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司机师傅一再推辞,江亭依旧把钱包里的现金——两千三百——全给了他。好心人,必须有好报。她让司机师傅把她送到丰业小区。
“亭亭,你干嘛去了?妈给你打电话,你手机还关机。”江灵胧一看见江亭,就嚷嚷道。
江亭掏出手机看了看,说:“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我还以为你干嘛去了。你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江灵胧问。
“没事。你打我电话干嘛?”江亭边麻利地帮顾客装袋子,边问。
“哦,你星姨问我,今天晚上你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去她家吃饭。”江灵胧回答。
“去她家?我没听错吧?”江亭惊讶道。如果有聚餐,一向是在江灵胧那。陈融星从来都不开灶。江亭原以为她不会做,后来听董奥透露,以前他母亲做得一手好菜。
“听说,董奥找着女朋友了。你星姨一高兴,说要亲自下厨。”江灵胧无比羡慕。
“真的假的?女方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董奥提起?”江亭好奇道。
“董奥那小子说,要给咱一个惊喜。”董奥在江灵胧面前嘴特别甜,还特勤快。江灵胧早就把董奥当半个儿子了。只等着若董奥跟江亭好事能成,就把他当自己的亲生儿子。如今人家找下对象了,她不无失落。
“惊喜?这么说,他对象我还认识?”江亭随口说。
“是哦,你这么一说,还有点意思。不会是你的那个三——哦不,什么梅吧?”江灵胧问。她老是记不住“钱梅”这两个字,总是把她叫成三梅。
“不可能。钱梅都有对象了,人都订婚了。”江亭回答。
“什么?这么快?亭亭,不是我说你,你也该着急了。你又没什么兄弟姐妹。要是我走了,谁跟你作伴?”江灵胧忍不住叫道。
“妈,你又来了。放心吧,我不会孤独终老的。这样,要是我三十五岁还遇不见我的意中人,我就找个真心待我的人嫁了,如何?”江亭笑哈哈说。
“江亭,你可不厚道啊。你拒绝董奥,可是拒绝得斩钉截铁啊。要是你早说这话,人董奥肯定就不考虑其他姑娘了。不就是再等几年嘛。”郝理不知何时踏进店门。
“嘘,这话你可不敢瞎说。如今董奥可是有主的人了,”江亭说,“怎么?星姨也邀请你了?”
“那当然。我可是星姨的半个儿子。”郝理回答。
“哎,郝理,你跟董奥差不多年纪吧?怎么没听说你有对象?”江灵胧问。
“妈——”江亭别扭道。她了解自己的母亲,这会是转移目标了。
“哈哈哈……”郝理忍不住大笑起来。
“郝理,你知不知道董奥的对象是谁?”江亭问。
郝理摇头,说:“他说要给我个惊喜。这事我也好奇呢。我跟他成天在一起,没见他跟谁谈恋爱啊。”
“这就怪了……”江亭嘟囔。
“对了,我早上在小区花园里遇见李芯。她说昨天她睡了,都没见你回家;早上醒来,也没见你在家。她问我知不知道你干嘛去了。话说,你不会昨天一晚上没回吧?”郝理问。
江灵胧的眼睛瞬间大了一倍,盯着江亭看。
“你胡猜什么?!”江亭瞪了郝理一眼,说,“惜惜晚上九点就睡了,我十点才到家,她怎么可能知道?今儿早上我六点就走了,她们母女俩还没起床呢。”
“你大清早的干嘛去了?”江灵胧问。
“没干嘛。回头我再跟你细说。”江亭说。
“哟,江姨,江亭好像有情况啊——”郝理冲江灵胧挤眉弄眼。
江灵胧笑了,说:“我正盼着呢……”
“江姨,我看你一点都不用愁。江亭啊,只要她想嫁,随时都能找着合适的对象。对不对啊,惜惜?”声音从门口传来。
“真的假的?芯姐,你可不敢这么说话。不然,我人老珠黄了找不着对象,就赖在你家不走了,让惜惜养我!”江亭笑哈哈开着玩笑。
“越说越离谱!”江灵胧瞪了江亭一眼,说,“多大的人了,还没个正形。惜惜,快过来,让奶奶抱抱。”
惜惜刚学会走路没多久,摇摇晃晃就过来了。江灵胧生怕她跌着,动作敏捷,一个箭步过去,抱起孩子就出门溜达去了。
“你们快瞧瞧,这是店老板的风范吗?客人还等着买单呢!”江亭边叫嚷着,边麻溜地小跑到到收银台处;冲等待的客人笑笑,着手收银。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
“对了芯姐,你今天来得真不巧,我们晚上不开锅。”江亭边打单边唠嗑。她冲李芯眨了下眼睛,说:“猜猜看,我们去那吃饭。猜中有奖!”
李芯在帮忙装袋子,称重量。她抿嘴一笑,说:“有什么奖?”
江亭眼珠子一转,叫道:“我靠,董奥那家伙居然还邀请你跟惜惜了?不就是有了个对象,用得着这么嚣张,向全世界宣布吗?”
郝理在柜台那斜靠着看热闹。他笑着说:“江亭,你这话可不对。干爸找干妈,当然得让干女儿过目了。”
“对哦,我都忘了这茬了。我靠,不对啊,我不是惜惜的干妈吗?不行,得赶紧让惜惜改口,改叫干娘,不然董奥的那个女友听了,岂不是要多想?”江亭咋咋呼呼。
“我不知道人女友会不会多想,不过我觉得你绝对是多想了。”郝理朝天翻白眼。
“亭亭,怎么江姨一走,你满嘴都是‘靠’?”李芯皱眉。
“放你的心,我肯定不会教坏惜惜的。她要是敢说一句脏话,我就揍扁她。育儿老师说了,孩子该表扬就表扬,该打的时候就该狠狠打。”江亭笑嘻嘻说。
“不是自己的孩子,就是不心疼!还‘狠狠打’,我跟你说,你就是轻轻拍拍惜惜的屁股,李芯都能跟你拼命!”郝理幽幽说。
“郝理,我跟你打个赌。要是亭亭舍得动惜惜一根手指头,我愿意双手奉上一百大洋。”李芯笑着说。
“我可不跟你打这个赌。这明摆着是要我输钱吗?人家可是惜惜的干——娘!”郝理故意拉长声调。
大家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