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这天气候骤冷,几天的难耐的酷暑悄然消失,天空中偶尔飘起了淅淅沥沥的雨丝,早已打包的被子被抽了出来,盖在身上还是感觉到有些寒意。太阳已经不再从对面的玻璃窗上反射过来,心情也不再那么地烦躁。待薛源起床的时候,他们都还在昏昏大睡。李健云的床位空空的,他是属猫头鹰的,只有在夜间,才能放射出亮洁的光芒。被子被姚齐拉了过去,方能遮掩住他那肥胖的身体。
也许气候的骤然变冷,前几天的高温把人折磨得十分疲惫,图书馆的人很少,连图书管理员也稍稍地放松,薛源整理一会书籍,就已经清理完整,他在图书架上抽出一本余杰的著作《香草山》,对于北大出来的这位怪才,他早有耳闻,他不明白就是这位与时代格格不入的叛逆儿却对文学起着极大的推动作用,被人成为最奋进和探索的文学奇才,最具潜力开发的青年作家。
《香草山》是一部书言体小说,他打破了小说一贯青年爱情卿卿我我,在里面他才真切地感觉到青年的进取与探索的力量,他被小说细腻地文笔所深深吸引,对逝去的岁月的怀念,对未来的构思成为他的主笔。于是薛源不由得摊开笔记本,摘抄如下话语:
把鲜血诗意化,意味着又一次的血流成河;把屠杀诗意化,意味着又一次卑鄙的残杀;
对苦难的讴歌是虚伪的,——如果不思考并杜绝苦难产生的原因;
对理想的颂扬是危险的,——如果用权利强迫别人接纳你的思想;
——
薛源不由得感概,情不自禁地写下自己的随笔:
也许沉默了很久,青年沸腾的心早已经被冻结,泪水在干涩的枯泉的源泉中再也泛不出一丝的苦涩,在许久的感动以后,澎湃的口腔,终于要爆出一声呐喊,用激情把这草色的天空涂满汗与血的颜色,借着浓密的黑色脱壳而去——
我们一样的年龄,一样的青春岁月,为何却要在不同的路口坐着不同的手势,创造人生和感喟生命——
在这个匆匆行走的年代,与其对着虚荣下跪,不如对着苦难鞠躬——
——
离开的时候,薛源又借了一本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尽管这本书在初中年代就已经接触并阅读几遍了,每次的阅读都让心里增加一份感动和赤情,现在他依然渴望着得到这份镇定和奋进。
路过餐厅,薛源要了一份豆浆,让那早已反诌得酸苦的胃得到一丝的安慰,喝到肚子里,脸上立即呈现一种酥麻发烫的感觉,脚下的路也稍稍地踏实一点。
回到宿舍,曲乐乐和张方义正在对弈,两个人的脸上贴的花花绿绿的枝条,正在为一步棋子争吵得不可开交,姚齐坐在一旁做着公正,与其说他在劝架,不如说他在掺乎这种争吵。李健云竟然回来了,正站在他的那把镜子前寻觅着衣服的缺憾,头发被发丝水涂抹得油亮。
“哎,薛源,到哪里去了?怎么没有去上网呀?”李健云整理着衣领说。
“没有空,在图书馆为人民服务呀!”薛源苦笑着,“这么晚了打扮得这么漂亮,去相亲吗?”
“你真的是牛,薛源,他就是去会他的网上女友呀!”曲乐乐敲着棋子接过话去。
“哎,健云,要不要我跟着去呀?”姚齐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干嘛跟着呀?”
“干嘛!做你的幕后军师呀!万一碰上个恐龙级的,也好给你壮个胆呀!”
“算了吧!谢谢你的好意了,怕你去了就是个恐龙,你还要剜上几眼。”
“哎,我说兄弟,你什么时间把你的这些衣服上、被单上的地图清洗一下呀,不要出去头身光亮,回来就满宿舍遭殃。”张方义反手拿着李健云脱下来的衣服展示着说。
“这不是正在解决吗?”李健云红着脸说,“擒到手了羊还怕缺少羊毛吗?几位这几天先帮忙克服一下,等我把羊捞到手,以后大家跟着喝汤了!非常时期,非常时期呀!”说完匆匆地走了。
“这小子甭看高兴而去,肯定是败兴而回!”曲乐乐取笑着。
“好啦!还是看一会书吧,过几天就要考试了!”
