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事到目前为止意外成了停滞不前的模样,真让这场阴谋的策划者晴嫔哭笑不得。
但赫连鸿轩就是这样一个人,办事只凭自己的道理,从来不按常理,偏偏人家是皇上,谁能奈何?
赫连鸿轩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他先是把大皇子夭折的事秘而不宣,甚至不许任何人谈论起此事,不然就是一个杀字。再则就是让当日在场的嫔妃都不许外传那日的事情,若不遵从又是一个杀字。这手段残暴简单,但也有很好的效果,众人自然都觉得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哪儿还敢谈论莫羡和大皇子的是非。
既然牧秋语选择了静观其变,她就开始假装对宫内的动静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现在牧秋语只等着傅鑫带自己去见秋恒。
又等了几日,傅鑫终于来了昭阳宫,让牧秋语收拾换装一下就跟自己出宫去,牧秋语开开心心的就去了别苑。
姐弟相见又是一番温情模样,在屋内一会儿切切私欲,一会儿嬉笑打闹好不热闹。
墨书这次没有跟来,最近墨画总觉得墨书是受了什么委屈的样子,比以往更不爱说话,自己的姐姐,墨画当然看着心疼。墨画虽然爱笑爱闹,但也不是傻子,看了些日子终于明白了姐姐是为情所困。
墨画看今天是个好时机,就在院子里跟傅鑫谈起此事。墨画也不是爱绕弯子的人,于是直接问傅鑫道:“傅鑫,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成亲二字听在耳朵里,傅鑫立刻想起了焦媚,好像是许久不曾见到她了,不知道最近她有没有好好吃饭,胖了还是瘦了。
墨画见傅鑫不回答,用手拍拍他的肩膀:“你在想什么?”
傅鑫这才回神:“嗯?没有。”
“什么没有啊,我是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傅鑫摇摇头:“不知道。我一个奴才,自然是要看主子安排。”
墨画闻言不太满意,蹙眉道:“皇上那么待见你,你说想成亲他能不给你赐婚吗?”
傅鑫心里苦又不能给墨画说,他喜欢的人皇上是绝对不会赐婚的。于是傅鑫道:“不想随便娶一个不认识的姑娘……”
墨画一听这有戏啊,于是一拍大腿:“我姐姐啊!”
傅鑫闻言皱眉看着墨画,不知道她想说什么:“墨书?”
“对啊,你可别告诉我你看不出来姐姐她喜欢你。”
傅鑫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在瞎说什么,我与墨书之间跟你一样,都是兄弟姐妹。”
墨画一听撅起了嘴:“你这人……还真的拿我们都当兄弟啊,我姐姐她对你难道不好吗?”
墨画莫名责怪的话,让傅鑫不知如何是好,正巧这时牧秋语拉着秋恒走出来,牧秋语见状出言制止道:“墨画,这种事情什么时候要你来代劳了?墨书到底什么想法你又如何知道?快别说了,大姑娘家的也不嫌害羞。”
墨画闻言撇撇嘴,走到牧秋语身后。
傅鑫感激的看了牧秋语一眼,又问道:“牧姑娘,可以回宫了吗?”
牧秋语颔首,蹲下与秋恒说话:“秋恒你最近表现的很好,一定要继续加油,等着姐姐下次来看你,好吗?”
秋恒用力的点点头:“好。秋恒一定努力练功。”
牧秋语摸着秋恒的头,觉得秋恒好像又长高了不少,想着秋恒也快十岁了,该做几身新衣裳了,反正现在再宫里有那么些免费的资源,不用白不用。
看完秋恒,傅鑫就带着牧秋语和墨画回宫了。刚宫里牧秋语就张罗着给秋恒做新衣服的事,墨画和墨书欣然答应帮忙。
昭阳宫平和热闹,储清宫却是另一番景象。
晴嫔这几日正在宫里郁闷,也不知道这件事情进行到这里到底算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怎么面对莫羡,于是就干脆对外称病躲在了宫里。
这日莫羡却主动上门而来,还带着补品药材,说是来看晴嫔。两人寒暄几句,屏退左右,莫羡撕下了伪善的面具道:“前几天那一场真真儿是让本宫心颤,万一皇上有些许的不信任,那本宫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晴嫔赶紧道:“娘娘洪福齐天,自然会逢凶化吉,怎么会被小人陷害成功呢。”
“说的也是。”莫羡轻笑一声,继续道:“其实现在也不怕你知道,祁儿的确不是皇上的。”
此言一出,惊的晴嫔不敢说话了。没想到莫羡居然会在现在告诉自己这件事情,难道是说莫羡已经准备要自己性命了?晴嫔四下张望,但想这是在自己宫里,莫羡应该还不会如此明目张胆,于是小心翼翼的回答:“这话可不能乱说,娘娘应该小心才是。”
“哈哈哈,本宫随口说说罢了。”莫羡就是为了观察晴嫔,但见她有些害怕又是诧异,对这反应莫羡还算满意,于是又道:“的确是本宫险些就中了惠修仪那个贱人的陷害,那贱人害本宫失去祁儿,又失去了皇上的信任,本宫是在咽不下这口气,晴嫔觉得本宫该怎么办?”
