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怡君愿”的大火烧得旺盛,京城的半边天空都被染得红了个通透,就在众人怔愣得看着这熊熊燃烧着似要吞噬一切的巨物之时,四面八方立即又有无数箭头袭击而来。
潋云初用剑来去横扫,飞箭纷纷坠地,却又见箭头铺天盖地而来。潋云初恼怒之际,把剑一扔 ,只见正在专心御敌的众掌门纷纷退后躲避。
正被潋云初护在身后的轩缘鹤和白凡微微泛起疑惑,却见潋云初两手在胸前大张,划了一个圈后使劲往两旁打去,一股强烈的气场立即荡漾开来,同时,众人眼前的箭头全部在眼前凝固住了。
“还给你们。”潋云初大喝一声,两手使劲往前撑开,就见无数箭头全都调了个头,朝着它们来时的方向又悉数飞了回去。
接下来,只听到此起彼伏的惨叫声过后,夜便再次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木头“噼里啪啦”燃烧断裂的声音显得尤其刺耳。
众掌门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
赵正天心理:盟主在阅遍无数武林典籍后融合贯通自创的“八卦云开月影阵”实在是惊人啊!
慧忘心理:真是个筋骨奇特的野兽!
觉悲心理:盟主天生慧根极好~
武玄心理:幸好躲得及时……
“云初哥哥真厉害,是吧?鹤兄?”白凡转头来,左看看,右看看,自己周围不见一个人影,四位前辈远远得躲在一旁,轩缘鹤亦不见了,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好端端的站在潋云初身后。
白凡疑惑得寻找开去,不一会儿却听到微弱的“**”,扭过头去一看,只见轩缘鹤口吐鲜血,窝在墙角,遂不解得蹲下去,急切问道:“鹤兄,你怎么呢?”
只见轩缘鹤把手捂在胸前,口中愤恨得吐出几个字:“潋、云、初~”
白凡这才醒悟到是因为潋云初刚刚使出全力反击,内力太强大,震得轩缘鹤飞了开来,狠狠撞到墙角,竟还吐出血来。不知是不是伤到了内脏?
潋云初喜滋滋得拎着一块玉佩,跟刚刚从河里打捞出一条鲜美肥鱼一般,朝着白凡所在的方向行去,一面走近,一面道:“凡儿,你看,我刚刚在那堆死人里捡到的玉佩,真好看~你戴着肯定更好看!”
潋云初刚一走近,却见白凡一巴掌打了过来,只听到“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声音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火烧声回荡在半空中。
半响寂静后,其他掌门纷纷道:“不得对盟主无理~”
慧忘更是提剑而来,喝道:“你个小混蛋,不要命了?”
潋云初伸出一只手掌,止住众人,有点心痛得问道:“为什么?”
白凡沉默一阵后,道:“死了那么多人,你竟然还能一副笑嘻嘻的模样?”
潋云初道:“他们都是坏人,何况,如若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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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却也是!但我打的是你的态度。生为武林之主的你,更应该有胸怀天下的慈悲。否则,难保某一天,你不会成为武林之害。”白凡气呼呼得说道。
潋云初把手中的玉佩一摔,指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轩缘鹤,冷笑道:“什么慈不慈悲的,我看,你是因为这小子!”说完,便跑了开去。
“盟主!”赵正天正要去追,却被武玄拦住了:“让他冷静一下。”
“云~”白凡确实也是因为太过担心轩缘鹤而有点情绪失控,此时反应过来,亦察觉到自己的私心和言不由衷,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和任性,一声“云初哥哥”想要喊出口,却又被愧疚之情和羞耻之心给堵了回去。
众人或愤怒,或摇头,或叹息,只有轩缘鹤事不关己一般,只是吃惊得瞪大眼睛,看着地上的碎玉,口中喃喃道:“秦会?”
这玉佩是秦会随身所佩戴,不会错的!
根据自己前阵子在江南巡查所搜集的消息所得知,江南疫患之事是因为朝廷下拨拯救水患的钱款没能落实到灾民手中,使得灾后工作建设缺失才导致疫病蔓延。而这笔不翼而飞的巨款所惹下的祸端,却使得上到公卿大夫下到郡守通判都缄默不语,更甚出语维护,只因将它收入囊中的正是这朝廷当中权势遮天,一人以下、万人以上之人。众人都奉承敬畏唯恐不及而唯独自己在朝廷上和他唱了反调!
原来,这“怡君愿”的大火竟是因为秦会要杀自己所放???
轩缘鹤想明白这点,苍白的俊脸上又添了几丝哀愤,面色沉痛,嘴里一面不停往外冒血,一面摇头闭眼道:“你不应该打他!你应该打我。是我,连累了 ‘怡君愿’这么多无辜的人白白丧命。”
武玄上前一步,问道:“什么?尚书大人是说,这些人的目标……是你?”
轩缘鹤凝重得点了点头,缓缓道:“这玉佩本是当朝丞相之物,只因我把江南疫患之事上奏给了皇上,他便起了杀心吧!”
赵正天闻言不解道:“当朝丞相位高权重,为何要如此?”
想来,赵帮主在进入江湖之前,也是皇亲国戚,父亲是先皇四皇兄,母亲是十多年前有“武林毒药”之称的邪派掌门冷月魂。赵正天当年一心寻母,早早得入了江湖去,后来丐帮前任帮主死于非命,他便继承了这丐帮帮主之位,亦是以一腔浩然正气闻名于江湖,竟是也对这朝堂之事不晓分毫,仍旧心中天真得认为当其职便谋其政。
轩缘鹤微微垂眼,言语微忿道:“正是因为位高权重,便能悄无声息将赈灾巨款吞入私囊。”说完,又吐出些血来。
赵正天听罢,摇头叹息道:“朝廷竟已腐朽到这般田地?”
“阿弥陀佛~”觉悲亦上前一步,道:“既是如此,你我更应该加快去江南的步伐!”
“是啊,否则,江南百姓,又还能指望谁?”慧忘一如既往言语尖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