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康宁殿的暄王显然心情不好, 回来就坐在那里扶着额发呆。“云啊,我头疼。”突然间暄王目光灼灼地注视着云。“云啊,我头疼, 要不你替我揉揉?”
看着这样耍赖的小孩儿, 云也只能上前去站直, 弓下了身子准备替暄王揉揉太阳穴。
善衡一看此等情景, 立刻麻溜地转身离开。虽然在他心里头, 男人不应该和男人在一起,可是殿下现在身边确实也没有个能知心解语的女人,本来还觉得那个巫女虽然身份地位不够, 也还能入得了殿下的眼,谁料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真正和巫女一块儿的是阳明君。本以为合房日殿下怎么说也能跟中殿娘娘成就好事, 谁知, 殿下竟然是豁出了自己的身体康健,终不得成礼……唉, 罢了罢了,照这样下去,真还不如,就干脆宠幸着云剑大人吧,总归有个人陪伴着也好。指不定再过几年, 殿下腻了、厌了, 也就罢了。反正也不会有子嗣的麻烦, 唉, 只是到时候就要苦了云剑大人了, 唉,好好的一个人……
殿内的情景, 此时却十分微妙。初始,气氛十分的和谐。云剑用微微凉的手指给暄王按压着太阳穴,暄王一边儿愉快地享受着自己争取来的福利,一边儿说着那些让他心烦的国家大事。可是慢慢地,气氛就沉默了下来,暄王和云剑谁也没有出生。云却听见暄王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
突然顺势把心心念念的人搂到怀里的暄王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能够得逞。这是那人没有反抗呢,还是根本就不想反抗?
“云啊,我不光头疼,这里也好疼……不如你也替我揉揉?”
果不其然,看到怀里的人黑了脸——不过暄王表示,这不是黑,这是红,云只是害羞而已。
“殿下,现在是白天……”
“哦,白天啊,不过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不是?不如……”暄王抱着云站了起来,连云都在惊叹着,小孩儿的臂力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了?“是你太轻了……而且,武艺方面,我一向是精通骑射的……拉弓射箭之类的,自然需要臂力。”像是猜出了云之所想,暄王解释着。
云承认当被人公主抱在怀里的自己,突然听到“骑射”一词时,产生了非常不好的联想。不过这也让他根本没注意到,伴随着这公主抱,自己根本连反抗的想法就没有,甚至还不自觉地用手环绕着抱住了暄王。
显然对怀里人的“不自觉”感到非常满意,暄王缓缓走进内室,调笑着:“云啊,你看,这里可不是白天了。喏,太阳下山,四面墙壁,上有房顶,还有被子……都这样了,我们的云剑大人此时在想些什么?”
这句话又提醒了云刚刚所想的对自己不那么太好的事情,因而突然间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岂料暄王却不以为意地把他放了下来,覆身而上。“哟,我们云剑大人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怎么瞧着就这么的让人想要欺负呢,呃?”边说着边向身下人耳畔呵着气。暄王从一开始就发现,只要向着耳边吹气,云就会像小动物一样抖抖耳朵,然后从耳朵根开始慢慢红到耳朵尖。暄王表示他最近非常热爱这项有趣的活动,不过,相比与此,他更加热爱的还是另一项运动。
暄王缓缓解开了身下人的衣扣,“唉,想来寡人还真是够命苦的,忍着头疼还要给我们的云剑大人宽衣解带……”
“殿下,您不觉得,您还是有正事需要处理的吗?”
暄王用嘴封住了身下人的喋喋不休,同时手也向下伸去,待到身下人渐渐有些缺氧喘不过气的时候才停了下来:“唉,我们的云剑大人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有的时候,你才是我的大事。所谓‘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若是不能齐家,又怎能治国呢?呃?你说是不是呢我们的云剑大人?”
满意的发现身下人儿在自己的手中渐渐抬起头来变得炙热的硬挺,面对着喘息声越来越粗重的云剑,暄王发现自己再也忍不下去了,看来定力不足的那个,其实是自己呐。
我们的云剑大人,其实在暄王一派歪理邪说的时候,就已经有点混混沌沌起来。很明显,暄王这种“牙尖嘴利”的调戏,对于一向沉默寡言只在心里默默吐槽的冷宫男,杀伤力极大。而这结果,也就造成了云剑大人最后的自暴自弃——那就,随他去吧。
可话虽如此,当暄王第三次挺入的时候,云最终还是开始哭泣着开始求饶了。云事后死活认为这种事情算不得丢脸,毕竟自己的年龄可整整是小孩儿的两倍还多。
最后暄王也还是停下来了,提醒他的是来自云和自己肚子的咕咕叫声。摸了摸云的肋骨,暄王叹了口气,褪身出来,抱着云沐浴之后,就传了晚膳。
晚膳过后,暄王实在看不下去面前的人坐立不安却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开口:“云剑大人这是想去探望那个巫女月吗?”
