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平皇后的寝宫内,宁安和宁平皇后各坐一端。
宁平皇后仍旧抚摸着她那只心爱的白色猫咪,宁安喝下一口茶,将茶杯放下,便听姐姐问道:“听闻御史大人疯了,你还打算对付他吗?”
宁安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笑道:“轩缘鹤现在那幅模样与畜生无异,他那条命如今人人都可取走,也随时都可取走,不过现在我倒是不想取他狗命,而是每天让人去打他一顿,岂不痛快,哈哈哈哈~”
宁平皇后道:“以前,他是陛下身边的红人,深受陛下倚重,如今逐渐失势,陛下也不再庇佑,你倒是怎么处置他都成,想必陛下也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说完,叹口气。
宁安看了姐姐一眼 ,道:“那个以前时常欺负我们,害我们还有叔伯们都吃了大亏的人,姐姐何故要因他叹气?”
宁平皇后垂下眼来,一下又一下抚摸着膝上的白猫道:“没什么,只是有点兔死狐悲之感,君恩深重一朝散哪!”
听到姐姐如此说,宁安安慰道:“姐姐不必忧虑,那轩缘鹤算个什么东西,怎能和姐姐相比?姐姐可是虞国皇后,母仪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听宁安那有恃无恐的语气,宁平皇后想起什么,沉下脸来,问道:“本宫听说,你与羌胡有书信往来,可有其事?”
宁安心中一惊,马上又恢复了平静,笑了笑,道:“回禀姐姐,确有其事。”
宁平皇后一拍桌子,怒道:“你好糊涂啊!私通敌国,可是谋逆大罪,要是被人知晓,到时候不但姐姐保不了你,就连姐姐也会受到牵连,说不定,这皇后之位就要让与别人了。”
看到姐姐发怒,宁安一时不说话,等到宁平皇后怒气消了点,这才道:“姐姐你别恼,我这么做,还不都是为了我们家族的利益着想,那个轩缘鹤一日不除,我们就一日不得安宁。再说了,羌胡那边也只是收了我的好处,做做样子而已。既然现在不需要了,我这就叫人把让他们出兵的信件追回来便是。”
宁安确实是有派人去追回信件,可是半月后,羌胡还是发兵了……
“美人,你这是打得什么算盘?”秦会一面专心得在宁华东身上作为,一面抽空问道。
宁华东伸出一只胳膊,揽住那人光滑的脊背道:“他宁安想参与便参与,说退出便退出,可没这么容易。既然做了,就得做全套。”
秦会邪淫一笑道:“美人说得是,既要做,那就得做全套……”说完,更加卖力得吻了起来,像着了魔一般,对这幅身躯渴求不已,直到自己筋疲力尽,却仍旧欲罢不能。
《日月心连》可以通过杀戮和血腥来快速提升功力,没想到以阳精补气,也有如此好的功效。秦会虽返老还童,但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他自己沉迷于美色当中,并未察觉,可宁华东心里却是很清楚的。
时间刚好,反正到时候,让凶栗联合羌胡在自己的操作下打败虞国,再让凶栗入主中原,逼睿宗退位。到时候,表弟呼拉图汗成为虞国和凶栗两国之王,自己也能消灭那帮武林正派,成为武林之主。这个所谓的宰相,也就不需要了。
宁华东看着身上那人逐渐迷离的眼神和正在衰竭的身体,露出轻蔑而诡异的微笑,放声魅惑得喘息娇吟起来。
御书房内,睿宗端坐于上,皱眉看着那如山堆放的奏折。正在此时,公公领着陆言裳进来了。
公公退下之后,陆言裳叩首行完礼,问道:“不知陛下深夜召见微臣所谓何事?”
睿宗一手撑着头,半晌后才问道:“朝中老臣向朕上书,请求废除新法,御史中丞有何看法?”
陆言裳道:“回禀陛下,臣认为不可。新法利民利国,自新法推行以来,国富民强,有目共睹,陛下万不可废止。”
静默片刻,传来睿宗有些疲惫的声音道:“可如今御史大人已如此模样,还有谁来主持新法的推行。”
陆言裳思忖片刻后道:“由于御史大夫的坚持,新法推行六年,惠及臣民,百姓称颂,虽有触动些许旧族利益,但利大于弊,切不可废止,因小失大。况且,旧族之中,盘根错节,陛下也可趁此良机,将其肃清并防止其死灰复燃。”
睿宗点点头道:“爱卿说得有理,只是着实可惜了御史大人哪!”
静默一会儿,陆言裳道:“陛下施行新法,必会引起不满,此番,轩缘鹤如此,不正是恰如其分得安抚了那些人的心吗?”
睿宗听完,收了刚刚那幅惺惺作态的惋惜之情,眼光直直射了过去,笑出声道:“御史中丞怎么能这么说呢?御史大人毕竟劳苦功高。”
陆言裳又道:“不知分寸,不懂进退,功过于高,即是罪!”
这回,睿宗不说话了,表情变得有些阴沉,半晌后,忽然问道:“缘鹤变成这样,和你可有关系?”
陆言裳淡淡道:“因果报应,天道循环。一切有其因,必有其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御史大人如此,想是之前种下孽因,业果到了而已。”
睿宗陷入沉思道:“朕本以为朕已经够寡情薄义了,没想到,你的心更狠,昔日之情竟丝毫不曾忆起吗?”
“昔日?……”陆言裳顿了片刻后,亦若有所思得回道:“臣只记得那时曾说‘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
睿宗往身后的椅子上一躺,长长呼出一口气,摇摇头,叹服一笑,道:“好!那就由御史中丞来接替御史大人,推行新法吧。”
“微臣领命!”陆言裳拜过之后,思考片刻,慎重道:“微臣还有一要紧之事要告知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