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你就来找老夫了?”轩老爷坐在桌边,悠闲得喝着茶道。
九儿为难得点点头,支支吾吾道:“呃,唔,嗯!”
轩老爷又喝下一口茶,将茶杯放在身旁,片刻后,终于释然得放下了一直端着的架子,叹口气询问道:“鹤儿过得怎么样?”
九儿低垂了眼,沉声道:“不好!自从白公子失踪后,我家老爷为了麻痹自己的情感,全身心得投入到朝廷的事务当中去,日以继夜,都削瘦得不成人样了。”
“鹤儿从小就喜欢漂亮的东西,精致传神的山水画,五彩斑斓的花朵,还有长得美丽的人,他都会目不转睛得盯着看上老半天……不就是个长得漂亮的少年吗?漂亮的人多了去了,怎么就是想不开呢?”
九儿垂下头道:“轩老爷,我家老爷和白公子之间并不仅仅只有容貌的吸引这么简单。他们之间……有一些九儿能够感觉到,却没有办法说清楚的东西,就像是命中注定为了彼此存在一般。”
轩老爷也低垂下眼无奈叹道:“这孩子,做事情总是一根筋,不管是对待感情上的事情,还是对待朝廷的事情。他要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惹来杀身之祸的,老夫还是和他划清界限的好。”
轩老爷说完,神色瞬间变得冷漠,复又端起茶杯来。
九儿义愤填膺得道:“不管我家老爷做事是不是一根筋,九儿只知道他做的事情是可以造福天下百姓的!还有,我家老爷是九儿见过的对下人最好,也是最深情最专一的男子。总之,九儿很钦佩他!”
九儿说完,就要转身离去。
“等等!”
再次听到轩老爷的声音,九儿站住了,就听轩老爷道:“薛管家,去取一万两白银的银票来。”
九儿心中刚刚一喜,就又听他接道:“就当是买断我们父子之间的关系好了。以后,你也不要来了。”
“谢……轩老爷。”九儿接过薛管家递过来的银票,有些失魂落魄得走出了轩府。
九儿走后,轩老爷转过头去,看着大堂上的灵位牌,良久沉默——那是轩缘鹤娘亲的灵位,也是轩老爷此生唯一的女人。
“哼!不就是断绝父子关系吗?断绝就断绝,我老早看那老头不顺眼,一早就想和他断绝关系了。”轩缘鹤看着那叠银票,气愤得说道。
末了,慢慢在身旁的椅子上落坐,心里想道:断绝了也好,若是真有个什么,也不至于会连累到他。
消沉了会儿,轩缘鹤复又起身,九儿忙问询道:“老爷,您要去哪儿?”
轩缘鹤淡淡道:“今年的科举会试马上就要开始了,按照惯例,科考的考生们都会在‘状元居’举行集会,不但能互相探探底,也可以讨个吉利,希望能够夺得头筹,一举高中——我也去瞧瞧。”说完,便若无其事得出了门去。
九儿看着轩缘鹤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心中有些苦涩。
总觉得老爷心里面有很多很多的苦,但就是不愿意让人看见,更不愿意在人前丝毫得妥协退让。明明是那么深情得一个人,却偏偏要将情感隐藏得十分深邃,好让自己变成一把冰寒刺骨的利刃,能快如闪电、迅疾如风,以便随时削铁如泥、吹发可断。
一个人要怎样才能够承受那么多呢?除了要有一颗执着的心,还有要能够承受天下的博大胸怀,随时将自己所遭受的一切不悦转化成促成事物成功的动因,甚至有的时候,还要主动将幸福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