“殿下……”云忍受着身体的不适,暗暗在心里叫苦,殿下这醋吃的……不过也活该是自己作死,好死不死当时说出了那样的烂理由。
“好啦好啦,吃了晚膳,我陪你同去。”
听到这话,云在惊讶中突然得感动了,可是摧毁他好不容易袭来的感动之情的是暄王接下来的话——“万一我们的云剑大人在一去一回的路上不慎扭着了腰或是走不动了可怎么是好?难道要我去诏告天下,说我们的云剑大人是‘因公负伤’所致,并非武艺不精?啧啧,不知道这宫里宫外会有多少佳人暗自伤心啊。”
看着因为这句话,噎得直咳嗽的云剑,暄王在一旁不厚道的大笑。其实吧,自己本来也是想去看看的,本想着做到云爬不起来睡下再去,不过既然他说了,看在寡人心情好的份儿上,就一同前往吧,不过,这嘴上的利息可是得讨回来。要不然,以后还怎么振得起夫纲?
“您怎么又来了?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我这么做不是为你……我的生路,我自己会找。请您再也不要为我而费心了……”巫女显然是认错了人,没有得到回应的她抬起头来,看到的却是云剑大人和跟在后面的主上。
烟雨突然打了个寒颤,莫不是,云剑大人为了使自己拜托窘态,对主上殿下说出了真相?略一沉思,烟雨又推翻了自己所想——不会,一个能令阳明君完全信任的人不至如此。
“主上殿下,云剑大人,你们怎么会来到如此简陋的地方?”烟雨疑惑地看着两人。
“你刚刚是在等着什么人?”走在后面的暄王突然问到,“你曾经所说的爱慕之人就是寡人的皇兄——阳明君吗?”
一旁看到烟雨小姐安好的云剑,长舒了一口气,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跑到了主上殿下的前面,于是又不留痕迹地慢慢后退。
看到云剑的小动作,暄王表示得不以为意,却当云剑逐渐退到自己身边的时候,却用手勾住了云剑的小指。云的脸“唰”的就红了。
“是的……恭喜……”巫女回答的声音十分含糊,云剑没有听清,不着痕迹地摆脱了暄王的手,正要继续发问,却看到巫女挺直了身给暄王行礼跪下:“巫女月求殿下一事……”
“放你出宫?”暄王望了望巫女,叹了口气,“此时放你出宫,寡人力所不能及。更何况阳明君的身份……你们想要离开,并不是出宫就能做到的。”
“并不是……巫女所求,是请殿下保护阳明君平安。除此之外,巫女月别无他念。”
“哪怕牺牲自己性命也要保全自己心爱之人吗?没想到有一天寡人会为一介巫女的爱情所感动……好吧,寡人答应你,在力所能及范围内,尽全力保全阳明君。虽然——其实这个要求你不说,寡人也是会做的。”
似乎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暄王对于巫女一直耿耿于怀,看来这个偏见是怎样也消除不掉的了。云在心里对着烟雨小姐说着抱歉。
“还真是重情重义的人啊。”直到两人回到康宁殿了,暄王还在感叹着。可是此时的云,却不敢搭话了,若是惹得殿下不快,伤的人只有自己了。想到这里云突然觉得自己后背上一凉,某个地方也突然一紧——自己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可是,明明这具身体比主上殿下大不了多少呀。
“云,你怎么又走神了?”
“殿下,要不是您连解个衣扣都要解半天的话——恐怕您的话会更有说服力,小臣在这里等您解开都等了很久了。”
暄王默默地在一边自作自受。谁让自己在出去之前非要逞能给云扣衣扣,结果闹着闹着竟然系成了死结。
又解了半天没解开的暄王丧尸了耐心,于是,“哧啦”——我们云剑大人的衣服就这样报销了。
两人最终还是安然地睡下了。只是,暄王连睡梦中都扯着云的衣襟,以至于云剑总算疑心自己的衣服会再次报销,一夜都不得安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