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 鱼水

战事告一段落,吴忧也乐得清闲一阵子,也顺便养养伤,他脖颈上的伤虽然没有恶化,却也没有完全愈合。既然朝廷承认了他的地位,他也就正大光明地进驻沃城,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在伏虎山留下了一支部队屯驻。他召回了莫湘、莫言愁,开始着手整编手头的军队,同时开始统计治下的百姓人口,派人向西和兀哈豹取得联系,着人打探哈迷失一行人的消息。

这一切都有条不紊地开始执行,吴忧开始着手筹备上京事宜了。

以莫言愁为首,吴忧手下多数将领并不赞同吴忧轻身犯险,大家都觉得所谓上京面圣应该只是个幌子,很大可能是张静斋的诡计,太过凶险了。现在吴忧的声望如日中天,有人甚至认为他在某些方面都比得上神威将军萨都了。也是倚仗着吴忧的名声,沃城周围现在又吸引了无数的流民到来,重新兴旺发达起来。吴忧是整支军队的灵魂,是沃城希望之所在,如果吴忧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刚凝聚起来的军心、民心都得散掉。

陈玄、王颢却都是主张吴忧应该上京的,陈玄给出了很多理由,总结他的论点的核心就是一句话“富贵险中求”。陈玄认为,圣京龙蟠虎踞,各家势力混杂交织,相互牵制,虽有风险,却也有更多的机会,只要胆大心细,手腕灵活,浑水摸鱼,未尝不可。而且论消息的灵通,圣京居天下之首,要把握天下大势,刺探情报,没有比圣京更合适的地方了。王颢则认为,不上京的话就相当于抗旨不遵,失去了合法留在沃城的理由,也给了其他不怀好意的势力以攻击的口实。

说实话莫湘有点鄙视王颢的为人,王颢这人对做官有种异乎寻常的狂热,并且乐此不疲,现在有这么个机会重回朝廷的怀抱,再次成为朝廷命官,王颢肯定是不遗余力地怂恿吴忧前往。当然这人在处理内政方面的本事相当出众,这是他的优点,如果吴忧真能拿到朝廷的正式任命的话,以王颢现在的地位,怎么也能混个长史、从事之类的职位,这正是他一直期盼的。

莫湘自认为并不具备多么高超的政治才能,在军事上她应付得更加得心应手,所以这件事她既不反对也不支持,让吴忧自己做决定。她只说了一点自己的疑虑,在遭受严重挫折之后,库狐人会这样善罢甘休么?库狐人的报复肯定不可避免,问题就在于他们什么时候会动手,报复的规模有多大。吴忧要是决定上京,那么这些都要预先加以筹划。

吴忧几乎是毫不犹豫就决定了启程上京的时间。虽然打了几次胜仗,吴忧并不觉得自己有可以骄傲的资本。他很清楚,就凭他现在这点儿小小的地盘和势力,在那些强大的诸侯眼里根本就不算什么,要生存下去,除了打仗,还需要点儿柔和的政治手腕。先前他让敌人见识了他的“硬”,现在就要下点儿“软”功夫了。所以他一直对云州军保持着克制和恭顺。斩杀左谷蠡王狐假之后,他立刻就派人将狐假的首级送往云州,并将前后斩获的数千库狐人的首级一起送去,而没有提出任何要求,又将杨鼎北等云州阵亡将士好好安葬了,亲自祭奠,上书请罪。

萨都也很够意思,收到吴忧的“大礼”后,就停止了云州军对吴忧的敌对活动,允许吴忧派出的人在云州军控制的范围内采购粮食、牲畜、农具等急需的物资,允许吴忧治下的沃城商人同其他各地商人一样在云州各城进行贸易,不过对盐铁等重要物资管制依然相当严格。

吴忧现在对萨都已经有所了解,这个人是个很纯粹、很正统的军人,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方针,他对于政治并不怎么感兴趣胸襟、眼光在将领中都算十分难得的。最重要的是这个人本质上是个直爽的人,如果他对你满怀敌意,他就会调动手头一切力量来打击你,但是如果他表示出来不再有这种敌意了,那么他就不会再搞什么小动作,不象有些人口是心非,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所以吴忧至少可以肯定萨都不会搞什么阴谋。

