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心生怒周主施暴,得悲讯乐安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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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行到昭阳殿外,宇文宪请内侍前去通传。
尘落抽回自己的手,苦笑道:“我见了他有何用?…你又如何帮我?…”
“齐王,陛下请您进去…”内侍出来禀报道。
“走吧…”宇文宪看了她一眼,向屋内走去。
尘落迟疑了下才跟他进去。
昭阳殿中,宇文邕侧卧在塌上,身上穿着随意的布衣,面上仍带着些酒气。
见到进来的两人,他面上无甚表情,心里却愤怒生气。
他今日因为与她赌气醉酒,又误把南阳王的郑妃当成了她…
刚刚酒醒了些,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可是醒来听到内侍的禀报竟然是她与毗贺突一起求见…
“臣弟参见皇兄。”宇文宪行礼道。
尘落静静站在了边上,没有说话。
宇文邕余光看了一眼沉默的人儿。
见她衣衫褴褛,眼圈红肿,样子狼狈,不禁紧了紧拳头。
静默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道:“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来找朕?”
宇文宪恭敬道:“臣弟得到消息,伪齐的任城王见了高纬的书信不肯投降,反而在信都大开赏募,多出金帛,招兵买马,聚众四万余人,连不少沙门都求为战士…”
尘落心里一震,但很快便平静下来。
其实她该想到宇文宪深夜出现定与军情有关…
宇文邕望了一眼她,才道:“任城王不受高纬之书,倒是朕料到的事情。你准备准备,不日便率随公一起去信都吧。若是无其他事情,这么晚了,你也早些回去休息。”
“臣弟还有一事…”宇文宪不卑不亢道。
“还有何事?”
“臣弟自觉常年带兵在外着实辛苦,身体大不如前,若是此次平乱成功,望皇兄可以许臣弟告老…”
宇文邕敲打着床榻的手停了下来,声音比方才更加低沉:“你正值壮年,怎么会身体大不如前?难道连你也要弃朕而去?!”
“皇兄恕罪。臣弟确实身体大不如前,继续领兵恐怕会误了我大周…只是臣弟想用这些年的军功求个赏赐…”
宇文邕锐利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弟弟:“你我兄弟,有什么直说便是,何必以军功求赏?倒显得朕有功不赏。你要什么,难道朕还会不赏给你?”
“此事怕皇兄不愿,所以臣弟只得以兵权来交换…”
宇文邕和尘落都是一楞,看向了他。
宇文宪抬头对尘落点了点头,又坚定地看向宇文邕,郑重跪下:“请皇兄念在臣弟这些年东征西讨,为我大周开疆拓土的份上,答应臣弟的不情之请,将司马小姐赐予臣弟…”
“你可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宇文邕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声音染上寒意。
他一直知道毗贺突的心思,可是他一直知道分寸,今日怎会说出此等不知轻重的话,还用兵权相换…
尘落看着宇文宪,胸腔震撼…
他们相识以来她总是把他当作敌人,可他却始终对自己好…每次她痛苦的时候,都是他在身边安慰…刚刚也是,她完全没想到他会冒着冒犯君主的风险说这些…
“臣弟知道,请皇兄成全!”他答得平静。
“她是朕的女人,现在还怀着朕的孩子…朕不会将她赐给任何人!”宇文邕斩钉截铁,“今日的话朕会当作没有听到,兵权之事也不必再提,你退下吧!”
“可是皇兄如今有把她当作自己的女人吗?…她落了很多泪,摔倒了很多次…刚刚差点死在外面…皇兄你可有管过?…”
“放肆!”宇文邕生气之余却又多看了几眼旁边站着的人。
她此刻正看着宇文宪失神,张嘴想说什么…
“皇兄恕罪…”宇文宪恭敬道,“臣弟并非有意冒犯…”
宇文邕看着她的视线,只觉得耳边的声音更加刺耳:“出去!这是命令!”
宇文宪依旧没有动。
“齐王要抗旨吗?!”宇文邕一击床案,猛地坐起身来。
尘落上前几步,缓缓跪了下来。
她没有拜他,反是对着宇文宪一拜:“多谢齐王殿下…只是我身份卑贱,恐辜负了你的好意…”
宇文宪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一次听到宇文邕低沉的声音:“退下!”
尘落对他摇了摇头,恳求地望着他…
宇文宪叹了口气,起身告退离开。
尘落跪在那里没有动。
许久她感觉有人靠近。
黑色的袍角入目,她突觉下巴一重,被迫抬起了头。
宇文邕看着她有些湿润的眼睛,怒从心生:“你这么想跟他走?”
