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御史大人得了疯癫之症,诸位爱卿可有耳闻?”朝堂上,睿宗满腹不解得问道。
曾是轩缘鹤下属的礼部侍郎宋延清上前一步,有些恍惚得回奏道:“回陛下,微臣曾与御史大人同为礼部官员,相交甚笃。微臣今晨前去看他,他并未在御史府中,而是身处于集市一污秽豚圈之中,全然不识微臣,只知与畜生争抢,满嘴污粪,自视为其同类。”
睿宗甚为诧异道:“哦?御史大人怎会突然如此?”
聂雄真轻蔑得笑笑道:“许是被吓破了胆吧。”
秦会亦笑笑道:“聂将军,御史大人可并不是这么胆小之人。”
此时,卓昱航跪下,禀报道:“陛下,据微臣所知,御史大人虽不是胆小之人,却是钟情之人。微臣从其管家处得知,大人之所以如此,是为情所伤。”
“哦?”睿宗听罢,抬眼看向陆言裳,静默了一会儿,问道:“御史中丞可知此事?”
陆言裳心中翻滚了片刻,平静下去,出列回道:“微臣……不知。”……
集市上还是一如既往得繁华热闹,那平常因为僻静而无人问津的角落,此刻却围满了人。
秦会站在人群之中问身边的人道:“你说,他真的疯了吗?”
宁华东一手捂住鼻子,媚眼瞟了那肮脏的猪圈一眼和大白猪之间那个脸上增添了血污,正昏睡不醒的人道:“应该是真的。昨儿个我让人试探了一下,把他拽出来,他死活不肯,直到被打得头破血流,还是认定了自己就是一头猪,哈哈哈,你说可笑不可笑,堂堂的朝廷御史大夫!”
秦会道:“是吗?可老夫总觉得,这事儿没这么简单!”
宁华东实在是有些受不了那味道,侧开些头又道:“宰相大人你想多了吧?就算此刻没有疯癫,他的权力早已被陛下架空,各种势力也都受到监视和限制,根本对我们造成不了任何威胁。倒是那个什么御史中丞……”宁华东看向秦会道:“宰相难道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宰相……难道就没对他有过非分之想?”
秦会讪讪笑道:“美人你也想多了!陛下早已证实他的身份,是辽东临溪陆家之子。两人气质迥异,再说了,他是朝廷命官,本宰相可不想多生事端。”停了一下,又问道:“倒是美人你的计划,可还继续下去?”
“虽然我那个汗王表弟懦弱无能,要不是我帮他筹划这些年,他一辈子都不可能登上汗王之位,可如今时机成熟,就像是一头被放出来的野狼,覆水难收,就算我说要停止,也不可能停下了。”宁华东说完,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那羌胡那边呢?”
宁华东收敛了一下笑容,垂眼看着圈里的人道:“本来恨透了御史大人的国舅爷宁安想让羌胡一起围攻虞国,以此来给皇帝施压,让他处死轩缘鹤的,可现在似乎没有这个必要了。”
秦会思考片刻,问道:“宁安这就解气了吗?”
宁华东娇媚一笑道:“我的宰相大人,你觉得是让你的敌人痛痛快快得死掉好呢,还是看着他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变得猪狗不如,每天被人围观耻笑来得更有趣呢?”
秦会了然一笑道:“果然,还是如此更有趣一些!”说完,让人将圈中之人用水泼醒,并扔进去一株大白菜,兴致盎然得看着他和几头畜生声嘶力竭得哄抢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