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酒的人似乎都有一个通病,很多时候明明没醉却偏要装醉。不过装醉也有装醉的好处,酒后乱性是装醉的好处,酒壮怂人胆是装醉的好处,酒后吐真言也是装醉的好处。甚至连借醉骂人也是装醉的好处,人在清醒的时候不敢说的话却可以借着醉酒大胆说出来,而且说的话不管有多难听也不会有人介意,因为这只是一个酒鬼酒后说的话。
江湖上装醉也有时也能保命,此时客栈里已有几人正在拼命的灌酒,他们完全不理会此时的情形,也不在意旁人投来的异样的眼光,他们只盼着越快喝醉越好。世上聪明人还是有的,至少那些拼了命灌酒的人就是,因为叶澈抬头之际他们已经认出了他,知道这里必定会有一场大战,而装醉恰恰是逃避战斗最好的办法。
回魂丹能不能治疗自己的咳嗽叶澈倒是不在乎,甚至他压根就没想过要治好咳嗽。不过这丹药的大名他早就听过,只是一直未曾留意,也没想到这丹药竟会有如此厉害的功效。他暗暗道:“师傅若能服下这粒丹药,即便他伤势早就痊愈,想必也能延年益寿。”
南宫沁背对着逐九州,偷偷用冰糖替换了那粒解酒丸给叶澈服下。她虽相信这粒药丸就是解酒丸,但服药的是叶澈,所以她不敢冒险。
片刻时间,叶澈用内力逼红了脸,他缓缓抬起头用手摸着脑门,道:“小二,让你上的酒呢?”
逐九州笑着道:“酒鬼果然是酒鬼,酒才刚醒又想着喝酒了!”
叶澈怒道:“你是谁?爷喝酒碍你什么事!”
南宫沁硬生生将笑意憋了回去,她没想到叶澈装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逐九州并不生气,因为跟一个酒鬼生气,那只能是自讨苦吃。他朝着叶澈笑道:“告诉你两件事,一件是好事另一件是坏事,你想先听哪一件?”
叶澈抓起桌上的空酒壶往嘴里倒酒,却怎么也倒不出酒来,他大大咧咧骂道:“小二死哪去了,快点上酒。”说完他又冲着逐九州笑道:“好事是不是要请我喝酒?”
逐九州从怀里掏出一定金子,笑道:“你听完两件事后,若能照着我的吩咐做这定金子就是你的了。”
叶澈忙赔笑道:“好,你说什么我就做什么。”
逐九州听完指了指南宫沁,笑着道:“第一件是喜事,你眼前的这位姑娘相貌如何?”
叶澈的双眼直瞪瞪的盯着南宫沁,嘴里还砸吧砸吧道:“不错,不错!简直就不像是人间的女子。”
逐九州笑着道:“我若告诉你,这位姑娘她瞧上你了呢?”
叶澈故作吃惊,张大嘴巴。半晌才缓缓道:“怎么会呢?”
逐九州押了一口酒,道:“和尚乞丐都能做皇帝,世上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叶澈面露惊喜,道:“当真?”
逐九州道:“当真!”
叶澈略加思索,道:“我不信,我不信天上掉的馅饼会专门砸到我脑壳上。”
逐九州笑道:“你若还是不信,不妨问问这位姑娘。”
叶澈面对南宫沁,道:“这位姑娘,他说的是真的么?”
南宫沁明知是双簧,此时却也不禁低着头,双手摸着鬓发。羞道:“嗯!”
“这···这个···那···那个···。”叶澈顿时激动的手舞足蹈,说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他正欲牵走南宫沁时,逐九州忽道:“且慢!”
叶澈也好像想起了还没道谢,他急忙抱拳道:“大兄弟,多谢你了!”
逐九州笑着道:“现在谈谢还为时过早,第二件事还没说呢!”
叶澈赔笑道:“是,是,是!您请说。”
逐九州笑道:“第二件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也许你听完了也就不会谢我了。”
叶澈一愣,道:“为何?”
逐九州道:“因为看上你的这位姑娘也被我也看上了!”
叶澈急的来回踱步,道:“你···你怎么能夺人所爱,这位姑娘看上的是我。”
逐九州道:“那又怎样,在这个世界弱者的意愿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叶澈故作不解道:“个人的意愿不重要,那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逐九州笑道:“实力,实力才能决定一切!”
叶澈又道:“可这位姑娘并不喜欢你。”
逐九州瞧着叶澈,似乎是在瞧着一只怪物一般。他轻蔑笑道:“那又怎样,只要我喜欢就行,至于这位姑娘喜不喜欢我这很重要么!”
