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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报本宫日外】

浸泡在浴池中的萧定权,

湿透的中衣下,脊背上,隐隐透露的伤痕。

阿宝在他身后,

用瓢从池中取水。

萧定权:你这几天,到哪里去了?

阿宝:在一个故人家,借的宿。

萧定权:故人——是女子——?

阿宝:男子。

萧定权:什么男……?

阿宝往他背上浇水。

萧定权咬牙忍痛的表情。

阿宝无动于衷的表情。

萧定权(微撒娇地):轻点,疼啊……

阿宝:哦,忍着。

萧定权感觉出了奇怪:你出去几天,怎么好像——变了个人?

阿宝:没有吧,妾一直都是妾。

萧定权试探地:刚刚你说的那话——是什么意思?

阿宝:什么意思,殿下不是比谁都明白吗?

萧定权沉默了一秒:我不明白——今天朝会会怎么样,我会怎么样,舅舅他会——

阿宝:会,该来的,全都会来的。

萧定权勉强笑笑,还试图玩笑:你不但手笨,现在连嘴都——

阿宝打断:武德侯怎么样——在殿下看来,比别的人和事都要重要吗?比君王的尊严和职责,也要重要吗?

萧定权笑容终于泯灭:……你不懂。

阿宝:妾没法懂。就像妾也不懂——不管今天朝上怎么样,殿下都有退路和对策——为什么还要——

一瓢水无情地重重浇在了他的背上。

萧定权回头,欲动怒:你今天是——!

阿宝无表情地看着他:给中书令的手书,让妾来写,不就是为了万一时,好让妾来顶罪吗?

(闪回)阿宝从匣子中取出了他的连珠私印,

正准备盖在完成的落款处。

萧定权:不用了,看见我这手字就知道了。(闪回结束)

萧定权愣住,想伸手去握住她的手:阿宝,我……

阿宝避开,继续取水:你是君王,有很多不得已的事情——还是想这么说吗?

萧定权叹气,打算起身:好了。

阿宝没有理会:那时候教妾写字,也是为了这个吗?

萧定权有些受伤地看她片刻:那是因为——!(还是改口)你确实——也有天份。

阿宝笑笑摇头:妾真正的天份,殿下还没有见识过。

萧定权:你今天,和之前,真的——

阿宝看着他的脸:变了的人,不是妾。

萧定权也皱眉看着她。

阿宝看着站在水中的萧定权,低语:请你,请你,就算留下了伤痕。也请你还是做一个,青春和干净的……人吧。

萧定权不解地凝望。

阿宝的衣袖,再度滑落入水中,

她有些烦躁地从一旁取过了一根攀膊,站起走到一旁,利落地绕过了两袖,在后肩打结。

阳光下,风起,吹动了她的罗裙。

萧定权皱眉看着这副景象,回忆不起的零星的似曾相识的记忆。

萧定权低声:本宫,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你的声音,还有……

阿宝看着他,没有反驳。

萧定权:不止是在离宫……

阿宝看着他,仍然没有反驳。

萧定权努力地想回忆起:你到底是……谁?

王慎匆匆赶来:殿下,朝时就要误了。

【45】【东府日内—垂拱殿日外】(这场需用展角幞头)

(镜头的切换)

被洁净的衣服,一层层掩盖的伤痕。

(切)穿过群臣,捧笏一路向垂拱殿方向走去的萧定权。

(切)穿衣时的萧定权,目光在搜寻,周围人里,没有阿宝的身影。

(切)穿过神情各异的群臣,萧定权的目光在搜寻,臣工中,没有顾思林的身影。(张陆正刻意回避了他搜寻的目光)(何士钊拿着笏板,对着其后文字念念有声)

(切)萧定权os:她呢?

内人甲os:小人不知,她现在随时能够出宫吧——都已经不是宫人了。

(切)萧定权os:他呢?

宦官甲os:顾尚书,今日不朝。

(切)众宫人中,萧定权微失落的目光。

(切)穿过群臣,萧定权微不安的目光。

朝钟响起。

【46】【垂拱殿日内】

悠扬朝钟中。

殿内正式朝会。

从一侧走入的皇帝目光逡巡向已经按班秩站立的臣子。

开始行的正式跪拜礼。

皇帝的目光与刚刚艰难扶膝的萧定权一触,

萧定权碰到他的目光,紧张而不满地偏向了一旁。

张陆正想观察而不敢的表情,不时看看自己手中笏板。

其下的心思各异的黄赐、何士钊、孔尚法等人。

只有何道然悠然居其位。

【47】【垂拱殿日内】

皇帝已经就位。

群臣也已经站立。

萧定权凝视着对面,

正三品间空出的顾思林的位置。

皇帝:皇太子——朝仪!