最需要担心的是宁家,这个家族以一个女人为首领,不管在哪里都让人嗅到一股阴谋家的暗冷气息。吴忧一想到宁霜这个女人就象摸到了一条蛇一样不自在。事实上吴忧还是有点负罪心理,一想到宁家,吴忧就会想到自己不那么正大光明的起家过程:两次都靠打败宁家而站稳脚跟。吴忧的崛起是以硬生生掐断宁家的发展为基础的,他那点儿家底大半是取自宁家。说“取”当然是比较委婉的,为了抢夺这些东西,双方不知有多少战士倒在了锋镝之下。尽管一再以“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来说服自己,但是受过良好传统教育的吴忧终归没法将这种行径视为理所当然,心里也始终无法完全释然。

对于库狐人,吴忧并不象莫湘那么担心。库狐人失去了左谷蠡王的数万精兵,国内士气一定也会受到影响,周国则是新近大胜,正是士气高涨的时候,现在库狐对周国肯定相当避忌,反而不敢轻启战端。要知道在人力物力强盛的周国而言,即便损失几万士兵,也立刻就可以得到补充,而库狐人口稀少,却是损失不起。对库狐人的统治结构,他大概有点了解,这是个部落联盟式的国家,最强大的部族首领就是库狐王,每年定期召开各部族首领大会决定一些重大事务,如果有哪个部落强大到超过了当时的王者所在的部落,那么他们的首领就会成为新一代的库狐王,而且库狐人的首领位子也是传给兄弟而非儿子,如果兄长死了,他的兄弟有权继承他的一切财产甚至包括妻子在内。左谷蠡王所部应该是现在库狐王强大的部落中一支重要的嫡系力量,库狐王如果聪明的话,此刻应该正忙着巩固他的统治吧。就算库狐兵大举南下报复,吴忧也不怕,伏虎山那里有他的一支骑兵部队,库狐兵果然要向沃城进攻的话,就必须越过大月氏城地区,不可能做到悄无声息,这支作为前哨的部队必然可以第一时间将消息传递回来,到时候是战是退都可以提前做好准备。吴忧也确信,张静斋可以对库狐人的“秋狩”不理不睬,但是若库狐人真的倾国而来大举入侵的话,他肯定不能坐视云州不理,在这种大战役中,自己这么支小部队实在算不上什么的。

因为斩杀左谷蠡王,吴忧现在成了民族英雄式的人物,所以吴忧料定张静斋不会在明面上为难他,为了以防万一,吴忧遣鲍雅率领三千金赤乌士兵先行作为接应,又密密叮嘱莫湘莫言愁留守的方略,只带着狄稷一员将领上路。

吴忧特意挑选了一百名库狐俘虏准备带上京城“献俘”,用了二百名金赤乌士兵负责押解,这也就变相给自己增加了二百名护卫,又挑选北地骏马二百匹,作为献给天子的礼物,另有一些缴获的库狐人的旗帜金鼓、皮草胡床、琥珀寒玉等中土少见的稀罕物件,装了十车。在队伍最前面扬起烈火金乌的旗帜,吴忧这支队伍就这么大摇大摆上路了。

吴忧这是第二次感受到民众的巨大热情了。第一次是他刚杀了左谷蠡王班师回到沃城的时候,民众狂热的拥戴几乎让他感动落泪。而这一次情况又不同,往圣京一路走去,只要烈火金乌旗帜出现的地方,立刻就会招来无数热情的人群的欢呼,他们不用担心补给问题,人们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好东西都拿来呈现给他们的英雄,这也让吴忧感叹,人们受库狐人的荼毒实在太厉害了。这种热情在吴忧他们到达铜川城的时候达到了一个极限,狂热的民众将吴忧架在他们的肩膀上,开始了绕城一周的规模浩大的游行,几乎全城的人都参与观看了这一壮观场面,他们向吴忧抛洒彩色的碎纸,塞给吴忧拿不过来的各种食品,饰物,绣着名字的手帕等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跟随吴忧出来的士兵们有福了,大街上无数的少女向他们抛着媚眼儿,最丑陋的士兵都收获了无数散发着少女馨香的手绢和精致的荷包。

城防长官有些担忧地对他的副手道:“现在只要他想,这些百姓们会为他做到任何事情!铜川城今天姓吴。”他从没有象今天这样感觉到人民的力量。

他的年轻的副手一脸兴奋道:“这就是杀死库狐王的英雄啊!果然英俊不凡!不知道他还要不要人,要是他还接收部下的话,我一定跟去。”他显然还分不清库狐王和左谷蠡王之间的区别,却深深地陷入英雄主义的迷梦中去了。

