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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严,我妈出院了,医生说她的病彻底好了,特别奇迹吧?”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一刻,所有的阳光感觉似乎一下子全部回到小许的身上。

他兴高采烈地告诉我这个消息,快乐的、兴奋的就像一个走出阴雨的孩子。而我竟然一时间也高兴得不知道怎么才好,只是不停地说,真好,真好,现在一切都过去了。

大家都上晚自习去了,当时小许的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屋里的灯光柔和的像把宿舍中所有简单的摆设蒙上了一层通透的纱。

兴奋的小许突然一把抱住我,双臂穿过我的腰。

几乎有半年多的时间我们没有在一起了。小许好像完完全全地变了一个人,他在我的背后,轻柔,似乎又有些蛮横地将嘴中温热的气息置放在到我的耳际,他的舌尖轻轻柔地滑过我的耳根,我的颈项。

他的举动让我觉得有些怪怪的,但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晕眩,身体里面似乎有一种力量在急速地升腾。

我向后仰着头,与小许的头紧紧地挨在一起。小许的手穿过我的军装,慢慢地滑到我的胸前,似乎是在用力地摩擦。

可能是对这种姿势觉得有点不太习惯,也可能是觉得在宿舍里怕有人来太紧张,我极力地控制住自己,挣脱小许的手,转过身来看着他。

重新清澈的眼神当中似乎有一种歉意,小许就那样目不转睛地盯着我,他的嘴唇慢慢地向我靠近。

“这是在宿舍呢,你疯了啊?”我躲着他。

“差点就疯了,可是我没疯。”小许微笑地看着我说。

“妈妈病好了,寒假也不知道给我打个电话吗?”

“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啊——老严,我们又重新回到以前了,对吗?”

“切,以前啥啊,反正就是普通同学呗。”

“嘿嘿嘿,老严小心眼的样子挺还挺可爱的。可是现在我们可以不用普通了,老严,我要我们俩永远都不普通,永远,好吗,永远!”

说完,小许调皮地伸出舌头,像是在品尝着什么似的,舌尖认真掠过我的嘴唇。

突然,他将我推至墙角,我们一起跌倒在他的床铺上。他疯狂地吻着我,一边吻一边含糊不清地说:“老严,你不知道,我好想你,知道吗,每天都在想。”

他好像全然忘了我们是在宿舍。

我也被他的疯狂感染了,可能那个时候我们俩都疯了吧。我竭力地迎合着小许,那种坚硬仿佛到了一种极限。

这个时候,小许竟然沿着坚硬坐了下来。

这是我们第一次这样,但我们却好像轻车熟路,只觉得幸福,却不觉得意外。

我能感觉到自己的深入。

小许的手也背过来,拢住我的后背。

我们已然成为一体,像是在融化,又是像在飞翔。

宿舍。

军被。

我们。

多少年以后,这个梦境依然清晰,难以忘记。

之所以再还原成文字,是因为这个梦境是我和小许的爱情中不可或缺的一个部分,是因为这是我的第一次,也是因为我和小许在一起从来没有的激情方式,而我们却在梦中完成了。

我不知道那个梦象征着什么开始,或者预示着什么结束,只记得那一夜梦醒之后,我就再也没有睡去,黑暗中就那样睁着眼睛,一直到黎明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