尘落扭过了头…
他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刚刚还在和别的女人云雨…现在竟然这样质问她…
宇文邕见她不答更加气愤。
他一把拉起她,将她推上床榻。
尘落的胳膊撞到床角,手背也打在了床头上。
新伤旧痛,她咬了咬牙,愤怒地瞪着他…
宇文邕欺身上来,将她按住,见她表情痛苦,手背的白帕上渗出血迹,稍稍缓了力道。
尘落挣扎了几下,却拗不过他的力气…
宇文邕附上她的唇,略带惩罚的撕咬起来。
她躲闪不开,只得承受着他的粗暴。
“怎么?是不是现在换了毗贺突你就会心甘情愿?”宇文邕语带戏虐。
尘落抿唇不语,又觉得好笑。
他到底多不信任她…
她苦涩地牵着唇,本觉得泪水在眼中打转,却不知为何笑出了声,尽管那声音里满是悲伤:“陛下觉得呢?陛下不是有了新欢?还在乎我这个身份卑贱的人作甚?”
“你…”宇文邕的手一颤,松了些力道。
尘落望着他不明意味的眼眸,却没有捕捉到他眼中的悔恨和慌乱:“陛下若无其他吩咐,可否容我告退…还是陛下要我继续伺候你和郑姬就寝!”
她的笑容刺痛了他的眼睛,声音更是狠狠地刺进他的心里:“呵…你就这么看我?如今这么想离开我!”
尘落扭过了头:“我想要的陛下一样也给不了…既然如此我又有何留恋!”
宇文邕觉得心下绞痛。
为她的决绝…
那个曾经愿与他同生共死的人,那个说要陪他一生一世的人…现在竟然对他说没有留恋…是他伤了她的心吗?可是灭国之事毗贺突一马当先,她竟然还能和他那般相处…为何不对自己宽容…
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将她禁锢在身下:“我说过,此生你只属于我…我不会放你离开!你也休想逃离!你想和毗贺突走,不可能!你是不是忘了我前些日子的警告?!今日把自己弄得这般狼狈,还受了伤,你是真的想让我杀了高延宗吗!?”
随着他冰冷的话,她身前也是一凉。
她不自觉地颤抖起来…为自己的无能,也为他的冷漠…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自己?
他不问她为何会受伤,却又一次用五哥来威胁她…
他刚刚还在和别的女人一起…自己现在也还怀着身孕…
这般想着,她不知道哪里来得力气,猛地推开他,吼道:“别碰我!肮脏!”
宇文邕一愣,看到她愤恨的眼神怒发冲冠。
他再次强行将她按在了榻上:“落儿,你是我的!你逃不掉!”
尘落只觉得胳膊被他捏得生疼,双腿也被他压得死紧,在他的强势下渐渐没了力气。
她放弃了反抗,眼睛空洞地看着他…
他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宠她的人,他的霸道,他的温柔似乎都变得那么陌生…
疼痛还在身上持续着,她眼皮越发沉重,缓缓闭了起来。
泪水也在那一瞬间滑了下来…
云雨过后,宇文邕看着昏厥过去的人,手轻轻拂过她的脸颊,在她的泪痕上来回摩挲着。
许是酒气的作用,加之她一句句疏离的口气刺激了他,他昨夜一点也控制不住情绪…
他的手抚上她的小腹…
这孩子已经两个多月了,可是自从那日他放了狠话后,他们虽在同一屋檐之下,每日同食,她却始终沉默不语。
今日她难得主动找他,确是因为劝他放人,而且竟然怎么都不肯承认是为了自己而来…甚至还和毗贺突…
他是真的生气了…即使知道她有身孕,他还是想要要她,让她明白她属于他!