“考什么试呀?薛源,我怎么没有听说呀!”姚齐蹦了起来。
“期末考试呀!”
“什么?!大学还有期末考试吗?真他妈的千辛万苦地还是没有逃脱出考试的魔掌,这真是学生的悲哀呀!哎,第一门考什么呀?”
“听说是英语,也应该是英语吧!”
“奥My god,老天爷如来佛上帝耶稣玛利亚救救我吧,你们说说,我们学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学习英语?就英国那么大的地方,我们中国人一个来回就把他踩到地下去了,为什么还要学他们的语言!”
“那让你考俄语、法语就行了呗!”张方义白了一句。
“我觉得就应该这样考试,学英语考试法语,那样就不是我一个人挂了,大家一起挂,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走吧!”
“那还不快看一会儿,兴许还有救!”
“有救?!薛源,我看你就不要给他吃定心丸了,就他那水平,就是华佗再世,也救不活他了。”
“哎,张方义,你小子甭激我,虽说我上课不好好听,但ABCD我还是认识的,肯定不会交白卷的!”
“是呀,选择题嘛!碰一个就有百分之二十五的机会。”
“那当然了!”姚齐有些得意地说。
“那你还不如现在拿书看一会呢,那样的机会就会升到百分之五十了。”
“那当然,反正只要答案对了,老师又不会追着问你怎么来的,咦,我的英语书呢?”
一句话把几个人都弄得哭笑不得。
李健云一夜未归,着实让几个人提心吊胆地度过一个夜晚。姚齐的手机开着,稍有一丝的动静便会惊跳起来。于文康回家了,周末的校园没有课程,况且即使有,又有谁敢提着脑袋上堂击鼓。社会科技发达了,可动乱也似乎更猖獗了一些,特别在这个新生的城市,稍有不适就会踩上高压线,这是老师们的口头禅,也是一句警告,就是这些话在一大批的学生心里打下无形的枷锁,或许这比那些不准夜不归宿,酗酒打架要处罚的校训系条更好一些。而李健云这次竟敢冒着天下之大不违的警讯,在无人知的角落里度过一夜,如果它能够安然回来,必将引起大家的眼光一亮。
经过心惊肉跳的漫长等待,待东方发亮,大家都略微地疲惫,昏昏欲睡的时候,李健云推门推门跑了进来,没有招呼便匆匆冲进卫生间。
“这小子干嘛呢?”几个人都惊坐了起来。
“惬意呀!真他妈的快憋死了。”经过漫长的暴水声,李健云终于走了出来,立马被围了起来。
“哎,我说哥们,一个晚上干什么去了?是不是已经拿下了?”
“那个妞长得怎么样?”
“昨天是不是犯错了?”
“你们能不能一个个问呀?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龌蹉。”李健云简直回答不上了。
“那你们干嘛去了?整整一个晚上!”虽说不让急,但是姚齐仍急不可耐。
“哎,女人就是麻烦,见了一面就黏上了,一步不离,害得我差点大小便失禁。”
“瞧你那点出息!”
“这不是出息不出息的事,主要我这样做是财务交公,肥水不流外人田。”
“我呸,你把昨天的事情向组织汇报一下!”
“好吧!看在你们几个熊猫眼的份上,我们见了面,他就请我去吃饭!”
“谁掏的钱呀?”
“当然是我掏的,你们说服务员奇怪不奇怪,看你吃完饭后,就站在男人的身边动也不动,你说不掏钱行吗?”
“后来呢?”
“你怎么那么急呢?知道你要问啥,你再多嘴我就不说了!”
“好好,不说了,不说了!”
“后来她又邀请我去海边看日出,就这样在海边的沙滩上等了一个通宵,甭说,在那等看日出的人还真不少!”
