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喜欢摸吉他,那把黑灰色的吉他挂在卧室的墙壁上,我曾拍了张照片,名字就叫古老人生。
六楼是一个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层次,当然这话夸张了点,真正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其实是心态,我给这扇窗子和桌子已经很难再有共同语言了,每天夜里,我只是坐在我的椅子上,有选择的吸一根烟,一张桌子上仅有一盏白帜灯和一台电脑,而唯一能够听取我内心的除了文字就剩吉他了。
和弦就像人生跑道,你选择出发,就要奔跑,你可能会跑错路,你可能会因为跑错路而牺牲更多去换取更少。这也许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确实来过。
我也许太过思念音了,每一个和弦发出的声音我都幻觉般的以为那是它同我的对话,它在聆听我灵魂与血液的另一方面。
自从年龄进入二十岁,我的大部分时间都死在旅途中,具体说是车上,我开始有了自己的独立思想,以特殊的形式勇敢做梦。
在宿舍里,灯光稀微,我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终于起身,披上外衣,看到有一条未读短信,上面写着:你放学回宿舍还是在外面?你如果在外面,就帮我买盒烟吧。
其实他不知我在宿舍已休息过大约半小时了。
我跑到楼下,徘徊很久,映着月淡星稀。
我不知不觉地又朝前走,撞见了梁朝,那个给我发短信稍烟的男人。他手掏口袋,向我走来。
我主动的掏出烟,我问他,你怎么还不上楼?
他说,想在外面走走了。他拆开烟,就开始吸。
几年了?我问他。
八年了吧。
我有五年了。我们一起走,狭窄的小路冷清清的。想过戒烟吗?我继续问。
他说,戒不掉,如果我的生命里没有烟,那将会有无数缺失,我会浑身不自在,就像是少了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是少了些什么。
我又补充道,当烟钻进身体的那一瞬间,我的欲望刹那得到满足,我看到有许多烦恼都不存在了,那一刻。
我还未讲完,他突然停下脚步,他问我,你想过成功吗?
我点头。
他又说,吸烟这种感觉好比渴望成功是一样的道理。
渴望成功?我似懂非懂的看向他。
以前有个哲学家讲过一个故事,成功的秘诀其实很简单,就是将一个人的头埋进水里,直到他奄奄一息时再将他拉出水面来。哲人问那个人,你再水里唯一的愿望是什么,他回答,挣脱出水呼吸空气。其实人类渴望成功的原因很简单,就像是人的头拼命挣脱出水呼吸空气的欲望。
我俩竟然都笑了,树影随风动,月光淡。他拍拍我的肩膀,并说,恩。
彼此也许太过懂得,根本不需要解释。
背道而驰,我回到我的床铺,伸了个懒腰,我知道我的这24小时就要过去了。
真的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