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想要让谢谦做驸马?这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应该是真的把,睿亲王总不会拿这种事情来跟自己开玩笑……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请?谢谦虽然是安平王爷喜欢的孩子,但是庶子的身份在哪里,怎么会想到把公主嫁给谢谦?
不对不对,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到底是哪一个公主会嫁给谢十四那个有着一颗赤子之心的呆萌公子啊?
熙柔长公主已经成过婚,并且已经孀居了两三年了,年纪还比谢谦大上几岁,应该不会是她;静思公主一看一脸稚嫩,好像才刚刚及笄没有多久,而且她不是有一个神神秘秘的母妃吗?看来现在就成婚的可能性应该不大。
难道是昭和公主?
——可是昭和公主不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么?会愿意嫁给一个庶子?
虽然牧秋语觉得谢谦是个不错的人,比起很多嫡子强得多了,但是别人哪里会想这么多,只觉得公主之尊嫁给了庶子……估计一半的人会笑话公主,另一半的人会可怜谢谦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不过皇帝好像没有别的适龄公主了啊……难不成是要先看准了谢谦,等着女儿慢慢长大?
这个问题,直到后来睿亲王走了以后,牧秋语还是在想着……
谢谦身为她来到北齐之后交到的第二个朋友,牧秋语自然是上心的。
在粮食这一方面,谢谦帮了她不少忙,若是以后自己离开了北齐,这个富贵楼和天下粮仓,牧秋语是打算交给谢谦帮忙管着的——如果谢谦没有然她失望的话。
“姑娘在想什么?这么愁眉苦脸的?”墨画站在牧秋语身边,看见牧秋语神色变幻,忍不住问道。
牧秋语端起了墨画递过来的茶水,看着墨画,问道:“墨画,我们来做个假设。”
“什么假设?”墨画眨巴眨巴眼睛,问道。
“假设……”牧秋语吞了一口口水,,“假设谢谦要娶亲……”
“啊?”果不其然,还未等到牧秋语将话说完,墨画就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牧秋语,一脸“姑娘你刚刚说什么,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的神情。
牧秋语脸上也有点尴尬,觉得自己跟一个没出阁的姑娘讨论这个问题是不是有点太过剽悍?这里毕竟不是在现代,现代的时候,关心一下男性朋友的归属问题是再正常不过了,往往都是一言不和就开始介绍对象啊……
“我就是一个假设而已……假设而已……”牧秋语摸了摸鼻子,脸上也有点尴尬。
“可是姑娘为什么忽然就想到了这个假设?”墨画一脸疑惑,“好端端的,为什么要说起谢公子的婚事?”
“因为……”牧秋语想起刚刚睿亲王跟她说的事情,就忍不住想要揉一揉额头,“算了算了,没事没事……”
最后,牧秋语还是摇了摇头,没有接着说下去。
墨画看着牧秋语这样一幅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有些狐疑,又有点担忧,问道:“姑娘,是不是方才王爷对您说了点什么?”
牧秋语抬眸瞧了一眼墨画,撇了撇嘴,道:“他跟我说,十四以后……估计会成为驸马爷。”
“不会吧?”墨画听完牧秋语的话之后,想也不想,开口就是这么一句,“谢公子上头还有两个嫡出的哥哥,就算要迎娶公主,也不会是他啊……”
牧秋语刚想点头说是,但是就听见了与人推门而入,然后就是谢谦错愕的声音,道:“什么什么,你们说什么?什么叫做我以后估计会成为驸马爷?秋语,这话不能够乱说的!”
牧秋语看着眼前慌乱的无以复加的谢谦,顿时觉得自己的头更痛了。
“谢公子?”墨画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人,先是愣了一瞬,然后忽然捂住了嘴巴,一脸懊悔的样子。
虽然她刚刚说的事实,但是说人是庶出,终究还是伤人的!
但是看起来显然谢谦自动就忽略了墨画的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听见。
“秋语,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谢谦走到牧秋语身边坐下,紧张地问道。
“这……”牧秋语一脸……都怪我这张嘴巴的生无可恋表情,在谢谦紧张的目光逼问之下,最后还是把睿亲王告诉她的话说了一遍。
“这不可能吧?!”这是谢谦的第一反应,一双猫儿眼已经睁得不能够更大了,再大……估计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墨画说的没有错啊,就算是要娶公主,那也轮不到我!”
