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街道像是没了灵魂一样,我跟着这种感觉,内心无法告诉自己将要去哪。我和这个城市一样苟且的活着。
我多么希望有人能救救我,告诉我该怎么办。我在这种昏黄的路灯下面,就这么容易看到了绝望。
有时候,我觉着世上真有上帝的存在,在一家咖啡厅旁,我听到王菲的那首红豆,有时候有时候我会相信一切有尽头相聚离开都有时候没有什么会永存不朽王菲歌声总让我控制不住的想继续欣赏下去。
这时候,一个小女孩跑到我身边,高兴的对我讲,哥哥你是要买吉他吗?
阿......她的这句话把我问住了,我立即抬头一看,确实是家吉他店,店名叫“他”。
我对这家吉他店有了好奇心,我不得不进去看看究竟,因为倘若站在门前不进去,我却也不知道要去哪里。
我随手拿了把蓝色吉他,很自然地弹了起来,我只不过是想试试音质而已,我谈的是王菲的那首棋子,我像是一个棋子来去不由自己想走出你控制的领域
却走近你安排的战局
我没有的防备
也没有后路可以退
想逃离你布下的陷阱
却陷入了另一个困境
我没有决定输赢的勇气
也没有逃脱的幸运[/url]
我像是一颗棋子
进退任由你决定
我不是你眼中唯一将领
却是不起眼的小兵
我像是一颗棋子
来去全不由自己
举手无回你从不曾犹豫
我却受控在你手里
......
我停下手的那刻,和弦似乎也懂我了,我的心很从容的降低下落,你看,王菲的曲子总让我控制不住心绪。
我感觉到有人在拍打我的肩膀,我向后转过头,是一个大约一米五的男人,有胡渣子,黑黄的肤色,一个板寸头。我不知该怎么说话了,我问他,你找我?
这个男人就开怀大笑。他说,小伙,你跟我来。
我前思后想,这个人会不会是坏人,倘若他是坏人,要我的命完全很容易,大可不必把我叫到楼上去。我看着这个人得一言一行,我觉着他不会是坏人。
我跟着他上了二楼,宽大的落地窗,有阳光射过来,穿刺出一条有一条白线,那光亮的地板砖折射进我的眼睛,我被刺的睁不开。
随便找个地方坐吧,我这人没有多大规矩,他说。
我勉强的笑笑,我说,好的,你也认识这家吉他店的老板?
他说,认识啊。
我好奇心又上来了,我又继续问。不,还没等我继续问,他又说。
小伙啊,你谈的吉他相当的好。他说着竖起了大拇指。
我不敢当不敢当,我低下头瞄向窗外。
后来我们就喝茶,边谈论一些事情,这个人说这家老板很好客,喜欢给喜欢吉他的陌生人交谈,总会问些奇怪的问题,比如你在做过四年牢后还有继续生活的信念吗?你会在一无所有的那天抛弃你的妻子吗?你会因为上天对你无尽的磨难而忘记活着吗?
你会因为人生的悲欢离合而大呼小叫么?
你是怎么看待生死离别这件事?
你把事业搞上顶峰却没了最爱的人你会什么感受?
......
他讲完,我有些抬不起头来,这么明显,这个一米五的男人竟然就是这家吉他店的老板啊。我终于明白人不可貌相这句话,我又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回应,我点点头,对视着他的眼睛,彼此沉默,秘密对于两个男人来说都不是秘密了,那是患难之后偶遇的一段感情。
我掳了掳头发,搓搓脸,我说其实......其实我并不能很好的回答这些问题,只是对于我来说经历和领悟是这个世界上最打动人的回复。我不能因为我的感情之事而牵绊任何一个可以去成功或者说有追求目标的人,如果这两者犯冲了,那么我会咬咬牙,选择退出。有时候很多事并不能决定什么,但却会因为这些事而改变什么。
眼前的这个男人沉默良久,夹在手里的烟也跟着他纹丝不动。他终于开口了,给我敬茶,他说,来我这工作吧。
我不可思议的望着他,我说这可是小城非常有名的吉他店啊,你交给我不怕吗?
对,你早就猜到了对吧?我就是有这个意思,我要你来继承我的这家店。
我想了想,我是该留下还是该......
好吧,小伙子,你沉默就是代表答应了。
我看着他匆匆忙忙的进房间,他说着去拿东西,让我务必在这里等着他,他会让我明白为什么要把这家店给我的。
我点头试着答应,在他走后,我开始无聊,我走到宽大的落地窗边,往下望过去,人群熙熙攘攘,还有打闹甚至推搡。我不能错过这么精彩的路途和生命,我从大自然而来,我要印了我的理想再回到大自然中去。好吧啊,我懂了。
我决定离开,回到我的世界,我不当什么老板。
我背起我的包,准备下楼的时候,在玻璃茶几上发现一张褐色纸条,上面写道:小伙子,我偷偷的来过,你看窗外的时候你的背影透漏给我你的种种想法,其实,不能勉强,人有每个人该走的路,这一路有鲜花也有荆棘,有些人在荆棘的路上哭泣,有些人在荆棘的路上披荆斩棘。你叫杨毕,你很有才华,走好你的路走好你的路......
我的眼睛湿了,我不敢再有其他想法,我提着我沉重的步子,头也没回。
就像之前我说过的,有时候真的会有上帝的存在,他观察着你的一举一动,你说该经历选择了还是该经历磨难还是该经历幸福,上帝哪个账单上都有数,他会记录着这些真实,知道有一天该满足你的回报还是该勒索你的付出,上帝心里都有数,我是信奉的,在上帝面前,我唯有真诚的去努力,别无他求了。
之前也有人问起我,上帝真的会知道你付出多少和回报多少吗?
我也只是很从容的回答,我说是的。你经历的痛苦与磨难的多少,上帝的账单精确的很,他会在特定的地点以及特定的时间再以他的方式回馈给你,反之,你糟蹋过多少幸福和浪费过多少光阴,上帝那里也记着,它同样会以他的惩罚方式回馈于你。
离开了“他”,我琢磨了那家老板的一些话,后来听知情人人说这个男人没有孩子,他在国外的生意风生水起时,他的妻子却离开了人世,爱一个人没那么容易放下,心理凹下一种病,心里放不下,就没有再重组家庭,回国开了家吉他店,就叫“他”,同音是“她”
这让我回忆起了过去。星期六,天气晴朗,大约是4至7摄氏度。音裹着蓝色上衣,送我下山,我托着行李箱,背着黑色包。
我和音一起站在梧桐树下等公交车,阳光打在她的身上,我与她对面相视,吻她的额头,我要走了,这两天在学校要乖。
她搬下我的手臂,点头答应。
大概等了许久,仍不见车辆穿过。
直到终于有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我们面前,司机摇下玻璃窗,探出头问,上车吗?
我看到司机右边坐着王老师。我并没有多想,给音拥抱便上了车。
我给音说,等我回来。
在车上,车窗是开着的,因为司机在吸烟,王老师是个聪明人,他见我第一反映就是沉默。
沉默对于两个男人来说,那都是励炼与彻悟背后累积的沉淀。我坐在车里,点燃一根烟,他见我吐出的烟雾,良久不语。
他终于开口了,他说,你和音好了?
我回答,恩。
他接着问,她怎么样啊?
我说,挺好。
他又说,恩,好好对她。
我点点头,我恩了一声。车仍在行驶,滑过梢纵即逝的景物。
一路上谁也未曾讲话,直到我推开车门下车时,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并挥手再见。
他只是说了句,路上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