红脖子粗得为自己辩护起来。

“哈哈,狗蛋啊,不是说你们凉州人,格老子的,在这里你们还真不如我们巴蜀人挺得住哩!”

一名巴蜀的士兵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放屁,你们巴蜀人厉害,还不是被咱们凉州人给打得全军覆没了?”

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了凉州人的不满。

“那是皇甫华这个龟儿子的没用,咱们梅文俊将军可是从来没败过的!”

巴蜀人毫不犹豫得反唇相讥。

“没败过,现在他还不是投靠了咱们凉国公?”

“凉国公好像不是你们凉州人吧?”

“什么叫凉国公?凉啊?小子,听懂了没有?”

……

“够了!都给老子闭嘴!”

断然喝阻了部下越来越不像话得吵闹,杨伯谦威严的扫视了四周一眼,很满意的看见这些手下乖乖得闭上嘴巴。

当初隶属于白虎军参加过夏州和剑阁攻坚战的杨伯谦,自然也见识过梅文俊的厉害,至今他还清晰的记得那个看上去一派儒雅的名将是如何在己方千军万马的围攻中纵横驰骋、从容自若的。

不过,梅将军再厉害,也厉害不了凉国公!

西北的大汉固执的确信。

和所有西北的男儿一样,风雨在杨伯谦的心中无异于神的存在。

杨伯谦永远不会忘记,是风雨的到来让自己的家终于拥有了几代人做梦也想着的土地,当白发苍苍的父亲执着即将加入风雨军的自己的手嘱咐说要“在战场上别作孬种好好报答风侯”的时候,那满是感激的神情。

杨伯谦也不会忘记,在自己加入风雨军之初,恰逢那位年轻的统帅前来视察部队,尽管已经身居高位、名扬天下,但是风雨并没有半点的架子,竟然耐着性子顶着烈日,走到部队中来,和包括自己在内的每一个新兵亲切交谈,说着激励人心的话,并且虚心的接受士兵们的意见。

杨伯谦更不会忘记,在凉州决战的紧要关头,风雨军的主力和燕家军你追我赶进行着时间的比拚之际,肩负着整个战役胜负重任的风雨,是如何红着熬夜的眼睛,拖着疲惫的身躯,在大雨澎湃的夜晚,在军官们都已经歇息的时候,巡视着赶路的部队,疏通行军中出现的状况,呵斥渎职的官员。

在这样的大人麾下打仗,是每一个战士的幸运!

杨伯谦更记得,带自己从一个菜鸟变成老兵的那个上司,在临终前是如何面带着微笑说出这句话的。

反正,凉国公大人一定是正确的!

西北的七尺大汉最终做出了自己的结论。

想到这里,杨伯谦用力从地上弹起,大声喝道:

“起来,起来,快点赶路!”

“啊!”

就在此时,一声惨叫打断了他的呼喝。

紧随而来的,是一阵阵“嗖嗖”的声响。

“快散开,有敌袭!”

在战场上经受过生与死煎熬的杨伯谦第一时间便听出了这是箭矢划破空气的声响,而且对方的弓箭显然还很密集。

然而,还没等这位从战场上成长起来的军官来得及阻止其有效的抵抗,一支凌厉的冷箭便已经穿透了他的胸膛,剧烈的疼痛之后随即而来的是扩散及全身的麻木,逐渐模糊的视线看到的是一群群穿着各色衣衫的壮汉挥舞着刀枪,仿佛从天而降般的由四面八方涌来,耀眼的阳光下招展的赫然是交趾王国业已倒下的王旗,王旗的下方站立着的竟恍惚是两个英姿飒爽的少女……

“该死!”

今天,雅龙的心情很不好。

占领交趾已经几十天了,然而相对于同样是被占领国的缅邦的风平浪静,轩辕军校的天之娇子显然感到了在同僚面前大大的丢脸了。

那个王国的老人,带着两个女孩,居然还真的拉出了一支队伍,在保卫家园和驱逐强盗的口号中,四处打着游击,连续不断的袭击着风雨军的补给线和巡逻的小部队。

这就如同蚊子一般,虽然不至于给庞然若大象的风雨军造成什么致命的伤害,但是令人烦躁的麻烦却不可避免的由此产生。

“我的雅龙大人,待会的宴会上您将成为几乎整个交趾名门望族的淑女们关注的焦点,像现在这样气急败坏的样子恐怕不好吧!既不利于您的形象,也有损于风雨军的威严和帝国的泱泱气度啊!”

不紧不慢的,负责着和占领地的贵族们打交道处理日常事务的江苇悠哉游哉的评论着如今已经成为好友的雅龙。

“你……你还有兴趣说风凉话,日益严重的风雨军受袭击事件,已经让我都有些焦头烂额了,哪还有心情去应付你的那些所谓的名门淑女?”

刚刚被任命为交趾代理总督的年轻将领没有好气的说道。

“错,大错特错!”

