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机缘

所谓机缘

我叹一口气,再等下去,这雨也没有要停歇的样子,还是跟李掌柜借一把伞,早点回去吧。

拉开隔间门下楼,刚踏上下楼的台阶,就看见迎面一个熟人。

“李大人?”

我诧异不已。

李仲恭正上楼来,闻言抬头也看见了我。

“白莲公子?哦不,苏大人!”他笑着原地做起揖来,“苏大人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李大人这话说,恁的笑话苏鹊了,要说也是苏鹊本来福缘浅薄,都是当日遇上了李大人,借了李大人的东风啊。”我忙不迭的客气。

“哈哈,哪里,哪里。”

客气一番,我问:“李大人几时回京的?”

“今日刚回,正巧外面碰上周大人,非拉我上来喝几杯。”李仲恭一侧身,让过他肥胖身躯下面的一个人来,“周大人,快瞧瞧这巧的。”

原来是户部尚书周子贺。

我瞬间挤出招牌的笑容来,“哎呀,下官不知尚书大人到此,有时迎迓,实在礼貌不周。”

周子贺看到我,先是愣了愣。

“原来是苏大人,”片刻之后他才点头,“不穿朝服,周某还真没认出来。”

就上了那么几□□,还是他站前面我站后面,能认得出来才怪。

“李大人刚才说苏大人别号,叫什么来着?”他又问李仲恭。

“周大人还不知道啊?”

李仲恭夸张的张大口,“苏大人在北邑,那可是鼎鼎有名,人人称道的白莲公子哪,呐,有诗为证,‘北地生白莲,尤胜——’”

“李大人!”

恶寒不已,不得不打断他,“苏鹊站在这里挡路了,您快和周大人上来吧。”

我又上楼,让开狭窄的楼梯。

周子贺听得不明就里,仍带着不解的眼光上下看,正好我今天穿了件白衣,他错愣片刻,竟然“哦”了一声,露出几分有所了悟的神情。

我再次恶寒。

“二,二位大人快请吧。”

“哎,苏大人别忙着走,”刚想下楼却被李仲恭拉住,他还热情道,“难得,不如一起来喝几杯吧?”

“实在不巧,苏鹊这是刚刚酒足饭饱啊。”

“那有什么,再喝几杯水酒,就当替你李大哥接风了。”

这么快他就变成李大哥了。

周尚书看看,也说,“相请不如偶遇,苏大人一起吧。”

“这……”我想想也好,平时这种巴结的机会,还来之不易呢。“好,苏鹊愿为二位大人斟酒。”

“哎呀,什么斟酒不斟酒的,贤弟前途无量,倒是我要好好敬你几杯祝你高升才是,快点坐,坐……”

李仲恭先手拉开“壁”宿间的门,便开始招呼我们。

落座先客套一番,然后李仲恭开始恭维我少年得意,他日前途不可限量云云。

“苏贤弟这般人才,连我都看得出来,想必当日皇上微服私访,是早已留下深刻印象。”

李仲恭说完,呵呵大笑。

景元觉前阵子微服北境游玩,已然不是秘密,奇妙的是朝臣对动辄失踪月旬的年轻皇帝,根本习以为常。

“苏大人不是出仕于廉王府的吗?”

周子贺好奇的问。

“您说得没错,周大人,巧的是苏鹊是广平人士,当日皇上微服到广平,苏鹊曾在广平郡王府与皇上有过一面之缘,不过那时苏鹊不识真龙天子,言语间恐怕还曾多有冒犯。”

我笑着详加解释,周子贺,周肃夫的独子,有机会我还不使劲巴结他。

“想不到还有这番巧事。”

周子贺笑道,“皇上这回出去得了苏大人这般人才,算是不虚此行了。”

“哪里哪里,苏鹊小人物而已……皇上去北边,自然有皇上的道理。”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据宫中的可靠消息,皇帝爱好野食,常微服猎艳民间,且曾数次当众大发宏愿,立志有生之年游遍天下好山好水,尝遍各处美食珍馐,见遍四海奇珍异宝……