晴嫔慢慢明白这是莫羡在试探自己,事情发生之后,莫羡肯定要去找一找这个幕后的人,于是晴嫔也是一脸厌恶:“那惠修仪仗着自己姿色过人实在是太过分了,还妄想诬告娘娘,只可惜现在惠修仪在雅妃宫里,她整日不出宫门的话,咱们也奈何不了她。”
“所以本宫这不是想到你了嘛。”莫羡笑道:“你在宫里可是个老好人,谁都要卖你晴嫔几分面子的,趁着现在天气甚好,你邀惠修仪出来游园,到时候惠修仪还不是随我们摆布,神不知鬼不觉的要她一条命还不是轻而易举。”
“这…”晴嫔犹豫道:“这宫里的人都知道嫔妾与娘娘素来交好,若贸然去邀请惠修仪她也不会出门吧。”
莫羡却摆弄着护甲说道:“无妨,本宫相信你这三寸不烂之舌,白的你都能说成黑的,就这么决定了,本宫就等你好消息了。”
达到自己的目的,莫羡就离开了储清宫,临走还不忘叮嘱晴嫔好好养病。
晴嫔知道这是莫羡在试探自己,现在摆在自己的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对莫羡表忠心,以后再找到机会报仇;要么就是趁这次彻底脱离莫羡,但这样莫羡就会放过自己吗?
晴嫔左右为难,最后还是让心儿想法子给牧秋语递了话。牧秋语仔细思忖过后,告诉晴嫔但做无妨,并且要直接把这件事情摆到明面上做。
晴嫔会意,等又养病几日之后,便就开始在宫内四处活动。那日就来到华阳宫邀请雅妃、周嫔、惠修仪一起游园。
说是开春以来姐妹们还没好好聚过,雅妃提前就接到了牧秋语的知会,于是就带着惠修仪一起来了御花园。
牧秋语和莫羡还有柳妃、纯贵嫔早在园内等候了。莫羡看晴嫔带着雅妃和惠修仪一起过来,还觉得有些麻烦,想着一会儿得留神才能找到下手的时机。
趁着大家都往前走的档口,莫羡拉着晴嫔走在最后:“本宫只让你把惠修仪带出来。现在雅妃和御国公主都护着她,一会儿怎么下手。”
晴嫔无奈的解释道:“嫔妾已经尽力了,现在也…只能随机应变了。”
莫羡瞪了晴嫔一眼,也向前走去,牧秋语察觉到回头一看,正与晴嫔目光相对,两人互换心绪,继续游园。
牧秋语担心惠修仪遇害,于是干脆就拉着惠修仪在自己身边,莫羡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牧秋语和惠修仪身边。
还未等莫羡说话,牧秋语就道:“祺妃娘娘来的正好,之前的事情都是误会,大家都是好姐妹,正好现在这么多嫔妃都在,你两人不如握手言和。”
“属本宫无奈,这种事情怎么能一笑而过。”莫羡冷声道。
牧秋语却道:“现在祺妃娘娘的名声不明不白的,这声誉的确是对女子很重要,可我觉得这脸和声誉一样,对女子都是极其重要。你们二人互伤了颜面,正好扯平了。”
莫羡不明白牧秋语想做什么,还是不依道:“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本宫堂堂祺妃让一个小小修仪欺负,这规矩还有没有了,若现在开了这个先河,那本宫以后还怎么在众人面前树立威严,还不是任人欺负了。”
牧秋语闻言沉思片刻,才道:“如此看来祺妃娘娘是不愿意原谅惠修仪咯?”
“这是自然,本宫松不了这个口”莫羡冷声回。
牧秋语摇摇头,无奈道:“也罢,既然祺妃与惠修仪两人势不两立水火不相容,云玉觉得你们两人日后还是不要相见的好。惠修仪你要注意,以后有祺妃的地方你都不要去,免得祺妃看了你再想起来伤心的事,若哪一日一时想不开,把你一把推到河里这可就说不清楚了。”
莫羡听了这话才算是明白过来:“公主这意思是说以后惠修仪就得跟本宫挂上钩,她若出点事情都是本宫所为了?”
牧秋语语重心长道:“云玉也是为了祺妃娘娘好啊,娘娘也不希望落人口实,落个杀人灭口死无对证的名头不是。”
牧秋语说的情真意切,莫羡差点就信了她侍卫自己着想。但明显牧秋语是想把这事搬到台面上说,一来让惠修仪以后避开自己,二来让自己直接承担了惠修仪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