年长的城防长官差点儿被他的副手气死,无奈地摇摇头走到另一边去了。

吴忧感受着人群带来的汹涌的可以摧毁一切的力量,整个人也如同飘浮在云端一般,整个游行过程中他始终处于人们的肩膀上,他的身体被一双双不同的手传递着,他的脸上也露出了孩子般天真梦幻的笑容。

忽然吴忧感到身子一寒,汗毛都竖了起来,这是对杀气的感应!他微眯着眼睛扫了旁边的房子一眼,那是栋二层酒楼,几个身着白披风的人正站在二层楼上,倚着画栏观看游行,杀气就是来自那里。是宁家的人,吴忧虽然没有看清楚其中任何一人的脸,却能够百分百断定这一点。这浓重的杀气是出自仇恨还是妒忌?吴忧现在整个人都懒洋洋的,脑子反应也似乎迟钝了好多,根本就懒得理会他们,只觉得这一刻天长地久才好。“看你们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暗算我!”吴忧轻蔑地想道。

宁家的人真的不敢。

“这就是民心民意。”宁霜的口气怎么听都有股酸溜溜的味道。

“呸,这厮运气好罢了。”阳光照不到董不语阴沉的面孔。

“好运气只光顾善于把握机会的人。”站在阴影中的苏华慢慢悠悠说道。

“要是当初依了我的主意,咱们也追出边境……”董不语仍不服气,攥紧拳头道。

“那么你现在已经是个死人!”苏华冷冷截断他道。

宁霜见这两人快打起来了,劝解道:“都别吵。有什么好争的?吴忧这人好弄险,这不是什么好事,迟早他得在这上面栽跟头,现在的胜利不过是以后更大的失败的隐患而已,爬得越高,摔得越重,好运气不会总有的。”

话虽这样说,但是人生能有这般荣耀的时刻,就是当时死去也值得了。宁霜意兴阑珊地离开了观看的阳台。董不语捏着的栏杆处,粉末一样的木屑纷纷而下,苏华再看了一眼热闹的大街,轻轻叹息一声,回到店内的座位上,怅然若失。

人群的热情如潮汐般退去,吴忧接到了不下百张请柬,全是邀请他晚上前去赴宴的,吴忧一律推托了,但是他并不限制自己的手下们接受这种邀请。为了躲避意犹未尽的人们,吴忧最后不得不躲在驿馆的马棚里睡一觉。

马棚里现在没有马,打扫得很干净,有股淡淡的马粪味儿。将披风铺在马棚柔和的草堆上,吴忧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和衣仰躺了下去。透过草棚的空隙仰望蓝黑色的天空,群星闪烁,月光如雪,许久没有的惬意涌上吴忧的心头,金戈铁马、爱恨情仇,全抛在了脑后,一切光荣与梦想都变得象泡影一般虚无缥缈,任何事情都不是那么重要。

北风还在不懈地吹着,棚顶的草发出哗哗的喧闹声,随着吱呀一声轻响,一个窈窕的女子身影进了草棚。

“把门关上。”吴忧一动不动地说道。

很快一具火热的娇躯旋风般投入了吴忧的怀抱,压得吴忧身下的柴草咯吱咯吱作响,“我还以为你不再理我了呢。”吴忧抚mo着阮君柔顺的长发道。

阮君象小兽一样用鼻子和额头在吴忧怀里拱了拱,找到一个最舒适的位置,然后满足地长出一口气,并不说话。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杀那个孩子,不喜欢我杀那些女人,不喜欢我杀那些俘虏……可是这是战争,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如果他们不死,就会有更多的我们的人死……”阮君湿热的红唇轻轻覆住吴忧的嘴唇,封住了吴忧下面的话语。

“你原谅我了?”良久,吴忧捧起妻子的脸,细细打量着问道。

“嗯。其实是我不对。”阮君的俏脸娇艳欲滴,“说实话,以前我心里虽然想着你,却总觉得你在战场上实在太残酷了,根本不像是我老公原来的样子了,而且你那样残忍地对待妇女孩子……我觉得自己并没有错,也就和你一直赌气不肯见你。直到今天,看到全城这么多百姓对你这么热烈的拥护……我才知道,自己多狭隘,以前错的多厉害……我的夫君是世上最伟大的英雄!”

“于是你就跑回来了?还这么主动*?呵呵,是不是已经打算用实际行动弥补我受伤的心灵了?”吴忧一脸坏笑,悄悄伸出黑手。

“讨厌!人家是女人嘛,是你的老婆哦,所以不管怎么任性你都要原谅人家啦……唔……不要……你这冤家……别动那里……”

吴忧轻轻在阮君耳边吹气道:“人生得此佳偶,夫复何求?”