萧定权正过了头,站正直:是。

皇帝:《大学》明德篇,你告知在座——

萧定权:是——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国;欲治其国者,先齐其家;欲齐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

皇帝打断:今日大朝。皇太子既然戴着这顶冠带来的,举止稍有不审,谁人看不出来——还不知道修身正心吗?

萧定权微躬身:是,臣谢陛下教诲。

皇帝:听话听音。今日要议论的事——诸位大概听说了,没听说的,应该也听出来了——

萧定权和张陆正皱眉。

皇帝:对,朕说的是皇太子容止,也说的是皇太子——德行!

萧定权垂头。

皇帝:皇太子自己知道——是什么事吗?

萧定权垂头:请陛下——

皇帝:前御史中丞——陆英!

切入正题,满朝开始留心。

皇帝:陆英的事,过去几个月了。现在才腾得出手,说说这桩公案。

皇帝:陆英确实有罪——但罪在冲触国典,何况皇太子纳妃大赦,朕已赦免,许其待查。

皇帝:待查待查,结果报到朕手里,人已经死了——斩陆英和其子文普,竟然是因为——!

皇帝:那时候的监国储君——!

萧定权捧笏出列。

皇帝:和刑部尚书——!

张陆正一惊也捧笏出列。

皇帝:你们跟诸位说——是因为什么罪名?

两人沉默一秒后。

萧定权:前中书令李逆伏法,臣令刑部诛其父、母、妻——

皇帝:真的是李逆妻族吗——陆英父子?

萧定权侧过头,稍紧张地看向张陆正,

张陆正垂首,没有回应他。

皇帝:说了——朝仪!

萧定权正过头:回陛下,陆英父子……臣也不……确定。

皇帝:不定——你就批准杀了未论罪三品朝臣?!

萧定权想再转头,忍住:那是因为……因为……

(切)张陆正看着自己的笏板下,手指在微微颤抖。

皇帝:上报卷宗的人——是中书令吧?

张陆正看看皇帝,再看看萧定权:是…臣…

皇帝:中书令居刑书多年,刑律应该还不当忘记——

张陆正:是……未定罪朝臣枉死……这是……是……

皇帝:死罪!

满朝安静。

萧定权紧张的吞咽。

张陆正惊而跪地:臣——臣有……

他看看笏板下藏着的一份文件(萧定权的手书),犹豫着拿不拿出:陛下,臣——

皇帝:如果,果真是这样的话——

萧定权愣住。

张陆正的动作也暂停。

皇帝看了一眼顾思林的空位。

皇帝:国有国法——陆英是重臣,储君和中书令更是。这个案子,必须要复查——

萧定权再度紧张。

皇帝:但得更当——连储君和宰相,都沾上了不审的嫌疑!——朕更当引为警惕。

其他朝臣附和音:天子圣哲……

何士钊怀疑地看着皇帝。

皇帝:不确定陆英是否李逆妻族?

萧定权:……是,不确定。

皇帝:派人先往华亭查清此事,查清再论。有什么疑议吗——皇太子?

萧定权:回陛下,臣……没有。

皇帝看了他一眼,没有再说什么。

皇帝:秘书郎,拟旨吧。

没有回应。

陈谨低声提醒:陛下,秘书郎,他休沐了。

萧定权皱眉。

皇帝:休沐?

陈谨:要十日后才回。

皇帝走过顾思林留下的空位,略一逗留。

(闪回)顾思林:陆英之狱,确是应该查清。毕竟关心此事的非止中央,还有——长州刺史。(闪回结束)

皇帝嫌恶一皱眉:这是大事,不在朝夕,等秘书郎回来拟定后,再选定钦差吧——

萧定权不解地悄悄打量皇帝,并随着他的视线,也望向了顾思林的空位。

他明白了这场政治交易,暗暗松了口气:舅舅……?

(切)臣甲低声:雷声这么大,还以为要劈死几个。

皇帝走过他们,看看萧定权再度偏离正轨的帽角,没有再度指正:那就接着说下一道的议题吧——

(切)臣甲:结果,这就是——不了了之吗?

张陆正也莫名松了口气,悄悄收起了笏板上的手书。

萧定权和张陆正正要归位。

(切)黄赐点头:就是,不了——

皇帝:报延祚宫重修好了没有,黄尚书——

正在说小话的黄赐正要出列:回陛下,臣奉旨修缮——

下面爆发的何士钊的一声怒喝:陆中丞的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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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赐止步。

萧定权蹙眉,望向何士钊。

张陆正也再度紧张起来。

何士钊:陛下难道想这么——大事化小,不了了之吗?!

皇帝皱眉:何中丞——这叫什么话?

何士钊:陛下——这叫什么旨?!

皇帝蹙眉:你听见,秘书郎——

何士钊:他刚丁完忧就又休沐?!——他不在,翰林院多的是翰林,他们不行,臣现在就可以代他写啊!

皇帝忍耐地:何中丞,国有国法!