“你小子真的没有往邪处想吗?就在那儿傻坐着,打死我也不相信你是这么一个正直的君子!”
“你小子甭抬杠,我在那个时候还真的没有那么想,可是她就不同了!夜里说冷,一直往我怀里钻。”
“哈哈,你小子不打自招了吧!”
“招什么招呀!好啦,不爱听,不和你说了,老子要睡觉了!”李健云打着哈欠爬上了床。
“我看这小子一定是疯了!”姚齐也无奈地拉上被单。
下午,于文康来的时候,他们都还在睡着,他在外面砸了很久的门,从轻轻叩打到无奈粗鲁的呐喊,总算把挨着门的薛源叫了起来。
“你们干嘛呢?午觉也不能睡到这等光景呀?”于文康看着整齐睡眠的宿友,指着垂下的夕阳。
“什么午觉呀?从早晨到现在我们还没睡醒呢?”薛源伸着懒腰,趿拉着拖鞋去卫生间洗漱去了。
“怎么搞的呀?”于文康一边放着手中的包袱,拍打着李健云的床头,“哎,哎,李健云醒下,楼下有个女孩找你!”
李健云猛地跳了起来,冲到水管前,把正在洗漱的薛源撞得连着几个转身,刷牙、洗脸、梳头、穿衣、冲出去几个程序连贯着一分钟搞定,这样熟练的程序令在场的人目瞪口呆。
“这小子干嘛呢?这么急!”于文康不解地问。
“疯了,肯定的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但隐约地还有一丝地担心和不安。
(8)
考试如期地来临了,姚齐和李健云也努力地找出课本来看,偶尔地也向他们询问了一些问题,看着他们孜孜不倦的份上,真的很为他们感动。
“哎,不看了。”李健云看了很久的书,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索性扔了书。
“怎么啦?哥们,看不下去了!”姚齐从上铺探出头来。
“我看这些书肯定没有用,一定是老师讲的。”
“这就不对了,俗话说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千金粟吗?”曲乐乐晃着手中的书,“难道答案还要点缀一下吗?”
“哎,我听说明天的考试内容和今天艺术系考试的内容差不多,要不要去打听一下?”姚齐突然有所醒悟地说。
“真的吗?你怎么不早说。”李健云跳了起来,穿上鞋子就向外跑,“这下有救了!”
“干嘛去呀?”于文康坐了起来,“不要瞎想了,如果一样的话,老师早让我们一起考试了,还会让你们钻这样的空子,我看还是老老实实地看两页书吧,说不定考试时还能碰上两道题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呀!”姚齐仍鼓动着。
“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说完,李健云就跑远了。
“我们考试内容应该不一样吧?好像我们的英语课程内容都不一样呀!”张方义有些疑惑地说。
“我想应该一样,你想想我们同属非英语专业,上课有几次还一起上呢,还有我们这边的老师几年也见不得一面,哪有那么多时间编那么多不同的考试题目呀?勉强地凑够一套已经差不多啦!”姚齐越分析越觉得自己有道理,最后索性吻了一下英语书皮,“再见吧!宝贝。”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呀!”于文康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用那么地悲观嘛!反正还有一次补考的机会吗?哎,薛源,这次考试你不是坐在我的前面吗?到时关照一下呀!”
“不行呀!听说抄袭被老师逮着,要被开除学籍的呀!”
“不用担心,只要老弟你把身体扭过去一点,就凭老兄我这这千里的视力,就是你交到讲台上我也能看得一清二楚的。”
“我看你这真的是挂着双保险上战场,要死也死得其所呀!”
“那是当然,这不叫死得其所,这就是百战不殆。”
“我得得地笑,我得得地笑,笑得花儿乐弯了腰——”
也不知过了多久,待大家将要沉睡时,李健云哼着小曲闯了进来,脸上洋溢满足的笑容,不用猜,一定是如愿以偿了。
“怎么样?我说哥们!”姚齐闻讯坐了起来。
“大功告成,”说完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上面密密麻麻的字,“这可是正点答案,一个个全部从课本里找出的,还有几个答案打了电话问了老师才确定的。”
“真的吗?快上来,看看!”姚齐急不可耐。
“那当然了,我办事你请放心了,为了怕考题不一样,我还把前几道题目完整地抄了下来,考试时对照一下不是全明了了吗?”
