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云初,你等等我啊……”炎恋夕在潋云初身后快步得追赶着,半天前就已经气喘吁吁了,此时更是精疲力尽得一手插着腰,一手扶着一棵树,累得再也无法前行半步,本就在心里积怨良久,此刻终于爆发:“你个死潋云初,到底是不是人啊?从华山到天山,这么远的路程,居然只用了半个月不到就全部赶完了。你不是人,小爷可是活生生的人,还得吃饭睡觉休息呢!”
炎恋夕确实没有丝毫夸张。这本来要花上两到三个月的行程,硬是让潋云初日以继夜得给塞在了半个月内行完,不但吃饭睡觉的时间被占用,这其中还包括累死了两匹马。炎恋夕怀疑下一个累死的便是自己了。
岂料,前面飘来潋云初淡淡的话语道:“你休息便是,本来从一开始就没让你跟来。”
炎恋夕一路上满腹不平、怨声载道,潋云初却只嫌自己的脚步还不够快。一个月了,就快一个月没有见到凡儿了,也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半夜睡觉的时候还会不会惊醒?吃饭可还吃得下,是不是还会经常呕吐?腹中的孩儿越长越大,他身体可受得了?本来之前被炎恋夕带回华山去见宁华东时,潋云初就很想去看看白凡再走,可是,他怕白凡知晓自己要去干什么便不让自己走了,于是狠下心来,头也不回得下了华山。
炎恋夕一听这话,气得把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好你个没良心的,本少爷跋山涉水、不辞辛劳得带你去找那妖人,你得到你想要的消息了,便想要本少爷走得远远的?门都没有!老子就要跟着你,就算是上刀山,下火海,你也别想甩掉小爷。这么一想,炎恋夕顿时恢复了力气,直起腰来,一下子蹿出去老远,没两下便又与潋云初并驾齐驱、比肩而行了。
潋云初抽空道:“你不是要休息吗?”
“哼!你受得了,我也受得了。武功我要超过你,比耐力也不能输。”炎恋夕斗志满满得道。
潋云初却是无可奈何得摇了摇头:还真是个不死心的家伙!
炎恋夕正闭着眼睛往前冲,忽然自己的头狠狠得撞在了前面那坚实的脊背上。炎恋夕尽力稳住向后弹去的身子,捂着额头睁眼一看,刚刚还箭步如飞的潋云初,此刻,一动不动得停在了不远处。
炎恋夕真想扑上去揍他一顿,可是——自己打不过他,于是只好抚着被撞疼的头,在他身后愤慨得叫喊道:“你不是赶着去投胎吗?怎么不走了?”
只见潋云初微微抬起头,对着不远处雪白的山顶张望一会儿后,垂眼思考片刻,然后,转身进了旁边不远处的一间茶棚。
炎恋夕虽觉得纳闷,也有些迷糊得望了望山顶后,还是跟着潋云初往茶棚行去。
“老人家,来壶凉茶。”潋云初恭敬有礼得唤道。
“哎!这就来。”
不一会儿,老人拎着茶壶来帮两人斟茶,潋云初闲聊般问道:“老人家,您在这儿开茶铺多久了?”
老人笑着答道:“快三十年了!”
潋云初眼中闪烁着光亮又道:“那在下想向您打听个事儿。”
“什么事?要是老朽知道,定会与少侠相告。”
潋云初笑了笑,便问道:“您可知道施花缘和施花蛊?”
“……知道!”老人家听到这两个名称的时候,手上动作顿了一下,随继答道。
“那您可否相告?”潋云初喜不自禁,眼中全是惊喜,语气中蓄满期待,连忙又追问道。
老人家帮两人注满茶,放下茶壶,一副欲要侃侃长谈的架势般坐在了一旁,似讲述一个年代久远的神话传说一般,两眼望着远处似乎又望向了另外的世界:“听闻天山顶上有一座施花园,那里长满了美丽的施花,幽蓝而冰晶,通透明亮,苞寒蕊热。寒苞能解百毒,热蕊可滋生灵。而天山顶还生长着一种灼热似火的蛊虫,明明是火热的属性,却偏偏生在了雪山之颠,它便只好钻入施花的花蕊之中,求得生存。这蛊虫寄生在施花之中,以花蜜为食,久而久之,体内也积聚了足够的施花精华,同时具有了施花解百毒之功效,而那种蛊虫便被唤作了‘施花蛊’ 。”
老人停了停,接道:“因为‘施花’可解百毒,所以,几百年来经常有人上天山去求。但……”老人叹口气后又道,“‘施花园’如缥缈仙境,踪影难觅,可遇而不可求,就算偶尔有人能有幸遇到,亦难以活着下得天山,所以,人们更愿意将‘施花园’称作 ‘施花缘’,意为:有缘之人才能得!”
炎恋夕听得入迷,赶忙喝下正往嘴里灌的茶,问道:“为什么没人能活着取回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