叶澈瞧了瞧南宫沁,又瞧了瞧逐九州,眼神里充满了无何奈何却又不甘。他试探道:“我···我也想···想带走这位姑娘可以吗?”
逐九州笑着道:“你也想要这位姑娘?”
叶澈垂着脑袋,搓着手道:“是···是的!”
逐九州道:“世上任何人想要这位姑娘都可以,不过···不过即便他们得到了这位姑娘只怕是也没命享受!你也不会例外,所以奉劝你还是不要的好。”他见叶澈脸色沉重,还以为他是要退却了,面向南宫沁笑道:“如何?在下是不是没有说错,相貌堂堂的男子通常都靠不住!”
南宫沁也笑道:“凡事未到最后岂能草率下定论,也许这位大哥就是个例外呢?”
逐九州道:“哦!是吗?”接着他又朝着叶澈轻蔑道:“我本不想杀你,可这位姑娘非得说你是个例外。你若不想丢了小命的话,脚长在你的腿上,出门左转或是右转你随意。”
叶澈慢慢坐下,倒了杯酒慢慢喝完才笑道:“倘若这位姑娘在下也想要呢?”
逐九州愣了一会,他也自斟了一杯酒喝完。道:“看来是在下瞧走了眼,这世上还当真有你这样要美人不要命的主!不过你最好想清楚,要了性命就没美人,要了美人就没性命!”
叶澈笑道:“倘若美人跟性命在下都想要呢?”
“都想要?那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逐九州话音刚落,只见他转了转手中的酒杯,酒杯里的酒水便化作一条水龙径直朝着叶澈射去。
叶澈不到万不得已时绝不会轻易取人性命,他一边轻轻旋转着手里的酒杯一边笑道:“这么好的酒不喝可惜了!”只见原本凶猛迅疾的水龙忽然放缓了前进的步伐,慢悠悠地钻进了酒杯。
逐九州惊道:“好深厚的内力!在下还瞧走眼了,阁下是谁?”
叶澈喝完杯中的酒,笑道:“你猜?”
南宫沁伸出手,笑嘻嘻道:“我的回魂丹呢?”
逐九州也不失为条说话算话的汉子,他掏出怀里的盒子递给南宫沁眼都没眨一下,又盯着叶澈道:“阁下内力如此深厚,为何要扮作酒鬼?”
叶澈道:“在下本就是酒鬼,何需要扮。再说江湖上也并没有酒鬼不能练武的规矩吧?”
逐九州语塞,许久才缓缓道:“阁下说的不错,江湖上并没有这样的规矩。倒是在下看走眼了,竟将英雄当成了狗熊。”他顿了顿接着又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叶澈笑道:“酒鬼!”
逐九州道:“酒鬼?”
叶澈道:“是,酒鬼!一个想醉却怎么也醉不了的酒鬼!”
逐九州道:“于是阁下便装醉?”
叶澈笑道:“那是阁下认为的,在下从未如此说过。”
南宫沁手捧着装有回魂丹的盒子,道:“大师哥,给!”
“我吃这玩意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还不如留给师傅养伤。”叶澈笑了笑,并未接过。
南宫沁道:“也许这丹药能治好你的咳嗽呢?”
叶澈叹道:“大师哥的肺只怕早就烂完了,还要这丹药作甚。”
逐九州瞧着两人,道:“你们是一起的?”
叶澈笑道:“在下也从未说过我们不是一起的。”
南宫沁笑着道:“我也没说过。”
逐九州怒道:“如此说来,阁下是存心骗取在下的丹药。”
叶澈淡淡一笑,他并未解释自己事前并不知情,只是淡淡道:“漂亮的女子无论在哪总是最受欢迎的!”
逐九州一愣,道:“阁下什么意思?”
叶澈瞧了一眼南宫沁,笑着道:“同样漂亮的女人就像是一个发臭的鸡蛋,无论将它仍在哪里扔多远,它总是能招来一群苍蝇。”
南宫沁呸了一声,娇笑道:“难听死了,大师哥你就不能比喻的好听点?”
叶澈笑道:“好。”他瞧了一眼逐九州接着道:“一个不安分的男人不管在什么地方,他想的都是怎样跟异性发生点什么。就好比一条狗,怎么也改不了吃屎的习惯。”
逐九州冷冷道:“阁下如此刻薄,未免太过分了。”
叶澈自斟了杯酒喝完,缓缓道:“刻薄的不是在下,在下也从不曾刻薄过。”
逐九州见他如此镇定不敢妄动,道:“阁下到底是谁?”
