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有人喊:“住手!”
楼梯口火光一闪,寨主雷不惊上来了。刘麻子仿佛一下子看到了救星,用手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行头,大喊:“姐夫,救命!”
这雷不惊年龄和刘富贵差不多,五十多岁,身子骨比后生还硬朗,做事情也干脆利落,是枫树寨德高望重的寨主。
“*下了没有?”雷不惊问。
“没,没有。”刘麻子松开手,把湿裤子提了起来。
“刘富贵,你干嘛要下刘麻子的*啊?”雷不惊看了一眼刘富贵手中的人骨短刀,一脸严肃地问,“骚狗呢?”
“骚狗?哪来的骚狗?是你小舅子信口开河,败坏我的名声。”刘富贵把人骨短刀放回狼皮皮套里,“雷寨主,你得一碗水端平,替我主持公道。”
雷不惊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回头训斥刘麻子:“好你个刘麻子,刚到我那喝了两碗马尿,眼睛就花了不是,野人进房这档子事,你也敢信口开河,人家刘富贵要下你的*,活该!”
“什么时候到你家喝酒了?”刘麻子先是一愣,旋即明白了姐夫的用意。
“今晚我是喝多了,回来看到樟树上有个影子,我以为是强盗,所以就把寨子里的人喊来了。”
“既然你把人都喊来了,你总得给人刘家富贵一个说法吧。”
“只要不下*,想要么子都可以。”
雷不惊想了想说:“这样吧,富贵是烧炭的,你就把老虎冲的半个排坡让给富贵烧炭吧。”
见能保住**,刘麻子连连说:“好,好,好,别说是半个排坡,就是把整个排坡给他,我刘麻子都同意。”
这雷不惊说的是半个排坡,可刘麻子一开口就是整个排坡,雷不惊瞪了刘麻子一眼说:“还有,你当着父老乡亲的面,给刘翠花赔个不是。”
刘富贵的婆娘听了可不依,哭哭啼啼地从闺女的房间里跑出来:“赔个不是有屁用,你得给我家翠花洗白了,要不我家翠花怎么有脸嫁人呀!”
既然寨主出面说情了,刘富贵见好就收。
“翠花她妈,既然刘麻子同意把排坡让给我们,还当众赔不是,我看这事就算了,一个寨子里头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我们也不能太过分了。”
“过分?我们就是下了他的行头也不过分。”婆娘冲着老头子吼。
刘麻子连忙打着笑脸说:“嫂子,不过分,不过分,是我过分了。”
刘麻子当众画押,赔了不是,寨子里的人都散去了。
刘富贵整个人散了架似的,跌坐在门槛上。
“野人进房,家败人亡!造孽呀,真是造孽呀,我刘富贵上辈子做了么子坏事,上天要如此惩罚于我,生了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闺女,竟然把野人带到房里来。”刘富贵坐在门槛上捶胸顿足,垂泪不止。
“砍脑壳死的,哪个把男人带到房里头来了?”婆娘坐在女儿的床上不解地问刘富贵。
“还会有哪个?”
刘富贵气呼呼地说:“问问你那宝贝女儿不就晓得了。”
“翠花,你真的把那个男人带到房里头来了?”
“没……没有,麻子叔他们不是搜过了吗?”
刘翠花勾着个脑壳:“哪来的男人呀,是刘麻子想女人想疯了,瞎说的哩。”
刘富贵是个明白人。
刚才在房门口一站,刘富贵就晓得有男人来过了,否则,他就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刘麻子。
“刘麻子没有瞎说,是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刘富贵“呼”地站起来,猛地把房门推开,门轴一点响声都没有。
刘富贵指着湿漉漉的门轴,问女儿:“这是怎么回事?”