听到谢谦的话,墨画脸上的惴惴不安就变成了惊诧——这个……能够这么淡定地说出自己身份上的痛脚……谢谦到底是真不在乎,还是心真大?
诶……好像也没什么差别?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牧秋语双手一摊,看见谢谦想要开口的样子,赶紧抢在他之前开口,道:“我帮你问过了,到底是为什么!”
“结果呢?!”谢谦万分紧张的等待着牧秋语的答案。
“结果就是……”牧秋语眨了眨眼睛,看着谢谦的表情,“他没跟我说……”
谢谦顿时就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样,脑袋耷拉了下去,砰地一声就磕在了桌子上,“这到底是太阳从哪一边出来了啊……”
“公子,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没有错。”说话的是跟着谢谦一起来的红菱。
牧秋语闻言,忍不住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真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是耿直还是在谢谦补刀……
“可是从东边出来的,为什么会忽然间就有这个消息?”谢谦都没抬起头来,额头还是磕在桌子上,好像自己的头有千金之中一般,而且听声音不难想象他那种被人用棍子轮了后脑勺的表情。
牧秋语不忍心,安慰道:“可能只是他随口一说?”
“这事情还能够随口一说的吗?”谢谦抬起头,凄凄惨惨的看了牧秋语一眼,“想要安慰我,也要找一个有点信服力的理由吧?”
牧秋语悻悻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但是还是道:“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大都之中世家弟子那么多,没道理就是你啊!万一人家公主不喜欢你呢?”
说完这话,牧秋语觉得好像从睿亲王说出谢谦会成为驸马的那一刻开始,事情都开始跑偏了……以前都是劝人说,为什么不上去是谁,没准人家姑娘也喜欢你你?现在变成了没准人家姑娘不喜欢你……
这要是被现代的那一些单身男青年们听见,估计是要被投掷煤气罐的……
谢谦看起来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一副好像被生活给了的样子。
牧秋语觉得自己似乎有必要换一个话题了……
“说起来,十四你今日怎么忽然来找我了?”牧秋语问道,“粮食店那边出了什么事情吗?平日的这个时候,你应该在药庐,君成在帮你看病啊!”
“粮食店没事,白霜是个伶俐的,还有杜蘅那个冷面神给她镇着,半个来砸场子的人都没有!”谢谦摇了摇头,然后他的语速忽然快起来,道:“是盛欢,是盛欢出事了!”
牧秋语眉目一凛,这才想到,自己从皇宫之中回来的时候,陆盛欢就已经不在富贵楼中了。那个时候,她还以为陆盛欢又出门去逛街踩点了。如今一向,这么几个时辰过去了,就算是有十个点都踩完了!
原来是出事了吗?
牧秋语几乎都要不顾男女大防去抓谢谦的手,急急忙忙的问道:“盛欢出了什么事情?!”
谢谦也皱着眉头,道:“盛欢不久前去的药庐,整个人……像是被吓傻了一样,一直都在不停地发抖,问她事情,她也什么都不说。君成给她把脉,说是受了什么很大的惊吓,所以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怎么会?”牧秋语握紧了拳头,“盛欢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怎么会被吓得……”
能够得到千手扶摇这样的尊称,陆盛欢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席之地的人。能够在那种刀光剑影的地方给自己挣得一席之地,说陆盛欢有一颗玻璃心,那只会让人活生生笑掉大牙!
可是童君成的把脉不会出错,他说陆盛欢是被吓得,就不可能是别人打得!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牧秋语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对墨画道:“去,让付鑫准备马车,我们去药庐!”
墨画点头,飞快地跑了出去。
谢谦也起身,道:“我们一起去吧!”
“不,我们一起去太过招摇了。”牧秋语摇了摇头,“十四,你先回去天下粮仓,估计我到了之后,再过一会儿然后再去。”
谢谦虽然心中十分担忧陆盛欢的安危,但是牧秋语的话不无道理。因此,他也没有做什么坚持,点了点头。
牧秋语看向窗外,一向和善的脸色阴沉的像是下一刻就能够滴出水来。
袖子的掩盖下,她的双手紧握成拳,指甲几乎要嵌进了肉里面去。
不要让我知道到底是谁做的,否则,我一定会让你付出百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