南宫沁笑着回答道:“南叶北逐呀!”
逐九州闻言顿时放松下来,道:“你就是叶澈?”
一个人若是连自己名字都不愿提起,那这个人必定是经历了人世间最疼的锥心之痛以至于万般皆空。
叶澈转动着手里的酒杯,回答道:“正是,不过我更喜欢别人叫我酒鬼!”
逐九州也把玩着酒杯,笑道:“南叶北逐?阁下自负能赢得了在下?”
“能不能打赢你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我大师哥一出手就能杀了你!”南宫沁一边把玩着手里的回魂丹一边笑着说道。
“哦?一出手就能杀了我?”叶澈出手一击天下无人能挡,这句话逐九州自然是听说过,不过他并不相信。在江湖上自己与他齐名,他不信自己连对方第一招都挡不住。
叶澈瞧他神情就知道他不信,于是笑着道:“在下小师妹说的话足下不信?”
逐九州道:“不信这话的恐怕不止在下一人吧?”
叶澈叹了口气,道:“不错,以前也有人不信这句话。”
逐九州道:“那现在呢?”
叶澈淡淡道:“现在这些人都死了!”
逐九州惊道:“都死了?”
叶澈道:“是,都死了,一个也不例外!”
逐九州自负即便自己打不赢叶澈,大家也是半斤八两。他笑了笑道:“我若也想试试这句话的真实性呢?”
叶澈道:“在下奉劝阁下最好还是别试的好。”
逐九州道:“试了会怎样?”
叶澈瞧了一眼刚才还在拼命喝酒,这会儿全都趴在桌上装醉的人。淡淡笑道:“看来这屋子里聪明的人也还是有些的!”
逐九州不解道:“阁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叶澈道:“在死亡面前,装怂并不丢人,世上也只有懂得装怂的人才会活得长久!”
逐九州还是不明白叶澈到底在说什么,他直接道:“阁下有什么话不妨明说,在下不是读书人,天生就没有叶探花这样的花花肠子。”
“你知道那些人为什么会趴在桌上吗?”南宫沁指着装醉的人道。
逐九州嘲笑道:“姑娘若是不知道,不妨也喝点酒。”
叶澈道:“足下若是认为这些人都喝醉了,不妨看看能不能叫醒他们?”
逐九州警惕道:“什么意思?”
叶澈笑道:“足下的醒酒药能唤醒一百个真醉的人,但在下保证这些人你一个也唤不醒。”
逐九州指着趴在桌上的人惊道:“你是说这些人是在装醉?”
叶澈道:“足下若是不信不妨试试。”
逐九州上前两步忽又退回坐下,垂首道:“不必了,不过你是如何知道这些人是在装醉的?”
叶澈笑而不语,南宫沁却笑道:“因为他们都认出了我大师哥,他们也都不想死。”
“叶兄此行有什么目的?”逐九州不想在继续纠缠,回魂丹也不打算再索回,此时此刻他最想的就是快点将叶澈这瘟神打发走。
叶澈笑着问道:“逐兄此行有什么打算呢?”
逐九州道:“叶兄这是明知故问?”
叶澈道:“这要看逐兄此行的目的是什么了,也许在下的目的跟逐兄一样呢?”
逐九州笑道:“这么说叶兄是要出手阻止了?”
叶澈道:“不错!”
逐九州瞧了一眼周围的人,这些人仿佛给他增添了不少胆气,他笑道:“叶兄有这等把握?”
叶澈淡淡道:“逐兄不信?”
逐九州不削道:“叶兄不过是排名第三,即便是名人榜排名第一位的恐怕也没这个把握将这里的人全都杀光吧!”他眼角的余光忽然瞧见周围的人竟都往后退了半步,随即道:“叶兄别忘了江湖上合成你我为南叶北逐,在下即便赢不了你,叶兄想要杀我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吧!”
叶澈自斟了杯喝完,道:“这世上咬人的狗通常是不怎么叫的!”
南宫沁插嘴笑道:“叫的越凶的狗其实越不敢咬人,特别是那人手里还拿着棍子的时候。”她瞧着叶澈又道:“大师哥你怎么也不拿根棍子呢?”
叶澈瞪了她一眼,道:“小师妹休得胡言!”接着他又朝着逐九州道:“抱歉,在下师妹不懂规矩。不过逐兄既然认为在下杀不了你,那为什么还不出手呢?”