平日里嘻嘻哈哈左右逢源的同僚此刻却突然极其严肃的纠正道:

“不管凉国公对于西南半岛最终的战略目的是什么,也不管风雨军最后会否离开这片土地,但是既然我们来了,我们付出了心血和战士的生命来到这片国土,那么我们就要尝试着和这里的人,尤其是这里的贵族打交道,让他们成为我们的朋友,帮助我们把这片土地变成和我们友好的国度!否则,就是我们的失败!”

“好,说得好!”

清脆的掌声中,出场的是桓炎,来到交趾之后便因为肉体的和更重要的是精神的创伤而实际丢下手头工作不负责任的雅龙将军的表兄兼副手桓炎。

不知道是因为炎热的气候让年轻的参军受不了卧床的痛苦,还是因为卧床的无聊终于治愈了陷入爱河之后的神魂颠倒,此刻的桓炎竟然着装一新,风度翩翩,浑然不像一个军队的将领,更像是风月场上多情的公子。

“我亲爱的表兄,怎么,是不是我可以理解你的身体已经康复,能够处理造就堆积如山的属于你的工作了?”

面对表兄的油腔滑调,显得老成更像兄长的表弟嘲弄的质问。

“我这也是在工作啊!”

脸皮厚厚的表兄毫不在意的回答道:

“刚才江苇兄其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相对于军事上的得失,我们更重要的是争取人心,争取一个在日后千百年内和圣龙友好的交趾,所以就目前而言,出席一些重要的社交场合,其重要性并不比考虑打一场战役差多少!这一方面,我亲爱的表弟,堂堂轩辕军校的高材生,你实在是不合格啊!”

“哼!”

并非不理解桓炎的话,但是自从失去了一条臂膀之后,雅龙虽然在第一时间因为风雨的开导而解脱了出来,但是自己的形象终究还是有一些自卑,从而产生了一种下意识的逃避风liu欢场和追求女孩的本能。

“好了,开心一点,你可是目前交趾王国名副其实的太上皇,所以你的表情将会很大程度上影响到那些投靠我们和犹豫观望是否要投靠我们的人的信心和决心,同时也可能会给一些犹豫着是否要反抗我们的人一些不必要的错觉!”

桓炎收起了无所谓的表情,认真的劝说道。

“我也知道必须和这些讨厌的家伙周旋!”

雅龙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中夹杂着激动和愤怒的说道:

“可是,身为南征东路军的统帅,我不可能对于辖区内针对风雨军如此频繁和猖獗的袭击视若无睹啊!你们知不知道现在每一分钟我们的战士都在流血,而补给的不畅通则在一步步的将我们的军队逼入窘迫的境地,更重要的是这样的袭击将给予所有心怀不满者以错误的信号和不该出现的鼓舞,进一步恶化局势!”

“我们从来就没有认为这些袭击可以轻视或者怠慢。事实上对于一个新征服领土的统治者来说,最为头疼的便是面对隐身在暗处、打着复兴旗号的敌人余孽!”

桓炎耸了耸肩,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过你必须承认,在我们彻底清洗掉那些心怀不甘的敌人之前,这样的袭击是必然存在的!既然如今坐镇在宫殿的你暂时还无法找到他们并且调动我们强大的军队予以消灭,那么我建议你现在还是去参加那些宴席吧,去拉拢那些可能成为我们朋友的人、震慑已经成为我们敌人的人、阻止正在犹豫的人投入敌人的阵营,难道不也同样是您,我亲爱的表兄,目前交趾王国实际统治者的责任和义务?”

“圣龙的名将向来都是有着谈笑用兵的传统,我的雅龙大将军,为何不在这些蛮夷的面前展现一下您的风范?”

一边的燕家军前任和南征右路风雨军现任书记官也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懒洋洋的开口说道:

“我知道您很讨厌这种应酬的宴会,不过我不得不提醒您,今天的宴会虽然名义上是交趾王国的商会举办,但是真正的主持者却是远在南部海滨的丁义山!”

“丁义山?”

雅龙完全出于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作为一个拥有远离阴谋和背叛的洁癖的正统军人,雅龙对于丁义山,这个交趾数一数二的达官贵人,这个背叛了自己的国王和国家,又在风雨军和麦坚人之间左右逢源、从中渔利的家伙,有着说不出的厌恶。

“不错,正是丁义山!”

江苇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正色说道:

“也许你会讨厌他,也许你能鄙夷他,也许你根本把这个家伙视作为垃圾,但是你不能不承认如今他一边表示和我们风雨军合作,承认凉国公大人对于交趾王国的处置,一边却和麦坚人暗通曲款,并籍此统治了东部和南部很多沿海的城市,以至于如果我们不能够和这个投机家合作的话,就根本不能够完全封杀敌对者的行动,他们将可以顺利的获得经济、军事和后方等各方面的援助,而我们则明知道问题的症结却根本无能为力!”

“难道要我向这样的小人妥协!”