阮君被他情意绵绵的话语和动作弄得浑身酥软,她意乱情迷,星眸半闭,小嘴微张,一副任君采摘的娇懒样儿。

云雨初歇,吴忧的指尖轻轻滑过阮君光洁无暇的肌肤,细细的刺痛让阮君的身上起了一层细细的小粒。

“小君,再给我讲讲筱筱吧。咱们的女儿好么?”吴忧的手指在阮君背上轻轻转着圈子。

“我也不知道,”阮君的眸子里也似泛起了泪光,“阿香应该能照管好她吧。她是筱筱的亲姨姨,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的。”

“可是我很想看看她,现在该有一岁多了吧,会不会走路了?再说说她的样子吧,她长得像你么?”

“鼻子象我,可是眉眼都像你呢。”

“呵呵,那么一定是个小美人儿,长大了得迷死多少男人哪?”

“哼,要教她练武,成为绝世高手,不能象妈妈一样没出息,尽让臭男人占便宜。”

“哟,你在骂我了!看我怎么罚你!”

…… ……

良久,“那天,我在宁家那边感觉到了一个法师的气息。”

“你去他们那里做什么?”

“还不是替你打探打探情报,别吃了人家的暗亏。”

“还是老婆关心我!”顺便偷吻一个。

“别打岔!有法师并不稀奇,可是这个法师的身份就奇怪了,你猜猜是谁?”

“……这让人怎么猜?”

“这时候你倒是笨得象猪一样了!是水凝!”

“她?四妹?不可能!她应该在灵州啊。会不会弄错?你见到她了么?”

“不会错的。不同法师修炼的道门不同,很好分辨,就象你一看到人出手就知道他用的是什么功夫一样。一般来说法师体质都异于常人,他们身上的真元状态、修炼的法门都决定了每个人的独特气质,比看到外表的容貌更可信。我和水凝共事过一段时间,还就一些修炼上的问题交换过心得,不可能会错。”

“那么……她为什么不来找我?”

“可能……是不想插手你和宁氏的斗争吧。那天我们不知道的情况下甚至暗中交了一次手,她就知道是我来了,她没露面,没有再出手,却也没有走,可能是怕我做什么不利于宁家的事情吧。大家撕破了脸皮并不好看。”

吴忧沉默良久道:“小妹长大了,我们都变了。”过了一会儿又道:“我有个问题一直想问,法师们有那么强大的能力,用于战场肯定是不可忽视的助力,各大势力豢养的法师数量也不少,为什么他们只做一些辅助性工作,却从不出现在正规战场上呢?”

阮君叹了口气道:“这事说来话长,本来修道的人是不应参予世俗间的事务的,包括婚嫁……”她爱怜地抚mo着吴忧的棱角分明的脸庞,“世间修道的人何止千万,可是真正修成仙道的又有几人?多数人还要生活在人世间。法师更多的成为了一种职业。但是——”她的语调慢慢转为悲哀,“民间对于法师更多的是敌意,因为法师们探索的是常人所不能理解的领域。法师们掌握了一般人所难以企及的力量。周国建国以来,历史上曾发动了几次大规模的灭法运动,就是怕强大的法师威胁帝国统治的根基。数量本来就稀少的法师们无法与强大的国家暴力相抗衡,只得团结自保,以求生存下去。如今虽然少见对法师的迫害了,但是各地仍不时有所谓‘妖人’被活活烧死钉死,人们对法师仍然敌视不信任。有鉴于此,法师们达成了一个共同的默契,不在战场上自相残杀,后来更是推广到不参予正规战场。法师之间不为凡人的事情争斗,这是规矩。”

吴忧深感有趣,问道:“那么如果我被一个法师杀死了,你也不会与那个法师争斗了?”

阮君道:“我在的话,不会有法师对你下手,这点你可以放心,我不在的话,你只好自己小心了。不过谁要是敢动我的爱人,我就是拼着形神俱灭也要将他找到,然后让他后悔曾经来到这世上。”

吴忧看着她俏丽的小脸上露出一副恶狠狠的表情,着实感觉不到半点吓人的意思,反而觉得特别娇媚可爱,忍不住又在上面亲了一下。阮君顿时泄了气,任凭吴忧施为,手指插入吴忧的头发,慢慢揉着,喃喃道:“你看你,人家和你说的都是认真的,可是每次说着说着你就不正经,真是前世的冤家……哦……轻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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