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前辈说,当我的身体处于阴质的情况下,身体内部被精水浇融哺溉,便形成了胎芽……在“怡君愿”房顶的那天晚上,被游娘下药,云初哥哥为了帮我解除药性……因为身体热热的,意识也很模糊的缘故,所以记不清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事后,自己后面好像有什么白色的东西流了出来……
在被游娘骗进“怡君愿”的前一天晚上,和鹤兄行了“君子之道”,当时的感觉就是铺天盖地的疼,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子已经被清洗过了,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只是,那天晚上,进行到最后的时候,隐隐感觉身体里有一股灼热,烧得自己浑身一个激灵。
那白色的热流应该就是前辈所说的精水。可……话说回来,孩子到底是谁的呢?
白凡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遂决定改天去问问独孤晓凤(凤凤:我也不知道啊!兔子,你知道不?某兔:介个……)
“凡儿,你哪里不舒服吗?”见白凡半天不讲话,潋云初担心得问道。
白凡回过神来,摇头道:“我没事啊!”过了会儿,又笑道:“我只是觉得,有云初哥哥和鹤兄在身边照顾,凡儿好开心,好幸福哦。”
闻言,潋云初和轩缘鹤对视一眼,然后扭开头去,再不看对方。
“小心!”
潋云初正因为轩缘鹤的缘故,赌气般得把头扭到一边去,却忽然听到他慌乱的叫喊声,转头一看,只见刚刚还直直坐在床上的白凡正往地上栽下去。
眼看白凡的头就要着地,潋云初一个飞身,斜躺而下,只听一声钝响,潋云初的脊背狠狠砸在地上,正好落在白凡的正下方,两手接住他,并将他紧紧抱在了怀里。
轩缘鹤急跨一步,上前而去,蹲在两人身旁,心有余悸得问道:“他怎么了?”
潋云初垂眼看着怀中的人,轻轻弯起嘴角道:“没什么,不过是睡着了。”
轩缘鹤这才长吁一口气,可心中却仍旧添上不少担忧:以前他曾看过的医书里记载,妊娠中的女子在前两个月会头晕乏力、食欲不振、恶心作呕,过后便会食欲大增、频频嗜睡,可也没有如此吃饱倒头便睡,还直接从床上摔下来的吧?
又想起他以前向独孤晓凤问询关于白凡身体情况时,独孤晓凤说的话,轩缘鹤更加害怕自己之前的担忧或许会成真!
轩缘鹤抬头望去,看见潋云初仍旧那般姿势躺在地上抱着白凡,垂眸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抱他起来吧。”轩缘鹤正欲伸出手臂,却被潋云初打断了:“不用。”
潋云初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任何语气,过了片刻又道:“让我再多抱他一会儿~”说着,一手抚上白凡的头,往自己颈间又埋了一分,生怕松开一点,怀中的人便会消失。
白凡说他现在胃口特别好,经常会肚子饿倒是不假,可是,每次进食之后,身体都会极不舒服。对于平常人来说,容易消化的食物,对他来说却十分困难,每次都会难受得甚至哭出声来,却又怕他们担心,便蒙着自己的头,躲在被子里,掩盖住哭声。潋云初在外面偷偷看他的时候,有好多次,还见他实在难受得不行,跑到院子的隐蔽处,用手指去扣喉咙,在院子里吐得死去活来。
潋云初曾经问过来给白凡看诊的一位医术了得的华山派长老,那长老说,是因为逆天孕子的缘故!
他的身体到底与女子不同,没有可以容纳胎儿的容器,胎儿是长在谷道中临时长出的一层肉膜之中。随着胎儿逐渐变大,压迫他的胃肠,便让食物难以消解,而这胎儿却长得很快,需要充足的养分,便使劲得剥夺白凡身体里的营养,从而又使他经常容易饿。所以,现在白凡的身体是处在一种能量流失快速,却补充艰难的状态。
这才三个月多月而已,就这样了,要是他再长大点,凡儿的身体可怎么承受得住?
潋云初刚想到这儿,听轩缘鹤艰难得开口道:“前辈说……”话才开了个头,立即又被潋云初打断:“凡儿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找到帮他解毒续命的方法,哪怕要用尽我一身的功力,力竭而亡,我也绝不会让他的生命受到丝毫的威胁。”
轩缘鹤闻言,静默了会儿,抬起一手,放在潋云初肩膀上,想要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是徘徊了片刻,站起,转身,出门而去。
轩缘鹤行至院中卧着粉色睡莲的水池处,看到自己的影子在摇曳的睡莲下若隐若现,开口叹道:“水中月,镜中花,到底哪一个是真实,哪一个是幻象?”
人的一生苦苦追求的事物真的值得吗?或许,尽把流水年华付于情才是真?又或者平平淡淡,无悲无喜才是真?又或者作茧自缚,一辈子活在回忆里才是真?
无论如何,在轩缘鹤心中有一件事情却是十分确定的——他喜欢白凡,然而,他对白凡的喜欢却永远也及不上潋云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