要命的是这位皇帝不仅发愿,还是一位大胆的亲身执行者。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暗的不行,就直接失踪——摊上这么一位君主,我朝众臣,那也只有呜呼哀哉的份,所幸朝中还有尚书令周肃夫大人独臂擎天,朝政正常运转,才没有造成一个天下无主的天大笑话。

“总算这次皇上不是一个人失踪,有李大人卢大人陪着,满朝文武也放心许多。”周子贺知道我说话的意思,接口说笑。

“哎呀,周大人这说的笑话了。”

李仲恭立刻摇头,“就凭我和卢度还能看得住皇上?别说我们平时要查帐做正事的时候,皇上根本不知所踪,就是晚上官员招待娱乐,皇上也是爱来不来,说到底,陛下要去哪里,还回不回来,要不要我们作陪,都哪里有我们说话的份啊!”

“原来皇上是这般神龙见首不见尾。”

我难免惊讶,看来宫里的传说,倒也不是全假。

“唉,苏大人没跟着皇上当过差,是不知道啊,”李仲恭深深叹道,“这天子随驾自古难做,可谁也没难做到我们这朝分上。皇上他年纪轻,又我行我素惯了,根本不顾我们当臣子的难处啊……”

“皇上难得出宫,自然要找个无拘无束的感觉。”

周子贺安慰的拍拍他。

“哎,周大人啊,那位是什么身份?”李仲恭不同意的使劲摇头,临空向上拱手,“那是当今圣上,一人之身,身系我大覃江山社稷,黎民福祉……这,这要有个什么万一,就是把我们这些人千刀万剐了,也不够向天下人交代的啊!”

我同情的点头,就凭他和卢度,景元觉……

呵。

李仲恭说了这大实话,周子贺也接不出什么大道理来,一下倒是冷了场。最后他只得再次拍拍李仲恭的肩膀,“仲恭兄,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回来了就好,回来了就好啊。”

说罢,他转了话题到最近朝中的趣事上,免得李仲恭再想起那憋屈伤心的北邑之行。言谈间我给他俩人依次斟酒,陪着说些无关痛痒的话,几巡下来李大人忿闷消散,言语终于开怀起来。

又一次敬酒给周子贺的时候,他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总觉得白莲公子的名号,在哪里听过。”

“哦?”

我停下斟酒的动作,我这刚想顺着爬呢,这人就伸给一只竿。

“在下的虚名,尚书大人竟然听过?说起来真是惭愧,苏鹊那点微末名声,周大人莫不是记错了吧?”

“不,不是,肯定在哪里听过,就是一是想不起来,唔……”周子贺一手扶着头,苦苦思索。

我和李仲恭互相看看,同时噤声,不敢打断尚书大人的思考。

过了一会,李仲恭看看我,小声的提醒他:“见面应该不会,该不会是有所神交吧?”

“对……应该是,”周子贺略微点头,“那是什么时候,嗯……”

我也思索半天,不得结果,正要问周子贺话,他忽的拍案喊道,“想起来了!”

李仲恭和我都被他吓得一惊。

“周,周大人想起什么了?”李仲恭忙问。

周子贺炯炯有神的盯着我:“苏大人会作画的吧?”

我点头,不知道他为什么提起这个,“苏鹊确实有些涂鸦。”

周子贺闻言,兴奋的搓手。

“我有一幅‘战马’,彪悍俊逸,神采飞扬,周某极是心爱,那就是出自苏大人的手笔吧?”

战马?

荣卉斋老板的话隐约在脑中闪过,当时那幅画流到京城……

买的人好像是周姓的官员。

……

葛佑军!

我苏鹊今日在此为你老人家诚心祝祷,愿菩萨保佑你长命百岁!

心里兴奋难掩,面对周子贺期待的目光,我脸上还得不动声色。

露出羞怯的面容,我开始装傻:“这个……苏鹊在广平时,确曾为葛宣葛大人作过一幅‘战马’,那画里画的是葛大人的神驹坐驾,在大战之后,独自千里回奔边关的景象,可应该不是周大人藏的那幅吧?”

