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宗正心情复杂得坐在外厅的椅子上,宁平皇后和她的贴身宫女走了进来。
宁平皇后走近瑞宗轻声道:“陛下都几天没有合眼了,再这样下去,身体可受不了。要是到时候御史大人醒了,陛下却病倒——臣妾妄言,陛下恕罪——总之,臣妾十分担心陛下的身体。”
睿宗看了宁平皇后一眼,淡淡道:“谢皇后挂心,朕没事!”
宁平皇后抿嘴弯了一下嘴角又道:“孙太医医术精湛,陛下洪福齐天,御史大人吉人自有天象,想必定会逢凶化吉,否极泰来。还望陛下宽心~臣妾特地亲手为陛下煲了些汤,陛下来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宁平皇后说罢一挥手,身旁的宫女将手中的玉盅呈了上去。
睿宗接过玉盅,用汤勺舀起一小口,尝了尝,抬头温言道:“皇后端庄厚德,母仪天下,才艺兼馨,千金之躯,竟还亲自为朕下厨,朕深感慰籍。”
“能够为陛下做点事是臣妾的荣幸。”宁平皇后颔首道。
睿宗又喝下几口汤,欣慰一笑道:“皇后不要总站在那里,过来朕身边坐下。”
宁平皇后点点头,走到睿宗身边的椅子上,撩起凤袍坐下,过了一会儿,似不经意得问道:“御史大人虽说身负皇命,任重道远,只是这次惊扰圣驾,不知陛下对此有何打算?”
睿宗闻言,顿了顿,将手中的玉盅放在一旁,变为了一派沉默。
正在此时,邓公公进来禀报道:“凶栗特使已到。”
“……宣!”……
“潋云初,你觉得怎么样?”
潋云初睁开眼睛,看到炎恋夕正在他身边,直直盯着他看,眉间尚存几分忧虑。
“背上很痛……对了,凡儿怎么样?”本来看上去有几分虚弱的潋云初一提起白凡,立即又恢复了不少神采。
“表弟很好啊,早早便醒了。只是……流产了!”
“什么?他怀孕了?(你个杀千刀的御史鹤!)”潋云初惊诧道。
“是啊,别说你这么吃惊,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呢。直到失去了这个孩子,这才发觉到。”
“我去看看他。”潋云初说罢,就要从床上起身,却因为身体尚未恢复气力而一不留神从床上摔了下去。
潋云初龇牙咧嘴得道:“恋夕,你怎么不扶我一把?”
炎恋夕两手环胸,在一旁漠然道:“我干嘛要扶你,然后再煞费口舌得劝一番,你亲自摔一下,不就知道自己的身体有多虚弱了吗?”
“恋夕,你最近怎么对我这么冷淡?”潋云初一面自个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回到床上,一面埋怨道。
“是你自己太热情了吧!另外,他肚子里的孩子又不是你的,你这么担心,不觉得太过了吗?”
“恋夕……你在吃醋!”
“我没有。”
“就是在吃醋!”
“说了没有!”
“恋夕,我确实是很担心凡儿,这点我丝毫不否认。也可以坦白得说,我没有办法让自己不担心他。他始终都是我最在乎的人。”
听到潋云初这么直接的深情告白,炎恋夕心中一凉,眼神都黯淡了下去,似乎终于死心的样子,静了片刻,转而放缓语气有些心灰意冷得开口道:“你再歇息会儿吧,如果实在不放心,我可以替你去看看他~”
潋云初偷偷笑了一下,又道:“虽然凡儿是我心里最重要的人,永生永世都是!但我这辈子唯一离不开的人,是你!”
炎恋夕闻言,心跳漏了一个节拍,慢慢抬起头,遭遇到潋云初灼热的眼神,复又垂了下去,道:“你说的好像我表弟是你心目中的神一样。”
“呵呵~算是吧……有点像是——呃,信仰一类的~”
炎恋夕似叹息似羡慕得说了一句:“表弟真幸福~”话音未落,冷不防被潋云初揽入了怀中。
潋云初在他耳边道:“信仰对一个人再重要,却是神圣而遥远的存在,连触摸都是惶恐的。可是情人不一样!情人是可以随便拥抱与亲吻的,可以对他放肆乱来,同时,汲取我想要的东西,获得温暖和安慰……那个时候,我遭到暗算,中箭负伤,身陷重围,当时,我心里只有一个遗憾,脑海中不停回荡着没能够来得及问你的那句……”说着,在他耳畔亲吻一记,悄声问道:“你愿意做我此生的伴侣吗?”
炎恋夕红了脸颊,在潋云初怀中胡乱挣扎着道:“不愿意!”
“是吗?可是,你的语气分明就是在说 ‘我~很~乐~意~’ ”说完,吻得更热情,并将手伸入炎恋夕的胸前,炎恋夕急忙用手制止住,道:“你不是虚弱得很吗?怎么还有力气做这种事?”
“就是因为虚弱得很——我不是说了吗?我可以从你身体里汲取我想要的东西。我之前差点就死了,如今体力不支,需要从外界吸收力量。也就是说,现在,我需要你的身体……”
“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