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王氏扑过去的瞬间,楚映月立刻冲了上去帮郑氏,王氏一个人哪里应付过来两个人,何况楚映月逮着肉嫩的地方下黑手,几番下来,王氏被掐的遍体鳞伤,气喘吁吁,反观大房母女气定神闲,连发髻都不曾散乱,等楚碧云和楚大爷过来的时候,王氏几乎站不住脚了。
楚老夫人见人被拉开,气的直骂成何体统。
王氏一把抓住女儿的胳膊,委屈的哭诉道,“云娘,你帮帮我,我没做过……你告诉你爹我没做过……我真的没有……”
楚碧云自是知道王氏没做过这种事,只不过眼下她比王氏还要烦躁,在王氏隐隐的哭声中,她脑袋里的那根弦再也承受不住,崩的一声断开了。
她将素日来的怒火全都往楚映月身上撒过去,一把抓住身旁还没来得及退出去的楚映月,指甲陷入臂弯上的肉里,配上楚碧云那副我死你也别想好活的表情,简直骇人至极!
“是你干的对不对,我都知道是你干的,那里头的东西原本该是你的,是你的才对!”她如同一头暴躁的野兽一样,此刻已经顾不上什么败不败露了。
这话一出,郑氏与楚大爷的脸色顿时一变,这得是多大的仇恨才要如此置人于死地?
楚映月脸上带着委屈的神色,可嘴角却是翘着的,她压低声音,用着只两个人能听见的音量道,“我的好妹妹,你可真聪慧,可你又能怎么办呢?”
这话如同火上浇油一般,将楚碧云彻底激怒,她不知平地哪里来的一股子力气,一把将人扑在地上,她发疯一样用尖尖的指甲往人的脸上送,被楚大爷一把推开。
男子的力气相较于女子要大的多,楚碧云一下子被掀翻在了地上,像是一个丧家之犬一样。
王氏是个蠢的,只会明面上当个枪使,旁的什么也不会,这会子只立在一边委屈的哭泣,她想不明白那包裹里的东西怎么变成了她的,就像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女儿一下子变了那么多。
闹剧从下晌一直到晚上,楚老夫人毕竟年岁大了,身子有些吃不消,就算她真想帮着三房可也得三房人争气才算,何况没有一个母亲还愿意待见给儿子带绿帽子的儿媳妇,尽管此事漏洞百出,但老太太依然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后悔,后悔当初就不该叫王氏进门。
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楚老夫人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老头子走了以后,这个家越发的散了。
魏阳杰被扭送到了官府,扣了一个诬告的罪名,而楚碧云则是打了十个手板,罚在楚家祠堂面壁十日,王氏被禁了足,仿佛这一段硝烟就此落下。
但楚映月和楚碧云都知道,这还远远的不够。
***************我是楚映月负伤了也要收藏要订阅要爱我的分界线************************
云舒院里,楚映月面带疲色的回了来,事情太大,下人都被赶了出去,半枝和芍药只听里头甚乱,好似有人惊叫,可任再急也不敢进去,待出来的时候,小姐已经受了伤了。
芍药拿着干净的巾子替她擦拭,语气中不无懊恼,“要是咱们在就好了,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叫您受了委屈。”
楚映月其实并未吃多少亏,除了脖子上有一条浅浅的痕迹,剩下就是臂弯上的了,发红中带着血丝,可见当时楚碧云多狠毒了。
她甩了甩微酸了手,这是重生回来第一次受了伤仍旧觉得神清气爽,仿佛还有再战一回的力气,她靠在软塌上,漫不经心的看着芍药小心翼翼的上药,脑袋里忽然想起那人坐在高头大马之上,阳光将他的身影镀上了一层金色,要是他在,是不是连这场过堂都不用走?
楚映月惋惜的叹了一回,那人在战场上杀伐果断,也许连个弯也不用绕,可这内宅里,绕起来可麻烦多了,她胡乱的想着渐渐的在榻上沉沉的睡 了过去。
而另一头,虎子尚且不知道魏阳杰闯下的货,见了大哥特意分派过来的十来个人,脸上乐的跟朵花儿似的,这朵花一直保持到回院子里,就消失殆尽了。
“人呢?”虎子翻遍了院子里所有的角落,只捞着一团他临走时候绑着的绳子。
半晌,余庆道,“许是跑了吧。”
虎子看着绳子,“怎么跟大哥说?”
余庆退了一步,“我不知道,人不是我看着的!”所以跟他也没关系。
虎子:呸,塑料兄弟!
虎子连夜进了城,几乎没用找,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人进了知府衙门了,虎子想到大哥的眼神,浑身抖了一个机灵,感觉自己的一只腿要保不住了。
他连夜拟信叫人快马送过去,只盼着老大看信的时候,心情能稍微好那么一点。
霍北凉接到信的时候,于兆青正跟大马蜂似的在耳边嗡嗡乱叫,不论他干什么于兆青都能轻易的站在一步开外,一张嘴喋喋不休。
“趁着皇帝现在还没有对策,你如今快些表明态度,先迎娶了宁安公主做正妻,然后楚家的那位小姐做妾,如此一来,皇帝必然多信你几分,也不必老在朝上为难你了。”
“哎,我说话你听没听见啊?”
霍北凉步伐一顿,微微侧头看着于兆青,“我去方便你也去?”
于兆青想了一会,“大的小的?”
“大的。”
于兆青顿了顿又问道,“时间久么?”
霍北凉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凉凉的视线叫于兆青后背不禁窜上一股子凉风,只听他紧接着又道,“那还是算了,我还是去花园等你吧。”
话一说完,头也不回的去了花园。
霍北凉看着于兆青于大人往花园的方向去了,随即脚步一转,回房去了。
房门口,小将持着一封信等了有一会,霍北凉接过信,那小将便道,“将军,这是金陵那边的。”
霍将军不疾不徐的拆开信,一目三行的看了,过了片刻,只听他幽幽说,“虎冀营招了许多新兵蛋子,虎子一向不错,拨到虎冀营训兵罢!”
远在金陵虎子猛的打了一个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