逐九州慢慢放下手里的酒杯,他没有把握能打赢叶澈,所以不到最后他并不想出手。因此只能冷声道:“叶兄非要与在下为难?”
叶澈淡淡道:“在下从未想过与任何人为难,但却也不想有人与在下为难。”他瞧了一眼正在观望的人,接着道:“诸位最好还是原路返回的好,在下虽不愿杀人,但却不是杀不了人!倘若各位非要与在下为难,那在下也只能出手了。”
诸人闻言皆后退一步,唯有楚俊杰跟逐九州脸上还挂着笑意。前者笑道:“叶兄豪情不减当年,只是不知功夫比起当年如何?”
叶澈饮了杯酒,转着手里的筷子。道:“哦?楚兄若想赐教,在下也愿奉陪!”
逐九州道:“若再加上在下呢?叶兄可愿赐教?”
叶澈笑道:“无妨,所谓好事成双,逐大侠若有兴致不妨一起!”
南宫沁瞧着叶澈担心道:“大师哥······。”
叶澈笑了笑,拍了拍她肩膀。又朝着逐九州道:“逐大侠是想一个一个赐教还是两个一起上呢?反正今天的事也没人敢传出去。”
逐九州朝着楚俊杰笑道:“是楚兄先出手呢还是在下先出手?”
楚俊杰也笑道:“叶探花名动天下,只怕咱们一起出手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他又冲着叶澈笑道:“你说呢叶探花?”
叶澈笑道:“无妨!不要脸的人在下见的多了,又岂会在乎多加两个!”
逐九州直直盯着叶澈手指间转动的筷子,道:“在下毕竟是以众击寡,叶兄请先出招。”
叶澈一边转动着筷子一边笑着道:“不要脸的在下见得多了!到了这般田地,逐兄又何必硬要那张遮羞布呢。”
楚俊杰道:“叶探花这话是何意?逐兄原本就与阁下齐名,如今又是以二敌一。咱们占了你天大的便宜让你先行出手有何不可?明明是好心,为何却又变成了遮羞布?”
叶澈放下手里的筷子,缓缓端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好冠冕好堂皇,以二敌一是好心?摸不清在下的底细不敢贸然出手也是好心?”
“莫说你们就只有两个人,就算再来两个同样也不是我大师哥的对手!”叶澈以一敌二南宫沁竟没有丝毫担心,她的眼睛一直瞧着叶澈,双眼就好像是半空中的半月一样纯净。
逐九州见叶澈手里还握着酒杯,忽然一掌击向叶澈,眼见着这一掌快要打在叶澈胸口时又忽然撤掌。双眼直直地盯着叶澈的手,准确的说应该是盯着叶澈手里的那根平平无奇的筷子。
叶澈笑道:“逐兄为何要撤掌,你这一掌若是打在在下身上,在下只怕是要断掉几根肋骨。”
楚俊杰也正准备配合逐九州进攻,忽见他停了下来,奇道:“逐兄?”
逐九州瞧了瞧楚俊杰,道:“楚兄你看他的手!”
楚俊杰瞧了一眼,道:“他的手怎么了?跟普通人的手并没什么两样,只是多了一根筷子而已。”
叶澈继续转动着筷子,笑着道:“只是一根吃饭的筷子而已,逐兄若是想要桌上还有很多。”
逐九州道:“叶兄说笑了,只怕世上所有的筷子加起来也不及叶兄手里的这根危险。”
叶澈笑了笑,道:“逐兄多虑了,在下手里拿的只是一根筷子,吃饭的筷子!”
楚俊杰瞧了一眼逐九州,笑道:“一根筷子而已,也值得逐兄这般郑重相待?”
叶澈抿了一口酒,道:“楚兄说的不错,在下手里握着的仅仅只是一根筷子,并不值得逐兄这般如临大敌。”
楚俊杰瞧了一眼逐九州,正欲开口想问。南宫沁忽笑着道:“这根筷子在楚大侠手里它也只能是一根筷子,倘若是在我大师哥手里,只怕鱼肠剑也比不上它的威力。”
楚俊杰弯下腰,从靴筒里拿出一把匕首一剑斩断桌上的筷子。笑道:“不巧得很,鱼肠剑此时就在在下手里,不过在下却未看出这鱼肠剑如何比不上筷子?”
叶澈瞧了一眼那柄剑,道:“这鱼肠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楚俊杰怼道:“这鱼肠剑又为何不能在我手里呢?”