“兄弟,真的细心!”姚齐挑着拇指。
“唉唉,你们还让人睡觉了吗?明天还要考试呢?”曲乐乐推开蒙着脸面的被单大声地提醒。
“那还愁什么,这不是分数正在向我们招手吗?要不要一起看下?”
“算了吧!你们轻轻地看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支援了!”
“行,那我们就小心一些!”
说完,两个人便调小了灯光。
第二天,两个人红着眼睛打着呵欠走上了考场,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下了考场,脸上更是神采奕奕。
“怎么样,我说一样吧!你看这几道题目一模一样。”李健云拿着纸校队着,并炫耀着。
“哎呀,我早就对过了,还真是很顺心,你看哥们只做了半节课就做完了,你说学校什么规矩呀,不到一个小时不让交卷,害的我又睡了二十分钟,监考老师叫我的时还被我白了几眼,最后干脆交了卷,还是第一名,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呀!”姚齐手足舞蹈地说。
“除了这几道题好像下面的题目就不一样了!”曲乐乐翻阅着书,找出答案,好像看出了端倪。
“真的吗?”两个人顿时紧张起来,李健云哆嗦地打开,回忆着,“哎呀,坏了,我都抄在上面了!”
“完了!完了!完了!”姚齐也懊悔地跺着脚,进而埋怨起出题人,“你说这些老师怎么能这样做呀?太不地道了,没公理呀!骗子呀!。”
“Hello,everyone,这次题目很简单吧,在课本上都能找到答案,大家高高兴兴过个年!”英语老师拿着试卷从旁边的教室里走了出来。
“Miss Gao,下次补考什么时间呀?”
“姚齐,补考还有那个必要吗?稍微看下书就过了呀!” Miss Gao 狐疑地看着他们。
“呃,只是问问,只是问问。”李健云颤颤地说。
另一边几个人笑得已经直不起腰来了,笑得老师一头雾水。
考试就是这样浑浑噩噩地过去了,考试完那天,姚齐请他们去喝酒,五个人(于文康考试完了就收拾东西回家了)喝了两箱啤酒,因为此地不产酒,饭店里的酒都是从内地运来的,因此也能喝得出家乡的味道。一些自称本地品牌的酒,也不过是一些小厂从内地运过来的稍加调整,度数及低,这些对姚齐和李健云这样的体格来说,两箱不过是穿肠过的思绪而已。在饭桌上,他们看到了李健云的女友,那个被称为艺术系的校花,现在成了李健云满世界炫耀的资本。这让姚齐恨得直咬牙,发誓下年来一定要上网找一个超过校花的女孩来一雪耻辱。
“终于解放了,同志们,来为我们苦难的历程告一段落,为新的一年的到来干杯!”李健云迫不及待地高举着酒杯倡议着。
“对,为下一年我的新女友到来干杯!”姚齐打趣着。
“唉唉,姚齐,我说你们两个,到了下年你们还要接着完成今年的使命呀!”
“我说乐乐同学,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吗?”姚齐有些生气道。
“对呀!乌鸦嘴,我陪你喝一杯,把不高兴的事情统统忘掉。”
“哎,李健云,过年回去把女朋友带回去吗?你老爸、老妈还等着抱孙子呢?”曲乐乐依然打趣着。
“我说,你真是鸭子的嘴,死不改化!”
