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琼林宴后,轩缘鹤好几天没有上朝,要么就是去春风阁喝酒,要么就是将自己锁在房间里。
这天晚上,九儿好不容易把卓昱航哄得睡着,回了自己屋,夜里睡下了也不是很放心,便又起身来,打算去看看轩缘鹤,半路路过书房的时候却看见里面的灯是亮的,门是半掩着,便悄悄得推门而入。一进去却是直了眼,只见轩缘鹤醉得是七荤八素,还固执得举起酒坛往嘴巴里灌酒,周围横七竖八的,全是空了的酒坛子。
九儿还从没见过轩缘鹤一下子喝这么的多酒,十分担心他的身体,遂急忙跑过去道:“老爷,你不要命了?”一面说着,一面将他手中的酒坛抢过去,劝慰道:“就算公子不理你,你也不要如此作贱自己的身体啊。再说了,你们之间不是还有莺儿小姐吗?”
轩缘鹤又奋力得将酒坛拽了过来,气恼而悲愤得念道:“莺儿,莺儿……你知道他说什么吗?”
九儿无奈,只能满眼担忧得站在一旁看着他。
轩缘鹤心痛得一面流着眼泪,一面道:“他居然说,莺儿是他生命中最大的耻辱!那可是我们血脉交融的骨肉。莺儿那么漂亮,那么可爱,她怎么会是耻辱?他怎么可以那么说?”
轩缘鹤说着说着,便颓然得趴倒在了桌子上。
九儿正要上前,却感觉到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他还说,他对莺儿好,只不过是作戏给我看,这样,我就会帮他了……呵呵,他就算不那样做,我一样会帮他的……”
“真的吗?”
熟悉的声音响起,轩缘鹤愣了一下,赶紧摇晃得抬起了头,看到陆言裳就在眼前,连忙使劲得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语得说道:“今天,真的是喝得太多了……”
陆言裳扫视了一下他周围那一片狼藉,嗤笑了一声,道:“几年不见,你酒量见长啊,是不是经常跑去喝花酒?”
轩缘鹤慢慢从桌子后面站了起来,仍旧不可置信得道:“我在做梦吗,你怎么会在这里?”
陆言裳一副不屑的模样道:“御史府我可熟得很,我若是想进来,谁又拦得了?”
话音未落,轩缘鹤就跑过去,将他紧紧箍在了怀里,像是在报复一般,力气大得似要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眷恋而又恼怒得说道:“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深更半夜跑来我府里,就不怕我对你为所欲为,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正说着,已经贴上这幅他想念了六年的身躯,在他耳边粗重得喘息了起来。
陆言裳转过头去,一手捏住他的下巴,用有些诱惑的嗓音道:“你想做什么,尽管做便是!”
轩缘鹤闻言,将他打横抱起,一脚踹开卧室的门,把他扔到床上,便像一只饿极的狼一般,扑了上去……做到一半,却实在是困惑,便又停了下来,迷惑道:“我不懂,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陆言裳半抬起身子,一手抚在他脸侧轻声道:“傻瓜,你不是挺聪明的吗?……陛下的人一直从旁监视,我若不这么说,他怎么会让我继续呆在你身边?就像你当年不得不对我说那些话时的情形一般。我们都伤了彼此一次,现在扯平了!”
轩缘鹤恍然大悟,继而,喜极而泣道:“是哦~你这次回来,又换了身份,陛下定是会对你进行调查监视的,我怎么会没想到呢?”叹息一声,看着陆言裳明亮的双眸,又道:“只因我心里一旦装着你,就再容不下其他人了,又哪还有心思去想别的?六年前便是,现在也一样,一旦是有关你的事情,我都会乱了方寸,失了理智,什么谋划、计策统统都被打乱了。”想起什么,忽然笑出声来,询问道:“所以,你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你对我还是有感情的,莺儿也不是耻辱,对不对?”轩缘鹤本来已经醉得不行,因为看见陆言裳,精神振奋,便清醒了不少,此时虽头还是晕晕的,却仍旧努力得睁大双眼,不停发问,迫切得想知道答案,那神态就如同个充满期待,满心好奇的孩子一般。
陆言裳伸出光滑白皙的双臂,缠绕住轩缘鹤的脖颈道:“春宵一刻,何必多言……”那声音比美酒更加的销魂,入耳即醉。看着他迷离的眼神,轩缘鹤再也没有抵抗力,放肆而轻柔得吻了上去。
这是一个漫长而美好的夜晚,因为承载了六年的思念和缱绻而浓厚得让人透不过气来,也因为失去了六年的时光,所以让人极为小心,加倍珍惜,柔软得能渗出蜜来。到后来,只剩下婀娜婉约的纱帐轻扬,伴随着无尽缠绵的喘息和床架轻微的咯吱声响,交织在漆黑隐秘的夜里,尽情得展现着摄魄撩魂的舞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