(切)黄赐低声对隔壁臣甲:糟了,陛下说错话了,这炮仗要……

何士钊已经高声:国有国法!怎么轮着陆中丞身上就不管用了呢?!明摆着的冤案,陛下是想包庇什么人?!是现任中书?!(张陆正皱眉)还是前度监国?!(萧定权无奈的表情)

(切)黄赐:……炸……

臣甲:他还真是什么都敢说……

皇帝怒:何士钊!——(隐忍地)何中丞要是存疑——

何士钊:何止臣一人存疑,御史台一部,臣等——

话音落,七八个穿绿袍的御史出列:臣等皆有存疑!请陛下组三司,重审陆中丞罹难冤案!

(切)张陆正再度紧张的表情。

皇帝:你们这是又想?

何士钊:对!明堂之上,大朝之时,陛下自己重提的旧案,却又迁延不决,过了今天,谁知道这案子还查不查得——

何士钊开始摸自己的帽子。

(切)黄赐:又开始了,你看着又要掼——(提高声)诶!拦住!

随着他的配音,何士钊已经冲向了朝堂的柱子。

未靠近就被黄赐等数人合力拦住。

皇帝震怒:何士钊!你!——

张陆正已经接话:——你们想干什么?!——实情未明,尔等这是想在朝上胁迫天子——

(切)黄赐:冲他去的还多嘴?惹火……

何士钊止住了往前冲的动作,后退逼迫向张陆正而去:实情如何——中书令自己心里还不清楚吗?!

张陆正被他逼得倒退一步:你身为三司首长,无凭无据……

何士钊:无凭无据?!无凭无据?!无凭——拿出来!

御史某托起了一个厚厚的簿子走向前:请陛下乙览——

皇帝:这是……

何士钊:华亭李逆柏舟的五代族谱——!

满朝皆惊,也安静了下来。

何士钊:秘书郎就是后爹后娘都死了,再丁几次忧也不要紧了,臣等早就已经去查过了!

皇帝揭开了一页,看看其中妻族的姓氏“陆”字,蹙眉。

萧定权皱眉。

张陆正也愣住了,他再度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笏板。

何士钊:物证在前,陛下还在想着怎么包庇——?

皇帝恨恨瞪了何士钊一眼。

御史某察言观色,拉拉何士钊的袖子,何士钊甩开他,但是闭嘴。

皇帝望着同样一脸惊愕和郁闷的萧定权,忖度片刻后终于开口:下朝之后,不要回去了,直接先去刑部,配合查问吧——

萧定权:陛下……

皇帝:——中书令。

张陆正大惊:陛下?!

皇帝:是中书令手里先出的卷宗——(将族谱丢给张陆正)中书令自己解释去吧——

张陆正愣住了,望向了萧定权。

(闪回)

阿宝:殿下要妾转告中书令一句话——

阿宝:望中书令顾全君臣大体。陆中丞的冤案,真到提及之际,请中书令自行伏罪,引咎去职吧。

张陆正:殿下……真是这么吩咐的?

阿宝:殿下亲笔手书,何况还有……(闪回结束)

张陆正低头,看着手中抖动的笏板下,萧定权的手书。

皇帝看看满朝乱象,不愿意再多纠缠:该说的都说了,今天的朝会就到这此为——散了!

皇帝朝着侧殿方向走去。

萧定权看看不语站立的张陆正,再看看何士钊,叹气,也准备率先离开。

准备离开的众人,

他们的身后,

“噗通”一声,跪地的声音。

皇帝和萧定权两人回头,

萧定权微紧张的表情。

跪地的张陆正:陛下!是臣!

张陆正:前任御史中丞陆英——是臣——把他划入了李逆妻族——!

(切)也要走的黄赐止步:他今天怎么也转性了……

皇帝:朕知道了,那中书令就先去——

张陆正:但更改族谱枉杀陆中丞父子,本非臣的本意,臣是获了——授意!

一殿人站住了。

错愕的萧定权。

和惊诧的皇帝。

皇帝看看萧定权,

萧定权摇头。

终于,

皇帝回神:授意——中书令想清楚了再——

张陆正:皇太子殿下!

一片安静。

【48】【东府日内】

寝宫内的阿宝。

摩挲着两爿破碎铜镜。

看着铜镜中,自己分裂的脸。

阿宝低语:是啊,破掉的东西,怎么能够,再重圆呢?

【49】【垂拱殿日内】

满殿注目下。

皇帝:诬告储君——

张陆正:臣有证据!

萧定权:你……

皇帝:先送中书令下——

张陆正:前日送至,命臣缄口!

萧定权:你……

张陆正举起了笏板,其上萧定权的手书。

萧定权:……

张陆正:皇太子殿下的亲笔手信!