“好,好,我不说了,那我现在提议让我们一起举杯,同归于尽。”
几双拳头同时地落在了曲乐乐的身上,杯酒飞溅得到处都是,惊得周围的顾客都扭过头来看,连老板也拎着菜刀跑了出来。
“好了,好了,没有事,我们闹着玩的。”薛源收拾着,对着周围的人解释着。
几个人相视地做个嘴脸,静坐了一会又打闹起来。
也许这就是青年,直到喝得几个人相互搀扶着蹒跚地离开。
接下来的是学院开会,总结一年学院的工作开展、经验和新年里的展望,表彰优秀学生,以及宣布假期的信息和注意事项。
点过名,大会便按照着章程进行,上面的领导有板眼地进行演讲,而坐在下面的每个人都人心惶惶,每个人都在忙,忙着回家的行程,买特产、捎礼物、打电话、搞约会等事件接踵而至。
“哎!”姚齐叹了口气,“这哪里是在开会呀!和开追悼会差不多!”
“是呀,中国人嘛!总爱开这种马拉松式的会议,你说如果中国停一天的会议,那要节省出多少人力和财力呀?”薛源也感喟着。
“那我们溜吧,反正已经点过名了!我还要给我老爸带几斤茶叶呢?”李健云倡议着说。
“好呀”姚齐立马地响应,回头对薛源说,“有什么指示,回去给我们说呀!”
“干嘛去呀!”刚钻出人群,就迎面碰上了班主任,一个古怪而守旧的小老头。
“去卫生间呀!人有三急嘛!”姚齐有些心虚,但还是理直气壮地说。
“卫生间?!我看不会吧!”老人已经适应了这种谎言,“去卫生间要结对去吗?”
“真的呀,憋不住了,不信你看看!”姚齐说着就要去解裤子。
“是呀,甭说这样的会议,就是党代会、人大会也要让人去卫生间呀!”李健云也赶忙附和着。
“好呀,不过你先去,完了再换李健云去。”班主任指着姚齐说。
“为什么呀?”两个人几乎是同口异声。
“你没看看我们班级的人缺了很多了吗?如果再少了,我们班就要被点名批评了,为了我们班的荣誉,你们也体谅一下了。”
无奈何,姚齐也只好对着李健云苦涩地一笑,跑到卫生间抽了支烟,便回来换了李健云去。
“怎么啦?没有出去?”刚进队伍,薛源迎面地问。
“咳,别提了,下手晚了,老班在队伍后面盯着呢,那我先睡一会,结束了会议叫我!”两个人说完,无精打采地各抱着薛源的一条腿,转眼就进入了梦想。
咳!一年的光阴就这样地沉睡过去啦!
经过了几天,学院终于沉寂下来,同学们陆续地离开了学院,留下的也像无头的苍蝇,到处乱飞。
这天早晨,姚齐打来电话,薛源还未起床。沉睡,无休止的沉睡,疲惫而麻木,即使打起精神也略微地深沉。
“哎,我说哥们,还没起床?”电话那头仍是深沉的声音。
“还没呢,你小子到家怎么那么地勤奋呀!好像在这边半年你也没起过这么早?”
“谁起了!我还在被窝里窝着呢,他妈的,家里快冻死了,开着暖气还挡不住打颤,出去就得全副武装,在家除了吃就是睡,真的很无聊,早知道这样,就不如不回来了!”
“妈的,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勒,我们在这吃饭还要跑去食堂,去晚了就没得吃了!睡觉还要看着表睡呀,也是很无聊呀!”
“哎,老弟,能帮个忙吗?回去请你吃饭。”
“什么事呀?肯定不是好事,让你小子这么慷慨。”
“能不能到办公室,把我的分数改一下,如果改不掉,就把信件压下来!”
“好像不行了,我昨天看见老班拿着信件到邮局去了!”
“那就完了,如果被老爸看到我的分数,不把我打个半死就是烧高香了。”
“你可以在家等呀,反正你老爸、老妈上班,接到信不交给他们不就行了嘛!”
“也只有这样了,到时就听天有命吧!”顿了一下,姚齐接着问,“你在那没有找到一个工作岗位吗?”
“哪里去找呀!简直是大海捞针。”
“那就安安心心地写你那些酸酸文章吧,总会有用途的,我这有几个网页,我在QQ里发给你,有空去看下!”
说完,他们便匆忙地挂了电话,就这样孤单的日子里,接到一份问候也着实让薛源感动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