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缘鹤的腿断了之后,便一天到晚躺在床上。每天唯一的盼望,就是等着陆言裳下朝。
自从宰相府被查抄,宁华东死了之后,睿宗又相继处置了宁安和其他相关的人员,就连宁平皇后也遭受牵连,被睿宗以“教弟无方”的罪名冷落禁足。
援军赶到后,边关战事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但仍旧有诸多善后事宜需要人打理。
轩缘鹤失势后,睿宗逐渐将新法相关工作都交给陆言裳,对他颇为信任和倚重。此次,能够扭转危局,他又立下了不可磨灭的功劳,善后之事自然也就当仁不让得交给陆言裳主持了。
傍晚,夜深了,陆言裳却仍旧在灯下处理公事。
轩缘鹤侧躺在床上,一手百无聊赖得撑着自己的头,一面盯着不远处桌子上的陆言裳看。眼睛一眨也不咋,恨不得将对面黄色灯光下的人看穿。
看了半天,终于不耐烦得长长哼出一声:“哎哟喂~”
陆言裳不予理睬,轩缘鹤又拉长调子,发出极其惨痛悲凄的声音道:“哎哟喂哟喂~”
陆言裳终于停下笔,抬起头,问道:“你怎么了?”
轩缘鹤哀怨得道:“我腿疼!”
“太医说了,休息一两个月,就慢慢恢复了。”陆言裳说完,正要继续低下头去写自己的。
轩缘鹤连忙又道:“我一个人躺在床上,哪儿都不能去,实在是太难受了~”说完,又鬼叫起来。
“我这不是一下朝就过来陪你了吗?还应你的要求,把书房搬来卧室了,你还不满足?”
“我这么难受,你都不过来看看我,哎哟喂~”
听到这里,陆言裳叹口气,搁下笔,站起来,走了过去,环着手,面无表情道:“我过来了,你满意了吧?”
轩缘鹤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道:“白凡,你现在对我好冷淡,呜呜~”
陆言裳无所谓道:“我只是太忙了,你没看到桌子上那么多公文吗?”说完,指了一下桌子的方向。
轩缘鹤看了一眼那堆积如山的公文,不为所动,一手悄悄拉上他的袖子,扯了扯道:“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该休息了。”
“哦,我去书房睡!”
陆言裳正要走,却被轩缘鹤死死拉住:“别啊!”
陆言裳回转身来,看见轩缘鹤亮晶晶的眸子里充满了祈求,便好言劝道:“太医说,你不能乱动,要不然,那腿就白接了。”
说罢,正要坐下来,却被轩缘鹤一把拉过去压在了身下。
陆言裳一动不动得躺着,嗤笑道:“你动作还挺敏捷的嘛!”
轩缘鹤一手轻轻顺着他的侧脸滑下,含情脉脉得道:“我只是腿不好使,其他部位还是挺灵活的,何况,今晚……就算这条腿废了,也值得。”说着,便埋头在他颈间吻了起来,正吻得投入,忽然传来陆言裳的声音道:“留下来也可以。不过……得让我在上,你在下。”
轩缘鹤身子一僵,侧头问道:“你的意思是?”
陆言裳别有深意的一笑,缓缓爬起,反欺而上道:“就是,我上你!”
轩缘鹤讪讪笑了笑道:“别开玩笑了。”
“我没跟你开玩笑。”
看着陆言裳那满是侵略意味的认真眼神,轩缘鹤的身体一动不动得僵直了。
陆言裳挑衅得一笑,用一根手指在他发间打转,道:“怎么?觉得,我不能让你爽到?”
“呵呵,当然不是!”轩缘鹤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尴尬微笑。其实这样,自己倒也并不是很排斥,因为,自己更多渴望着的,是和爱人之间的肌肤相亲。只要能和他亲近,以何种方式,又有什么关系呢? 只不过,一时之间,有些不太适应。
轩缘鹤咽下一口口水,侧开头去,又看到了那一桌子的公文……以前,自己忙于公务,也老是让他这样等着自己呢。原来,总是等待着对方的感觉竟是这样……如今,两人的角色似乎是对调了……
想到这里,轩缘鹤转回头来,换上了坦然的笑容,用满是爱意的眸子注视着他道:“既然你想在上,那便在上吧~”……
第二天早上,陆言裳神清气爽得去上朝,轩缘鹤却睡到晌午才醒来。这回不光腿疼,后面也疼,不过,却是终于不哼哼了。
虽然是被上,但只要一想到陆言裳的luo体,就完全忽略了身体上的不适,忆起昨夜那香艳的画面,嘴角便不自觉得流出了哈喇子,只是一心期待着夜晚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