他现在拥有齐国和周国,想要多少女人都可以,可是偏偏最想要的,却得不到…
所以他强迫了她…但终究忍着自己的暴怒,怕伤到她和孩子。
她一定会更恨他吧…
他颓败地将头埋在她发间,似是请求原谅,又似自言自语:“落儿…对不起…我知道你恨我…你对我很失望…可是你是唯一走进我世界的人…我不能失去你…无论怎样,我都想自私地留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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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落醒来的时候已被他抱回了东阁的含光殿中。
她望着帐顶,身上的疼痛感让昨夜的一切如噩梦一样在头脑里清晰…
她勉强撑着坐起身。
摸了下自己的小腹,她苦涩地牵着唇,可委屈却一股脑地涌了出来,怎么都抑制不住…
她抱着膝,将头埋在被子里小声地哭了起来…
不知道哭了多久,她觉得眼泪都要干了才止住了悲伤…
自己为何变得这般脆弱,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都会变得这般脆弱…
爱也好,恨也好,他终究在她心里…
“吱”的一声,让她猛然清醒过来,她胡乱擦掉眼角的泪,戒备地看向门的方向。
拖地的衣裙迈入门槛。
尘落看着进来的人,淡淡道:“是你?…”
“淮安姐姐…”郑氏向她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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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落打量着她这一身略显华贵的宫装,还有轻绾的长发和发上的装饰,自嘲地笑笑:“看来是我多虑,你看起来没有什么不情愿…既然心甘情愿,现在你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郑氏胆怯地低下了头,也有些羞愧在心头盘旋,“我听说昨夜姐姐受了伤,特意带了伤药过来…”
“我身上是小伤,怎敢劳陛下的新宠大驾。曾经在齐国,你是绰弟的妻子,说实在的,我都没见过你几次。没想到如今我们却会同侍一夫…看你的装扮,他给你的位份还不错,恭喜你了…”尘落的语气平淡,却平添敌意。
她非有意这样,可是想到昨天所见就无法让自己心平气和…
“淮安姐姐…”郑氏听了她的话眼圈红肿,满是委屈,哭得梨花带雨,惹人怜爱,“我们一样是亡国之女,有些事情又岂能自主决定,还不是只有妥协的份儿。陛下他很好,他还答应我帮绰郎洗冤改葬…我早上还听说,陛下敕所司将绰郎葬于永平陵北,又让人顺道为你的三位兄长修缮坟墓…其实或许陛下是为了让你开心要给兰陵王他们修墓才顺便为绰郎改葬…陛下他,好像很在乎你…”
“…”尘落没有说话…
她何尝不想妥协,可是他却一次次刺激了她…他们间的恩怨太多,让她不知所措,他夺了她的国,即使帮她的兄长修墓又有何用?……
宇文邕在门口静静听着屋里的对话,终于还是走了进去。
郑氏屈身行礼。
宇文邕抬手示意她免礼:“你先回去吧,朕和她谈谈。”
“是…”郑氏抬眼看了他一眼,才退出去。
房中的两人一个静立,一个绻坐,一个眼神盯着她,一个眼神盯着手中的被子…
“落儿…”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
他叹了口气,踱步到床边。
床上的人往里缩了缩,不经意地躲开他。
他眸色一痛,收回了想要抬起的手:“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对…我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谅我…”
“我原不原谅有什么关系?我只是陛下的囚徒,担不起陛下的道歉。”
宇文邕无奈于他此刻的笨拙,不知道如何挽回他们的关系。
思索了片刻,他才道:“有个人也许你想见,他最近总想求死…若不是上次你救下的小丫头照顾他,恐怕他已经去了几次…”
尘落心里一颤,抬眼对上他的眸:“五哥…”
宇文邕点了点头:“你也不想他死吧?你们一起长大,也许你的话能劝住他。”
“陛下是怕失去要挟我的工具才让我去见他吗?”
“……”宇文邕神色稍暗,解释道,“落儿,我只是…”
“我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五哥?都是我,才害他变成现在这样…”
“落儿…”宇文邕抬手将她凌乱的发丝笼到耳后,“不是你的错,即使你不冲进去救我,天意也不一定会让他赢…你去劝劝他吧…我说过,让你做我的皇后,等那时,我可以封你五哥做王,等你生下这孩子,若是男孩,我便让他做太子…以后他是我周国的皇帝,是你们齐国的皇帝,也是天下的皇帝…”
“我不要我的孩子做天下之主,我只希望他平平安安的…不要像我一样只能整日被囚禁在这华丽的牢笼…”她无神地望向远处。
“落儿,那些守在外面的人我随时可以撤掉,只要你不再做傻事…”
她苦涩地笑了起来:“是吗?我想在邺城走走…想去我高家的宗庙和陵地看看…你能恩准吗?…”
宇文邕将她拉到怀里,拍了拍她的背:“你休息一天,明日我让道融带你去…”
没想到他会答应,她这次没有再反抗,只是窝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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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走在喧闹的街道上,尘落不时撩开帘帐看看窗外的景色。
忽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过,她忙叫人停车。
司马消难见状,不禁问道:“怎么了?”
尘落没有理会,而是直接下了车,快步追上刚刚从车外经过的人。
“璎珞?…”司马消难跟了过去。
她拉住那人,疑惑道:“姐夫?真的是你?我是淮安…”
那人一愣,转瞬变了脸色,忙要抽手离开。
尘落诧异地拉住他:“乐安姐姐她,好吗?”
司马消难看清了她抓得人,劝道:“璎珞,我们走吧…”
“等一下。”尘落没有理会,“姐夫,带我去见见姐姐好吗?还是她也被抓了?”
司马消难见她有些激动,又道:“璎珞,你先回车上去,我有事和你说…”
尘落不解地望向他:“父亲想说什么?为何不在这里说?”
“你姐姐死了!”崔达拏终于开了口。
司马消难眉头一皱,忙扶住脚下发软的她。
“你说什么?!…”她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男人,望向自己现在的父亲,“乐安姐姐为何会死?!”
