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人就在这儿。”炎恋夕有些闷闷不乐的道。
“这是——华山的后山????”潋云初一看,傻眼了,张开的嘴巴大半天都没能合上。虽然,是从另外的侧峰上来,但他小时候和师父还有凡儿在这儿住了七八年,对这里怎么会不熟悉?快横跨了整个中原,最后,居然回到了自家后山?
“没错,他一直就呆在这里。听说,他以前也是华山派的,所以,对华山特别熟悉,而且,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永远也不可能猜到他在这儿。”
潋云初若有所思道:“你的意思是——他刻意躲着我?”
炎恋夕点点头道:“嗯。他受了伤,故意让幽冥派来捣乱,然后趁乱抢走了你们华山派的秘籍来疗伤,不希望你打搅他。”
潋云初听后有些心痛道:“既然他以前是华山派的弟子,那为何忍心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华山派的弟子死去呢?”
炎恋夕淡淡得道:“不知道,或许是单纯得想要达到目的,又或者他恨华山派吧?”
“恨?为什么?”潋云初有点惊讶得问道。
炎恋夕道:“其中纠葛倒也迂回,只知道他心爱之人是被当时华山掌门之子所杀,而他爷爷——华山派的剑尊,也是被那对父子所害……或许,这掌门之位原本应当是他的吧?”炎恋夕停了一会儿转头对着潋云初又道,“而那对父子,分别是你师父的生父与同父异母的哥哥。”
潋云初本来有点小伤感得低着头,听到这里,又有些吃惊得抬起头去,刚好对上炎恋夕那对里面藏着不知是什么感情的双眸。两人对视一会儿后,潋云初复又低下头来,有点颇为无奈得长长叹了口气。
“小东西,你知道的倒还不少嘛~”忽然,一个阴阳莫辨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炎恋夕听罢,浑身一个激灵,赶紧往潋云初身后躲去,声音怯怯得小声道:“诺!他来了,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潋云初如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一般矗立在那儿,竖起眉头,警惕得直直盯着眼前之人。
宁华东两手交替得抚摸着自己的一缕黑发,悠游从容得叹了口气,细着嗓子道:“唉~慧宜死得是很冤枉,可是,我早就把这些都放下了。爱情什么的,虚无缥缈得很,没什么意思,对于这方面,我早就云淡风轻了。”说到此处,还颇为无聊般慵懒得打了个哈欠,用翘着兰花指的手轻柔得捂在了唇前,刹那,眼转阴骘,放下手来,又道:“华山派那对父子倒确实可恨!”停了片刻,却笑出了声音,复又用袖子遮住了嘴,一面笑,一面道:“不过呢,他们一个被自己的亲哥哥亲手打死,一个被那个人活生生得将心脏抠了出来,啊哈哈,啊哈哈哈哈……”说完,很娇媚得不停笑了起来。笑完看着潋云初,一副亲近而私密的语气又道:“那两个杀人凶手分别是你的师父还有师娘哦~……对了,你要问我什么呀?”
潋云初觉得,宁华东比自己上次遇到他时变得更加阴柔,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的缘故,所以,才会给自己一种甚至是可以称之为亲切和善的错觉。不过,无论如何,他都是要向他询问有关治愈凡儿的方法的。
毕竟是有求于人,潋云初恭敬抱拳道:“前辈,晚辈心爱之人为《日月心连》的力量所苦,又因生来所带葬花之毒加剧性命的衰竭,还请前辈告知挽救他性命的方法。”
宁华东媚眸一转,一副了然而又不屑的态度道:“哦~你说的是上次和你在一起的那个小子吧?”
“正是。”
“我说呢,那小子不过是在娘胎里继承的部分神功之力,居然能够将我伤到如此!原来是因为葬花之毒在消解他的生命之力从而激发潜能,将神功威力发挥至几十倍之大!”宁华东一面说着,脸上的表情一面由不甘嫉忿转为了恍然大悟。
“求前辈成全。”潋云初听得心疼,同时,亦更加诚恳得把头又低下几分。
宁华东上下打量了潋云初一阵,开口问道:“你说你爱他?”
潋云初抬起头来,看了一眼宁华东,似乎不解他为什么突然会问这样的问题,停顿片刻,随继,肯定道:“嗯。”
却听宁华东嗤笑一声又道:“当初,你师父还不是说爱那个人爱得要死要活的,可还是当着武林众人的面将他杀了。爱情什么的,还真是靠不住啊。”
潋云初听后震惊不已,他只知道师父带着凡儿隐退江湖,是因为师娘之死让他于红尘再无牵挂,可却不知事情更深一曾的真相却是如此……有些让人难以接受。难怪凡儿说,师父经常站在师娘墓碑前,一连好几天不说话;难怪凡儿说,师父每次给他唱睡前的曲子时,会将自己唱得哭起来,眼中露出悔恨和自责。原来,那是在忏悔,那是在惩罚自己。可是,若不是为了照顾凡儿,或许,师父早就随师娘而去了吧。“不!师父是很爱师娘的。或许……或许当时只是……只是不得已而为之。”潋云初有些底气不足得辩驳着。
“不~得~已,好个不得已。”宁华东有些似嘲讽得笑了笑,笑完后,像是又确认一遍得问道:“你真的很爱那个小子?”
“嗯!”潋云初很肯定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得点点头。
“那好吧~我就告诉你一个救他的方法。”
潋云初听说真的有救治白凡的方法,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过来半天才想起来询问如何去做,连忙又抱拳道:“还请前辈告知,晚辈感激不尽!”
宁华东轻轻甩了甩自己的袖子,施施然向着一旁走去,慢慢述说道:“世间有剧毒,名为葬花,世间亦有奇蛊,封作施花。一为西域第一毒,一为天山第一蛊。只需将施花蛊虫捏碎,将它的血撒到你的皮肤上,施花之蛊便会立即在你的血液当中扩散,把你的每一滴血与之同化,到时候,你不但可以随心所欲,吸食任何阴性的功力,还能同时化解对方体内的毒性。《日月心连》的力量极度阴寒,却奈何不了施花蛊虫的阳灼,而这施花专克葬花,亦可解其他之毒。”宁华东说这话的时候,阴邪的眼偷偷瞥向潋云初。
“那这施花之蛊要去哪儿找?”潋云初连忙追问道。
“天山顶,施花缘~”宁华东说完,便施施然又飘回了不远处的茅屋里,转过身体,往窗外看去,看到潋云初毅然转身远去的背影,阴骘得笑了一下,启唇道:“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爱他?”
“喂!你真的要去天山顶找那个什么施花蛊?”炎恋夕快步追赶着潋云初的脚步。
“任何可能帮凡儿延续生命的方法我都愿意一试。”潋云初一面快步急行,一面回道。
“可是那个什么蛊听起来好邪门。”炎恋夕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些不适。
“我不在乎。”潋云初继续赶着路。
炎恋夕疾速上前一步,一手抓住他的臂弯,把他拽得转过身来,大声道:“可是我在乎!”
见潋云初直直盯着自己看,炎恋夕移开目光道:“不止我,华山派的那么多弟子长老们,其他门派的掌门,还有武林正道都会在乎。因为你是华山派的掌门,也是整个武林的盟主。”
“可我也是他肚子里孩子的爹。”潋云初说完这句话,便越过炎恋夕,继续往前赶去,留下炎恋夕一个人呆愣愣得杵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