雅龙皱了皱眉,像所有风雨军正统军人一样厌恶繁琐政务和虚伪外交的年轻将军,出于信任而将这方面的事务全部交给了江苇处置,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允许违背自己的荣誉准则,却和一个背信弃义的小人和解。

“亲爱的表弟,你不要这么固执了!”

桓炎摇了摇头,今天他被江苇拉过来,目的便是说服这个固执的表弟能够允许风雨军和丁义山之间的和解与合作——这虽然和军人的正统荣誉以及表弟的个性喜好大相径庭,但是却毫无疑问符合风雨军的最大利益。

“军人的存在是为了在战场之上同敌人进行英勇的战斗,而不是在充满虚伪的宴会上周旋令人厌恶的小人!”

果然不出所料,雅龙固执起来的时候,就如同一头可爱的犟驴,怎么拉也拉不了,而且还有越拉越上劲的趋势。

“可是您不仅仅是一个军人,而且还是一支军队的最高指挥官,是目前凉国公大人在交趾王国的代理人,您的一举一动不仅仅代表着您自己的喜怒好恶,而且也代表着凉国公大人的利益和态度!”

桓炎冷声说道:

“交趾王国的王族已经覆灭,三大家族中的黎族成了坚决的反抗者,陈族在陈设的遇刺之后,根本就无法出现拥有足够资历和声望的合适人物来成为了我们的合作伙伴,现在,我们别无选择,必须和丁族合作!我们需要丁族在交趾的事务上与我们合作,需要他们配合我们共同铲除忠于国王的余孽,需要丁族帮助我们扶植交趾的新国君,需要丁族承认陈族新族长的地位,需要丁族作为我们和麦坚沟通的桥梁……”

“够了……”

雅龙有些不悦的打断了表兄的话,冷冷的说道:

“不管什么原因,都别想让我去参加那个该死的宴会!”

说着,年轻的独臂将军负气的拂袖而去,留下的则是两个面面相觑的部下。

“看来你说得对,我这个表弟还真不是一般的倔强!”

桓炎苦笑着。

“问题是政治和外交的周旋,依靠的是灵活的手腕和清醒的头脑,雅龙将军今天的负气,很有可能会让风雨军在明天付出原本可以避免的巨大代价!”

江苇皱着眉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没有这么严重!”

桓炎拍了拍同僚的肩膀:

“我这个表弟只不过是有些想不通而已,你放手去干吧!我想雅龙还不止如此不通情理,退一万步讲如果真的发生那最糟糕的情况,我以驻交趾参军的身份,也完全有权力向蒙璇将军甚至凉国公大人说明在这里发生的所有情况!”

“如此最好!”

江苇注视着年轻的参军,这番话正是他想说的,却出于自身的地位和立场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口的,既然有桓炎这个雅龙的表弟兼参军的同僚支持自己,这多少让他终于可以真正放手去面对目前在交趾最棘手的问题——争取当地最强大的豪强丁族的合作,以便全面封杀最顽固的黎族。

“但是我想你也应该明白,我的表弟在军事上有着令我汗颜和望尘莫及的天赋,他绝对是风雨军中最优秀的将领之一,所以我绝不希望有人利用他在个人品质上的洁癖,设下某些肮脏的政治陷阱!”

就在书记官开始松一口气并且憧憬着在这个偏远的王国展露自己外交和政治才华的时候,从参军嘴里突然飘出来仿若无意的话却顿时让他有了冷汗淋漓的感觉。

“这个自然,下官也一向很感激雅龙将军对于下官的信任和器重,无论为了凉国公的大业,还是为了下官自己的前途,帮助雅龙将军统治好这个国度,似乎是下官目前最为理智的选择!”

不卑不亢的回答,毫不犹豫的表明了立场。江苇突然发现,这支打败了自己以前主公的军队之中确实有着非同反响的人才,尽管他们的大多数以单一的个体来看有着这方面或者那方面的欠缺不足为虑,然而可怕的是他们如今竟然被那个叫风雨的年轻人以某种神奇的魔法所聚拢过来,团结而且融洽、朝气蓬勃,有效的搭配互补优劣,发挥出的乃是倍数的效应。

如今,自己也投入到了这样的一个集团中来,也许便是生命的转折吧!

就在书记官有所感悟之际,却听见参军的话传入耳畔:

“这样就没任何问题了!”

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桓炎收起了刚才严肃的几乎令人窒息的面孔,转而嬉皮笑脸的说道:

“好了,宴会即将开始,听说今天有很多美女参加哦,我的江苇大人,要不要打一个赌,谁是今天情场上的胜利者!”

“哈哈,在这里还有人能够威胁到下官对美女的杀伤力吗?”

“大言不惭的话通常都在面对失败之后更加狼狈和窘迫!”

“事实胜于雄辩!”

“只怕是某人恬不知耻的痴人梦话!”

无聊的对话中,两位风华正茂前途无量的年轻人迎来了丁族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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