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场热身赛育龙中学队踢得更好,他们以五比一的比分大胜莱城第四高中队。
大家终于看到了育龙赢得市赛冠军的希望。
“小伙子们,明天,可到了关键的时刻。能否为咱们育龙争脸,就看你们的了!”在市赛举行前一天的动员会上,张老师对大家说。
这次赛前动员会的地点,还是上次那间闲置的教室;参会人员,也还是上次那些人。所不同的,这次张老师为了保密起见,特意在门口安排了岗哨。宋琢发誓:如果小斜眼儿胆敢再来窥探大家的秘密,一定逮着他把他揍个半死!
“张老师,您快给我们介绍一下参赛各队的情况吧。”徐壮听张老师絮絮叨叨地给大家鼓劲儿,按捺不住火急的性子,举起手来请求道。
“我们的队长,你的脾气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张老师笑着说,“我真拿你没办法。好吧,下面我就满足你的要求,否则,我真怕把你给急坏了。大战在即,我可不想你这员大将缺阵。”
队员们都笑。
张老师清了清嗓子,“也许你们会觉得很有意思,”他说,“参加本届市初中生足球赛的球队共有三十二支,正好跟踢世界杯的一样多。其中文德、文智、英才、弘义四所初中的球队都是本市的传统强队。虽然我们参加上届大赛历史性地取得了第三名的好成绩,但是如果我们骄傲轻敌,这四支强队中的任何一支都可能击碎我们的冠军之梦!”
“还好,明天的这场比赛我们将对阵怀仁中学队。”宋珂说。
“哦,抽签的结果你们早就知道了,是吧?”张老师说,“怀仁中学队以往的确一直被人们认为是实力较弱的一支球队。不过,不知为什么,这次他们的教练却在赛前喊出了誓夺冠军的豪言壮语。谁能保得准他们不会是本届大赛的一匹黑马呢?由于本届大赛实行的是一场淘汰赛制,所以,每场比赛对于我们来说,都是生死攸关。要得冠军可不容易哟,小伙子们。我希望我们明天能有一个好的开始!”
“可是,老师,我却担心一件事。”这次是马小飞举起手来说话了。“明天,我和徐壮、宋珂、宋琢就要在大赛上公开亮相了,届时汪校长也可能会出现在主宾席上,他可不像‘三剑客’那样好糊弄,只怕我们的计划瞒不过他了。”
“其实这个问题我早考虑过了,”张老师说,“我原打算比赛的时候让你们每个队员都戴上面具,教校长认不出,但现在看来那完全没有必要了。因为汪校长明天就要出差去外地了,整个大赛期间他都不会碍我们的事了!”
“这么说,我们可以专心致志地打比赛了?”
“是的,傻孩子,这毫无疑问。”
马小飞心头像搬开了一块石头。
不过,他还不敢忘了自己的另外一个职责——汪校长要出差,这是一个新情况,他必须报告给爸爸。
放学之前马小飞拨通了爸爸的电话。在电话那头爸爸问他什么事,他回答有关于汪校长的情况要报告;爸爸说你讲吧,他不讲,说得等回家两人见面再说;爸爸答应了,马小飞很高兴。
他可以和爸爸一块儿吃晚饭了。
但放学到家,爸爸还没有回来。看来晚饭还得他自己做。
别瞧马小飞小,人可不简单。做饭、洗衣、料理家务,这些同龄的孩子认为与他们无关的事情,他样样都会。
没有妈妈的孩子,总是过早地成熟。
“必须要学会照顾自己。”这是妈妈临终时嘱咐马小飞的话,他一辈子都忘不了。
马小飞的妈妈是一名烈士。作为他爸爸的同行,三年前在一次抓捕坏人的行动中,她光荣牺牲。但牺牲之前,在身负重伤的情况下,她还是坚强地挺着,与自己的儿子见了最后一回面,说了最后一句话。
所以,提起妈妈,马小飞就很难过。但妈妈永远是他的骄傲。
饭菜做好了,爸爸回来了。
他们共进晚餐。
“儿子,今天的米饭你焖得可真不错,西红柿炒鸡蛋做得也非常有味道。”爸爸对马小飞的手艺大加赞赏。
但这更像一个开场白,他很快就话入正题了:“怎么样,关于汪校长的情况,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呃,他明天要出差去外地了。”马小飞说,“情报可靠。只是不知这个情报对你们有没有价值。我想他该不至于要流窜作案,跑去外地干坏事吧?”