“璎珞,你冷静点,先回车上去吧,我告诉你,让他走,好吗?”司马消难拉着她回了车上。
“姐姐到底怎么死的?!”她直入主题。
“崔达拏在得知邺城将陷的时候便杀了你姐姐,降周了…”
“这就是你让他先走的原因?你怕我杀了他?”她语气冰冷,“姑父,不,父亲,你现在是我的父亲,曾经我祖父和父亲也待你不错吧,为何你要帮着外人!”
司马消难叹了口气:“崔达拏毕竟对周国有恩,你现在杀他,陛下也会为难的。”
“有恩,只要降了大周,什么罪责都能免吗?他杀了自己妻子,其罪在周国就不当诛吗?!”她呜咽出声。
“他为母报仇,也是人之常情…”司马消难犹豫道。
“杀他母亲的是我二叔,和乐安姐姐有何关系…”
“但若非你姐姐向高洋说出那样的话,高洋会下杀手吗?!”司马消难淡淡道,“你今日若是累了,我们就回宫吧,改日再出来…”
尘落摇了摇头,已经泣不成声:“我不想回去,不想在现在见他,直接去皇陵吧…”
司马消难叹了口气,吩咐前往西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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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皇陵,尘落远远便看到了长恭墓碑上的鬼面,她不自觉地加快脚步走了过去。
抬手拂过长恭的墓碑,她再抬头望向那高悬的鬼面,眼圈微红。
猛然留意到墓碑上方的诗文,而那落款竟是延宗…
她默默念着,不禁泪湿眼眶,只有那句轩丘终见毁,千秋空建名…久久萦绕。
那是四哥的悲哀,也是齐国的悲哀…
不自觉想起了当年与四哥在黄河岸边的一别,不想那真的是永别…
小时候他们曾约定一起守护这家园…那些年少意气风发的时光,竟似隔世的记忆。
世事难料,她为了所谓的和平嫁给了她的敌人…而四哥尚不及再展抱负便因猜忌而死…
本是属于战场的四哥,不知道在喝下那杯毒酒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她靠在碑上,自言自语道:“四哥…我又回来了…可是这次,我们的国不在了…是他夺走的…”
“刚刚我在来的路上还听说乐安姐姐也死了…他一直瞒着我,还没有惩罚那个该死的凶手…”泪水一滴滴打在青石板上。
“四哥我害得五哥好惨…我不敢去见他…只好先来这里看你和大哥他们…可是你们是不是也在生我的气…我现在都没勇气去看二叔了…二叔若是还在,一定会生气,一定会骂我的…”
“以前你说我不适合战场,我不服气。虽然克服了杀敌的恐惧…可当我举刀向他的时候却一直在发抖…我无法把他作为敌人对待…我宁可自己殉国也不想他…”
“四哥你曾劝我忘记他…可为什么时至今日我还是无法做到…这孽缘要如何了断?…”
“他说得对…这样的国家和君王不值得守护…可是这高家的江山是祖父他们一步步得来的…于我们而言不仅是国更是家…”
“四哥说过家事亲切…这有何错?为何因此引来杀身之祸…”
“因为于君主而言,家事只有他可以说,其余的哪怕是他兄弟子孙,都不可以!”
尘落回身看到来人,惊讶道:“你为什么会来这里?你不是要带兵出征?…”
“齐王…”司马消难恭敬道。
宇文宪对司马消难还了一礼:“不知可否与令爱单独说几句?”
司马消难拱手道:“臣还要去给父亲扫墓请罪,劳齐王殿下先陪小女一会儿。”
说完,他转身而去。
宇文宪抬步走了过来,郑重地对长恭的墓鞠了一躬…
“宇文宪…”
他直起身子,看向她:“我明日才前往信都,今日无事随便走走。昔日战场之上,我佩服他,一直希望有机会再与他一战,可是却再无机会…所以来看看他…或许他在世,齐国不会亡得这么快…”
“你和四哥很像…”尘落的声音很轻,也不知道为何这样感慨…
许是他们同是皇族,又在军中有威望,如今都是功高难赏…
“也许吧…”
“那夜谢谢你。”她轻轻道,“不过别再为我做这么危险的事了…你功高盖主,不想早死的话,就少顶撞他。”
“不全是为了你,我确实有意将兵权还给皇兄…”
尘落愣了一下,但也明白他的意思:“你肯定这样做更好吗?虽然他对你一直青睐,但也非没有戒备,若是你交出兵权…”
宇文宪轻笑一声:“功高盖主的有几个能好下场,我是明哲保身的人,所以趁着皇兄还能容我,赶紧想法子让他安心…可惜皇兄不肯同意,不过八成是因为我用兵权换你,皇兄才会生气。希望我还有机会,若有一日平了突厥和江南,我恐怕想交都没机会了…实在不行,我装装病重什么的。”
作者有话要说:
轩丘终见毁,千秋空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