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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亮厌恶石哥有身孕,就用麝香水给她堕胎。

完颜亮垂头丧气来到皇后宫中。徒单惠听说皇上驾到,惊讶地问:“皇上怎么到我这儿来了?今个儿,是皇上的洞房花烛夜呀!”

完颜亮懊丧地摆摆手:“唉,唉!别提了,别提了!”

“怎么,新贵人不愿意侍奉皇上?”徒单惠关切地问。

“她,她,她已经身怀六甲了。”

“啊?”徒单惠也很意外。

“你说,你们整的这是什么事儿?”完颜亮连连吐两口吐沫,“晦气,晦气!”

徒单惠埋怨药师奴:“你怎么也不问问清楚?”

药师奴慌忙跪下:“娘娘恕罪,是奴才办事不利。”

“我也马虎了,怎么压根儿没往这上想啊?”徒单惠说,“这不要紧,听说麝香水可以堕胎,药师奴,你去御药房要点儿麝香水,就说我用。”

第二天早上,石哥正在睡觉,完颜亮带着药师奴来了,药师奴手里拿着一个白地蓝花的瓷瓶。完颜亮喜笑颜开,拉起躺在床上的石哥:“有人给朕献个方子,说麝香水可以堕胎,朕亲自帮你堕胎来了。”

石哥、习撚一听,吓得魂飞天外,石哥心惊胆战地说:“皇上,不可,不可……”

习撚连连叩头:“乞求皇上苟全贵人性命!”

完颜亮不为所动,给药师奴使了个眼色,药师奴高举瓷瓶跪在地上说:“请新贵人用药。”

石哥跪在地上只是哭。

药师奴又说:“请新贵人用药!”

完颜亮愠怒:“难道你敢抗旨不遵么?”

石哥明白,她无论如何也跳不出完颜亮的手掌心,真不如一死,干净利索。她心一横,接过瓷瓶,对着嘴,一饮而尽。

“贵人,不可!”习撚欲上前阻拦,被药师奴一把推开。

完颜亮见石哥服下了药,态度也温和下来:“爱妃躺下,朕亲自与你揉腹。”

石哥躺下,过了一会儿,腹痛发作了,石哥开始还咬牙忍受,很快就忍受不住了,她疼得直打滚,苍白的脸上,滚动着豆粒大的汗珠。可是,疼归疼,石哥下身没流一点血水,也没有流产的迹象。

完颜亮一边揉一边问:“爱妃,怎么样?胎儿可否堕下?”

石哥有气无力地说:“没,没有,只是疼,疼……”

完颜亮心一急,手上便加了劲儿:“爱妃忍着点儿,朕使劲儿了。”

“啊!”石哥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习撚跪在地上,如捣蒜般地叩头,哀求道:“求皇上饶贵人一命,求皇上饶贵人一命!”

完颜亮见状也慌了,他站起来,抹去额头的汗水,说:“快去请太医!”

完颜亮刚走,贵儿就进来了,她是奉定哥之命前来看望石哥的。

一进门,习撚就拉着她哭诉道:“贵儿姐,快叫大小姐来救救二小姐吧。”

贵儿这才发现,石哥躺在炕上,已经人事不省了。她吓坏了,急忙喊来定哥。定哥进屋便哭叫道:“妹妹,妹妹!”

这时太医来了,定哥哭着恳求太医救石哥一命。太医不慌不忙地说:“贵妃娘娘放心,微臣手到病除。”他拿出几支银针,扎进石哥的相关穴位,不一会儿,石哥的身下就流出了血,接着胎儿也随着流了出来。

太医摇头叹息道:“是个男孩儿,已经成人形了……可惜,可惜!”

这时石哥已经苏醒,听太医这么一说,悲痛欲绝地呼喊:“我的孩子……”

“石哥,别这样!”定哥极力安慰妹妹,“只要大人没事儿就好……”

定哥亲自服侍石哥喝水,吃药,然后给她盖上被子,让她静养。

定哥走后,徒单惠的奶娘手捧药盒进来:“给新贵人请安。”

石哥略欠欠身说:“罢了,你是……”

奶娘说:“新贵人不认识,老奴是宁德宫的,皇后娘娘的陪嫁。”

石哥听说是皇后娘娘的陪嫁,忙坐起来:“噢,嬷嬷请坐。”

奶娘坐下说:“娘娘听说贵人病了,特地打发老奴来问候贵人。”

“多谢娘娘,让娘娘费心了。”石哥十分虚弱,但不得不应酬。

奶娘又说:“娘娘亲自到御药房取来人参、当归、红花什么的,还亲自煎好,让老奴送来。”

“娘娘如此恩典,让石哥怎能承受得起?”

“贵人不必多心,好好养病吧。”奶娘站起来,“老奴改天再来问候。”

石哥欠身说:“嬷嬷慢走。”

奶娘走后不久,完颜亮又来了,进门就问:“爱妃,怎么样了?”

石哥不愿搭理他,面无表情地说:“多谢皇上挂心,臣妾已经好些。”

完颜亮看见桌上的药,问:“这是什么?”

“是皇后娘娘送来的补药。”石哥答道。

“好,待朕亲自侍奉爱妃吃药。”

“怎敢劳动圣驾。”石哥语气中既有客套也有厌烦。完颜亮并不在意,端起药碗,用汤匙舀起汤药,送到石哥嘴边:“哎,爱妃不要多心,你要安心调养,朕不会亏待你的。”石哥只得把药喝下,完颜亮高兴了,回头叫药师奴,“叫梁珫替朕拟旨,进封石哥为柔妃。”

石哥勉强地说:“谢皇上。”

“你歇着吧,朕走了。”完颜亮喂完药,带药师奴等一同走了。

众宫女一齐跪在地上:“恭喜娘娘,贺喜娘娘!”

石哥苦笑一声说:“有什么可喜的,我的灾难还在后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