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冉攥差点儿把手帕撕烂,恨恨的叫了声绿衣。
绿衣上前,对着李显行了一礼,缓缓道“两天前,姐将禁步掉在衙门后院,奴婢前去寻找,不想误打误撞被那条巨蟒吓晕,在醒来时已是半夜,奴婢摸不到路想去找人,竟然撞见胡满半夜翻墙跑出去——似乎,似乎还有一个人”
绿衣当时也没看清那另外一个人。顿了顿,觑着李显云淡风轻的脸,接着道“奴婢觉的奇怪,就将这事儿与姐妹听,其中有个姐姐的爹正好是城北打更的更夫,据他所,那日夜里见到一女撬门进了一家酒铺……”
“次日,那铺就传出酒缸里有死老鼠,且有人喝了那酒中了毒。那家铺的老板名叫一金,几日前曾让人在胡满店铺里找麻烦。”
绿衣顶着冷厉的目光,许多的话没有完就退下了。
而李显,对她的话将信将疑,信得是给一金添堵的事儿他本来也要参与,不信的是臭丫头会下毒。然而有正正好被什么姐妹的更夫爹撞见,世界上没有巧合,更多的是猫腻儿。
她怎么会下毒呢?胡扯。
带着这样的疑惑,李显看向田冉,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道,“你费这么大的周折,究竟想干什么?”
“我要让你看清她是什么样的人,”田冉有些激动的走过去,声音中透着哽咽,“显哥哥,为了怕你不相信,我才让奶妈妈找人试探胡满会不会武功,事实你也看见了,她就是蛇蝎心肠的坏人,为了报复下毒害人,这让心思歹毒的恶人,你还要维护她吗?还要跟她来往吗?”
“表妹,”李显唇边沁这冷笑,附身靠近田冉,“事实怎样我会证明,她是我的朋友,你为难她,就是为难我。与她作对,就是与我作对。”
“为什么?她不是好人啊,”田冉几乎是用吼的,她从来没被李显这样维护过,胡满,她凭什么?
李显似乎失望至极,走到门口时低低叹息“我善良可人的表妹不应该是这样的。”
人走了,田冉还愣愣的沉静在他失望的言语中。
“姐,公走了,”绿衣忍不住出声提醒。
田冉挂着泪追了出来,到了门口,痴痴的望着骑在马上的人。
她以为他走了。
“走吧,”李显驱使这马掉头,不紧不慢的走着,行到衙门前,他也没有丝毫停留,目不斜视的过去。
特意掀开帘看他的田冉,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她想,自己可能是误会显哥哥了,他只是为了面才没有责骂胡满恶毒,毕竟那曾经是他的朋友。虽然那个人很恶毒,但当着自己一个女孩的面儿,他一下没能全部接受一年面目全非的事实,所以才会在门口等着自己。
显哥哥还是相信我的。
嗯,一定是这样。
回到李府,两人去给李夫人请安,半路,遇到等候这的陈皮。
陈皮是李显新进的跟班儿,一脸机灵相,他看见主,巴巴的将捏在手里的竹筒奉上来,“公,这是那只漂亮的灰喜鹊带过来的信。”
用灰喜鹊传信,是胡满。田冉脸色顿时变得难看,很多事情她一直都知道,只是以前被李显哄着,是要好的朋友,她不明白,现在,明白了。
“一定是找你求救的——”田冉嘟嘴,没敢表现的太过愤怒,想给李显留面。
李显撇了一眼陈皮,觉的这人实在是蠢,现在还不知道田冉要干嘛。
他挥挥手道,“把信扔了吧。”
“等等,”田冉连忙阻止,“与其把信扔了,不去回信拒绝,省的在被骚扰。”
她这话就让人准备笔墨。一头雾水想邀功的陈皮被晾在一边儿。
他们进了李夫人的院,田冉提这笔送到李显手边。
一旁的李夫人听了绿衣的话,将保养的很好的手掌拍在桌上,“岂有此理,竟有这样伤天害理之人。显儿,你万万不能被这种面甜心苦,心思狭隘的女孩儿利用,快快回绝她。”
多的话,当着田冉的面儿她不好出口的,只气胸口发闷。
李显沉默的接过笔,面色阴郁。他按照母亲的意思,写了回信,交给下人后,就笑嘻嘻的逗母亲开心去了。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接到回信的胡满,轻轻念着“近来没空,不能赴约,酒铺的事儿我已知晓,恕我无能为力。”
“被拒绝了?”
“酒铺的死耗吗?无能为力不参与了?”
她自言自语,捏着纸条看了又看,然后笑了,“你还是第一次拒绝我。”
她不出心里怪怪的,像是被冷水浇过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儿。不过这不耽误她分析现在的处境。
一,田冉肯定是把我当情敌了。
二,李家的一些人也一定是知道李显对自己迷之痴恋的事儿了。
三,自己一定会被找麻烦。
她这边儿正捧着脸分析,大宝带着朱修来了。
一进门,胡满就对着朱修瞪眼,“你脸上被谁打的?”
脸肿的不想样的朱修龇牙咧嘴,翻个白眼,意有所指道,“还能是被谁打的,你自个猜啊。”
不用猜,胡满就知道是李显,为了表示关心她还是端着不高兴的脸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昨日你被鸣鹤叫走之后,我也被叫走了,然后,”朱修指着自己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他还是第一次无缘无故的被打,连个理由都没有。
胡满仔细看了他的脸,认出来那是被拳头打出来的,她有点儿生气,“改天咱们整他一下,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