叶澈盯着鱼肠剑,喃喃道:“这柄剑本是在下一位故友所有,十年前遭逢巨变此剑下落不明,却不曾想会落在阁下手里。阁下若愿割爱,在下愿重金相赠。”
楚俊杰笑着道:“哦,叶探花当真愿以重金相赠?这重金又有多重?”
叶澈道:“只要是在下有的,阁下尽管开口。”
楚俊杰忽然郑重道:“在下若想要太祖遗物呢?”
叶澈笑了笑,道:“阁下若在数月前开口,在下定会双手奉上。”
楚俊杰道:“数月后呢?”
叶澈道:“江湖尽知太祖遗物已被在下销毁,阁下会不知道?”
楚俊杰瞧了瞧客栈里正在虎视眈眈的人群,又朝着叶澈道:“不单是在下知道,这客栈所有的人都知道叶探花销毁太祖遗物的消息。”
叶澈淡淡一笑,道:“也是,毕竟放出这消息的人是在下。”
楚俊杰道:“也有消息说叶探花已将太祖遗物埋在了尊夫人的墓里,不知这消息是真是假?”
叶澈道:“人通常都愿意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哪怕为此丢了性命在在所不惜。”他忽然脸色一正,道:“诸位为何会在此聚集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过在下还是要奉劝各位莫要为了一封无名信而丢了性命。”
众人闻言神情皆为之一惊,逐九州笑道:“叶兄出手一击天下无人能挡,不过叶兄这一击只怕杀不了这么多人吧?”
叶澈用手里的筷子一边敲着碗一边道:“的确杀不了这么多人,不过在下却有把握杀了阁下。”
逐九州瞧了一眼楚俊杰,两人忽然分左右两侧一齐攻向叶澈。逐九州单掌成刀,以雷霆万钧之力朝着叶澈后颈砍去,楚俊杰则手持鱼肠以一种极诡异的方式朝着叶澈面门刺去。两人一前一后分包抄,欲使叶澈首尾不能相顾。
南宫沁暗道不好,只见她脑袋微侧,耳垂上的暗镖瞬间便如流星般急速朝着逐九州脸颊射去。逐九州眼角余光一瞥,掌刀微偏竟以掌风便将暗镖震偏方向。
高手过招胜败往往只在一瞬间,逐九州见攻势受阻,心知已无法再伤到叶澈,只能撤掌。他瞪着南宫沁道:“暗箭伤人,你想死?”
与此同时,人群中有一人高声叫道:“小丫头,你敢伤及无辜?”
逐九州撤掌,叶澈压力顿减。待到楚俊杰的匕首快要刺中咽喉时,右手中指跟食指忽然夹住匕首。道:“楚兄既不肯割爱,在下只有硬借了。”
楚俊杰使出全力竟不能使匕首移动分毫,只能松手怒视着叶澈!
叶澈又瞧了瞧人群,道:“伤及无辜,我妻又有何辜?死后还要劳烦诸位这般惦念!”他顿了顿又道:“雪崩发生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诸位既想挖我妻墓便不该再提无辜二字,或者诸位觉得在下可欺?”
那说话之人瞧了一眼右臂,见流出的血仍是鲜红之血这这才放心,道:“叶大侠莫不是仗着武功盖世便敢仗势欺人?”
叶澈瞧了一眼那人,淡淡道:“德不配位,必有灾殃;人不配财也必有所失;世上,出头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那人涨红了脸,道:“在下张炎冥虽不是什么大人物,但却也知道什么是公道跟无辜。叶大侠若定要恃强凌弱那在下也只有认命,不过日后江湖公道不会放过你,湘西密宗派也不会放过你。”
叶澈笑道:“湘西密宗派?即便······。”忽然他心头一颤紧锁眉头,很不耐烦。道:“阁下若再多说一个字,那在下手里的筷子必会插进阁下的咽喉。”
张炎冥冷冷一笑,他不信叶澈敢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道:“叶······。”他只说出了一个字便忽然用手紧紧捂住咽喉,血透过指缝缓缓溢了出来,而他身后的墙壁上也赫然插着一根筷子。
叶澈焦急道:“在下从不说空话!”他又瞧了瞧咽喉上仍旧插着筷子,已经倒地的逐九州朝着众人道:“诸位若还想掘我妻墓,他们便是下场。”
南宫沁立刻感觉到了叶澈的不对劲,担心道:“大师哥,怎么了?”
叶澈慌乱道:“不知道,心里一阵恐慌,也许是那边出事了。”
南宫沁闻言迅速上楼回房收拾东西,叶澈顺手抓了一把客栈的筷子放在怀里坐等南宫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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