“就这件事啊。”爸爸显得有些失望,“我已经知道了。还有其它的情况吗?”
“其它的情况么,”马小飞歪着头思索着说,“有倒是有,只是全跟汪校长没什么关系。你如果愿听,我说说也无妨。”
“你就别卖关子了。”爸爸说。
“我们学校里新来了两位副校长,”马小飞说,“他们的名字都很有意思,一个叫钱光,一个叫包干。据说,钱副校长花钱大手大脚,他每次上街购物不弄得囊空如洗决不罢休,因而他也总是跟人发牢骚说他的钱不够花。包副校长就不同了,他不但在花钱的事情上精打细算,还做事麻利。他才上任一天,就张罗着为学生食堂招聘了两个新的厨师,学生食堂明天就要重新打鼓开张了。不过,那两个新厨师让我觉得怪怪的。你说哪会那么巧,包副校长招聘厨师的启事刚一贴到学校的大门口,他们俩马上就乐颠颠地来应聘了。我怀疑他们一直就守在学校的大门口来着。另外,从他们瞅我的眼神中,我感觉他们仿佛认得我,可我却不记得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们。”
“小飞,你应该看得出来,他们对你并无恶意。”爸爸说。
“怎么,你认识他们?”短暂的惊愕之后马小飞恍然醒悟:“哈!他们是你派去的两个侦查员是吗?怪不得刚才我告诉你汪校长要出差的消息,你说已经知道了呢。”
“他们是市局刑警队最年轻的侦查员。”爸爸说,“因为两个小伙子有朝气、有干劲儿,所以我才选派他俩到你们汪校长的眼皮子底下去执行任务。他俩之中,说起话来快得跟开机关枪似的那个叫杨兵,即使气得蹦高也还是一脸笑容的那个叫秦凯。如果你愿意,今后你就做他们俩的帮手吧。”
马小飞一副失落的神情,说:“只怕对他们两个大侦探来说,我这个帮手有些多余了。”
“别耍小孩子脾气好吗,小飞?”爸爸一本正经地说,“你想啊,你的杨叔叔和秦叔叔在学校里的公开身份,只是学生食堂的厨师,他们的活动范围要受到一定的限制,在这种情况下,你的角色是不是就十分重要了?你不像他们,你是学生,又是有名的淘气包,随处跑跑跳跳很正常。当然,汪校长那个老狐狸不好对付,我前些日子一直担心……但现在有杨叔叔和秦叔叔在学校里照应你了,我对你的人身安全多少放心一些了。”
“警长同志,”马小飞这样奇怪地称呼爸爸说,“我很乐于执行你交给的任务,可我却不愿意成为这个三人行动小组里特殊的成员,今后请你不要再为我的个人安全过分地操心好吗?你应该相信,我是一个勇士,不是一个可怜虫!”
“呦,看来我们的小飞真的长大了!”爸爸欣慰地笑了,“好好好,勇士同志,我们赶紧饱餐战饭吧。光顾说话了,瞧,饭都快凉了。”
为了使晚餐的气氛轻松一些,马小飞打开电视机,一边吃饭,一边看动画片。
“你说你们的汪校长明天真的会出差吗?”
爸爸冷丁的一句话让马小飞有些诧异。
“你这话什么意思?”马小飞将电视机的音量调小后问道,“难道你怀疑这个消息是假的?”
“不管怎样,提高警惕总没有错。”爸爸说。
爸爸没有正面回答马小飞的话,但马小飞听得出来,爸爸认为汪校长“出差”这件事里面有蹊跷。
如果汪校长“出差”只是虚晃一枪,那么他的真实意图是什么呢?
夜里,马小飞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窗外,阴云渐渐遮蔽了月光,风刮得树叶子哗啦哗啦直响,雷声仿佛隆隆的战车从天边驶来。
突然,一道灵光像闪电穿透疑云,马小飞顿觉心中豁亮——
汪校长借口“出差”躲开人们的视线,一定是要暗中对田胖胖下手了!先放出一个烟幕弹,然后再作案,神不知鬼不觉,他老人家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是呱呱叫啊。
汪校长费尽心思想摆脱作案的嫌疑,但事与愿违,他的诡计被精干的刑警队长识破了,就连马小飞——这个刑警队长十二岁的儿子也没能瞒得过。
马小飞决定死盯田胖胖。
因为他知道,老鼠藏在暗地里,干粮摆在明面上,若要按住老鼠罪恶的黑爪子,就必须看紧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