“不会不会,就是那副样子,而且那幅画的签名无字,只有一朵淡墨莲花,这该是苏大人的签名吧?”

周子贺目光灼灼,情绪激动之下,一张无须白面,像涂上了一层朱丹。

我使劲憋气,让脸上比他更红。

“哎呀!”努力半天,我倏地站起,欠身作揖:“苏鹊不知,拙作竟在尚书大人家中献丑了!”

“缘分,缘分啊!”

周子贺和李仲恭同时击掌大笑,语声隆隆。

什么缘分,我满脸堆上惊喜,羞惭的笑起来。

不过一幅被倒卖的画,要说缘分,哼,那也是孽缘。

作者有话要说:不想写成野史味...不过该出场的人物,还是要让他出来遛下的,嘿.....

话说奶茶文么,就是喝半天奶茶,给个甜点,再喝半天奶茶,给个.......

留言的亲,爱乃们,还有看文的,呵呵,祝周末愉快~

插入书签

俯首天阙风月生歌一风月生歌二难得糊涂福至心灵蒲柳松柏二缘是缘来张之庭番外清风转眼送云烟投石探路还如清真仲春初桃二相克相生子谓何求大小闲人蒲柳松柏二咫尺天涯权宜之计二悠悠我心二人海道情一他山之石一假成一双君子已矣报应不爽水亭话醉宴设鸿门寒露美人权宜之计二死去活来无悔执途静水深流二静水深流一一线生机风月生歌一仲春初桃一悠悠我心一宴设鸿门慷慨浮生人道沧桑景元觉番外一今朝有梦与明年上寻常冬狩一他山之石二梦醒时分番外南燕飞渡了无痕一箭双雕二以进为退一难得糊涂番外南燕飞渡了无痕落子不悔还如清真相克相生螳蝉黄雀一人生如梦假成一双一箭双雕二谁与丹心春信有期二死去活来难得糊涂悠悠我心二冰释前嫌古刹故人昔不可追曲道制衡难得糊涂平生抱负长夜未央投石探路来日方长风月生歌一江左四俊春信有期二俯首天阙夜曲三阙瑜不佩玉白璧其瑕古刹故人静水深流一春信有期二悠悠我心一冬夜春风古刹故人一切苦厄曲道制衡煮豆燃萁冬夜春风昔不可追寻常冬狩二青云平步寻常冬狩二瑜不佩玉他山之石二乱是今朝二悠悠我心二蒲柳松柏二权宜之计一冬夜春风子夜奇谈梦醒时分宴设鸿门蒲柳松柏二
俯首天阙风月生歌一风月生歌二难得糊涂福至心灵蒲柳松柏二缘是缘来张之庭番外清风转眼送云烟投石探路还如清真仲春初桃二相克相生子谓何求大小闲人蒲柳松柏二咫尺天涯权宜之计二悠悠我心二人海道情一他山之石一假成一双君子已矣报应不爽水亭话醉宴设鸿门寒露美人权宜之计二死去活来无悔执途静水深流二静水深流一一线生机风月生歌一仲春初桃一悠悠我心一宴设鸿门慷慨浮生人道沧桑景元觉番外一今朝有梦与明年上寻常冬狩一他山之石二梦醒时分番外南燕飞渡了无痕一箭双雕二以进为退一难得糊涂番外南燕飞渡了无痕落子不悔还如清真相克相生螳蝉黄雀一人生如梦假成一双一箭双雕二谁与丹心春信有期二死去活来难得糊涂悠悠我心二冰释前嫌古刹故人昔不可追曲道制衡难得糊涂平生抱负长夜未央投石探路来日方长风月生歌一江左四俊春信有期二俯首天阙夜曲三阙瑜不佩玉白璧其瑕古刹故人静水深流一春信有期二悠悠我心一冬夜春风古刹故人一切苦厄曲道制衡煮豆燃萁冬夜春风昔不可追寻常冬狩二青云平步寻常冬狩二瑜不佩玉他山之石二乱是今朝二悠悠我心二蒲柳松柏二权宜之计一冬夜春风子夜奇谈梦醒时分宴设鸿门蒲柳松柏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