几秒沉默。

满朝注目下,

李重夔终于近前,取过了笏板上的手书,交到了皇帝的手中。

萧定权转向,他的眼中,皇帝阅读时,嘴角逐渐抽动的表情。

萧定权紧张地:陛下……

皇帝不语。

萧定权:臣从来都没有写过……

皇帝不语。

萧定权:一定是有人造……

皇帝慢慢将手书团成了一团,

萧定权:请陛下明……察……

纸团同时从皇帝手中扔到了他的脚下。

皇帝:你自己看看,你自己明察吧。

萧定权慢慢蹲跪,

捡起,展开了纸团。

皇帝:你这手独技——你要怎么解释?

(特写)萧定权手中,揉皱的纸上,金错刀的笔迹:王事傷情蹔處彀中自有所应不當憂勞此書具卿所恶往事许卿损改……

萧定权摇头:陛下,这不是臣的……

皇帝冷冷地看着他。

萧定权突然住口,手中纸团也开始颤抖。

他的眼中:永不复言 四字后鲜红的民成二字印鉴。

萧定权喃喃:……为什么……

【50】【东府日内】

对着破镜的阿宝:我说过,有罪之人,我一定要让你们全都赎罪。

【51】【垂拱殿日内】

呆滞的萧定权,手中颤抖的手书。

被愤愤的何士钊一把取走。

何士钊朗读的声音响起:王事傷情,蹔處彀中,自有所应,不當憂勞。此書具卿,所恶往事,许卿损改永不复言?

何士钊:这是怎么回事——殿下?!请向臣等解释!

萧定权:这不是臣,这是……是她……

何士钊:是何彀,有何应,恶何事,不复言何?!

萧定权:那印,她没有丢掉……

何士钊:正心修身齐家安天下!殿下不但帽子带歪了,这就是——国本的德行?!这就是国之未来?!殿下对得起为殿下而死的卢尚书吗!殿下对得起——!

萧定权:……不是的。她是——齐王的人——陛下——

皇帝皱眉。

何士钊:陆中丞未负国家,更未负殿下!殿下是为了什么行如此龌龊之事,难道是为了——?!(转向顾思林的空位)

萧定权抬头:何士钊!你住口!本宫知道这是谁——

何士钊:陆英他,居然还想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你这种,卑鄙小人!

萧定权:谁的诬……!

他突然愣住了。

碎片化的怀疑和记忆开始快速地拼凑。

(闪回)萧定权:我在哪里见过你?你的声音,还有——

陆文昔:在行宫,小人曾经冲撞过殿下。(第十四集)(闪回结束)

(闪回)顾瑟瑟:因为小人曾经非常爱慕殿下——

萧定权:说过了,女孩子说这种谎不好。

顾瑟瑟:是假话,殿下就当成真话来听,不行吗?(第十七集)(闪回结束)

(闪回)太子妃临终前的耳语:她不是……顾内人。殿下……千万别伤害她……(闪回结束)

(闪回)顾瑟瑟:印——是卢尚书给小人的!在行宫,小人想还给殿下。(第二十七集)(闪回结束)

萧定权转头,望向了殿外。

殿外的晨光。

今日清晨的影像。

阳光下,风起,吹动了臂缠攀膊的阿宝的罗裙。

萧定权os:本宫,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你的声音,还有……

卢世瑜宅后院,相见时,远远望去,阳光下,池塘边臂缠攀膊的陆文昔,被风吹起的罗裙。(第五集)

阿宝os:变了的,不是妾。妾,一直都是妾。

两幅画面终于完整重合。

萧定权如遭雷击的表情:是……

【52】【东府日内】

一人(长安)从身后入室,看着阿宝的背影,低声:……陆姑娘。

阿宝回头,看着门外来人:你是?

长安os:朝上出大事了,姑娘赶快走吧。

阿宝平静地:哪还有——什么大事?

【53】【垂拱殿日内】

李重夔的声音:殿下……殿下……

萧定权垂头看着何士钊扔到膝边的书信。

阿宝os:让中书令,坐实,哪桩事?

萧定权os:他们就是李氏的妻族——陆英父子。这个案子,以后在我手上,也永不复言。

阿宝os:请你,请你,就算留下了伤痕。也请你还是做一个,青春和干净的,君王吧。

萧定权眼中慢慢充盈的泪水,

他慢慢起身,

不自觉地朝着殿外光明的方向走去。

李重夔:殿下!

萧定权回头。

终于看清楚了朝上的现状。

瘫倒在地的张陆正,

满地跪地的御史们,

和上首面色难看之极的皇帝。

李重夔:陛下在问殿下话。

萧定权茫然转向了皇帝。

皇帝警告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萧定权摇头:臣……无话可说。

皇帝怒:是谁——!他们要解释。朕也要。皇太子想好了再——

萧定权迟疑了数秒,慢慢扶正了自己的冠带:是——我。

(第三十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